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冒險很困難?帶Joke補! - 第五十一節：前夕

　　「喂！新來的！我點的啤酒還沒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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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抱歉！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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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格林嘉爾裡附設的酒館，即便外觀老舊，憑藉著大份量的划算啤酒及美味食物抓住了許多冒險者的胃。不過常年來顧客絡繹不絕的原因可不只有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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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您點的特大生津啤酒還有兩串瑪門提尼大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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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一身純白的女僕裝，梅莉絲臉上掛著有些勉強的職業笑容，將一位女客人點的東西送了上來，是足足有三公升的木製大杯啤酒及盛裝在木製盤上兩串厚實的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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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梅莉絲所接待的客人，是一名身著輕甲的女性冒險者，她作勢挽起了自己血跡斑斑的袖子，用力地拍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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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小看服務業了！」她一臉嚴肅地指正還沒進入狀況的梅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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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菜名、還有語氣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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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多利亞即時在背後輕聲提醒，她此時還雙手各疊了數十個髒盤，看樣子是在繁忙之中挪出了空檔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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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本想說點什麼，不過看看自己現在的打扮，繡著各色精緻蝴蝶結樣式的上衣搭配膽大又細膩的短裙，在緊貼著身體的曲線下，同時讓白皙的大腿若隱若現，身後甚至有著一對浮誇的白色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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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覺地拽住輕飄飄的裙擺，現在她一心只想著早點結束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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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主人您點的『天使的微笑』還有『維納斯的大腿』都送上來了喔。」梅莉絲雙手握緊了粉拳湊到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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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楚可憐的雙眸注視下，兇狠的客人眼神反而愈加嚴肅，像是在審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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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樣就能讓義正嚴詞的客人消氣的話，這世界就不用警察了……不過，這裡可是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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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梅醬！」高呼愛稱，客人轉而展現出雙手膜拜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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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手勢！還有這完美的笑容。天使！不對，簡直是維納斯呀！」前不久的凶神惡煞，雙眼竟充滿了光明地讚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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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有些傻眼，不過這些全都是為了特訓，也就是珊媞斯安排給梅莉絲的修煉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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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正是最為重要的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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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我將要為主人舉行儀式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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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從布兜裡拿出了一罐像是醬料瓶的容器。這正是珊媞斯所給出的特訓內容是——擠番茄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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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入魔力後就能製造出美味番茄醬，這個魔法道具能實現「讓食物變好吃吧！」的女僕魔法，在饕客之間也蔚為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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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同時考驗著女僕細膩的魔力操控技術，對於需要練習掌控魔力的梅莉絲來說正好。另外，這道具只有在客人點餐時才被允許借用，為此梅莉絲才成了臨時的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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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擠番茄醬，但可不是鬧著玩的。」嚴正以待的客人深吸了一口氣，並默默戴上了格外突兀的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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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讓味道、份量、外觀等維持在合適水準就能和這身打扮告別……只見梅莉絲屏氣凝神、雙手死死抓住番茄醬的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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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給我變好吃吧！萌萌『腥』動！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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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彷彿聽見了「夜露死苦！」之類的嘶喊聲之後，一灘鮮血……不，是一灘番茄醬覆蓋在了客人身上，要不是有面罩保護，客人此刻的眼睛肯定會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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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這副光景，梅莉絲心滿意足地擦拭了額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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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非常完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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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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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擠出來的份量太過小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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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了！反了！魔力控制得也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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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看似簡單的工作背後都是有著為人不知的心酸呀。」梅莉絲再一次體會到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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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想正常人只需要試個兩三次就能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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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店內準備好的熱毛巾擦拭了被番茄醬弄髒的部分，客人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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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我再拿一條熱毛巾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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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多利亞大姐呀，雖然能免費享用您招待的餐點，但我今天還得淋番茄醬幾遍呀？」由冒險者充當的客人語氣中帶有露骨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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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後輩有難，你這個做前輩的更該耐心教導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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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旁邊指導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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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番茄醬、主人、女僕，三者不可或缺。你的職責就是要坐在食物面前和女僕一同合力完成這個魔法。」維多利亞展現出相當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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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是『變好吃吧！』魔法不應該是這種索命的情趣遊戲吧！感覺現在只要閉上眼都會撞上『被番茄醬淹死』的惡夢了。」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梅莉絲不斷地拼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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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珊媞斯忽然站在了客人的身後，看樣子似乎是打算為弟子的行爲做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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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這麼說嘛……你之前不小心把放在會長室的刀給凹了一截的時候我不是原諒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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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會知道這麽久以前的事？」如炸了毛的貓，客人嚇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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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媞斯只是微笑卻又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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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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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涉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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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在另一方面，梅莉絲卻愣得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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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提斯只是默默用雙手捧起了她的手，哪怕梅莉絲故作鎮定，仍藏不住她表情上寫滿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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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裡傳來的觸感相當清晰。不知是數天下來不間斷練習所帶來的疲憊感，抑或是不安造成的影響，如今手裡這份止不住的顫抖，確實來自於眼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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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應該走投無路了吧？珊媞斯相信著自己的直覺，並冒出了許多想說的話語……只不過，大多都哽在了又沉又重的某段記憶之下——「不準教那孩子魔法，聽到沒？潔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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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這是前世的潔洛·道格拉特被某個討人厭的傢伙嚴肅的警告。既囉嗦卻又無法忽視，也是和眼前女孩的煩惱相牴觸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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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者在心中不斷拉扯著，奈何人在煩惱中嘆出的薄弱氣息是相當無力的，珊媞斯也並非例外。再三掙扎下，她選擇了狡猾的辦法，那就是折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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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聽好了梅莉絲，我並不打算教妳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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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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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心不在焉，珊媞斯的話語在梅莉絲心底卻格外清晰……不，是清楚得有些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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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預料之中，珊媞斯並沒有為了對方的動搖而停下來等她，因為她想說的話可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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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是運用魔力的集大成，但實質上也只是將『操控魔力』這項技術給簡化的騙術罷了——換言之，操控魔力才是根基……而你，缺乏的正是這樣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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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了醬料瓶，珊媞斯徑直在空中行雲流水地揮毫，讓番茄醬如同絲帶一般旋舞、構築出了可愛的字樣——「萌萌心動」，隨後座落於浸泡在番茄醬之中的肉排。神奇的是，那字樣竟自帶著彩光，讓食物看起來莫名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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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是沒有邊界的，哪怕這樣樸實、甚至是沒有咒語的技術，在珊提斯眼中也是魔法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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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讓那些學不會的魔法窄化了你的路，無法學會魔法也沒關係，畢竟這只是由其他人發展出的其中一條，大部分的人都行得通的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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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只不過是少數無法通過的特例……不，是幸運兒，可以多繞點無人走過的秘境抵達終點的幸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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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個角度想就行……珊提斯的本意如此，只是她仍盡可能地想完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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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現有的魔法你都無法使用，那就代表你的可能性就在剩下還沒被創造出來的魔法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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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打算教妳魔法。而是要你從頭開始掌握創造魔法的竅門並無限延伸下去，直到……這條路能抵達被稱為魔法的境界。靠你自己、靠未來在冒險中的所見所聞，哪怕是借助他人也沒關係，創造出屬於你自己的魔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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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特的見解，這是梅莉絲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不是自己無法使用魔法，而是世上還沒有自己能用的魔法……堂堂的前聖女灌輸這種幼稚且逃避現實的言論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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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卻是能讓人鼓起勇氣的說法呢。謝謝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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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記得魔法並非冒險者的全部，現在的訓練即便不能讓你習成魔法，起碼在這次的『魔球鬥演武」之中也足以派上用場了……還有，我不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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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會加緊練習的。」只看見梅莉絲奔向珊媞斯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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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此景，一旁等候多時的客人正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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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多利亞大姐，再幫我多拿幾個面罩，還有熱毛巾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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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今天勢必得泡在番茄醬之中……沾滿醬汁的客人勉強接受了。不過，梅莉絲的努力，她卻是怎樣都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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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為什麼梅醬這麽執著於待在這間公會呢？克莉絲蘭卡的待遇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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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年輕冒險者的志向通常是實力更加強大的公會，像梅莉絲獨衷於弱小公會的人反而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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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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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莉絲自然深知這點，只要能和艾拉一同冒險就足夠，問題是為什麼非已經沒落的老舊公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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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她來說，答案早已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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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時候在森林裡遇到魔物的時候，正巧被格林嘉爾的一名白髮冒險者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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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憶中，一道抵擋在兇惡魔物面前的背影至今仍在鼓舞著她渴望冒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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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她揮舞著漆黑長劍與魔物對抗的模樣真的相當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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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前世的「詩琦霞織」是因為熱愛異世界冒險的作品而想成為冒險者，那麼在這一世中，梅莉絲便是因為艾拉和這名冒險者，決定成為冒險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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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萌芽方式，卻結成相同的夢想；不管如今的梅莉絲是何人，都只有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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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因為這樣，我才想成為格林嘉爾的冒險者。」發自內心的笑意令梅莉絲臉上多了些許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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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真是不錯……放心吧，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我就奉陪到底。番茄醬什麼的就放馬過來吧！我還會給你建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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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前輩。」來自前輩的鼓勵讓梅莉絲充分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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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又是白髮又是漆黑的長劍……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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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記得，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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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特徵還算明顯，但我卻沒什麼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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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梅莉絲也曾私底下向維多利亞和露西確認過，她們也是一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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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會不會是在指我呀？」陪著梅莉絲一同練習的艾麗娜也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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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艾麗娜癡傻的模樣與那道帥氣的身影重疊……梅莉絲想想不禁就渾身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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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傻話，今天的晚餐就沒你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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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梅莉絲開始接管了家中的料理，艾麗娜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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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我的蒙古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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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的特訓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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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艾麗娜有些得意，她端走剛剛才為客人弄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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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哞燻丼……原來日文以外的字你也可以寫得很好。」如果撇除故意寫錯字的部分，確實是相當精緻的魔法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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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麗娜之前只花了幾天就學會了火焰魔法，現在也是，輕而易舉地就學會了如何掌握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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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你其實是所謂的天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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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麗娜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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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品味著字跡的同時，忽然遭到一頓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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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亂拿客人的食物！」說完，端走食物的維多利亞又繼續了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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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絕對要在比賽前學會掌控魔力。」梅莉絲摸著頭上腫腫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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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可能要快點了。」珊媞斯在一旁提醒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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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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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嗎？比賽日期是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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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後，梅莉絲開始了最後衝刺。而被維多利亞找來的冒險者也一個個倒在了鮮紅色泊之中。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WBFPFR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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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媞斯則在傳授完操控魔力的心得後，就待在不遠處默默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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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鄰近黃昏，來訪的人們也越來越多。公會原本就還有為數不多的正經冒險者，只是在夜色漸漸浸染下，他們各個都化身為酒精的奴隸，不知是為了何物在盡興地歡呼，只感覺那是種容易感染的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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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回到久違的公會，儘管只有些許……珊媞斯依然找回了過去的安心感。然而，眼下的轉變卻讓她逐漸難以再為過去緬懷；相對地，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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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時間的沖刷，格林嘉爾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改變了不少；只能默默感嘆著，她，是曾經拋棄過這個公會的人，也是轉生後與這公會毫無相關的人……無論是何者都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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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這樣的氛圍中有人單獨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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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看起來你教得還蠻認真的嘛……」前來搭訕的人是露西，也許是剛下班，她解開了潔白襯衫上的領結束縛，樣子有些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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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櫃檯小姐呀，找我有什麼事嗎？」珊媞斯微醺的語氣中仍充斥著絕不容跨越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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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生疏的稱呼呢……你高興就好。」淡淡飲下手中的烈酒，露西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要是你敢再讓維多利亞傷心的話……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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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酣紅嗆醒了她的面頰，露西放下了那杯酒，一邊乾嘔，一邊則是不斷嘗試將位於咽喉上的苦辣給用力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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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不是很會喝酒，怎麼每次都喜歡勉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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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指的是誰呢？」露西不再收斂自己的表情，一臉詭計得逞的高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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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只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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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珊媞斯接手了露西的酒，輕鬆地就解決了它。乘興而來地做出了不太優雅的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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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連同酒的後勁朝向空中吐氣，沒人料想得到這是聖女應有的舉動，簡直是最完美的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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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這樣看起來就像真的冒險者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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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就是冒險者……一直以來都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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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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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媞斯鄭重強調著，露西則不停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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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櫃檯小姐來這邊只是為了陪我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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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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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露西頂著紅臉，對自己的放蕩也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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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會長想要和你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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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的嚴肅不難解讀；珊媞斯慢溫溫地將手裡的酒晾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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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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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釘截鐵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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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來找我之前，你們應該早就知道我的立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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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所以那個人後來也只把一句話託付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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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還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沒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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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露西的話語是短暫的，但一種噁心與違和並存的失重感卻與心中的疙瘩長存。珊媞斯深感全身的枝微末節都像是被摸透一般，幸虧是醉意更勝一籌，足以將其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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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要這麼說的話，我們應該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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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珊媞斯重新看向了梅莉絲，眼神在突然的笑意中稍稍柔和了些，看樣子或許又是梅莉絲捅了什麼婁子了吧？露西也被這視線吸引至那兒，同樣地，她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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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兩人手中的酒杯始終沒有再注滿過，只是杯底的殘渣還在靜靜揮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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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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