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冷的遺言
秋意漸濃,城市的繁華依舊,但有些悲劇,卻連一個像樣的回音都沒有。
新聞的角落,一則不起眼的社會報導,記錄了一場人間慘劇:一名單親媽媽,因誤信投資話術,不僅被騙光了畢生積蓄,更在對方的誘導下背上鉅額債務。在走投無路之下,她帶著自己年僅六歲的孩子,在家中引廢氣自殺。
這起案件,最初被警方以「投資失利,壓力過大」草草結案。前來處理的警員,甚至對著前來關心的鄰居,用一種極其輕蔑的語氣說道:「又是這種貪心的,想著一夜暴富,被騙了才來哭天搶地,誰也救不了。」
這句話,透過鄰居的轉述,傳到了正在追查近期多起雷同詐騙案的陳佳妤耳中。作為一名已嶄露頭角的記者,她立刻意識到,這不是單一個案。她深入調查,發現受害者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多,遍佈社會各個階層,那對絕望的母子,不過是冰山一角。
而另一邊,新成立的「特別調查科」裡,警探姜毅也正被這起連環詐騙案搞得焦頭爛額。所有線索都指向海外,對方專業、狡猾,且不留痕跡,讓他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在一次官方的案情說明會上,姜毅與陳佳妤再次相遇。面對佳妤犀利的提問,姜毅只能無奈地表示,此案涉及跨國犯罪集團,調查難度極大。看著彼此眼中對體制的失望,一種無聲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悄然形成。
然而,就在這場風暴醞釀的同時,一場充滿黑色幽默的插曲,正在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上演。
那位在自殺現場嘲諷受害者的警員,下班回到家,正準備享受晚餐時,電話鈴聲劃破了平靜。是他妻子打來的,聲音裡滿是慌亂與哭腔。他母親勤儉一輩子、打算用來安享晚年的畢生積蓄,被一通自稱是「檢察官」的電話徹底騙光。對方不僅說得煞有其事,更能準確報出他母親的所有個人資料,讓老人家一步步踏入陷阱,深信不疑。
警員在電話裡先是暴怒,接著又強作鎮定,用他所知的專業術語和流程,試圖指導妻子如何報案、如何緊急凍結帳戶。然而,當他自己心急如焚地衝到警局,動用關係追查時,才絕望地發現,那筆錢早已透過數十個第三方支付帳戶,被拆解成無數筆微小資金,如水銀瀉地,瞬間消失在網路的洪流中,再無蹤跡。
這一刻,他體驗到了與那些他曾輕視的報案人完全相同的、令人窒息的無力感。他第一次明白,當悲劇的利刃刺向自己時,那些掛在嘴邊的風涼話是多麼的蒼白與可笑。
這一次,並不是林默的手筆。這只是這個病態城市裡,每天都在上演的、無數隨機而殘酷的悲劇之一。但林默在數據的流動中,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看著那個警員的銀行帳戶因為家人的債務而變得捉襟見肘,看著他從傲慢到絕望。
便利商店的騎樓下,林默一如往常地蜷縮在陰影裡。佳妤給他送來晚餐時,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疲憊與憤怒。
「林默,」她輕聲說,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知道嗎?有時候,最傷人的不是騙子,而是那些本該保護你的人,卻在你傷口上灑鹽的冷漠。」
林默看著她眼中那份熟悉的、對抗世界卻無能為力的火焰,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知道,這座城市的「平衡」,又一次被打破了。而那些嘲諷受害者的警察,他們的嘴臉,與第一單元裡那些人的嘴臉,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
一個新的遊戲,在他腦中開始構建。而這一次的棋盤,將橫跨整個東南亞。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kVzGBl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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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魅影降臨
林默的目標,是位於境外某個國家的電信詐騙園區——一個法律的真空地帶,也是罪惡的溫床。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利用自己對全球金融流動的洞察,輕易地追蹤到了詐騙集團的一條洗錢路徑。然後,他以一個落魄背包客的身份,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個混亂的邊境城市。
園區守衛森嚴,高牆電網,荷槍實彈的守衛四處巡邏。但在林默眼中,這座堡壘卻滿是漏洞。他不需要硬闖。
深夜,他利用自己對建築結構的理解,找到了園區排汙系統的一個被遺忘的檢修口。他如同沒有骨頭的蛇,悄無聲息地滑入其中。在汙水的惡臭與黑暗中,他依靠著對人體極限的掌控,屏息潛泳,精準地找到了通往園區內部的管道。
當他從一間無人的雜物間裡現身時,身上沒有沾染一絲汙穢。
園區內部,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辦公室裡,無數年輕人正戴著耳機,用最甜蜜的話術,編織著最惡毒的騙局。林默像一個真正的幽靈,遊走在監控的死角。他不僅僅是在觀察,更是在「狩獵」。
他鎖定了一個負責管理機房的小頭目。在一次交班的間隙,他如鬼魅般出現在對方身後。小頭目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頸後一麻,便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林默沒有殺他,只是用一種他從黑市醫生那裡學來的、精準的神經阻斷手法,讓他陷入了暫時性的植物人狀態。
他換上對方的衣服,輕易地進入了伺服器中心。在這裡,他看到了這個罪惡帝國的全貌:受害者的詳細資料、集團內部的組織架構、甚至是……一些與「人體器官」相關的、加密的貨運單。
但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園區深處,那些被鐵絲網隔開的、如同集中營般的宿舍。那裡關押的,是真正被欺騙、被脅迫而來的「豬仔」。
林默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zrtd0186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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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罪惡的清算
林默的「審判」,從來不是簡單的殺戮,而是對罪惡的精準剝離。他的第一步,是區分「病人」與「癌細胞」。
- 獻給被困者的「希望之門」:他首先駭入了園區的門禁系統,打開了通往那些被脅迫而來的「豬仔」宿舍的電子鎖。他透過廣播,用平靜的語氣,為他們指明了一條最安全的逃生路線,並將一筆足以讓他們回家的錢,匿名地轉入了他們早已被沒收的手機帳戶中。他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
- 獻給偽善者的「印記」:然而,在逃離的人群中,混雜著幾個狡猾的身影。他們是園區的老手,在看到林默為受害者打開「希望之門」時,立刻收起了平日的囂張,換上一副驚恐、無助的面孔,試圖魚目混珠,博取同情,以「被害人」的身份逃出生天。但在林默那如同上帝般的審視下,這種拙劣的表演無所遁形。他早已透過資料庫,將每一個人的罪行與業績標記在案。在混亂中,他如同鬼魅般穿梭,以一種旁人無法察覺的速度,與這些偽善者一一錯身而過。他沒有殺人,只是用指尖上藏著的微型神經探針,在他們後頸處,留下了一個永恆的「印記」。這是一種精確到微米的神經末梢燒灼,不會致命,甚至不會留下疤痕,但會永久性地破壞他們手部精細操作的能力。從此以後,他們的指尖會不受控制地永久性顫抖。對於以打字和操作手機為生的詐騙犯來說,這無異於斬斷了他們的雙手。他們或許能逃離園區,但他們也永遠失去了再次作惡的工具,將帶著這份永恆的顫抖,在無盡的悔恨與絕望中度過餘生。
- 獻給明知故犯者的「血色輪盤」:而對於剩下的那些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來做什麼、甚至以欺騙為樂的核心詐騙犯,林默為他們設計了一場更殘酷的遊戲。當被脅迫者與偽善者逃離後,園區的警報驟然響起,所有出口被封死。他控制了內部廣播系統,用變聲器模仿著集團大老闆的聲音,宣布遊戲開始:「園區裡出了叛徒,放走了我們的『資產』。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忠誠。每個人,找出一個你認為的叛徒,把他帶到廣場上。最後,活下來的人,將會分得園區所有的儲備金。」猜忌與貪婪的種子,在絕望的土壤中瞬間長成了血色的藤蔓。這不再是為了獎金,而是為了生存。昔日的「兄弟」們反目成仇,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叛徒,他們瘋狂地攻擊身邊的每一個人。毆鬥、背叛、人性中最醜陋的一面,在這座封閉的角鬥場裡,上演了一場最淋漓盡致的自相殘殺。
- 獻給園區頭目的「恐懼盛宴」:當園區的幾個主要頭目發現情況失控,準備帶著錢逃跑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私人飛機無法起飛,保險櫃的密碼被更改,所有的數位貨幣帳戶被洗劫一空。就在他們驚慌失措時,林默現身了。這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展現自己作為「魅影」的一面。他沒有戴面具,但他的眼神比任何面具都更令人恐懼。面對十幾個持槍的保鑣,林默動了。他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快到極致,也狠到極致。他利用環境中的每一個物件——桌子、椅子、酒瓶——作為武器和掩護。他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命中對方最脆弱的關節或神經。保鑣們甚至沒能開出一槍,就一個個悄無聲息地倒下,失去了戰鬥能力。最後,林默走到瑟瑟發抖的幾個頭目面前。其中一個頭目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無聲的壓力,張開嘴,正要發出淒厲的尖叫。但在任何聲音發出之前,林默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緩緩抬起一根食指,輕輕地放在自己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這個動作本身,卻比任何威脅都更令人膽寒,彷彿在說:「安靜,好好欣賞這場為你們準備的鬧劇。」那個頭目的尖叫卡在了喉嚨裡,化作了無聲的哽咽。在他們因極度恐懼而渙散的目光中,林默才將那對自殺母子的照片,輕輕地放在了桌上。那份無聲的動作所帶來的壓迫感,遠比任何暴力都更令人窒息。
幾天後,這個在邊境盤踞多年的電信詐騙帝國,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當地警方介入時,只發現了一片狼藉,以及幾個已經徹底嚇傻的集團頭目。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oXXNz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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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獵手的氣息
詐騙園區的覆滅,如同一場地震,在黑白兩道都引發了劇烈的餘波。
特別調查科裡,姜毅看著國際刑警組織傳來的、語焉不詳的報告,陷入了沉思。報告稱,園區是毀於「內部火併」,但他從被解救回國的受害者口中,卻聽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版本——一個如神似魔的「幽靈」,憑一己之力,摧毀了整個罪惡帝國。
而陳佳妤,則在採訪被解救者時,得到了一份意外的「禮物」。一個被救的年輕人,為了感謝她的報導,在採訪結束後,偷偷塞給她一張加密的記憶卡。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這個東西,是園區裡一個被打死的技術人員臨死前塞給我的,他說……如果能活著出去,一定要把這個交給能相信的記者。」佳妤將記憶卡帶回報社,公司的技術人員卻無法破解。看著那張小小的記憶卡,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那個修好了劉文凱模型的神秘「線人」。
在城市的另一端,雷武的書房裡,氣氛凝重如鐵。
「雷爺,」情報頭子顫抖著匯報,「我們設在境外的詐騙園區……全毀了。而羅天成委託我們找的那個『幽靈』,我們分析了近期所有相關案件,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共同點。」
「說。」雷武的聲音冷硬。
「所有事件的輿論風暴中心,都指向同一個人——女記者,陳佳妤。」情報頭子將佳妤的照片和資料投放到螢幕上,「我們不認為她有能力做這些事,但她很可能是那個神秘人的『代理人』或『棋子』。我們建議,暫停對虛無飄渺的『幽靈』的搜尋,將所有資源,全部集中在監控陳佳妤身上。只要盯死了她,棋手本人遲早會露出馬腳。」
雷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幾天後,一份新的報告擺在了雷武面前。
「雷爺,我們對陳佳妤進行了24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在海量的數據中,我們發現了一個不合邏輯的行為模式。」情報頭子指向螢幕上的一張遠景照片,「陳佳妤,一個事業正在飛速上升的明星記者,卻有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幾乎每天深夜,她都會繞路去一個固定的便利商店,自掏腰包買一份晚餐,送給騎樓下同一個流浪漢。」
「一個流浪漢?」雷武的眉頭微微皺起。
「是的。一次兩次的善心很正常,但長達數月、持之以恆地對同一個毫無價值的目標付出關懷,這在情報分析中,是一個強烈的『異常信號』。」
雷武沉默了,他死死地盯著照片上那個蜷縮在陰影裡的模糊身影,一種被他遺忘了許久的、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讓他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他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問道:
「這個流浪漢……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在那裡的?」
情報網迅速回溯了影像資料,答案很快就出來了:「報告雷爺,他的身影,第一次被固定監控拍到,是在七個月前……恰好在那些警察集體出事的前後。」
雷武的瞳孔猛然收縮。他不需要再看任何數位證據。他笑了,那是一種獵人發現獵物蹤跡的、混合著恐懼與狂喜的笑容。
他終於明白,他那個一生之敵,那個曾經站在雲端俯瞰他的「魅影」,為了某種他無法理解的原因,竟然偽裝成了地底下最卑微的一粒塵埃。
「他碰了我的東西。」雷武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刺骨的寒意,「他以為自己是神,可以隨意審判。但他也該知道,神……也是會流血的。」
他按下了桌上的通話器:「讓『狼群』準備動身。告訴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找回我們失去的尊嚴。」
一場由黑暗帝王親自發起的、針對「幽靈」的全球獵殺,就此拉開序幕。
然而,獵人出動的同時,獵物也嗅到了氣息。
林默的生活看似一成不變,但他的感知系統,卻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時刻掃描著周遭的環境。幾天後,他察覺到了異樣。不是姜毅那種笨拙的、試圖隱藏卻破綻百出的監視,而是一種更專業、更致命的氣息。
他發現,在他常去的幾個「安全點」——圖書館的角落、廢棄地鐵站的通風口、天橋下的固定睡眠區——都出現了一些不起眼但全新的「物件」:一枚被「不小心」遺落的紐扣、牆角一塊顏色略有不同的口香糖、垃圾桶旁一個看似被隨意丟棄的空煙盒。這些物件,在常人眼中毫無意義,但在林默的分析下,它們的位置、品牌、甚至擺放的角度,都構成了一個專業的監視與追蹤網絡。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對手不是警察,而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來自黑暗世界的獵手。
一天深夜,林默故意改變路線,走進了一座老舊的、有多個出口的立體停車場。他像一個無知的獵物,走入了自己選擇的陷阱。
幾乎在他踏入的瞬間,停車場的所有出口都傳來了輕微的機括聲,鐵門緩緩落下。三名穿著黑色作戰服、戴著夜視鏡的男人,從不同的陰影角落裡悄無聲息地現身,呈三角之勢將他包圍。他們是雷武麾下最精銳的「狼群」,專門處理最棘手的目標。
為首的男人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他沒有開口,但林默從他的口型讀懂了那句話:「抓活的。」
林默的眼中,那份長久以來的慵懶與無趣,第一次被一種名為「興奮」的冰冷火焰所取代。
他緩緩站直了身體,第一次,在這麼多年後,主動地迎向了來自過去的威脅。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wazSMnhMK
第五章:血色的鑰匙
戰鬥在一秒內爆發,也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
「狼群」的攻擊專業而致命,配合默契。但在林默眼中,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放慢了數十倍的慢鏡頭。他能清晰地看到他們肌肉的收縮、重心的轉移、甚至因為緊張而加快的呼吸頻率。
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用最簡單、最高效的方式,瓦解著對手的攻勢。側身、閃避、一個精準的肘擊擊中對方腋下的神經叢,讓一條手臂瞬間麻痹;一個看似隨意的絆摔,卻恰好讓對方的膝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撞上水泥柱,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最後,他面對著那個為首的男人。男人驚駭地發現,自己所有的攻擊都被對方用毫釐之差躲過,而對方的反擊,每一次都像是預先計算好的,直擊他最難受、最無法防禦的死角。
林默一把扼住男人的喉嚨,將他按在牆上。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另一隻手,以一種極快的、如同外科手術般的精準,卸掉了男人手腳的關節。
「誰派你們來的?」林默的聲音,第一次在這麼多年後,帶上了一絲不屬於流浪漢的、冰冷的質感。
「……是……雷爺。」男人在劇痛中顫抖著說。
「雷武。」林默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一段早已被他視為垃圾數據的記憶被重新喚醒。他笑了,那是一種找到新玩具的、殘酷的笑容。
他放開男人,從他口袋裡拿出一個微型通訊器,對著裡面輕聲說了一句:「告訴他,他的呼吸,還是跟當年一樣,有三個破綻。」
說完,他將通訊器捏碎,轉身消失在停車場的黑暗中,只留下三個在地上呻吟的「獵人」。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陳佳妤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那張無法破解的記憶卡,陷入了沉思。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如果法律和科技都無法解開這個謎題,或許,她需要尋求一種「非正規」的幫助。
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蜷縮在便利商店騎樓下的、沉默的身影。
城市的棋盤上,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獵人與獵物,都開始指向同一個原點。而那張被佳妤握在手中的記憶卡,裡面所隱藏的,正是通往雷武帝國更深層罪惡——黑市器官交易的、血淋淋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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