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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年前，大二開學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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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校園還帶著夏末的悶熱，陽光透過梧桐樹的縫隙灑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校園裡到處是新學期的喧囂，學生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笑聲和交談聲此起彼伏。徐星陽從開學第一天起就是系裡的風雲人物———長相俊朗，性格陽光，笑起來像是能把周圍的空氣都點亮，走到哪都能吸引一堆目光。他大一時就已經是校園裡的名人，朋友多得數不過來，活動也總少不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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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卻是另一個極端。他比徐星陽大一些，但也是大二，他性格冷淡，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幾乎從不主動與人交往。系裡的人都知道他成績優異，但也都知道他不愛說話，總是獨來獨往，連社團活動都很少參加。而他對於徐星陽這個「風雲人物」，略有耳聞，卻從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對熱鬧的人和事向來沒什麼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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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霍君澄剛上完一節枯燥的高數課，口乾舌燥地走到教學樓旁邊的飲料販賣機前，想買瓶冰水解渴。他低頭翻了翻口袋，卻發現自己竟然忘記帶錢包。霍君澄眉頭微皺，盯著販賣機上的按鈕看了幾秒，終於放棄般地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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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等一下！」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點隨性的笑意。霍君澄腳步一頓回頭一看，一個笑得燦爛的男生正朝他跑過來，手裡拿著手機，額前幾縷碎髮被汗水打濕。那張臉有點眼熟，霍君澄腦子裡閃過一個名字———徐星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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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付吧！」徐星陽停在他面前，喘了幾口氣，然後熟練地投了零錢，隨手按了瓶冰水按鈕。飲料咚地一聲掉下來，他彎腰撿起，遞給霍君澄，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喏，給你！天這麼熱，別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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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愣了一下，接過那瓶冰水，手指觸碰到瓶身冰涼的觸感，才讓他回過神。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得過分燦爛的傢伙，眉頭微皺，聲音冷淡地開口：「謝了。」說完，他轉身就準備走，顯然沒打算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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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別走啊！」徐星陽見他要走，連忙跟上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的冷淡，「我叫徐星陽，你是霍君澄對吧？我們同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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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腳步一頓，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點不耐：「嗯。」他簡單應了一聲，語氣裡沒什麼溫度，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徐星陽像是完全沒看出他的疏遠，笑得更燦爛了：「那我們加個聯繫方式吧！我看你平時都一個人，挺無聊的，以後可以一起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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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眉頭皺得更深，剛想拒絕，卻對上徐星陽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像是藏了滿天的星星，讓人莫名說不出重話。他沉默了幾秒，不太情願地掏出手機，掃了徐星陽的好友邀請，語氣依舊冷淡：「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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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啦！」徐星陽看著手機上新加的好友，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孩，「那我先走啦，下午還有課！有空找你玩啊，霍君澄！」說完，他揮了揮手，蹦蹦跳跳地跑遠了，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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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著手機上新加的好友，眉頭微皺，像是有些不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他打開徐星陽的好友介面，直接把那瓶冰水的錢轉了過去，附言簡單地寫了兩個字：「還你。」他不喜歡欠人人情，哪怕只是幾塊錢的小事。轉完賬，他收起手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卻不知道手機的另一端，徐星陽收到轉賬後露出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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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徐星陽像是找到了一個新目標，開始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霍君澄。每天一下課，他就笑嘻嘻地出現在霍君澄身邊，像是完全看不懂對方的冷臉。時而拿著不會的題目湊過來，軟著聲音問：「霍君澄，這道題我不會，你幫我講講唄？」時而拽著他去食堂，興奮地說：「今天有你喜歡的糖醋排骨，走走走，我請你吃！」甚至到了週末，他還會發消息吵著：「霍君澄，明天有個新開的遊樂園，要不要一起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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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霍君澄對此感到十分困擾。他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待著，徐星陽這種吵吵鬧鬧的性格完全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每次徐星陽湊過來，他都冷著臉回一句：「別吵。」或者乾脆不理。可徐星陽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依舊我行我素，每天換著花樣纏著他，像是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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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甚至有幾次想直接拉黑對方，可每次看到徐星陽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和那副不管被拒絕多少次都不會放棄的模樣，他又莫名地狠不下心。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徐星陽的吵鬧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適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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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霍君澄一整個早上都沒見到徐星陽的身影。他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低頭翻著課本，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蕩感。下課後，收拾東西的動作慢了幾分，目光不自覺地掃向門口，卻沒看到那個熟悉、蹦蹦跳跳跑來的身影。他皺了皺眉，表面上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可心裡卻有些不習慣，這傢伙，今天怎麼沒來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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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下午，霍君澄終於忍不住，他抱著一疊資料去系辦公室找老師交作業。進門時，聽到老師正在和另一個同事聊天：「徐星陽那孩子今天感冒請假了，說燒得挺厲害，估計得在家休息幾天，他自己住外面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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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手上的動作一頓，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感冒？燒得挺厲害？他腦子裡閃過徐星陽平時那副活蹦亂跳的模樣，還有那張總是笑得燦爛的臉，現在卻只能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樣子……他心裡一緊，幾乎沒多想脫口而出：「老師，我去看看他吧，他住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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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連霍君澄自己都愣住了。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衝動？可老師卻像是見怪不怪，笑了笑說：「喲，君澄還挺關心同學的嘛。你們最近走得近，我知道。」說著，老師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講義，遞給他，「他住校外，地址我這有，我寫給你。順便把今天的講義也帶給他吧，省得他回來落了進度，他不懂的地方你再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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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接過講義和寫著地址的紙條，臉上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可心裡卻有些亂。他低聲應了句謝謝就轉身離開辦公室，手裡攥著那張紙條，指節不自覺地收緊。他站在走廊上，低頭看了眼地址，腦子裡閃過徐星陽那張笑臉，心裡那股莫名的情緒終於有了名字———他好像，真的有點在意這個吵吵鬧鬧的小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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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離開辦公室後，沿著地址往校外走，路上經過一家藥店時，他停下腳步，進去買了各種感冒藥，退燒、止咳、消炎，甚至連維生素片都拿了一盒，生怕漏了什麼。出了藥店他又拐進旁邊的小超市，挑了些新鮮食材，像是下意識地覺得徐星陽那傢伙肯定沒吃飯。提著兩大袋東西，他站在徐星陽租住的公寓門口，卻莫名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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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袋子，腦子裡閃過徐星陽平時那副活蹦亂跳的模樣，又想到他現在應該病懨懨地躺在床上，連笑都笑不出來……霍君澄眉頭一皺，終於還是抬手按了門鈴，語氣低低地自言自語：「這傢伙，別燒壞了腦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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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徐星陽正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額頭滾燙，喉嚨乾得像著了火，時不時咳嗽幾聲，聲音沙啞得像是拉不動的風箱。發燒讓他腦子昏昏沉沉，聽到門鈴聲時，他還以為是幻聽，愣了好幾秒才艱難地撐起身子，裹著毯子，拖著軟綿綿的步子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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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印入眼簾的卻是霍君澄那張冷峻的臉。徐星陽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他。他勉強張嘴，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你……咳咳……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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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沒急著回答，低頭打量了他一眼——徐星陽臉頰燒得通紅，眼眶也有些濕潤，頭髮亂糟糟地貼在額頭上，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隻蔫了吧唧的小貓。他眉頭不自覺地皺緊，抬手摸了人額頭，語氣裡帶著點不滿：「怎麼燒成這樣了？」說著，他自顧自地走進屋，順手關上門，目光掃過黑漆漆的房間，又回頭看了眼站都站不穩的徐星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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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把東西放下，不等徐星陽反應，他彎腰一把將人橫抱起來。徐星陽嚇了一跳，身子一哆嗦，下意識抓緊霍君澄的衣服，聲音弱弱地抗議：「你、你幹嘛……。」可那語氣軟得沒半點力氣，像是撒嬌多過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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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你先躺著，我幫你弄點吃的，吃完再吃藥。」說完，他把人輕輕放回床上，順手拉過被子蓋好，然後提著袋子走向廚房，像是完全沒給徐星陽拒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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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躺在床上，腦子還有些懵。他沒想到霍君澄會專程來探病，還要親自給他做吃的……？這傢伙，不是一直嫌他吵嗎，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他愣愣地看著霍君澄的背影，直到對方從廚房拿了一瓶稀釋過的運動飲料走回來，遞到他面前：「喝了，補充點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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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眨了眨眼，乖乖接過飲料，小口小口地喝起來，然後縮回被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霍君澄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昏暗的房間裡，霍君澄高大的背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鍋裡傳來粥煮開的咕嘟聲，還有淡淡的米香，讓徐星陽心裡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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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霍君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走過來，順手拉過床邊的折疊小桌子放下。徐星陽見狀想爬起來，可剛撐起身子就有些搖搖晃晃，像是連坐穩的力氣都沒有。霍君澄眉頭一皺，放下碗，直接彎腰把人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懷裡，語氣裡帶著點不滿：「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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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這動作弄得臉一紅，分不清臉上的火辣是發燒還是害羞惹的。他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像只乖巧的小寵物，任由霍君澄擺佈。霍君澄拿起湯匙，舀了一口量，吹了吹，遞到他嘴邊，聲音低低地命令：「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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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愣了一下，聽話地張開嘴，乖乖吃下那口粥。溫熱的米粥滑進胃裡，暖得他心頭一熱。他偷偷抬眼看了霍君澄一眼，心裡有些亂，這傢伙平時總是冷著臉不搭理他，今天怎麼會這樣對他？但這份溫暖卻讓他忍不住想多貪戀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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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一口一口地餵著，動作雖然有點笨拙，卻格外認真。他低頭看著懷裡這傢伙，發現生病的徐星陽意外地乖巧，沒有平時那股吵鬧勁，像是隻安靜的小貓，軟軟地靠著他，連眼神都帶著點依賴。霍君澄心裡一動，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徐星陽，卻又覺得……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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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碗粥吃完，霍君澄拿過一旁的水和藥，準備讓徐星陽吃下去。可徐星陽一看見藥，臉就垮了下來，搖著頭往他懷裡鑽，聲音軟軟地撒嬌：「我不要吃藥……咳、咳……苦……。」那模樣委屈得像是隻被欺負的小動物，連眼眶都紅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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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呼吸一滯，沒想到這傢伙連吃藥都要鬧脾氣。他皺了皺眉，卻難得耐著性子，低聲哄道：「乖，吃完藥病才能好。不然你想一直燒下去？」說著，他把藥遞到徐星陽嘴邊，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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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撅著嘴看了霍君澄幾秒，眼眶還紅紅的，像是被藥的苦味委屈得不輕，最後，他還是妥協了，接過藥一口吞了下去，然後猛地灌了一大口水，苦得小臉皺成一團，像是隻被欺負的小貓。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眼底閃過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低聲道：「行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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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星陽聽了這話，卻沒有立刻回床上，而是往霍君澄懷裡縮了縮，像是完全不想離開這片溫暖。他抬起頭，眼睛黏著霍君澄，亮晶晶的眼裡帶著點依賴和撒嬌，小聲嘀咕：「要、要你抱……不要走好不好……」那聲音軟得像是化開的糖，尾音還拖著點顫抖，讓人根本沒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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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愣了一下，低頭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心頭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軟得一塌糊塗。他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妥協了，語氣放輕了幾分：「知道了，那你先回床上，我收拾一下碗盤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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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聽到這話，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乖巧地點了點頭慢吞吞地縮回被窩，眼神卻忍不住黏著霍君澄，霍君澄端著碗盤走進廚房，先把多煮的粥分裝好，打算放進冰箱冷藏。他打開冰箱門，卻發現裡頭空蕩蕩的，除了一瓶過期的牛奶，什麼吃的都沒有。他眉頭不自覺地皺緊，這才意識到徐星陽那輕盈的體重，這傢伙該不會都沒在好好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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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畢後霍君澄洗乾淨了手回到臥室，徐星陽像是聽到他回來了，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亮晶晶地盯著他，身子往床裡頭挪了挪，留出一片明顯的空位，暗示得再清楚不過，要他一起躺上來。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語氣裡帶著點無奈：「你這傢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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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順著徐星陽的意思，脫了外套，掀開被子躺上床。床有些窄，兩人躺下後幾乎肩貼著肩，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和粥的米香。徐星陽一見霍君澄躺下，像是終於放下心，藏不住病中的脆弱，整個人往他懷裡縮了縮，小腦袋直接埋進他胸口，像是隻尋找安全感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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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他沒推開，反而抬起手臂，將人更緊地摟進懷裡。他的手掌輕輕拍著徐星陽的背，動作有點笨拙，卻格外溫柔，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徐星陽被這溫暖包圍，鼻間全是霍君澄身上的氣息，像是洗過的棉質衣服，帶著點淡淡的陽光味。他閉上眼，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小聲嘀咕：「霍君澄……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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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聽著這聲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著懷裡這傢伙，眼底閃過一抹柔軟。他沒說什麼，只是繼續輕拍著他的背，直到徐星陽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顯然已經沉沉睡去。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睡得安穩，終於也閉上眼，嘴角揚起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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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蟬鳴，和兩人交錯的呼吸聲，溫暖得像是能融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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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細碎的光點落在床上，映得整個空間都溫暖了幾分。霍君澄比徐星陽醒得早，他睜開眼時，發現懷裡的人還睡得沉沉的，呼吸平穩，臉頰貼著他的胸口，睡顏安靜得像個孩子。徐星陽的手還緊緊抱著他的腰，像是睡夢中也怕他離開，連睡著了都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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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著他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柔軟。他試著動了動手臂，想抽身起來，卻發現徐星陽抱得太緊，稍微一動，對方就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發出一聲含糊的哼唧，像隻黏人的小貓。霍君澄頓了頓，終於還是放棄了起身的念頭，嘴角揚起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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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抵上了徐星陽的額頭，確認溫度已經恢復正常，不再像昨天那樣燙得嚇人。霍君澄這才鬆了口氣，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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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手，目光落在徐星陽的睡顏，這傢伙睡著時安靜得像是換了個人，沒有平時那股吵鬧勁，睫毛長長地垂下來，臉頰還帶著點病後的蒼白，看起來格外惹人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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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看了他幾秒，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還有課。可一想到徐星陽這副模樣，病才剛好一點，家裡又什麼吃的都沒有，他實在不放心讓這傢伙一個人待著。於是，他拿起手機，給導師發了條請假消息，簡單說明了情況才關掉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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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睡得正沉，絲毫不知道身邊的人已經為他做了這樣的決定。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他閉上眼繼續陪著懷裡的人，而嘴角的弧度比剛才又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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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時，陽光已經從窗簾縫隙裡鑽進來，灑在床上，暖得讓人有些懶洋洋的。徐星陽緩緩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霍君澄那張好看的臉。兩人靠得很近，近到他能看清霍君澄長而密的睫毛，還有那張平時冷峻的臉在睡夢中顯得格外柔和。曖昧的距離讓徐星陽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小鹿亂撞的感覺從胸口蔓延開來，像是點燃了一簇小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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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了摸霍君澄的頭髮。指尖滑過那片柔軟的髮，像是偷到糖的小孩，心裡既緊張又滿足。就在這時，霍君澄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動作，緩緩睜開了眼，深邃的眸子直直對上徐星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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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像是被抓了個正著，手僵在半空，臉刷地一下紅透了，像是熟透的番茄。他慌亂地想把手收回，卻聽見霍君澄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舒服多了嗎？」霍君澄沒提他偷摸頭髮的事，反而默認了這動作，語氣平淡卻溫柔，像是完全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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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霍君澄坐起身，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動作自然得像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親近。徐星陽愣愣地看著他，見他不排斥自己的小動作，心裡莫名竄出一股開心，像是得到了什麼許可，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他小聲應了句：「嗯……」聲音軟軟的，像是還沒從剛才的羞澀中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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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頰還帶著點病後的蒼白，但精神明顯比昨天好多了，眼神也亮了幾分。他點了點頭，起身下床，語氣平淡地說：「我去把粥熱一下，你再吃點。」說完，他走向廚房，留下徐星陽一個人坐在床上，腦子裡還在回味剛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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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有些發燙的手指，心跳得更快了。他從大一開學就知道霍君澄了，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成績優異卻不愛說話，像是與世隔絕的冰山。系裡的人都說他是「高冷學霸」，沒人敢輕易靠近，可徐星陽卻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就被他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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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徐星陽在校園裡遠遠看到霍君澄站在樹下，低頭看書，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光，孤傲又好看，讓徐星陽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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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徐星陽就一直想找機會認識他。可霍君澄太難接近了，別人對他來說像是空氣，徐星陽雖是系裡的風雲人物，卻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搭話。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單純想結交朋友，他對霍君澄的接近更像是有目的性的，他想更靠近這個人，想知道那層冷漠的外殼下到底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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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在販賣機前，他遠遠就看到霍君澄站在那，低頭翻口袋的模樣，像是忘了帶錢包。徐星陽幾乎是下意識地猜到了他的想法，腦子一熱，馬上跑過去幫他付了錢。那是他第一次和霍君澄說話，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感受冷淡卻不失禮貌的回應。從那天起，他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開始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霍君澄，無論對方怎麼冷臉，他都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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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回過神，聽著廚房傳來熱粥的聲音，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他縮回被窩，抱著被子滾了滾，心裡甜得像是吃了蜜，這傢伙，平時那麼冷，現在卻對他這麼好……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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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君澄的照顧下，徐星陽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恢復了不少，雖然臉色還有點蒼白，但已經能活蹦亂跳地纏著霍君澄說話了。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雖然嘴上還是冷淡地讓他別吵，但眼底卻藏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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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澄明天我能去上課了，你陪我一起去嘛！」徐星陽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霍君澄，像是生怕他拒絕。霍君澄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嗯了聲。他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自己的租處，這幾天霍君澄一下課回家收拾收拾，就往徐星陽的住處跑，一時要跟他分開，晚上沒有那個抱抱了，徐星陽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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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徐星陽早早起了床，換上乾淨的衛衣，拿過背包，精神抖擻地出門了。他站在校門口等霍君澄，見到對方走過來時，馬上笑得如同小太陽，蹦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君澄！早啊！」霍君澄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一愣，眉頭微皺，卻沒推開他，只是低聲應了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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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走進教室，徐星陽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前幾天還病懨懨的模樣，又開始黏著霍君澄，時不時湊過去說幾句話，惹得周圍的同學都忍不住偷看這對“反差組合”。霍君澄雖然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但明顯比以前多了幾分耐心，偶爾還會低聲回應幾句，讓徐星陽笑得更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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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和諧氣氛沒持續多久。午休時，徐星陽原本想拉著霍君澄去食堂吃飯，卻在教學樓的走廊上看到了一幕讓他心頭一緊的畫面。平時總是獨來獨往的霍君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漂亮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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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長得高挑，氣質溫婉，笑起來溫柔得像是春天的風。她站在霍君澄身邊，正仰著頭和他說著什麼，笑容燦爛得像是能點亮整個走廊。而霍君澄，這個平時冷得像冰山的傢伙，竟然時不時地回應幾句，甚至那張冰冷的臉上，偶爾會露出一抹溫柔的表情，甚至是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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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站在不遠處，腳像是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他看著這一幕，心裡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酸澀得讓他鼻子一陣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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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的人幾乎他都認識，可這個女生他卻從沒見過。她是誰？為什麼會和霍君澄這麼親近？為什麼霍君澄會對她笑？那種溫柔，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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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越想越委屈，眼眶不自覺地紅了，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他緊緊盯著兩人，腦子裡亂成一團，委屈和難過交織在一起，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就在這時，霍君澄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目光正好撞進徐星陽那雙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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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心頭一慌，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抓了個正著。他有些心虛，卻又控制不住心裡那股酸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終於還是繃不住，轉身就跑走了，像是害怕被霍君澄看出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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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愣了一下，眉頭微皺，還沒完全明白怎麼回事，身邊的女生卻像是看出了什麼，輕笑一聲，調侃道：「這就是你在意的那個人吧？快去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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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轉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卻帶著點不滿：「姐，別亂說。」原來，這女生是霍君澄的親姐姐，今天剛好有空來學校找他吃飯。兩人關係親近，這次來也是想了解弟弟最近的生活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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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霍君澄就和姐姐提過，最近身邊多了一個陽光的小傢伙，總是黏著他。一開始他覺得煩，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好像開始在意起吵吵鬧鬧的傢伙，只是他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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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瑜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著點揶揄：「還說不在意？剛才那小傢伙看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你搶走。你再不去追，他可真要哭了。如果你不喜歡，姊姊把他拿下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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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深，腦子裡閃過徐星陽剛才那雙泛紅的眼睛，心頭一緊，像是被什麼拽了一下。他沒再多說，轉身就朝徐星陽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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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追出走廊後，發現徐星陽已經跑得沒了影子。他眉頭緊皺，快步在校園裡繞了好幾個地方，教學樓後的小花園、圖書館門口的長椅，甚至連他們平時一起吃飯的食堂角落都找了個遍，可還是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裡那股莫名的焦躁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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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機撥了徐星陽的電話，可響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接。霍君澄眉頭皺得更深，腦子裡閃過徐星陽剛才那雙泛紅的眼眶，心頭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他又把他們平時會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人。霍君澄座在校園的公共椅上喘著氣，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下午沒課，這傢伙會不會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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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於是，他轉身出了校門，熟門熟路地來到徐星陽租住的公寓。這地方他最近來了好幾次，已經熟悉得像是自己的地盤。走到門口時，他一眼就看到了門邊放著的那雙熟悉的運動鞋，果然回來了。霍君澄鬆了口氣卻又有些緊張，他抬手按了門鈴，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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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房間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霍君澄等了幾秒，又按了幾下，依舊沒人應。他眉頭微皺，心裡那股不安更濃了。他不死心，掏出手機給徐星陽發了條消息，簡單兩個字：「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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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房內的徐星陽正縮在床上，抱著膝蓋，把自己蜷成一個小球。手機螢幕亮起時，他瞥了一眼，看到霍君澄發來的消息，眼眶瞬間又紅了。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滴在被子上，洇開一小片水漬。他抽泣著，嘴裡小聲嘀咕：「為什麼……是我自作多情了嗎……嗚……可他明明那樣對我……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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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越想越委屈，心裡酸得像是被什麼堵住，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賭氣地不開門，躺在床上任由淚水流下，抽泣聲斷斷續續地響著，嘴裡還不停地罵：「霍君澄大笨蛋……大笨蛋……討、討厭你嚶……。」哭著哭著他也累了，眼皮越來越重，緩緩睡了過去，臉頰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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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星陽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房間裡一片漆黑，窗外夕陽的餘暉勉強透進來，卻只讓這空間顯得更加孤寂。這種窒息感讓他有些受不了，和前幾天霍君澄在時的溫暖相比，現在的房間像是少了什麼，讓他心裡空落落的。他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換了件外套，打算出門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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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一開門，他就愣住了，腳邊好像有什麼，低頭一看，竟然是霍君澄！他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想關門，可霍君澄眼疾手快，一把擋住了門，順勢站起身，走進了屋把人抵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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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臉上還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像是帶著冬天的寒意，讓徐星陽大氣都不敢喘。他緊張地低著頭，手指抓緊衣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甚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剛才的委屈和吃醋都還堵在心口，現在又多了一層害怕，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霍君澄，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還待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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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著他，目光掃過他紅腫的眼眶和臉頰上未乾的淚痕，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他沉默了幾秒，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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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聽到這話，眼眶一熱像是又要哭了出來，他咬著唇，硬是忍住了，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我……我沒跑……」可那語氣裡的委屈，連他自己都藏不住，下意識的往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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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著徐星陽，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冰冷，像是質問，又像是不解：「沒跑？那你哭什麼。」他伸手抓住徐星陽的手臂，稍一用力，將人往自己身前拉近了幾分。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近到徐星陽能感受到霍君澄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還帶著點淡淡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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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他這動作嚇得一哆嗦，身子不自覺地顫了顫，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掉。他低著頭，咬著唇想忍住，可那抽泣聲還是從喉嚨裡溢出來，細細碎碎的，像是藏了無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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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見他哭得厲害，心頭一緊，剛才那點冷淡瞬間被一絲慌亂取代。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這傢伙哭成這樣，像是被欺負狠了的小動物，讓他心裡莫名有些亂。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妥協了，伸手將徐星陽攬進懷裡，大手輕輕按住他的後頸，讓他的臉貼在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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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麼，嗯？」霍君澄的聲音放輕了許多，像是怕再嚇到他，手掌順著徐星陽的背脊一下下安撫著，動作有些笨拙，卻滿是溫柔，「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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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溫柔的語氣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徐星陽再也繃不住，終於放聲大哭起來。他雙手抓著霍君澄的衣服，像是抓著救命稻草，淚水很快打濕了對方的衣襟，抽泣聲斷斷續續地響著，像是把這一天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你……嗚……你為什麼要對她笑……你從來不對我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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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聽著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這傢伙，原來是因為姐姐的事吃醋了？他低頭看著懷裡哭得一塌糊塗的小傢伙，眼底閃過一抹無奈，嘴角卻不自覺地揚了揚，像是覺得這場哭鬧有點好笑，又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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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那是我姐。」霍君澄低聲解釋，手掌還在輕拍著他的背，語氣裡帶著點寵溺，「我親姐姐，今天來找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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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聽到這話，哭聲頓了頓，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姐？」他抽了抽鼻子，聲音還帶著哭腔，「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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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霍君澄低頭對上他的眼睛，語氣平淡卻認真，「我騙你幹嘛？」徐星陽愣了幾秒，終於意識到自己鬧了個大烏龍，臉刷地一下紅透了，像是熟透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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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想躲，卻被霍君澄的手按住後頸，動彈不得。他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小聲嘀咕：「那、那你也不用對她笑得那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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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聽著這話，忍不住低笑一聲，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裡滾出來的：「你這傢伙，吃醋了？」他伸手捏了捏徐星陽的臉頰，語氣裡帶著點揶揄，「我還以為你這小太陽，誰都喜歡，原來還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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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他這話弄得更羞了，臉紅得像是能滴血，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我才沒有……我只是……只是……」可說到一半，他又說不下去了，索性把臉埋進霍君澄懷裡，悶聲道：「反正你不許對別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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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一暖，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他低頭吻了吻徐星陽的額頭，低聲道：「好，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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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了一跳，額頭上那溫熱的觸感像是點燃了一簇小火苗，讓他整個人愣在原地。他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霍君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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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對上他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尷尬，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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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像是沒聽見他的話，眼神還黏在他身上，臉頰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心跳快得像是擂鼓。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抓著霍君澄衣服的手指，腦子裡亂成一團，卻又有一股衝動從心底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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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猛地揪緊霍君澄的衣服，踮起腳尖，閉著眼就往霍君澄的唇瓣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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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青澀又笨拙，徐星陽完全沒經驗，動作急切得像是只莽撞的小鹿，兩人的唇齒不小心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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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這聲音弄得一愣，睜開眼，發現自己好像搞砸了，臉更紅了幾分，眼眶裡又泛起一層委屈的水光，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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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話沒說完，就聽見霍君澄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從胸腔裡滾出來，帶著點揶揄和寵溺。徐星陽一愣，霍君澄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將人抵到身後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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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下身，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徐星陽整個人籠罩住，然後低下頭，溫柔地覆上那片軟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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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和剛才的青澀完全不同，長綿又細膩，像是春天的風，溫柔得讓人沉溺。霍君澄的動作小心而克制，唇瓣輕輕摩挲著，時而輕咬一下，像是怕嚇到懷裡的小傢伙，又像是想把這一刻的甜蜜刻進心底。徐星陽被吻得腦子一片空白，雙手下意識地抓緊霍君澄的衣襟，身子軟得像是一灘水，只能無助地靠在牆上任由對方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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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好一會兒，霍君澄才緩緩退開，額頭抵著徐星陽的額頭，兩人的呼吸交錯在一起，帶著點黏膩的溫熱。他低頭看著懷裡這傢伙，見徐星陽臉紅得像是能滴血，眼睛還亮晶晶地看著他，像是藏了滿天的星星。霍君澄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傻瓜，吻都不會，還敢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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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他這話弄得更羞了，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我、我那是第一次……你還笑我！」說著，他撅起嘴，像是有些不服氣，可那語氣裡卻滿是撒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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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聽著這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他伸手揉了揉徐星陽的頭髮，語氣溫柔得像是化開的水：「嗯，不笑你。」說著，他又低頭，在徐星陽的唇角輕輕啄了一下，像是安撫，又像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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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這輕輕一啄弄得心跳更快，臉紅得像是燒起來，像是整個人被點燃了一般。他低著頭，羞得連耳朵都紅透了，卻還是忍不住往霍君澄懷裡縮了縮，像隻黏人的小貓，尋找著那份熟悉的溫暖。他抓著霍君澄的衣襟，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哼，卻帶著點認真的執拗：「那你以後……只能對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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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看著他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柔軟，心頭像是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暖得一塌糊塗。但他卻故意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揚了揚眉，語氣裡帶著點揶揄：「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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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戳中了徐星陽的某個開關，他猛地抬起頭，瞪著霍君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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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臉上的紅暈更深了幾分，眼眶還帶著剛哭過的濕潤，看起來既委屈又著急，像被欺負的小兔子。他咬了咬唇，聲音裡帶著點氣惱，卻又藏不住那股撒嬌的意味：「因為、因為……你對別人笑我就會不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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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癢癢的，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忍不住想再逗他幾分。他故意板起臉，語氣裝得一本正經：「那我要是笑了呢？」說著，他還故意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像是存心要惹徐星陽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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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果然被他這動作弄得更急了，臉頰鼓了鼓，像是氣呼呼的小倉鼠。他伸手拍了拍霍君澄的胸口，聲音裡帶著點哭腔，卻又滿是撒嬌：「你、你故意的！不許笑！只能對我笑！」說著，他像是怕霍君澄不答應，索性整個人撲進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悶聲道：「反正你剛答應了，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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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被他這一撲弄得低笑出聲，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裡滾出來的，帶點寵溺的意味。他低頭看著懷裡這隻炸毛的小傢伙，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心裡只覺得一個詞，真可愛。他伸手揉了揉徐星陽的頭髮，像是安撫，又像是忍不住想多碰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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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被這溫柔的動作弄得心跳更快，臉頰貼著霍君澄的胸口，聽著那穩健的心跳聲，像是鼓點一樣敲在他心上。他咬了咬唇，腦子裡閃過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畫面——霍君澄冷淡卻細心的照顧、剛才那個溫柔的吻、還有現在這滿是寵溺的眼神……他忽然覺得，如果再不說出來，他可能會錯過，然後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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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徐星陽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霍君澄，眼神裡滿是倔強和認真。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雙手抓緊霍君澄的衣襟，聲音雖然有些顫抖，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霍君澄，我喜歡你！從大一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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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眼神微微一怔，低頭看著眼前這張漲紅的小臉。徐星陽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要拒絕，心裡一慌，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語氣更急了幾分，像是怕他跑了一樣：「你、你不許拒絕我！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喜歡你！你必須答應我，不然我……我就一直纏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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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又急又霸道，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卻又因為緊張而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徐星陽說完，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隻炸毛的小貓，緊張地盯著霍君澄，生怕他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的回答。眼眶還紅紅的，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可那股強勢的氣勢卻一點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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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像是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暖得一塌糊塗。他沉默了幾秒，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聲音低沉得像是化開的蜜：「傻瓜，誰說我要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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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一愣，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你答應了？」他的聲音還帶著點哭腔，像是怕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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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語氣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嗯，答應了。」說著，他伸手捏了捏徐星陽的臉頰，眼底滿是寵溺，「不過你這告白的方式，還真是……挺霸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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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陽聽到這話，終於鬆了口氣，像是整個人卸下了什麼重擔，臉上的緊張瞬間被一抹燦爛的笑取代。他撲進霍君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臉埋進他胸口，聲音軟軟地撒嬌：「那你答應了就不許反悔！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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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君澄被他這話逗得又是一笑，伸手摟緊他，低聲應道：「好，不反悔。」他低頭吻了吻徐星陽的頭頂，語氣裡滿是溫柔，「我的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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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氣氛溫暖得像是能融化一切，窗外的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下來，星光點點，映著兩人相擁的身影，像是這世上最甜蜜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