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尾巴同人]月光之神 - 二十一、再會

滾滾沙漠中，旅人緩步走著，褐色斗篷上沾滿了沙塵，儘管此地為行商要道，這時旅者四周空無一人，陽光強烈的照射在沙地上。

金髮魔導士的眼前出現了個人影。

緊接著是包圍著人影的魔法薄膜，銀光一閃，那人快速的朝旅人衝去，手中小刀發亮。

「鏗鏘！」

肩上行囊掉落，拉格薩斯俐落的反手將來人扣住，小刀落在布包旁，撥下的兜帽露出墨色長髮。

「可惡。」艾米亞嘟囔。

「真是友善的招呼呢。」他笑道。

艾米亞替這次行動找了許多藉口。

首先是有要事得通知拉格薩斯，這個不需解釋，但幾日來挪開公會的主要行程，跑到沙漠跟蹤這傢伙，這種沒什麼必要性的行為，她覺得自己真是個笨蛋。

「拉格薩斯，我能先打你嗎？」她抬頭對上青色瞳孔，發覺自己好久沒叫這名字了。

他聳了聳肩，無所謂似的張開雙臂，臉上還是笑著，艾米亞被這表情惹怒了，比預想的更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滅龍魔導士沒有捂住發紅的臉頰或皺著眉頭，只是把手更張開一點，他知道說再多抱歉都沒有意義，事情早已發生了。

「不打第二下嗎？」

「你有病啊。」

「不，艾米亞，」拉格薩斯收起笑容、有些彆扭的道：「我是真的要謝謝你，爺爺的事。」

「嗯。」

她別開臉，拉格薩斯左右探頭都被躲開了視線。

「那我道歉，對不——」

「閉嘴，不是因為這個。」

拉格薩斯搞不懂眼前的青梅竹馬在想什麼，先不說他本來就不擅長這種事情，艾米亞很習慣隱瞞情緒，甚至是壓抑，他先前有時在旁都看不下去了。

眼前的光之魔導士突然手臂一伸、環抱住自己，花香湧入鼻腔，拉格薩斯試著忽略她袖口上的黑暗氣息。

「艾米亞……」

「……好臭。」她臉埋在胸口呢喃。

「那放手不就好了。」

話雖這麼說，拉格薩斯只是嘆了口氣，輕拍她的頭。

看不習慣黑色頭髮呢。

他這麼想著。

感覺是補充能量夠了，艾米亞抽離身子，打醒自己似的拍了拍臉頰。

「拉格薩斯，你卡片有帶著嗎？」

「等等喔。」

他從口袋拿出完好如初的藍色紙牌，背面畫著艾米亞的簡單自畫像。

「很好，我需要你保管這個，」她拿出另一張卡牌，「這是老爺子的卡片……你那什麼表情，幫我收好。」

無視拉格薩斯的不情願，確認他將卡片收好後，艾米亞安心的呼出一口氣。

「怎麼了？」

「只是……覺得必須這麼做，惡魔心臟總部幾天後有大集合令，我有預感不是什麼好事，話說每次都不太好啦。」

「跟公會有關？」

「依據我的情報，是的，但我真心希望是消息有誤。」

「艾米亞，」拉格薩斯湊近她的臉，艾米亞反射性的想躲開，肩膀卻被牢牢按住，「答應我，顧好你自己。」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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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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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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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惡魔心臟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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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璐緹雅大人。」艾米亞點頭致意。

「來啦。」

女子剛沐浴完，長髮飄散於椅凳上，烏亮反射著光，艾米亞觀察著室內過於繁複的擺設，覺得她髮型與自己有點相似。

「這次是全體召集呢。」

「是的。」

烏璐緹雅對上部下的雙眼，眼睛不帶笑意的笑著，艾米亞咬著嘴角，耳邊是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儘管艾米亞已經在惡魔心臟待許多年了，兩人卻沒見過幾次面，她的活動範圍僅限菲歐雷南部，烏璐緹雅則是跟著會長到處跑。

艾米亞也沒見過哈迪斯會長本人。

「還習慣吧？」

「嗯？請問……」

烏璐緹雅華麗的轉身換上了和服，拖著衣襬到艾米亞面前站定。

「我說，任務做的怎麼樣？」她靠到艾米亞耳邊，話語拉長了尾音，「你交上評議院的報告我每份都看過囉。」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艾米亞彈指，魔法炸彈在兩人間爆開，烏璐緹雅撞上矮桌，書本散落一地，艾米亞彈上牆壁，後背吃痛的悶哼一聲。

「跟妖精一樣亂來……」七眷屬之首咬牙切齒的碎念，細長的眉毛糾結在一起。

我本來就是妖精啊。

腦袋只容得下這句吐槽，艾米亞準備再度施展魔法瞬間移動，先逃跑再說。

哎呀……？

她又一次張開手，光魔法閃爍幾下後消散在掌心，抬起頭環視這個房間，空中飄著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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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房間內禁止使用空間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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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真周到。

艾米亞來得及執行替代方案前，烏璐緹雅近身蹲下盯著橘色瞳孔，書本在身後一本本的漂回原位，她握住間諜的手腕，艾米亞聽到令魔導士恐懼的喀拉聲。

魔封石。

「嘖。」艾米亞深深吸口氣，「與你們比起來，我可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喔。」

「跟我說沒用。」她粗暴的揉著艾米亞頭髮，此時魔法正慢慢失效，深黑退成淡橘色。

接著，烏璐緹雅對著門後喊到：「哈迪斯會長，好了。」

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都還在艾米亞假設的多種可能性之中，但老者拖著長袍走進房間，揭露面具下滄桑的面容的剎那，她心跳停了一拍。

妖精尾巴第二代會長——普雷希特。

惡魔心臟的目標是湊齊喚醒傑爾夫的鑰匙，艾米亞對於公會裡豐富的藏書不感意外，「傑爾夫本來就是醒著的」這個事實，她不打算碰觸或說明，這對於查找資料沒有益處，而且聽過初代本人哀傷的陳述後，艾米亞覺得維持現狀是最好的。

問題在於二代。

她不清楚初代在假死後發生了什麼，「流明 · 星輝」只是個梅比斯簡單帶過的名詞，身為妖精尾巴創始成員之一的普雷希特，所了解的肯定比她多上許多，但這樣來看，他喚醒傑爾夫的目的是？

「二代……為什麼？」

「哎呀，認得我啊，初次見面，年輕的妖精。」

艾米亞吸了口氣，準備迎接一陣挨打或攻擊，但哈迪斯只是到沙發上翹著腳，要艾米亞到對面坐下，烏璐緹雅輕巧的扣上門離去。

「有什麼想知道的嗎？看在你的身份上，我大發慈悲的讓你問一個問題。」

艾米亞敲著指節，她決定避開一開口就會惹殺身之禍的名詞，轉移到現存的問題上。

「您心中的大魔法世界是什麼？」

「魔道的深淵，一切魔法的起源。小鬼，這五年你可是完美的達成了每一個交付的任務，對這個不可能不了解吧？」

「我只是對於其中付出的比例感到懷疑。」

「都讓手指染血了，你還在乎？而且，小鬼你身上傑爾夫的魔力非常濃厚呢。」

哈迪斯眼裡的光之魔導士，像他遇過的所有孩子一樣，極盡殘忍的創傷後，對於世間萬物的存在感到質疑與受背叛，瞳孔散發的光是對焦於活下去的執念，他不意外這樣的孩子會走入黑暗，許多事物是一輩子活在光明中見不到的。

「為了見到那個世界，必須得到傑爾夫，我們已經鎖定他的位置了。」

「天狼島。」

「消息很靈通呢，小鬼。」

「可是——」艾米亞少見的提高音量，語氣裡混著哽咽與不甘，「抓到傑爾夫就好了吧，為什麼要連妖精尾巴也……」

「你還對那地方報有感情啊，那就沒辦法了。」哈迪斯裂嘴笑著。

蒼老的手在眼前一揮，艾米亞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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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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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出現在艾米亞腦海裡的，是那隻紫色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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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療程就結束了，邱貝里歐斯。」

相處一個月，她多少也與這隻蟒蛇熟稔了起來，艾米亞撫摸著牠的鱗片，如今傷口處僅留淡淡一條疤。

「喂喂，牠可不是你能隨便叫的。」

「抱歉。」

艾米亞起身順了順衣擺，即使不穿裙子了她還是沒能改掉多年來習慣的動作，邱貝里歐斯見到主人回來，嘶嘶的吐著舌頭、飄過去圍繞克布拉。

你會遵守約定吧？

艾米亞收拾著帶來的藥草與工具，她極度討厭與會讀心魔法的人相處，畢竟不知道對方什麼聽的到、什麼是無法觸及的，她有時會像這樣在心裡講話與克布拉溝通。

「你說呢？」

光之魔導士的眼神一暗，魔法論實力她不覺得自己會輸，甚至有點好奇他毒霧的效果，但真的打起來的後果絕對是對自己不利。

「哈哈，開玩笑的，我可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他笑著，悠哉的依靠著牆。

「那我走了，應該不會再見。」

艾米亞在走出屋子前被扣住了手腕，極其微小、不經意的一句話傳入耳裡：「要不要加入六魔？」

艾米亞瞬間想大罵髒話，但隨即皺緊了眉頭，除卻克布拉這個問句的奇怪立場外，她可以想到背後的原因。

六魔的祈願。與他們具體的念像不同，惡魔心臟裡也有類似的概念，是更為宏觀的、對於世界的期許。

不了，我與你們的祈願沒有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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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再度返黑，手腕的溫度變成冰冷的金屬，雙腳發冷懸空著，艾米亞眨了眨眼。

黑暗裡，鞭子揮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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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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