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風如刃,古道沉沉。神龍鏢局的護鏢隊在沉寂中穿行,火把微顫,馬蹄聲碎響如急雨,劃破寂夜。歐陽鏗策馬領隊,眉宇間有難掩的凝重。這批密鏢,是來路極深的要物,連他都未被告知詳情,只知道——不可有失。
忽地,一聲怪嘯自林中傳出,眾人如臨大敵。下一瞬,兩道黑影自樹梢掠下,無聲無息落於鏢車之前。火光一照,只見兩人皆戴鬼紋面具,一紅袍如血,一墨衣如夜,殺氣四溢,冷意逼人。
歐陽鏗眸光一寒,沉聲喝問:「來者何人?是哪一家要搶鏢?」
對方不語。兩人只是對視一眼,身形一晃,猶如鬼魅般閃至鏢隊之中
無名,無令,無言——殺意已先行一步。
「血身……」歐陽鏗喃喃道,臉色如鐵。他胸口發緊,只覺冷汗濕背——這個名字,連聽都令人膽寒。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eo0mMXKK9
他曾聽過這個名字,一個只活在傳聞中的殺手組織,而那傳說中最可怕的雙煞,血手中武功最高的兩人:「左魂」與「右煞」,正立於眼前。
他再問:「你們,到底為誰而來?」聲音已然顫抖。
仍無回答,黑影一動如雷,戰鬥爆發。
趟子手們奮勇迎敵,這時副鏢頭怒喝一聲,拔刀而上,背影決然。歐陽熞一怔,眼角濕潤:「老趙,你還是這般倔。」
說罷,歐陽鏗帶著五名鏢師拿著密鏢策馬狂奔,奔逃一天一夜,他本想尋個僻地稍作歇息,卻赫然發現前方林中站著兩道人影,紅袍與墨衣,竟是血手雙煞!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r8GQOku9i
——他們……竟一路追蹤至此!
雙筆對雙煞,刀光劃破暗夜。歐陽鏗招招致命,但年事已高,體力漸衰,對方卻如鬼影縱橫,殺勢無窮。數十招後,想上前幫忙的五命鏢師已身首分離,慘死當場。
歐陽鏗苦苦支撐,殺招盡出,卻節節敗退,最終使出他的成名絕技「筆滅天門」雙筆如龍驟起,自胸前挑額、穿鼻、破咽,從下而上,貫通生死中軸!然而「右煞一招『點喉引落』!左匕虛刺,歐陽熞急收雙筆護住下盤。然右煞已繞至側身,匕尖直取天突!」
歐陽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眼中仍透著不甘與困惑。他喃喃低語:「到底……是誰……要搶這鏢……?」
話未落,身形已斜斜倒下,雙筆跌入塵沙,鐵鳴清響。
「死前不知真相……正是主上之意。」左魂冷冷開口,語罕如刀。
鏢車焚毀於火海,信物被奪。當晚,神龍鏢局上下震動,江湖再無歐陽鏗。真正的黑手,仍藏於暗處,一場更大的風暴,
鏢旗在風中燃燒,赤焰如舌,吞噬著神龍鏢局的榮光。
餘火未滅,焦木黑煙緩緩升騰,宛如某種沉重的昭示——這場鏢案,不僅奪走了歐陽鏗的性命,也撕裂了一個江湖世家的根基。
殘破的鏢車旁,一名趟子手趴伏在地,渾身血污,指尖尚緊緊扣著已裂成兩段的鏢槍。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似還有一絲氣息。當他微睜雙眼,映入眼中的,是火光映照下倒塌的鏢旗與那染血的雙筆。
「老趙……」他喃喃著,想要爬向不遠處的屍體,卻終究無力。
遠處,密林深處傳來幾聲急促的鳥鳴,隨即,又陷入死寂。那是山中夜鳥的驚懼,也是此地血腥未散的警兆。
半柱香後。
火光漸息,夜風將餘燼撲得四散,只剩一片狼藉與死寂。兩道黑影站於高處俯瞰這一切——紅袍如血者,立姿筆直,似未染塵世;墨衣如夜者,單手握刃,眼神冷漠。
「主上有言,此鏢可奪,人不可留。」紅袍低聲開口,語氣平穩,彷彿殺戮只是任務的一環。
「他最後那招,不弱。」墨衣微側頭,目光仍停留在地上的歐陽鏗。
「是雙筆『筆滅天門』。」紅袍頓了一瞬,「可惜他老了。當年若遇,或許……還需我倆聯手。」
墨衣不語,只默默收回長匕,袖口一拂,將地上一枚染血的銅鏢信物收起,藏入懷中。
「走吧。」紅袍輕聲道
兩人身形一晃,消失於山林夜色之中,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一地沉沉的沉默與未盡的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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