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夢 - 九：情迷意亂

最近大概是考試壓力大，精神也變得不穩定了。對了，最近做夢的頻率也少了，考試之後就好像沒做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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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房間內漫無目的地翻著書本，忽感肚子餓，正想起身出去找吃的，不小心踩到了一支筆，之後整個人便向後倒，幸好我頓時扶住了椅子的扶手，那才沒使我重重摔在地上，但一時間，我自己也起不來。不過這樣一摔，還是引起了不少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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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門外傳來秦復南的喊聲：「靈雨，沒事吧？」這個時候家裡傭人都熟睡了，若想要站起身，恐怕也只能靠秦復南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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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回應，秦復南就已經開門進來了，讓他看見我的窘態，場面不禁變得尷尬。此時，我突然想起，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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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復南向我遞來了手，我本想推開，可身體卻不聽指示地握緊了他的手。他一隻手握住我的手，一隻手扶著我的背，這場景甚是眼熟，尤其是看見他那雙大手，我想起了考試時在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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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攙扶著我到床邊，嘴裡不斷叮囑著日後要如何小心，我卻說了一句：「復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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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開始不受控，我輕輕環住他的腰，頭貼在他的胸膛，聲音軟軟糯糯地說：「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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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復南的身體似乎也僵住了，隔了許久他才喚了一聲：「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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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好像是暈倒了，又好像是身體不再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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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翌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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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之時，第一個看見的人便是秦復南。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靜靜坐在床邊，更尷尬的，是我正緊握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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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我嚇得連忙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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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沈靜。雖然他一向偏沈穩，但從沒看過他如此安靜，沒有一絲表情。這樣的他，更令人不寒而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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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了？」我聲音顫抖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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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向他正摩挲著手指，道：「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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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了搔頭道：「不······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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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點失落，呢喃道：「罷了，你不記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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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啊！」我拽住他衣袖不許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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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衣袖，又看看我，忽用大手覆蓋著我的頭，頭頂傳來一股溫熱，昨晚的記憶便如泉湧般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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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自己撞邪般往秦復南身邊多靠攏，他則是壓著聲音道：「靈雨，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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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一句：「復南哥哥，你真的忘了我嗎？」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p6pF4D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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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半信半疑的模樣，遲疑了一下後說：「你太累了，開始胡言亂語，還是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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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明顯變得更溫柔，不會是聽「復南哥哥」聽上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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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別光說他，我的言行舉止也······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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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沒再掙扎，容許他替我蓋好被子，緊握著他的手，最後說了句：「復南哥哥，不要再離開我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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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眸看著我，坐了下來，一直注視著我，直到我閉起雙眼，我聽到他輕聲說了一句：「弒母之仇，你教我該怎麼做吧，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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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我瞪大眼睛盯著秦復南，驚道：「什麼······弒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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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心虛道：「你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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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直是在騙我了？」我無視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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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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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會記得什麼弒母之仇？你到底在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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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瞞什麼，最近記憶閃現，弒母之仇，只是我無意中想起的一件事，具體如何，我實在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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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話嗎？」有時候我也十分討厭自己心軟，可當我對上他真誠的眼神，我卻忍不下心去質疑他。他的遭遇夠悲慘了，先是知道他英年早逝，現在又知道他的母親是被人殺害的，如此身世，我實在是不想再傷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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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問了。」我最後還是選擇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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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他反問，「靈雨最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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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操控著我的身體，感覺怪怪的······」想起這幾天的怪異行為，我也發出了疑問，「不過，我叫的這個『復南哥哥』好像還挺親切的，以後我這樣叫你可好？『秦先生』聽著太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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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如此喚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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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也叫了，我覺得這個稱呼挺好啊，你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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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毫不猶豫回答，「當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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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樣子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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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和眉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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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不怎麼見你笑了，整天愁眉苦臉的，笑笑吧！我······我想你的笑臉了。」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笑得如此好看，有此資本卻不善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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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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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雖然不笑也好看，但笑了，更好看。」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知羞恥的話，我連忙補救道，「而且啊，多笑笑，心情也會好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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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些日子，都跟你的朋友過，怎麼會留意到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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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道你是在吃醋嗎？」我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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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喜你的朋友。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假惺惺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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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什麼時候假惺惺了？別的不知，可是蓁蓁和穆雲豐是我遇過最真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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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那姓穆的才剛認識，別妄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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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吃醋了吧······那不說他，就說蓁蓁吧！蓁蓁與我是兒時最好的朋友，一直到現在還是，她怎麼會是假惺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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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怒吼一聲：「認識得愈久的人，才是愈容易背叛你的，因為她清楚你的優點，更清楚你的弱點，要扳倒你的話，實在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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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你的朋友，就算他們真的是虛情假意，那也是我一個人受傷，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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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抓住我雙肩，直瞪著我雙眼，眼神中透露著怒氣，卻又帶有一絲擔心與關切，道：「我不想看到你再被這些人傷害了，靈雨，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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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們從來沒有傷害過我，又何來『再被傷害』一說？總而言之你詆毀我的朋友，我就傷心，我就生氣，我就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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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忘了，即便是愛人，也是可以傷害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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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之下，我把他推出了房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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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一大早就跟他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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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他是在擔心我，但是對於我的朋友，我從來都是珍而重之，他不認識他們，怎麼可以如此評論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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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到底在激動什麼？不會真的是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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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打開房門，從門縫一瞥，驚覺秦復南居然仍站在外面，垂著頭，緊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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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懺悔嗎？」我微微蹲下，睜大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視著他，嘗試對上他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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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我正在沉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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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嗤一笑，打開了房門，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蛋道：「認同就認同吧，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有朋友呢，是很光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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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默不語，雙指摩挲著下巴，樣子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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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以前如何，可是從今以後，我保證，我永遠都會是你的好朋友。」我信誓旦旦向他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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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信得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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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臉變得微微醺紅，聲音如蚊子般道：「你怎麼突然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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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於我有恩，而我只是一隻鬼，沒有背景，沒有相熟的人，沒什麼理由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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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嗎······」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但是他重複著這一句，我心裡卻總有一絲酸澀，「怎麼說我也是喚醒你的人啊，沒了我，你根本不能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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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喃道：「這些年，的確是因為你，我才能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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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年？你見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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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下一刻卻輕柔地抬起我的下巴，溫言道：「這些年來，我的腦中不斷浮現著一名女子的倩影，直到我遇見你，我才確認，你就是我腦中的那個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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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滾大著雙眼，他逐步將我逼向牆壁，低聲道：「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相信你。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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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意。」我已羞到不敢抬頭看他，只好垂頭咬唇，吞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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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的手正要撫上我的臉，我嚇得立馬閉上眼睛。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我仍沒有感受到他的溫度。我漸漸張開眼簾，望見他的手凝在半空，然後緩緩收回了手，再輕聲道：「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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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推開他，正當我打算回房間，我毫不害躁地問：「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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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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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些年來都在想著我，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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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事情上，我豈敢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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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我摀著臉，飛快衝進房內，心口劇烈地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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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害羞什麼？他只是隻鬼，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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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不可能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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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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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情迷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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