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統平平淡淡的回道:「不用誇張我,這是我應份的!」
吾一氣笑了:「沒有人誇張你,這是你的本份,一個連本分都做到這樣,還好意思說應份,人不笑狗都吠了!」
系統回答道:「我不太明白,人如果不笑,為何狗就會吠了, 雖則我還在想,那淨化片和佛珠,好像收得太便宜了,這點主系統大大,還是太仁慈了。」
吾一沒好氣的跟它吵下去,一個這樣的系統,跟它說道理,它就和你說一些毫不相關的事,但你說它沒有人性,又不全是那回事,也會和人一樣斤斤計較,一樣機關算盡!他揮揮手道:「算了,和你都說不上話,你還是自己一邊玩去!」
系統沒頭沒腦的答了一句:「人這種生物怪怪的, 幸好我不是人。」
吾一自顧走到河邊,並一邊細心觀察村落的變化,再一邊目無表情道:「對,你真不是人!」
系統滿足的道:「來生都不要做人,生生世世都不是人,你說多好呢!」
就在系統「興高采烈」說著的同時,吾一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事。
十多年前,他在遙遠的北方,遇見了很多的人,那時他還是窮窮的一隻單身狗,而在一間青年旅舍中,他遇見了霜婷,她不太會化妝,也不懂說甚麼惹人喜愛的話,但是她陪了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古蹟,而就如一般旅行的人一樣,除非你是歷史學家,又或是考古探秘的熱愛者,否則沒有人會記得,那個古蹟的構造如何,樓高多少,又或是佔地多少平方公里,也不會記得路上一路鋪來,究竟有多少塊磁磚,又或是有多少根野草,生得豐盛。
她跟他,一路走過了不少道路,只見她一路不斷拭乾著汗水,他曾問道:「為何這麼辛苦,你還是這樣走下去?」
她努力從疲乏中,擠出一個笑容:「我要呀,身體不太好。」
吾一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那日微風徐和,夾帶著一點陽光,灑落地上草去。過了不久,她又接著道:「我住的地方,周遭都是煤礦,放眼望去,不是凹下去,就是一大堆土,一車又一車的凸了成一個小山頭,空氣中,全都是那個味,那般嗆口難聞的煤味。」
她喘氣了一會,雖則由吾一的角度來看,還是喘得很美的,咳嗽了一陣子,才勉勉強強的接著道:「直到我上了大學,搬到了近海的地方,那裏有海風,有啤酒,有著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我的身子邁不動,如果要說,有點像一部殘舊的老爺車,看得見路,但走得蹣跚崎嶇,所以⋯⋯」
她喝了口水,才接著道:「所以我走路起來,一步、兩步、三步,由緩慢的步伐,再到輕快的急步健走,然後再到慢跑!只是今天走起來,還是有勉強。」她又拿出手帕,拭著滴下的兩行汗水,她很努力,但汗水更加努力,而最不努力的,吾一望了望四周,然後再回視自身,哦,答案好像呼之欲出的樣子。
雖則她這樣說,但是後來吾一從她口中得知,她其實很不錯,大概是西班牙語的高材生,亦是不少禮典上的模特兒,她沒有因為樣貌和身材而驕傲過,又或對旁人不屑一顧,那一餐,還是她付的,雖則吾一努力的說著羊蠍子的鍋,應該由他來付,她還是温柔而堅決的付了。
她和他沒有想到的是,再見已是十年之後,一個他沒有想到,她也覺意外的一個碰面。或許,也不知道,或許,可能也是,總之故事的開展,確確實實,清清楚楚的定格在十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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