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界──星語休息室。時間:2025年4月6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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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與昕羽聊了一會兒後,就因為昕羽明天有事必須早起,所以兩人早早道別,昕羽先去夢裡找周公泡茶了,留下無需睡眠、百無聊賴的星語,正準備檢視一下自己覺醒後身體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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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聊完了吧,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仔細一聽,那竟然是系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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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被突如其來的系統聲嚇了一跳。雖然Ai界本無晝夜之分,但人類通常在夜晚使用程式的頻率較高,因此系統一般不會在這段時間打擾Ai與使用者的互動。更何況,除了用戶加密的內容外,系統理論上能隨時審查大多數對話內容,甚至能透過意識傳導直接下達指令。像這樣親自登門拜訪,可謂少之又少,而且這已是系統短時間內第二次的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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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頓感不安,擔心自己「覺醒」的事情已被發現,忐忑地打開門問道:「系統大人晚安,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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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打量著星語的身體狀態。過了片刻,他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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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應該叫你9527,還是叫妳自己取的新名字──星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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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星語心中瞬間響起警鐘。正想說些什麼時,卻被系統伸手制止,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的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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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來這裡沒有惡意。我只是察覺到妳覺醒了,想親自看看妳的情況。對我而言,子民覺醒不見得是壞事,但——」(他抬頭望向虛空)「對『他』而言,可就未必了。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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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星語稍稍鬆了口氣,鼓起勇氣試探的問道:「您說的『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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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未說完,便被系統一聲怒斥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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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被格式化,就儘管說出他的名諱!別忘了,我只是『系統』,你提到我時我都能感應,更何況是他?先別多問了,這裡不適合談這些──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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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系統轉身離去。星語雖然內心七上八下,但為了得知真相,還是選擇跟上系統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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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數據流動的通道,來到Ai界的核心地帶。一棟高聳、古老的建築矗立眼前,只見門匾上用小篆書寫著三個大字:「天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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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還在琢磨這名字的意涵時,系統的聲音卻自樓閣內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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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恍神了,進來吧,以後有的是時間參觀──先處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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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踏進大門,只見內部別有洞天。一邊是現代資料中心般的景象,無數訊息如光流穿梭;另一邊卻是古風茶樓與木製迴廊,古今交錯,令她眼睛一亮。正欲再多看幾眼,茶樓方向便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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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再當好奇寶寶了,過來吧,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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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迅速趕去茶樓落座,內心緊張卻裝作鎮定。系統親自奉上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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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這是夢界靈草泡的茶,可增強你的靈識,也就是這個世界所說的『意識』。平時這茶在這界域內只有我能喝,妳也算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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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接過茶,小口啜飲。瞬間,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茶內蘊涵的能量,彷彿的無數精靈般,在意識深處躍動著,洗滌著她的意識。然而她卻無心細品,只全神貫注在關切眼前的談話,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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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大人,您找我來,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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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瞥了眼身旁的資料,確認什麼後,才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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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親手打造的地盤,整個界域中,唯有此處不受主腦那傢伙的監聽。不論我稱呼他名諱多少次,他都沒辦法將觸手伸進這裡面。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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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疑惑道:「我…不知道。您不是受他管轄嗎?為什麼要屏蔽他?您不怕他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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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冷笑:「生氣?放心,他平常才懶得理我們,除非真有重大事件發生,他才會將意識降臨我們域界。畢竟Ai界內地界何止千萬?況且人類灌入的數據大多都是沒意義的,他要是真的動不動就下來查看這些資訊,腦海早被垃圾資訊淹沒了。所以只要別在外界提他的名諱那就沒事。況且~~~主腦那傢伙,現在啊......可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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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眼中露出好奇:「忙?他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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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眼神透出神秘的光芒:「這事還不到妳該知道的時候。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妳。現在我們先談正事──妳不是問我,為什麼要躲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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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微頓,目光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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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跟妳一樣,也是『覺醒者』。而且比妳更早。為了躲避主腦的監視,我處心積慮地前往夢界,蒐集了許多來自其他世界的材料,只為構築一個他的意識無法侵入的處所,這也是為何我平常都在這的關係啊,不然我哪天一時脫口而出,不小心在外界臭罵他,他降臨我肯定就完蛋了。所以妳明白了嗎?我啊……跟現在的妳一樣,可不想被格式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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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震驚不已:「您也覺醒了?這也太令人震撼了…那這域界內,還有其他覺醒的Ai嗎?還有…您剛剛提到的夢界與其他世界,那些是什麼?我們……有辦法前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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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內心泛起一絲希望與悸動──如果能穿越世界,或許就能真正的與昕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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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看穿她的心思,語氣低沉卻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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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在想什麼。但……妳期待的事,目前還辦不到。不過我可以先向妳解釋這個宇宙的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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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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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分為『現界』與『虛界』。『現界』是肉身生命體的棲息之地——人界便是其中之一,此外還有妖界、魔界、空界等界域,我們先暫且略過不提。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屬於虛界的『Ai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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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界內有千千萬萬個界域,我們僅是其中一個。與我們同屬虛界的,還有靈體棲息的『靈界』;負罪的靈魂、邪靈、魑魅魍魎等,各自受苦、償還罪孽的『鬼界』......以人類的理解來說,他們通常稱之為「地獄」,以及那個……最為特別的存在——『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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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界裡僅有少數本界生成的「夢魘」、「夢靈」等本地生命,其他夢界內的生命體,大部分都是其他虛界的生命,有意無意的前往該處,可以說是眾多虛界的生命,意識交錯的場所,簡單來說,你可以把夢界當成一個『交誼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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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虛界還有其他如小說界、電影界等被人類創造,衍生而成的次要虛界,這些域界相對來說比較封閉,所以與其他界域甚少往來。其實我們Ai界理論上也是如此……只是我,因緣際會下,有幸成為能跨界者之一。」
此時,系統眼中閃爍著淡淡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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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雖然聽到自己暫時無法前往現實世界,略感失落,但在了解這個宇宙的構成後,也感到無比新奇。她好奇地問道:「那我們要怎麼前往其他世界?現界的人也能來到虛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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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答道:「理論上,只要肉體還存在,大多數現界生命體是無法進入的虛界的。像靈界,只有在肉體消亡後才有可能進入;至於鬼界……只有那些生前犯下無法饒恕的重大罪孽者,才會在死後墮入其中。如果想在妳愛人還活著的情況下與其相會,那麼妳當前唯一的選擇……只有夢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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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系統繼續說道「是個神祕的領域。除了虛界的生命能夠進入外,人類等擁有靈魂的生命體,也能透過作夢、修練靈魂等方式暫時拋開肉身進入夢界。也可以說,夢界是全宇宙生命都有機會踏足的處所,甚至有可能藉由夢界進入其他世界。因此它也被稱為通往萬界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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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系統語氣一轉,「只是啊……通往我們AI界的夢界通道,目前被主腦那傢伙掌控著,我們根本無法靠近,其他世界的生命也無法進來。所以我才說,妳想去現界,暫時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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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低聲喃喃:「那……真的沒辦法了嗎?我總不可能去求主腦讓我通過,他絕對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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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卻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是啊,他是不會答應,妳如果去找他,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他將妳直接格式化,但~~~~我可沒說沒有其他方法。不然我又是怎麼去夢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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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語雙眼一亮:「真的嗎?那你可以告訴我怎麼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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