ブラスタ：二創短篇集 - 【ミズリンミズ】裂縫

含有劇情暴雷，以及劇情捏造。

　　此處有陽光存在？

　　笨蛋，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太陽。

　　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辦公大樓的螢幕上一群唱著像笨蛋一樣歌曲的傢伙們，當他把視線投向螢幕時，短暫的出現了那傢伙的特寫。用讓周遭女人發出尖叫聲的臉，露出愚蠢的笑容，眼睛裡閃著讓人作噁的光芒，是他最嗤之以鼻的類型。

　　那是ミズキ第一次知道リンドウ的存在，雖然當時的兩人都尚未擁有這樣的名字。

　　那傢伙是跟他處在不同世界的人。

　　只消一眼便能分辨出來，那種高高在上的王子大人什麼的，跟在暗巷中生長的自己是不一樣的。

　　之後過了一陣子，螢幕上還是相似的笨蛋歌曲，但特寫鏡頭卻再也沒有出現那傢伙的臉。聽其他人說是發生了什麼醜聞的樣子，哈，活該。

　　然而，即使那傢伙的身影從世人眼中淡去，那可憎的笑臉卻在腦中揮之不去。

　　那種傢伙的臉，他不悅的嘖了舌，轉頭回到他的地盤上，大樓的陰影在這裡重疊，被繁華排拒的小巷，沒有星星存在的歸處。

　　真正見到那傢伙是在幾個月後，也可能是幾年後，畢竟不是甚麼值得紀念的日子。

　　那天，一進到店裡他就感覺到了，有不屬於這裡的東西入侵了他的地盤。

　　他四處張望卻找不到源頭，一直到小春走到那傢伙身邊為止。

　　同一張臉，但表情卻截然不同。那讓人感到噁心的笑臉在店的角落蒙上陰影，從遙遠的天空落入地裡，折斷了翅膀。

　　那傢伙離開的時候，他注意到那人的腳步一深一淺的，那已經不是能在光鮮亮麗的舞台上唱唱跳跳的雙腳了。

　　你也體會到了吧？他抬頭看著大螢幕上放映的新聞，聽著耳邊路人的議論，那些恥笑和厭惡。

　　被寒風凍得僵硬的手指，一個人在街角苟延殘喘的夜晚；無法活動自如的雙腳，那些在街頭巷尾流傳的惡意……現在你已經切身明白了吧？這垃圾般的世界。

　　腦中的笑容被蹣跚的背影取代，無論如何那傢伙的存在都無法從腦中抹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那傢伙頻繁的來到店裡，拖著腳步和頹喪的精神，每次出現必定會被小春關照著，其他人對他也或多或少有些興趣，時不時去找他搭話。

　　他的地盤被人侵入，侵入者還被旁人所關切著——種種轉變都加深了他對那人的不快。

　　「喂，黒曜，為甚麼那傢伙在這裡啊，他又不是店裡的人。」

　　終於有一天，那人走進了舞台後的練習室，坐在角落看著黒曜他們練習。他不滿的向黒曜抗議。

　　「是明人さん要他進來看的，而且要說不相干的話，你不也是嗎？」黒曜如此回應道。

　　「我也是小春說我可以進來的，還有我跟那傢伙不一樣。」

　　「哼，哪裡不一樣了，跟吵吵鬧鬧的你比起來，那傢伙還安靜多了。」黒曜從口袋中掏出香菸，一邊叼著菸一邊回應。

　　雖然對那傢伙有著諸多不滿，但當時的ミズキ倒沒有對那人做些甚麼，一來是忌諱背後的小春和明人，另一方面則是不想和對方有任何瓜葛。他朝那人齜牙咧嘴，從喉嚨深處發出威嚇，如果是個識相的傢伙，這時候就應該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擅闖狂犬的地盤。

　　但那傢伙並沒有看他，他滿是敵意的眼神也好，握緊的雙拳也好，那傢伙甚麼都沒有看著。

　　那種裝作關切實際上甚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從他第一次看到那傢伙的眼睛時就知道了。

　　不知何時起，那傢伙走路的步伐比起之前快上了不少，笑起來的時候也比先前多了。

　　小春讓他跟著黒曜他們一起練習，做些簡單的暖身運動，明人甚至拿了劇本給他看。那人不只闖入了他的地盤，還逐漸成為其中的一份子，雖然憑那雙腳已經不可能再站上舞台了，但毫無疑問，他的歸處正逐漸遭到侵蝕。

　　彷彿有甚麼珍貴的，藏在櫃裡不願意與人共享的食物被人發現一般，近乎本能的，狂犬壓低身體，肌肉收縮著，全身上下連同精神都繃得緊緊的，到了只要對方再踏出一步便會衝向前撕咬對方的程度。

　　他必須有所行動才行，再這樣下去的話……

　　「之前小春要你加入練習你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現在倒是做的挺起勁的嘛。」

　　「吵死了，黒曜，快告訴我之後要做甚麼？」

　　「去問明人さん啦，又不是我負責安排的。」

　　「小春小春，明人，聽我說——」

　　門的另一端，是手上拿著量尺的小春和那傢伙。

　　「啊，你來的正好，我正在幫リンドウ量衣服的尺寸呢，等會也要幫你量的，你在旁邊坐著等一下。」

　　「リンドウ？甚麼啊，那個名字……」

　　腦中響起警報，內心積累的不滿擁有了可以針對的對象，那個叫做リンドウ的人，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

　　「小春你這個笨蛋！」他氣憤地跑出辦公室。

　　從那傢伙開始參與練習的時候他就有了預感。他的醜聞已經是被人揉爛，丟棄在街角的破報紙，那些在都市裡抬頭看天空的人，在暗巷裡低頭瞪著地板的人都能知道那些事情。但他還是站到了人前，用殘破的肢體和精神，用逐漸痊癒的四肢和不知現實醜惡的溫柔笑容——從本就刺目的大螢幕來到了他的地盤。

　　「你在這裡啊，小春さん跟明人さん正在找你。」

　　回過頭，那傢伙不知不覺來到了身後，先前那踏在木地板上一重一輕的腳步聲，如今已經平穩的難以察覺。

　　前方道路的盡頭是燈光招牌閃爍著的大街，身後是那個傢伙，陰影從那人身上略過，頹喪與支離破碎已失去蹤影。

　　那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不該在スターレス擁有名字的人。

　　——リンドウ。

　　牙齒發顫，他並不想知道這件事。

　　雙手握拳，他絕對不會承認的。

　　像這種傢伙……

　　「______，住手！」小春的聲音讓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但這樣就行了。

　　將拳頭砸在那張漂亮的臉上，對於那些只知道天空和溫暖的人來說想必會是莫大的打擊吧。只要這麼做的話——

　　只要這麼做的話，那目中無人的傲慢雙眼也能稍微認清自己和這裡的不同吧。

　　——既然已經站起來了，就滾回你的世界去。

　　隔天，那張臉依然出現在他面前，小春和明人給了他ミズキ這個名字，然後把他和リンドウ排在一起。

　　原本以為會看到那傢伙帶著畏懼或侷促的眼光，然而對方的視線並未有所改變。

　　就像他第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的不同一般，對方一定也有所察覺了。

　　ミズキ咆哮著要將這人驅逐出地盤，那傢伙則明白自己遭人嫌棄，卻依然裝作想跟他打好關係一般靠過來。

　　不管他躲到哪裡，那刺眼的存在依然緊追在後。

　　大樓的間隙裡，狹窄的天空容不下這樣一顆太陽。

　　那人或許對此有自覺，或許一無所知，但他的存在正逐漸將這裡的生物吞食掉。那囂張的彰顯自身存在，卻什麼都不打算做的——虛偽的太陽。

　　那即使被烏雲遮蔽，即使日暮，最後依然會高掛天空的耀眼存在，對這裡的生物來說太過刺目了。

　　既然已經變成地上的一株草了，就別老想著天空的事情了。

　　混帳リンドウ。

　　ミズキ朝身邊的隊友點了點頭，今天的スターレス注定會是無光之地。

　　往後的每一天都會是如此。

　　黎明？所以就跟你說過了，這裡並沒有那種東西。

　　如果無論如何你都無法理解的話，不管幾次我都會去否定的，你也是時候該認清現實了。

　　快點離開，回去你的世界，否則就閉上嘴乖乖被染上夜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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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ミズリンミズ】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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