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來這裏,難道是要我把這堂主的位置交回給你嗎?」白髮青年嘴裹說着,卻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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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說過讓位便是讓位。你才是現任堂主。」趙勝嚴謹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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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就是黑興會現任堂主——「槍皇」趙無明!?梁二悠心中驚歎。這個大陸上最大秘密組織的龍頭大佬,竟是一個年歲比自己還要年輕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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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這個名字在民間裏可謂是無人不曉。見過他的人不多,但關於他的傳聞卻有如更河上的星宿,數也數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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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他一歲便已通曉三文兩語,五歲時琴棋書畫已皆有大師的水準;又有傳言他極其厭惡傳統觀念以及思想,所以一生裏只讀過字典,聖賢書等一概不讀;更誇張的說他是戰爭女神再世,前世手握神槍為人類抵擋八十八道天災,激怒眾神而被貶下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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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些傳言是不是真的,它們都反映了黑興會在百姓中的影響力。因為不管怎樣說都好,它也在這個戰亂的世代中,為百姓提供了一個維持生計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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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倘若他是趙無明的話…」梁二悠看着他眼前這個矮細的老人,心中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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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作為初代黑興會堂主,以及第十八代「劍鞘術」傳人,「醉天神樂」——趙勝這個名字亦是叱吒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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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最初只道恰好是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卻絕對想像不到那時在軍營裏主動找他聊天的趙勝,竟然就是那個趙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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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你...」趙無明指着梁二悠問道。「我不是已經把你殺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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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失敗了…?」梁二悠聳聳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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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好一個失敗了!」趙無明豎起大拇指笑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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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失敗了喎,怎樣做好?」他轉頭向着站在他椅子後的侍衛笑道:「你不是我們黑興會最強的殺手嗎?...是不是不用炸藥你就不能把事情辨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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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要病假的話,直接跟我說便行了!啊哈哈哈!」趙無明又繼續笑道。整個大廳裏除了他的笑聲外別無異聲,廳旁坐着的人一個個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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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辦事不力,現在馬上自盡!」那人立馬便從腰間取出一把小刀,就要向自己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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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用這麼激動,」趙無明連忙站起來把手放在刀柄上制止他。「這傢伙……真開不起玩笑!」趙無明說這話時,梁二悠清楚看見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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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鬧劇便到此為止。我知道你們今天到來是有事所求的。」説着他慢慢地走到陳大力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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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猜猜...老爹,你來這裏是因為你們被人追殺,陳叔叔更是為了救你而中了…毒箭對吧?然後雖然已做了緊急處理,但仍需在今天之内找到一個能做手術的地方,走投無路之下你才來到這裏,對吧?......這個男的,想必是在途中幫助了你?而這小姑娘...」趙無明盯着牡丹,「...噢!那包紥竟是出自你的手筆!敬佩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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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對!」牡丹驚喜地道。「漂亮的大哥哥,告訴我告訴我,你是如何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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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簡單的推理罷了。」趙無明說道。「首先,老爹雙眼滿佈血絲 ,黑眼圈的顏色黑實,想必是連夜趕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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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梁二悠續道:「——相反他精神飽滿,雖然頭髮和老爹一樣沾有血漬,但細看之下顏色比較鮮豔,証明這些血是這一兩天才沾上的,所以他和老爹絕不是同路的,他可能不久前和甚麼人大打了一場,又或是把追他們的人殺掉把。」「還有,老爹左手浮腫泛紅,我想是因為一直要把陳叔叔扶在馬背上吧?這也証明老爹和他不是同路的,因為他不像會撒手不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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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傷害到他們其中一個的後背...嘛,我只能想到他們為了保護對方受傷。從包紮的位置,傷口以及藥敷的顏色,以及藥材的味道,都不難知道陳叔叔是中毒受傷的。而從老爹會來到這裏來推斷,陳叔叔的傷情絕對不輕,應該是到了要進行手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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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呢——」趙無明跪下來拿起牡丹的小手「你的手上亦有同樣的藥材味,其中最突出的氣味便是藍面草。可是,這藍面草...只長在北方,是那裏的本地人才來拿來使用的藥引...所以,我最感興趣的還是...一個五六歲的姑娘,為何會去從這麼遠的地方來到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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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無明對視使牡丹害羞得滿臉通紅,連忙躲到梁二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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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又站起來道:「 老爹你放心,地方我當然會提供,畢竟陳叔叔對我來說就像真的叔叔一樣,試問我又豈會讓他輕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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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帶着陳叔叔進去,可是他們——要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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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手術需要我!」牡丹想着跟着走進去,可是頓時之間大廳内的人竟紛紛站起來並亮起自己的武器,見状梁二悠立馬把牡丹拉回自己身後,並拿出自己的斷劍戒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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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兩位,黑興會有黑興會的規矩,想要進來,便得在比試中贏得了我。」趙無明說道。「但是...另一方面呢,我也不能就這樣放走知道我們黑興會位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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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兩位,選擇吧,一係就比贏我,一係就死係呢度!」趙無明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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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大哥哥,來吧!」就在梁二悠在推算着如何能夠帶着牡丹殺出重圍時,牡丹便自告奮勇的走向趙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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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小姑娘,你不怕嗎?」趙無明抽出侍衛腰間的劍,並架在她的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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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怕!剛才你只是說了要在比試中贏得了你,卻不是說要在比『武』中贏得了你!所以,我要和你比試的不是武術,而是——藥草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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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停頓後,趙無明便滿意的把劍收回。他暗暗的感歎這小女孩的冷靜,一般的人都會被架在頸上的刀嚇得不能思考,能識破他這個陷阱的人可為是寥寥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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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姑娘臨危不亂,當真是一個當醫師的材料!」趙無明讚道。「可是,你可要小心噢,我對藥草也是稍有研究略懂皮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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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半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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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甘拜下風!」趙無明微微喘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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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大哥哥,你也是不遑多讓!」牡丹亦是喘不過氣地道。
這場「比試」,大廳內的人可都是獲益匪淺。從舒緩足痛的小症到治療脫髮的重症,以至輔助修練元氣的配方,很多的藥草甚至是很多人從未聽聞的。一時之間各人都忙亂地拿出紙筆來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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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進去吧!陳叔叔便拜托你了,我的醫療小隊也借你,需要甚麼盡管跟他們說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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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牡丹後,趙無明慢慢地解下身上的狐毛大衣,呼吸亦漸趨平穏。他隨手將一把不知何時握住的枯幼樹枝抛向梁二悠,語氣中亦帶着幾分玩世不恭:「讓我們也不再浪費時間吧,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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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樹枝先碎便算輸。」趙無明嘴角帶笑,看似乎完全沒有將梁二悠放在眼內。「可記得不要太用力噢!」佢故意望向梁二悠的斷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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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架起樹枝,趙無明創先進攻,樹枝直刺梁二悠面門,動作有如電鳴一閃。可是出劍的途中,他竟突然手滑,脫手的樹枝轉瞬變為朝梁二悠胸口飛去!梁二悠眼神一亮,如此一來,只要他側身躲過這招,便能一擊把趙無明的樹枝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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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不容錯過!梁二悠果斷向右跨一步,樹枝迎着空氣落下,精確地瞄準趙無明的樹枝。豈料,在下一秒他便發現自己被算計了——只見趙無明手腕微微一動,在半空中的樹枝然開始往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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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嘴角掛起狡猾嘅笑容,顯然對自己嘅計謀得逞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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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趙無明一開始便在自己的樹枝紮上了一條細線,只要他用力一拉,便能把投擲出去的樹枝拉回來。這樣一來,梁二悠的樹枝便會因落空而敲在地上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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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梁二悠心中掠過一絲不安。手中劍勢已經無法中途而止,若然強行停下,樹枝亦會因急停而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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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難道敗局已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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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用這條幼細的樹枝打斷對方的樹枝而不斷裂需要的技巧是相當高的,可是他想不到趙無明竟從一開始便沒有想與他正面對決的打算,而是想羞辱他!一股怒火頓然在他心中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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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無端大師的靈鶴面具忽發浮現在梁二悠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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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把心一橫,不退反進,雙腳狠狠踏地,毫無保留的把樹枝全力地敲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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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如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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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碰到地面的瞬間,一估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擴散出去,把地上的瓷磚都震得粉碎飛揚。飛揚嘅石屑同木片如利刃般四處飛舞,把大廳內不少人的木椅打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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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的衣袖也被這股力量撕破了,露出一只異常嫣红的手臂。那手臂滿佈着一道道有如血管一般的花绞,並有微微的紅煙正從花绞裹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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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正是無端大師傳授的兩招中的其中一招——「精石如虛」。它是一種將能量擴散到周遭環境中的技巧。它是一種卸力的招數,用以把平常不能承受的重擊分散開去,好讓自己不會受到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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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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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看着手中破碎的樹枝,然後默默的把目光轉到煙霧後的趙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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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煙霧消散,大廳的眾人都不禁從自己的座位上傾前觀看;卻發現趙無明手上的樹枝,竟也被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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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露出微笑。看來,他還是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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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枝落空的一刻他便知道,即便使出了「精石如虛」,也不能確保自己的樹枝一定不會斷裂。如此一來,倒不如全力出擊,將更多的力量分散至周遭環境,實行一個隔山打牛,通過衝擊波震碎趙無明的樹枝。他以自己手臂作代價,為的就是要盡量減輕樹枝承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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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趙無明的樹枝被衝擊波震碎,得梁二悠的樹枝亦只能比原本堅持多一刻,最終同時斷裂。幸好,也從必敗的局面逆轉為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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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望住手中粉碎嘅樹枝,臉上笑容消失,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明顯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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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驚愕過後他又馬上開始開懷大笑。「啊哈哈!竟有如此不服輸的人,我——不討厭!」趙無明拋掉手中的斷枝笑道,豪邁的笑聲與他父親趙勝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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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老爹會和眼前的這個人結伴同行,甚至把他帶來這裏了。要知道老爹他可是最欣賞那些不認命、有骨氣,而且極倔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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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的面上有幾道被木碎劃破的血痕,卻不僅沒有削弱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絲狂野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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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野獸的低吼聲忽而從趙無明身後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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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打掃的眾人們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拋下掃帚並急忙轉身離開。不一會後,大廳內便只餘下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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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只白狐躍上了趙無明的肩膀。牠先是温柔的舔舐着他臉上的傷口,然後便對梁二悠露出了仇視的眼神。牠鼻子抽動,嘴角向後,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並發出了那警誡的低吼聲。原來趙無明大衣上的狐毛,竟是一隻真正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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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對,梁二悠數了數這只白狐尾巴的數量,一二三四,有四條!?這到底是甚麼樣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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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也想來和你玩玩!」趙無明看着白狐笑道。「咦?看來你的武器也想和我們『殤櫻』玩玩!」趙無明指着梁二悠的黑色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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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斷劍竟在梁二悠的手中不住震動,同時低沉的狼吼亦彷彿從劍裏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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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局,如何?」趙無明輕輕一笑地伸出右手,肩上的白狐便沿着手臂一直走到他的手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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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吧,殤櫻!」隨着一陣強光,白狐在他手上幻化成一把大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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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昰一把奇怪的大弓——和梁二悠的此生見過的弓都要不同,兩邊弓弭有着宛如山羊般的雙角,角下卻各有着個半圓形的滑輪。弓的弦線繫在滑輪上發着白光,看上去是由元氣凝聚而成;它的握柄看上去彎彎曲曲的,整個武器就像由不同奇特的組件拼合而成。他不是「槍神」嗎?眼前的武器使梁二悠不禁在心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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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玩真吧。」趙無明再手中凝聚了一支元氣光箭,拉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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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奉陪。」梁二悠拿出了胸前的骨匕首,「迴生吧,童骨!」隨着骨制圍巾隨風擺動,白骨死神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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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想不到你竟然不只有一個劍靈!」「真期徒看看它們有甚麼樣的能力......」他看着童骨詭異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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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再度交鋒。眾所周之,遠程武器的弱點便是近攻,梁二悠也是不例外。他先是幾個前翻躲過趙無明的數支光箭,接着迎着箭道舉劍上撩。此劍速度之快是趙無明始料未及的,可是他反應極快,連忙舉弓阻攔。擋過這擊後,他不甘被動,手中的大弓忽然一分為二,瞬間變成兩把雙頭刺劍,兩把短劍如狂蜂般向梁二悠襲來,一瞬之下形勢急轉,梁二悠笨重的長劍顯然沒有雙劍得來靈活,而且在先前的賭博中他還弄傷了自己的左臂,現在只能在單手使劍下苦苦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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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樣,童骨連忙操縱着骨制的圍巾救駕,雙方陷入了一場迅速且凌厲嘅攻防戰。可是斷劍突然發出怒吼,竟不受控制的把童骨的圍巾打走,並拉著梁二悠的手朝趙無明腹部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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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趙無明再一次展現他武器的變形能力,只見他把手中的雙刃劍合併,白色的元氣便噴湧而出,形成了一個發光的盾牌,硬生生擋住了梁二悠的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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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擊的力量震得梁二悠後退了幾步,而趙無明則借助那力量在盾上向後一躍飛到半空中,然後再在半空中把武器變回了大弓,把早已在另一隻手中凝聚的光箭盡數朝着梁二悠發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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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斷劍不受控,童骨便趕緊替梁二悠把光箭擋下,可隨着趙無明的胸口開始閃爍着妖異嘅光芒,那光箭竟在骨圍巾前突然消失,並在下一刻再次出發在梁二悠眼前,把他的左腹射穿!「想阻擋我的光箭可沒有那麼容易!」趙無明優雅的落到地面,並乘勝追擊,在滑輪的幫助下再度射出強力的下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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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想着放下斷劍躲開攻擊,但是斷劍卻用它劍柄的獸皮緊緊的捆縛着他的手,迫不得意之下,梁二悠竟強忍着疼痛,挪動着他受傷的左手,雙手緊緊的握着劍柄才能勉強控制着斷劍,及時斬下迎面而來的光箭。
光箭帶來的反震從左手傳來,那疼痛感猛烈得差點使他當場暈倒。為了加強對斷劍的控制,他吩咐童骨把骨圍巾緊緊的纏繞在他雙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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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番操勞,梁二悠此時殺氣沖天,一副無人能擋的姿態。為了速戰速決,他閃身接近趙無明,使出了牛自在的「自在拳」。正所謂「牛家拳法獨步天下,以拳作物,以物作拳,消遙自在,悠然自得。」,自在拳風格之怪異,着實把趙無明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舉盾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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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有趣的劍法!」趙無明落入下風之時亦不禁歎道。「來展示更多吧!」他的胸口再度發出妖異的光芒,白色的元氣開始在他雙眼上凝聚;他的瞳孔放大,視覺變得異常敏銳,梁二悠肌肉的每一個細微的勯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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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趙無明的動作亦開始變得怪異起來,不到數招,竟有了與「自在拳」數分相似的「自在」!「這劍法真的是太妙了!簡直是為我度身而做的!」趙無明興奮的說道。梁二悠亦再次意識到這位黑興會現任堂主的大腦可不是開玩笑的,自己用了六個月的時間才略懂皮毛的功夫他居然在數十招内便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這「自在拳」, 確實像是為這個「天生的全能者」度身而做的;配合他那奇怪的能力以及特殊的武器,也算是能和左臂受傷,劍不受控的梁二悠打個平分秋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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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把盾作鎚順勢下揮,梁二悠作勢格檔,卻在最後一刻驚險的轉身躲避,並並將斷劍橫掃向趙無明的頸部!誰知趙無明的亦是虛招,光盾又化為雙劍,一劍擋住了梁二悠的斷劍,同時籍擋劍的反震把另一劍則刺向他受傷的側腹!梁二悠立即反應過來,趕緊解除了右臂的骨圍巾,把趙無明的武器緊緊纏繞, 兩人就在這個位置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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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如此,梁二悠竟慢慢的解除左臂的骨圍巾,想着借斷劍不受控制的力量以及空蕩的骨圍巾反擊,趙無明馬上變得悉他的計劃,趕忙放棄進攻 ,向後一跳,重整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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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度對峙。他們知道,這是最後一擊了。梁二悠把斷劍收在側腹,烏身前傾呈居合之勢,腳踏「心」步。這是「龍淵劍法」裏,「神龍擺尾」的變異式——「臥龍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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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的武器亦在一片白光中化為了一把長槍。看來「槍皇」的殺手鐧,還得是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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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發力,即將為這場決鬥決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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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聲嘶啞的喊聲打破了緊張的氣氛:「堂主!大事不妙了!」一個滿身是汗的男子踉踉蹌蹌地衝進場中,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顯然是筋疲力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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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人來了!他們說是來抓通緝犯的!」他邊喊邊喘,聲音裡滿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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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明和梁二悠同時停手,劍鋒僅距對方幾寸。四周瞬間陷入沉默,只剩下那男子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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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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