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低語與翻書的細響。捷運平穩地滑行，車輪與軌道摩擦的聲音成了這份寧靜裡唯一的節奏。
凝予沫倚靠在車窗上，閉目養神。身旁的林芷妍正沉浸在音樂中。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hPWBWIj9
她忽然拍了拍凝予沫的肩，壓低聲音卻難掩興奮地問：「妳要不要聽聽看LIKYU的新歌？超好聽的～」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5CT9HCEl
凝予沫接過耳機，旋律湧入耳中。節奏俐落、旋律流暢，確實洗腦得讓人只聽一遍就記住。但…..總感覺好像哪裡怪怪的。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nkOQ4Jwx
「……妳有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嗎？」她皺眉問。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TrIH6pxU
林芷妍愣了一下：「哪一段？背景音嗎？」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mlUxHkHx
「不是，是一個很低頻的聲音……像是在腦子裡共振，很有節奏，但讓人感到不舒服……」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4Oa8N3dv
林芷妍調高音量，仔細聽了幾秒，但依舊聽不出異狀。她轉過頭，正想說點什麼安撫，卻見凝予沫突然抬手捂住頭。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ccySbVJX
「很痛……頭……」她聲音顫抖著。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s752vFPa
「妳還好嗎？」林芷妍瞬間緊張起來，輕輕扶住她的肩膀。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LSzPZZuj
疼痛持續，並未有所改善。就在副歌響起的瞬間，那詭異的低頻像炸裂般擴散開來，整個腦袋傳來劇烈刺痛，痛楚迅速蔓延，令凝予沫眼前一黑，身體失去支撐，整個人向前倒下。
「予沫！」林芷妍反應迅速，及時伸手抱住她。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sGoUCFeY
她試著搖醒對方，卻見凝予沫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彷彿墜入了一個無人能及的深淵。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FFI2Fq1k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tswvgNfs
她就像被捲入一個無聲的旋渦。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5zE3Btgc
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也沒有痛覺，只是一股說不上來的輕盈，像被從某個世界抽離，失去了形體，只剩下一團透明的意識，被吸進一個看不見邊界的空間裡。凝以沫試著張開眼，卻辨不出眼前是什麼，只是一片沒有盡頭的深色空間，空得讓人發寒。
過了幾秒——或是更久？她無法確定，微弱的亮光突然在周圍浮現。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piXkUcyZ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uarngaWc
一道、兩道、越來越多。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tJDcX8ur
那些是……螢幕。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CbqjtlNZ
一整圈、一整圈的螢幕，像是懸浮在空氣中的牆壁，在她周圍無聲地亮起。每個螢幕上都有大量的資料快速閃過，有的像是代碼，有的則像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與公式。速度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看清，只發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然後，她聽見了聲音。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ThOq8mEb
不，應該說，是「感覺到」有聲音在震動，且直接傳入她的腦袋裡。那些聽起來不像人聲，像是某種機械與活體語音交纏出的聲響，節奏冷冽又詭異，斷斷續續地從遠處傳來。
「…Selari’n alar… Ezhora…」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gKh9yAfS
「Zhel-ka ve’run… sa Ezhora sel’kai…」
「…tra-nui… ishi’Kel…」
「Ezhora… shi’ta runor…」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ijzRT7Ev
凝以沫抬起頭，才發現——那不是螢幕在對話。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51lC7CNT
是一群……「存在」。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eFjQ7Yd6
那些不是人形。甚至說不出來那到底是不是「東西」。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k7HSEI3k
它們的樣子像由液態光構成，無固定形態，只是在空間中漂浮，彼此間傳遞聲音。它們數量不多，三到五個，包圍著中心某個巨大的圓環裝置，像在觀測什麼……或者，控制什麼。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3H5q6zKL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近的。
只是視線還在移動，其中一個「存在」突然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猛地停止對話。
下一秒，那團光轉了過來，對著她的方向。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dPb52uCH
它沒有眼睛，卻讓她感到整個意識被緊緊盯上。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yB3BgSlQ
那個「存在」一開始停頓了片刻，彷彿因為驚訝而短暫失序。隨後，它體表的光波紊亂閃爍，原本穩定的流動被打斷——那是疑惑的訊號。再來，是一連串無序的律動與波段錯位，像是情緒模組失控般的驚慌。最終，所有色光驟然轉為單一深紅。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xbXDq9F6
一道極低沉、像是壓縮過的聲音從它體內發出。
「…Sha’el… Ezhora… nar’kai…？」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sZx3qjsy
那音波幾乎不是「聽見」，而是強行震進腦內。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NjqyvAkM
下一秒，她的意識被強行拉扯、撕裂、往後倒退。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uQGdIbbn
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Ya5gdHfl
—
她猛地張開眼，整個人彈坐起來，額頭冷汗濕透。眼前是白色天花板，四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心跳快得像要衝出胸口。
林芷妍瞪大眼看著她：「妳終於醒了！還好嗎？怎麼在冒汗？是做惡夢了？」
凝予沫沒說話，只是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還感受到那團龐然存在逼近時的壓迫感。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cakYNhsb
那不是夢。
直覺告訴著她，但這一點也不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