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顏萱手裡的病歷表換成鋒利的刀子,刀尖對準她的心臟。
顏蜜蜜原本從容的表情轉為慌張,她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朝顏萱伸去,要她冷靜。
顏萱手裡的刀尖劃開她身上的襯衫,露出白皙肌膚,兩胸之間有一條觸目驚心的縱向疤痕。
刀尖從疤痕最上面刺入,顏萱扯動嘴角,淚水伴隨胸口的鮮紅流下,染紅身上雪白的衣褲。
顏蜜蜜覺得所有的聲音和哭喊都被奪走,面前顏萱彷彿被人已0.5速度播放,她衝上前想把顏萱手裡的刀子搶走,空氣卻像充滿阻力,手腳也如被綁上鉛條,光是抬腳向前衝,都要花費比之前更多的力氣,嘴裡似乎還能嚐到那鐵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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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消毒氣味和血味混合,讓顏蜜蜜反胃,突然一抹桂花香氣縈繞,驅散那些她記憶中的痛苦場景,她整個人像被看不見的棉被層層包裹,聲嘶力竭地張嘴掙扎,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救顏萱。
「放、放開我,給我放開,放開──」顏蜜蜜嘶啞的開口,映入眼簾的是被刀劃傷的性感頸側,唇上抵著結實白皙的肩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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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微臣冒犯,情況危急,微臣之血能緩解您疼痛,現要拔刀,還請您張嘴咬緊微臣肩處忍忍。」事出急迫,夜月徹在顏蜜蜜昏厥倒地之餘,一個箭步飛奔上前將她抱進懷中,單手托著她臀下,快步掀開竹簾,坐於長榻讓她倚靠於他胸臆前。
在她不斷低訴著幻象和嘶吼哭喊時,夜月徹空出的手心冒出銀光,銀光聚攏化為手狀,如伶俐的忠僕般,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從某處取來一空盆放於顏蜜蜜腿下方。
紫眸看向顏蜜蜜大腿側邊觸目驚心插著匕首之景,若再不拔出,怕玉石之正氣全數竄入她四肢百骸,不利於妖血解封。
顏蜜蜜意識朦朧,雖還不掌握不清狀況,但仍乖巧的張嘴咬住夜月徹上肩,熱燙的大手緊貼柳腰,不似先前那般如壓內腑般劇痛,反有陣陣暖意湧入,撫慰她幻象纏身後的緊繃。
「請聽微臣之語控制殿下吐納氣息,吸氣──」
顏蜜蜜才剛深吸一口氣,腿上的匕首猛然被拔出,劇烈的撕裂疼痛讓顏蜜蜜閉緊雙眼咬緊牙關,雙手攢緊夜月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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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紅雨打在盆中,和屋外突然落下的驟雨相應,顏蜜蜜虛軟的靠在夜月徹懷中,指尖如輕打在葉面上的雨珠,抹卻他上肩被她狠咬出血的齒印。
「抱、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語調中充斥小心翼翼和歉意,像是被父母斥責那般,連道歉都承載著……怕被拋下的恐懼和討好。
那怯懦的嬌軟示好,觸及夜月徹冰冷如霜的心口上。
「殿下無需道歉,是微臣無禮於前,還請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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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子之津液,乃一大補,若心隱動,與之唇舌交纏,傷可無藥而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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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慵懶嗓音再次迴盪腦裡,顏蜜蜜迷濛的仰首凝望夜月徹那好看又不笑的薄唇,只想著,如若一吻可以讓他不藥而癒,是不是代表……她很有用?
夜月徹正凝神控制白光取來夜家特製膏藥,才剛把塗滿密藥的膏藥貼附於她刀傷處,忽然脖頸被人輕拽,梔子花香撲鼻,顏蜜蜜嬌豔容顏在瞠目的眼眸中貼近。
柔軟唇瓣再次靠近,夜月徹礙於顏蜜蜜的虛弱不敢用力推動,原想張嘴制止,卻使她極欲探訪的香舌有機可趁,生澀的溜進他口中,強迫與他唇舌相纏。
事發突然,白光術法因施咒者心神驟亂而化為長鞭擊落桌案上的碗盤,碗盤落地碎成一地,站在外頭守候的貼身侍從小呆原打著瞌睡,驀地驚醒,毫不遲疑的打開門扉準備收拾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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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的來──」小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之景。
總管木水跟在其後,她見小呆怔愣不動,咂嘴的搖頭,小聲唸叨他的不長心,伸手輕拍他胳膊要他快點做事,卻不見動作,順著他目光看去,同樣吃驚的微張嘴巴。
好不容易顏蜜蜜快缺氧的「住嘴」,薄唇重獲自由,夜月徹俊美雙頰紅霞片片,紫眸凌厲的瞅向驚愕站在不遠處的總管木水和侍從小呆,冷聲道:「還不盡快收拾,等著我親自動手?」
小呆鼓起腮幫子,忍住想探究夜月徹隱私的八卦意念,夾緊屁股無聲端起裝有鮮血的水盆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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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已將馬車停於後院小門之處,公主殿下的兩位侍女已在小門左右等候,要奴才請壯丁將殿下……」
看見夜月徹一把攬腰抱起昏迷的顏蜜蜜朝後院小門走去,木水瞭然住口,並恭敬的低頭送走夜月徹。
在其他奴僕專心拾掇,木水彎身從衣袖處拿一巾帕擦去地面血漬,小心的懷揣於兜裡,避開眾奴僕耳目,走往外院另一小門處,也為了隱匿蹤跡,刻意不帶傘,幸虧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後陽光透出,烏雲散去,又是一好天氣。
謹慎的觀察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木水從腰間錦囊中取出鑰匙打開木門,門外一貌似暗衛之人無聲無息的站於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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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水被突如其來竄出的人嚇到踉蹌幾步,她撫著胸口滿是不悅。
「東西呢?」那人伸手索要東西。
「這,不可再有下次。」
那人冷笑幾聲,罔顧木水的請求。「十五日後老地方同時辰相見。」
木水行色匆匆的扭身把門重新鎖好,一個回身忽地驚呼,還來不及呼救,一白粉灑於她顏面,瞬間昏倒在地。
放浪不羈的輕笑在昏厥的木水上方響起。
「沒有下次了。」
一陣白霧飄過,原本寂靜的外院又恢復正常的喧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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