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寒暄過後,史提菈院長和學生們聊起上個月奪旗爭霸賽的事情。奪旗爭霸賽是新生必須參加的活動,因此三位一年級生自不必說,在場的二年級生也正好都有作為士兵出賽。史金伽勞另外兩位舊生沒有參加今年的奪旗爭霸賽,因此這間會議室中坐著的就是自然系學院所有參賽的學生了,趁著此刻回顧賽事再適合不過。
根據契法所言,他們那隊實力最高的學生是當初遇見瑟那諾恩一行時出手打破幻境的朵琪.努米,他們幾乎是靠著她擊退士兵和奪取旗子的。史提菈院長則道雖然契法的魔力值不如朵琪和芭金,不過能力操縱的精準度卻是他們那隊最優秀的,這是他的優勢,同時也是精靈族與生俱來的長處。
至於涅亞則是和契法相反,她的攻擊雖有非一般的強度,可是操縱能力的精準度相當欠缺,魔力值也不算太高。至於她的攻擊強度為何有超越魔力值的水準,史提菈院長認為她是靠著「氣勢」,也就是說是全憑瞬間的強烈想法去觸發魔力實現想像——就好比腎上腺素,分泌後能讓人在短時間獲得強烈的爆發力,可是這股力量終究是暫時的,無法持恆,不能當作本身的實力看待。
「最後,瑟那諾恩.霍穆格同學。雖然接下來的話有點失禮,可是身為教師我想我還是有義務說出口。」史提菈院長的娃娃臉上浮出些許難色,「你使用魔法的方式相當奇怪,教了這麼多年的書,我還從未看過像你這樣使用魔法的人。」
「請允許我發言,史提菈院長!」作為在場唯一與瑟那諾恩交手過的人,格蘭特立刻舉手站起。「我和瑟那諾恩殿下對戰時,居然完全感受不到他用能力製造出的冰。雖然說還有魔力值的差距需要考量,可是我們的程度真的有差那麼多嗎?」
「關於霍穆格同學的魔力值,因為他每次使用能力所耗的魔力量都不多,也沒有『殘力』洩出,因此校方很難推斷他具體的魔力值。至於格蘭特同學在意的無法感受到霍穆格同學的能力產物這件事,校方已經針對霍穆格同學在奪旗爭霸賽時的表現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
魔法是一種將心中的念想化成現實的過程,也就是說魔法是源自於心靈的力量,完全靠腦內的想像輔以媒介來引導自身魔力發動。可校方在奪旗爭霸賽時發現,瑟那諾恩使用能力時消耗的幾乎不是自身的魔力,而是調動充滿於魔界天地間的自然魔力作為力量來源發動魔法。因此在自然魔力充沛的四季森林中,他可以幾乎不消耗任何魔力與人戰鬥,也因為他發動魔法的素材是取之於自然,幾乎沒有自己的氣息,因此旁人很難察覺他的攻擊。
「原來如此,因為魔力來源是平時散佈在周遭的自然能量,所以我們才會感覺不到『殘力』的氣息啊。」聽院長說完後,赫司托身體前傾,用手撐著下巴,火紅的眼睛閃過光輝,「有意思,塞勒巴蒙終於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學生。」
慕拉雅提問道:「史提菈院長,據格蘭特同學所說,不只是使用能力,這位學弟就連施展術法的時候也沒有用媒介輔助,請問這與他利用自然魔力作為力量來源這件事有關係嗎?」
「這兩件事並無直接關聯。你們在初級魔法學的課程中應該有學到,媒介的用途是引導心靈以及輔助想像,也就是說只有在需要穩定心情以及發揮想像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如果能維持平穩的心情以及不使用想像輔助的話,那麼媒介確實是可以省略的。最典型的例子是使用自身固有能力做微小動作的時候,比方說用火能力替代打火機點火,或用水能力製造一個馬克杯的水量這種程度的魔法。能力者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並不會有強烈的意識產生,因為這種簡單的動作已經被內化成本能,能夠理所當然地做到。」史提菈院長拾起桌上的筆道:「就像要拿起一樣東西,首先必須張開手掌,然後碰觸要拿取的目標後收手抓住,最後提起手臂。在執行以上動作時腦中並不會明確思索每個步驟,幾乎是無意識就能達成。使用魔法也是相同道理,一旦內化成本能之後,身體就能不經思考自己調動魔力,不需要再倚靠媒介的引導了。」
格蘭特扣在桌緣的手有點顫抖,「院長的意思是說,不只基礎的固有能力運用,瑟那諾恩殿下連術法都內化成本能了嗎?」
「這只是學校的分析結果,實際狀況如何還要看霍穆格同學怎麼說。」
好幾雙眼睛刷地移到瑟那諾恩身上。他泰然而坐,反問史提菈院長,「您覺得這種事有可能辦到嗎?」
「唔……」史提菈院長托腮沉吟,「沒有前例不代表不可能發生,只能說可能性低到從魔界誕生至今好幾百萬年的光陰中都未曾發生過半次。」
格蘭特道:「不過殿下的爸爸畢竟是打敗了『五千年來最令人恐懼的黑術士』的英雄不融冰,術法造詣之高非常人可以想像,真的把術法內化成本能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聽他這麼說,赫司托露出意外的表情,對著瑟那諾恩道:「喔?你的父親居然是那個不融冰?」
慕拉雅也嘆了句,「真是令人意外啊。」
格蘭特扶額,「真是夠了,你們這兩個不諳世事的精靈。既然都從精靈之地出來了,好歹瞭解一下外界的基本知識好嗎?」
史提菈院長思索道:「可是阿德列先生施展術法時是有運用媒介的,所以這件事應該與阿德列先生無關。話說回來霍穆格同學的啟蒙老師是阿德列先生嗎?」
「不,父親一直都很忙,並沒有多少閒暇時間指導我。我基本上都是跟學校還有母親的家族學習魔法。」
據史提菈院長所知,克利維斯坦乃至整個魔界,沒有一個教學體系能培育出瑟那諾恩這種運用魔法的方式。泰倫森家更不用說,他的表哥撒米澤同為嫡系子孫,可是運用魔法的方式與一般人並沒有不同,就連泰倫森家的家主也是如此。所以說瑟那諾恩施魔法異於常人的原因,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學校和泰倫森家的影響。
「總之,不管你是怎麼養成這種使用魔法的習慣,我都認為有必要對你進行進一步的分析調查,說不定你能為魔法史寫下前所未有的新篇章。」史提菈院長用寬大的袖子掩著櫻唇笑道:「哎呀呀,光是這麼一想就讓人覺得心跳加速,興奮不已呢。日後還請多多指教了,霍穆格同學。」
大致與新生聊過一輪後,史提菈院長總算開始執行學校指定報到的流程。「我們來核對個人基本資料吧,仔細檢閱過後如果資料無誤的話,請同學們在右下角簽名確認。」她彈響手指,將桌上夾著個人資料的文件夾板分別傳送到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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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瑟那諾恩.霍穆格。
畢業學校:私立那不敏學園。
國籍:克利維斯坦。
種族:純血法使族。
班別:一年晝班。
學院:史金伽勞。
固有能力:冰。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nn2tZXlnV
姓名:契法。
畢業學校:普波雷鎮立白灣中學。
國籍:自由地帶之無域森林。
種族:純血精靈族。
班別:一年晝班。
學院:史金伽勞。
固有能力:木。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jkg2qaDlD
ns216.73.216.82da2姓名:涅亞.代斯莫。
畢業學校:密德縣立密德中學。
國籍:克利維斯坦。
種族:純血法使族。
班別:一年晝班。
學院:史金伽勞。
固有能力:雷電、未知。
備註:為多重能力者,除雷電外之固有能力尚待導師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