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色戀歌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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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隨著鳥聲漸起，研究所的早晨迎來了新的一天，有一個身影早早已經出現在庭園，但今天出現的人並不是迪亞，而是穎迪雅，她握著水管有點心不在焉地打理研究所的花草樹木，鸚鵡們似乎發現她的微小情緒，紛紛飛到她身邊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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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了？」穎迪雅盡量擠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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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一隻單眼的玄鳳鸚鵡停在空中，翅膀輕輕拍動，嘴巴張開，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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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我已經好很多了。」穎迪雅看著他們在安慰自己，她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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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眼的玄鳳拍翼飛到她的頭上，另一隻鸚鵡也飛過來，停在她的鹿角上，埋頭整理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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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迪雅繼續替花朵們灑水，但是心裡對父親的擔心還是浮在臉上，掩護她的族人們有沒有受傷，沒有她在森林地帶，不知道會變成怎樣……想著想著，一滴眼淚從她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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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背擦走眼淚，可是沿沿不絕的淚水像珍珠一樣不斷滑下，她反覆擦了許多次，卻還是制止不住心裡那道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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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鵡們來到她的肩上，用臉貼近她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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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真的，我…」穎迪雅勉強讓自己勾起笑容，但眼淚已經不聽話，心裡一股無助和難受湧了上來，從她接過迪亞父親的手去當族長開始，她比誰都用心去照顧森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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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森林族被外界入侵，她卻無能為力，只能自己一人逃到這裡，也不知道父親和叔叔是否安全，有沒有在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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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從她臉上滑落，滴到腳下的泥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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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鵡聽到有誰正在接近，牠扭頭，看到一抹身影來到她身邊，於是拍翼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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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身後突然出現一把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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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迪雅聽見聲音後一愣，會這樣喊他的人只有一個，她轉過身，穿著一身貴氣的艾瑞斯露出微笑站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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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穎迪雅看到是熟人，又驚又喜，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彷彿身上的壓力重負都有地方釋放，她抓著他的手臂問道：「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到奧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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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看著她傷心難過還要關心別人的樣子，心裡也很難過，他原本想要伸手去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但想了想，還是選擇輕拍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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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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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有小隨從跟著，而且是菲洛尼亞小姐告知我妳來了，我也知道關於森林族的困境，不用擔心，有我在。」艾瑞斯溫和地望著她，穎迪雅聽後，終於露出真正的笑容：「謝謝你，艾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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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妳逃亡而來，還受了傷，怎麼不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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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已經在休息了。」穎迪雅瞇起眼睛笑起來，她彎下腰摘了幾朵小花放進嘴裡：「生長在研究所就是特別不同，連包涵在裡面的魔力都特別旺盛，昨天吃了不少，康復得特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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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了，可以把事情慢慢告訴我嗎？」艾瑞斯勾起微笑，他縱然有一下想把她擁入懷裡，但是他還是選擇保持兩人最合適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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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雷斯突然帶著士兵入侵森林族的地方，他們抓了我的父親和迪亞的父親來要脅我交出世界樹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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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阿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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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說的，而且他帶來的士兵，身上都有奧菲洛的國徽。」穎迪雅解釋：「而且他跟泰爾斯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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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瑞斯得到了答案，心裡難免有點失落，穎迪雅隨即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他是你的弟弟…說、說不定他是假冒的！要不我們再調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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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經很大可能是他，我昨晚派人調查過他的一舉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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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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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你不用道歉，該道歉的是阿雷斯和我，我身為他的哥哥，這件事上我某程度有責任。」艾瑞斯微笑，輕輕搖了搖頭：「我已經將一些搜查到的證據和調查報告交給父王，相信很快就會有方法可以將妳的父親救出來，另外我派了人去了看你父親，只是他們守護比我想像中森嚴，需要謹慎一點才可以展開營救，不過目前他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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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相信你。」穎迪雅露出微笑，當有後盾的時候，她馬上感到如釋重負後，立馬復恢原本的性格，圍著他打量一圈：「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奧菲洛的王子，真的是太震撼了！穿起名貴的衣服看起來氣質變得不一樣，很有王子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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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只是可憐我，在我父母過身後收養我而已，說不上真正的王子，泰爾斯才是正經八百的王子殿下。」艾瑞斯微微瞇起眼睛，穎迪雅沒聽得出話裡意思，她反而天真笑道：「我倒是覺得艾瑞斯也不差啊，第一次見你就有這種感覺，有一種⋯氣質非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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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望著她臉上天真的笑容，傷心的時候哭，開心的時候笑，這是他最覺得最純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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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大人！我們殿下很是惦記妳，聽到妳受傷，立馬備好妳喜歡食物。」小隨從上前打開手中的盒子，裡面是滿滿的鹿仙貝，她雙眼立馬發光，馬上取出一塊吃：「艾瑞斯總是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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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道謝和笑容，他心裡感覺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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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大人這才是溫柔敦厚的女生，我們殿下當然記住！」小隨從在一旁附和笑道：「族長大人比起昨天的那位小姐，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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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誰是天誰是地啊？」一把帶著寒意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小隨從只聽到聲音身體立馬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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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和穎迪雅望向庭園中間，冰靈雙手抱胸，換回一套忍者的連身短裙，配上黑色膝上襪，亮眼的匕首扣在腰帶上，腦後有點凌亂的短髮在風中揚起，披上斗篷慢步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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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倒是一點驚訝，畢竟衣著打扮跟她昨天不一樣，但還是微微一笑打招呼：「早安，菲洛尼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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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冰靈望了他一眼，然後將死亡視線盯著小隨從，小隨從立馬躲在艾瑞斯身後：「呃…菲…菲洛尼亞小姐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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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靈！」穎迪雅走上前抱著她，蹭著她的臉，又幫她整理混亂的頭髮：「妳怎麼也起這麼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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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是來接泰爾斯的。」她的眼睛始終沒肯放過小隨從：「只是沒想到有人還是沒記住昨天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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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感受到她身後的寒氣，差點把他冷得結冰，昨天已經見識過她的實力，為了保住性命，他馬上雙膝下跪，身體向前趴，雙手放在前額下旁邊：「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菲洛尼亞小姐是天上的仙女！是不可褻瀆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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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的眉頭皺起來不作聲，小隨從更加害怕，趴在地上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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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請原諒我的小隨從言行不慎。」艾瑞斯開口替他道歉，語氣中帶著歉意：「我回頭會多加管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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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小冰靈人很好，不會真的生你氣。」穎迪雅在一旁邊打趣地說：「不然的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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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還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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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瑞斯送我的鹿仙貝要好好收藏，你隨我來吧。」穎迪雅輕輕放開了冰靈，示意小隨從跟蹤她離開，縱然他很想逃離現場，但他似乎擔心艾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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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只是一陣子，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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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猶豫一下，頭也不敢抬起兩腳站起來跟緊在穎迪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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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盯著他離開自己看視線後，艾瑞斯來到她身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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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尼亞小姐，我想為昨天魯莽的行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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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冰靈冷哼一聲，轉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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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艾瑞斯被拒絕了也不急，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張舊照片笑道：「如果我用一張泰爾斯的舊照片來賠罪，不知道妳接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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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毅然止住腳步，她轉身盯著艾瑞斯手中那張泛黃的舊照片，她清楚看到一個與泰爾斯九分像的小朋友，雖然不是彩色，但從髮型眼神便看得出，那是泰爾斯小時候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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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照片的她大腦彷彿當機了幾秒，然後她默默回到艾瑞斯身邊，從他手中接過一張小小的舊照片，泰爾斯小時候的樣貌更加清晰，他的臉有點稚嫩，笑容依舊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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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就是泰爾斯的小時候…」冰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按著照片，她的目光捨不得從照片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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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看著她的模樣，不由得一笑，看來伊萊說得沒錯，她的確很喜歡泰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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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昨晚見過她後便一直好奇了，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會讓不喜女子的泰爾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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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帥。」艾瑞斯瞇起眼睛問道：「他從小就很有王子殿下的典範，可是許多千金小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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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笑容，跟我第一次遇見他時一模一樣！」冰靈像個小孩子一樣舉著照片跟艾瑞斯說，這是見面以後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善意和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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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勾起的笑容和閃閃發光的眼睛，艾瑞斯也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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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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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靈小心翼翼地收起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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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說妳不喜歡金銀珠寶，我便擅自作主帶這個來賠⋯⋯咳咳⋯⋯」艾瑞斯說到一半咳嗽起來：「抱⋯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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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舒服嗎？」冰靈仰著頭問道，看著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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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布安納一族本身就體弱⋯讓你見笑了⋯⋯」艾瑞斯強忍著不適：「倒是菲洛尼亞小姐身體強健，真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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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用過多的魔力也會受傷，但是只要休養一下又沒事了。」冰靈歪了頭回答：「其他盧布安納的族人也是很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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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看自身的魔力情況，咳咳⋯如果魔力含量低，詛咒影響不會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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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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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然後皺起眉頭，然後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沒想到研究所的天氣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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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嗎？天氣很好啊。」冰靈抬起頭，最近天氣一直好得很，並沒有千變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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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艾瑞斯愣了一下，開始默默小退後。他不想讓冰靈發現他的狀態，連忙握著手臂撐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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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小隨從在身邊，身體果然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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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開始有點搖搖晃晃，隨即感覺到身體沒辦法受控制，原本虛弱的身體在小隨從離開後更是雪上加霜，他的體力也即將見底了，他盡力抬起頭，眼裡搜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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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正在一臉擔心看著他，看著他眼睛慢慢失去焦點和搖搖晃晃的身體，眼看即將要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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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冰靈想要上前把他扶著，在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時候，被艾瑞斯躲開：「你！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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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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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她在艾瑞斯的眼裡，冰靈已經變成一團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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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菲洛尼亞小姐呢？」艾瑞斯咬緊牙，想要伸手拔出配劍，但身體不容許他使用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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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不！不可以使用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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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盡力控制自己，但理智正在一點一點消失，他連連後退，彷彿看到很恐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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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這啊⋯」冰靈有點搞不明白，突然身後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和喊聲：「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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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過頭，小隨從從大門急急忙忙跑到過來，看到艾瑞斯的樣子，他慌了，連忙蹲下來翻開背包：「不！殿下居然發作了！怎麼辦！我沒有帶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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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發作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冰靈在一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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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身上的屬於盧布安納一族的詛咒發作了。」小隨從邊把包包裡面的東西翻出來邊迅速解答：「離開森林族後，依靠著屬下給予殿下的魔力抑壓著詛咒，但沒想到只是短短時間，殿下的詛咒就侵蝕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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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布安納的詛咒，會令人這樣子的嗎？」冰靈皺起眉頭問道，她可不會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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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艾瑞斯，他突然靜下來一動不動，靜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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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殺氣湧上來了，冰靈的眉頭皺得更深，她迅速伸手抓起小隨從的後衣領扯走到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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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一道落雷就落在他剛剛身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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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小隨從看著他剛剛的位置，要不是因為冰靈，他差點就雷劈成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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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將目光轉移到冰靈身上，他伸出手，往地上一按，幾道金色的落雷從他身前緊接往兩人身上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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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小隨從受驚，整個人差點抱著冰靈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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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不慌不忙，伸出手擋在小隨從身前，落雷剛好落到他們頭上，牽起一陣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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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發生什麼事了？」落雷的騷動引來了在研究室的拉維爾和天銘，兩人看到一陣煙霧之後，冰靈展開了一道半透明的防護罩保護著她和小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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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清晰了，冰靈和小隨從對面站著的是艾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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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天銘想要邁步，被拉維爾伸手擋住：「別出去，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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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止住想要邁開的步伐，在一旁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個人…長得跟泰爾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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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王子，泰爾斯的哥哥，艾瑞斯。」拉維爾簡單做了解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目前先別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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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天銘默默退後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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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眼睛一直盯著艾瑞斯，他使用完落雷，半跪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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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殿⋯殿下！」小隨從想要過去，被冰靈繼續抓住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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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去，你會死。」冰靈的六個字，讓他的腿硬生生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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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要不是我離開了殿下身邊，殿下就不會有事了⋯⋯」他心有不甘地趴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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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這個有用嗎？」冰靈鬆開了他，直接上前，再次擋住他發出的雷暴：「還是快點想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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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不到⋯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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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也要想！再這樣下去，你的主人會死。」冰靈喊道，小隨從聽到艾瑞斯會死，一個激靈：「我想！我會努力想！請妳給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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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立馬跪在地上，畫著一個又一個陣，又抹掉：「不是這個！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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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面對著艾瑞斯，心裡想著今天迪亞和泰爾斯都不在，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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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比武力，她的身體絕對沒問題，但要是一直使用魔力，不止是艾瑞斯，她未必能撐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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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詛咒雖然不及艾瑞斯會完全失控，但還是會傷到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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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一直盯著冰靈，他的彈指間喚出了幾道落雷，冰靈勉強邊躲開邊用防護罩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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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魔力…」冰靈感覺到他使用的魔力跟自己很像，而且魔力含量與她差不多，強得可怕，這就是盧布安納的實力嗎？如果艾瑞斯身上沒有詛咒，說不定她也不是艾瑞斯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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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好她身上還流著另一個家族的血脈，論魔力，她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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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族長大人！族長大人會有辦法！」小隨從突然喊道：「我去找族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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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從想要邁步，艾瑞斯看到他移動，幾道落雷打在他腳前，把小隨從硬生生迫回去冰靈身邊，小隨從抱著她的大腿哭道：「嗚啊！菲洛尼亞小姐！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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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冰靈嘆了氣，瞬速思考，一邊擋住雷電，一邊扭頭望向站在研究室門口的拉維爾，她大聲喊道：「拉維爾！去找穎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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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銘你看著情況，必要時進行支援。」拉維爾馬上點頭，轉身奔跑進去研究所，天銘原本也想跟著拉維爾，但他自己也不放心冰靈，於是留下來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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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時很有可能要出手，不然她受傷，被奶奶知道會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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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回頭的時候，來不及擋住眼前一記落雷，臨時展開的防護罩被雷電擊中碎裂，她被衝擊彈飛到不遠處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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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菲、菲洛尼亞小姐！」小隨從小奔跑來到她身邊：「妳也不能使用太多魔力，萬一連妳也失控那怎麼辦？我可搞不定兩個失控的盧布安納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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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別把我跟其他的盧布安納比較。」冰靈聽著小隨從的話，有點好笑又有點惱人，惱人的地方是對方的魔力與她差不多，她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咳咳，可惡，只能擋下又不能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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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喉嚨有點乾燥，咳嗽兩聲，然後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抓著胸口，心裡想：要不是昨天動用魔力，應該還能撐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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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的雷電已經緊接在眼前，冰靈沒反應過來，小隨從用小身軀擋在冰靈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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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拿著銀槍劃破雷電現身，他單手握緊白銀制的長槍，將自身魔力傳到長槍上，透過魔力激發長槍的能力，銀色的光芒在劃破金色的雷電，瞬間消失，彷彿吸收了雷電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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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錯不錯。」冰靈看了天銘一眼，豎起大拇指：「看來這些日子的訓練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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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天銘只會使用長槍作物理防禦和攻擊，冰靈看完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她借過長槍上手研究過，分別讓她、泰爾斯、迪亞和天銘分別將魔力傳到長槍上，發現天銘的魔力能百分百激發長槍本身的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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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斯和迪亞也就算了，魔力在大家之上的她，也只能激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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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冰靈便開始對他進行魔力訓練，要他將魔力傳到長槍上運用，現在終於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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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天銘被稱讚，有點得意洋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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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她又轉頭跟小隨從說：「讓我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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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菲洛尼亞小姐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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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他身上有盧布安納的血脈，目前應該是詛咒發作，你有把握拖住他一點時間嗎？」冰靈簡單做了解釋，天銘愣了一下，有一絲的驚慌：「他…他也是盧布安納？詛咒發作會變成這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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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不知道。」這問題連冰靈本人也回答不上來：「所以，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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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吧！」不行也得行…我可不想被挨罵…天銘心裡嘀咕，雙手舉起長槍，即便知道可能不行也得行，鼓起勇氣直接衝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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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使用了不少魔力，他抓著胸口，嘴角不斷流出鮮血，卻依舊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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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銘的出現，艾瑞斯轉移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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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場上的天銘，落在他眼中也是一團黑影，他抓著胸口，輕輕揮動手指，從他食指頭凝聚一個小光球，他輕輕一拋，光球瞬間衝向天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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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馬上察覺到那個光球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音，他皺起眉頭往後跳了一大步，揮動手中的長槍，槍尖發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形成一道半透明銀色的盾牌，擋在他和光球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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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發出強烈的金色閃電打在天銘的盾牌，天銘雙手緊緊握著手上的銀槍，咬緊牙關，他感覺到盾牌傳來微微顫動，但仍然堅固地保護住他，沒有被閃電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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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皺了皺眉頭，他再次集中魔力，這次他的目標是天銘的腳下，他用揚起手，魔力凝聚出一道雷電鞭，猛地朝著地面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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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瞬間擊中了地面，形成一道巨大的雷電炸裂，天銘看準時機迅速跳躍避開了這一攻擊，便即避開了原本位置也能感受到來自地面的震動。

天銘握著槍柄，保持警戒，他知道艾瑞斯的攻擊不會停止，既然答應了冰靈能拖住他，就必須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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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斯銳利的眼神盯著天銘，他將手掌伸向天銘的方向，天色突然陰暗起來，一團帶著雷電的雲層出現在他的上空，要是擋不住，恐怕不止是他，連整個研究所都會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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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也抬起頭望到那團黑雲，想起了之前在同樣的地方失控的事，原來落在別人眼裡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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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有人要向盧布安納下詛咒了，他們要是想要合作起來，恐怕能一舉殲滅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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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族長大人來到之前制止殿下使用魔力，不然他的身體就受不住了。」小隨從急切地說，冰靈快速思考一下，向小隨從說：「你能用昨天的樹藤控制住他的手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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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不行的！！我的魔力不高，艾瑞斯對我的魔力瞭如指掌，樹藤對殿下起不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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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麼行？」冰靈皺起眉頭，她眼睛督了一眼天銘，雖然以魔力來說艾瑞斯佔了優勢，但是天銘身上的血脈可是來至曾經頂頂大名的防禦家族，即便有機會抵擋不住，他還是選擇不放棄，冰靈的視線回到小隨從身上，指著天銘：「我們為了艾瑞斯都在各自努力，你也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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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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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她聲線堅定，就像一支強心針說：「我會協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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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有靠山、有人支持的感覺，小隨從的信心也隨之然來了，他半跪在冰靈身前，一改之前懦弱的聲線，變得沉穩許多：「屬下知道，一切聽從菲洛尼亞小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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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等這波雷捱過去，應該就是艾瑞斯最弱的時候，挑這個時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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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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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看著這層烏雲，琥珀色的眼瞬看得到巨大的魔力在雲裡，他知道憑他現在也許沒辦法抵擋得住，他臉色有點為難望向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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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也在望著他，卻沒有說話，只是用食指指著胸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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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所指的位置，天銘把手放在胸口處，摸到被他藏在他衣服下的魔導書，他掏出來，表情有點猶豫，但下一秒又收起猶豫，把書貼在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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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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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緊緊閉上眼睛祈禱，接著張開那張異色瞳的眼睛，抬起頭，收起長槍，單手托在書下打開魔導書，書中隨即亮起一道光芒，強風掀起地上的落葉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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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形成，一道巨大黑色的雷電往天銘的頭上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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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皺起眉頭，閉上眼睛，舉高了手中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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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頁也亮起金黃色的光芒，跟隨著他的意念全部從書上衝出來，整齊有序地在研究所上空形成一道半透明金黃色的防禦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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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兇猛像隻發狂的野獸，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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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銘擋住了好一陣子，但雷電還不肯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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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度有點大，他開始有點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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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撐不住！怎麼辦！」天銘有點慌張，他的手和腿開始有點抖震，甚至差點半跪下來，這道雷比他想像中還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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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銘的防護罩已經撐不住，它像玻璃碎一樣從中心碎開，他被衝擊力撞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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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洛尼亞小姐！我們要死了！」小隨從縮在冰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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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靈盯著那道黑色的雷電，她瞪大眼睛向天銘喊道，讓他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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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轟耳雷嗚的聲音掩蓋了她的呼喊聲，天銘根本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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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睜開眼，黑色雷電穿過了防護罩直直往他身上下墜的時候，天銘的眼裡出現恐懼，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的方法，彷彿連他的人生跑馬燈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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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離他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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