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 | Penana

叁

“那女孩跑了。”

“似乎是附身在了活人身上。”

“必須消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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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秦昊醒來，發現快到了。於是起身收拾收拾，在餐車買了坐了一會。

“新城北站，到了…”廣播聲響起，他背上包，拉著箱子，下了火車。

“你小子可以啊。找到新城的工作啦？”

秦昊有些迷糊，環顧四周。“喂，我在你身上呢。看啥呢。”

他這才反應過來。

“就是個程序員兼藝術設計。”

“好高級呀…我以前也想做藝術方面的工作來著。”歐蘭苦笑。

“我家在二松區。離這不算太遠。租的房子。二松區有個二松山。上面有一個道觀，裏面有些老師傅，説不定能幫幫你。”

“得了吧，現在的老道什麽的都是騙人的啦。”歐蘭說。但她馬上又改口道“不過我都能成這個樣子，他們真有點能耐…也不是不可能。”

出了車站，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一棟很大的公寓樓前。

公寓樓是四方形結構，中間是空的，像圍屋那樣。每一層外面就是走廊，走廊外側有欄杆，人們基本都把衣服晾在走廊天花板上，但這走廊建在内側，基本永遠處於陰面，所以樓中間的空間一直比較陰涼雖然在陽面晾衣服幹得快，但是容易被大風吹走。

“好大的房子啊···”歐蘭感嘆道。

“這地方住了六千多戶人家呢。”秦昊説到。

他上了一個老舊的電梯。

秦昊住22樓，2222，非常好記憶的門牌號。

公寓面積很小，就一個臥室，一個洗手間，半個厨房。很標准的大學生出租屋。但也夠一個人生活了。家裏來了個新的人跟自己住，雖然也不能算是個人，但秦昊總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歐蘭說。“抱歉，但···爲了躲避那幫家夥···我只能這麽做···”

“沒事。”秦昊說。“咱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了。”他苦笑道。

沒想到歐蘭直接從秦昊身上下來了。把他嚇了一跳。

“你不是説——”

“現在是白天，不怕那幫人。而且這是居民樓，那麽多戶人家，陽氣重。他們暫時不會來的。”歐蘭說。

“還有你這個樣子···怪嚇人的。”

“我是什麽樣子的？”歐蘭問。

“你自己照照鏡子。”秦昊回答。

“我照不了。我的影像只有有眼睛的生物能看見。我雖然有眼睛，但我不是生物啊。”

“好吧···首先，你是黑白的。你穿的就像那種給死人穿的衣服。哦對，你就是死人。話説你的尸體呢？”秦昊突然發問。

“這是個問題。我的尸體如果在墳墓裏，我就可以變成僵尸，但奇怪的是，我的墓裏什麽都沒有。連骨灰盒都沒有。所以，尸體應該是在事故中···破碎了，尸塊···你懂的，很難辨認，可能就被統一處理了。還有一种可能——”

這是，突然傳來敲門聲。

歐蘭一激靈，直接鑽進了秦昊身子裏。

秦昊打了個寒顫：“你···下次再上身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説一聲···”

“去開門。”歐蘭說。

秦昊機械地起身，從貓眼一看，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快遞員。

但，奇怪的是，秦昊想起來自己最近沒有網購。

他緩緩開門。

“您好，請問是秦先生嗎？”快遞員問。

“啊，是我。”

快遞員從推車上拿出一個小包裹。“您的快遞。”

“哦···謝謝啊···”

關上門，他一下子坐到了床上。歐蘭也從他身上分離出來。

“快打開看看。”歐蘭說。“別太緊張，説不定是哪個朋友送給你的。”

“發貨地址···蘭泉鎮？！”秦昊扯開包裝袋，是一塊玉石，雕刻成陰陽形狀，上面還有精美的花紋。

“奇怪···還是很好的玉石···”秦昊剛説完，只聼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回頭一看，歐蘭的魂魄開始發抖，變得不穩定。“救命我燒起來了！”慘叫聲十分瘮人。

“你怎麽了？！”秦昊上前問。

“把那東西收起來！！”歐蘭的魂魄開始扭曲。

秦昊趕忙把玉石揣進口袋裏，歐蘭瞬間就穩定了下來。

“你怎麽了？！”秦昊慌張地後退了兩步。

“我害怕那東西。求求你別在我面前拿出來。”歐蘭依然有些驚魂未定。

於是秦昊讓歐蘭去厨房，自己先看看這東西。

他把玉石從口袋掏出，仔細看了看，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是陰陽形狀，但，陰和陽兩個部分被雕刻成的，竟然是黑白無常，相貌猙獰恐怖。難怪歐蘭這麽害怕。

可是，這東西···究竟是誰送的，爲何這麽巧合地，剛好在撞鬼之後？

“好了沒？”歐蘭問。

“okay了。”秦昊趕忙將玉石收起來。

“是什麽？”歐蘭問。秦昊看了看她，支支吾吾地説“黑白無常。”

歐蘭差點沒控制住尖叫出來。“好了，以後少提這些鬼神之類的···我害怕···”

“你又沒有什麽罪過——”

“這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也是在鬼門關見識過的，你不要再亂説了···不然···真的會出事。”歐蘭嚴肅地說。

“那···你説怎麽辦···”秦昊問。

“那東西···你去找道士看看吧。明天上午。”歐蘭說。

一下午，秦昊都泡在網上，查閲著各種關於鬼神的資料。

歐蘭也跟著看了一下午。

“倩···你到底還看見了什麽···”秦昊問。

“我看到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可能也忘了一部分。是的，我知道這裏疑點很多，或者是我的一些記憶被刻意抹除了。”歐蘭嘆了口氣“不過也好，説不定是什麽更恐怖的東西。”

秦昊起身伸了個懶腰。已經晚上九點了，天早就黑了。

“該休息了吧。”歐蘭問。

“呃···那···”秦昊無奈地看著歐蘭。

歐蘭點點頭，魂魄慢慢淡化。“這樣就好多了。”

秦昊冲了個涼。雖然他老是感覺被人盯著。

“明天一早還要早起。”他從浴室出來。“你需要休息嗎？”

結果他發現，歐蘭正以一種非常驚恐的眼神盯著自己。

“怎麽了？”秦昊問，只見歐蘭指向自己身後：“窗戶···外面···有東西···”

秦昊猛地一回頭，餘光確實看到有個什麽東西動了一下。但很快不見了。

歐蘭直接朝秦昊撲過來，二話沒説直接上了身。

“我不是讓你提前説一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聽玻璃碎裂的聲音。窗外飛進來一塊石頭，上面包著一張紫色的紙。

“不要碰它——”還沒等歐蘭説完，秦昊已經好奇地將石塊撿起。當他和紙接觸的那一刻，歐蘭慘叫一聲，從他身上彈了出來。秦昊嚇得又扔掉了石塊，同時也發現，房門不知道怎麽時候開著。歐蘭摔在地上，驚恐地看著門外。這時，一陣寒風吹過，凍得秦昊直哆嗦。這可是夏天，但他覺得屋子裏冷的可怕。

“誰在外面？！”秦昊下意識地抽出一把西瓜刀，壯著膽子喊。

突然，歐蘭猛地起身，又上到了秦昊身上。秦昊感覺一陣眩暈，腿脚不聼使喚，冲出了房門。只見，長長的走廊盡頭，站著一個人。秦昊立刻閃進了拐角。“你在幹什麽？你是不是控制我了？！”

歐蘭沒有回答，但口中念念有詞。秦昊又不自覺地丟掉了刀。甚至感覺自己的心率和呼吸頻率都降下來了。

但他也不敢説話了，因爲，他看見了，一群高大的可怕的，穿著長袍戴斗笠，還打著傘的人緩緩在走廊上行走。

他不知道歐蘭在想什麽，但這和她在故事裏形容的一模一樣。

但他很快發現，那群人的目標，似乎并不是自己。只見一道黑影，從一面的走廊，突然跳到另一面的走廊。這中間可有二十多米，而且是二十多層樓，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跑。”歐蘭說“趁現在。”

秦昊還沒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跑了起來。他選擇了樓梯間，一路連跑帶往下跳，總算是到了一樓，他累得氣喘吁吁，但依然沒有停下來。直到來到鬧市區。“我操累死我了。”秦昊說。一個不注意，他被一個躺在地上的家夥絆倒了。

“小夥子走路不注意點人呐，我還想多睡會呢。”

“誰叫你躺地上了？”秦昊不耐煩的說。他無心顧及這種小事了。

“趕緊走吧。”歐蘭說。

“誒喲。”那人拖著長音說，“還有個小姑娘呐？”

歐蘭愣住了。自己明明是用靈魂在和秦昊對話，那個人怎麽知道的。

秦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轉身回來：“你是什麽人？！”

“肉人。”那人樂呵著起身。秦昊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

此人年齡在四十嵗左右，彎腰駝背的，穿著清朝風格的衣服，帶個小圓頂帽，鬍子拉碴，牙齒歪歪扭扭，就兩顆大門牙最顯眼。還帶著一副小圓墨鏡，好像還梳著小辮。這人咧嘴一笑，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他突然擡起兩隻手，往前摸著。原來是個瞎子。

總算是摸着秦昊了，他拽著秦昊的衣服：“小夥子啊，這兒是我的攤兒，你踩了我算咱倆有緣，我給你算一卦你看如何啊？”

秦昊本想拒絕，但一想到這人能感知到歐蘭，他還是同意了。

“我姓劉，他們都管我叫瞎子劉。我叫啥不重要，我看你啊欸——”這人突然哼起了小調。突然一把拉住秦昊的手，啪的一聲，不知從哪裏掏出的扇子，打了秦昊一下。他疼的一縮手。“嘶嘶，你這個人，算卦就好好算你還打人呢？”

那人不慌不忙，咧著嘴樂：“別吵吵。”

秦昊很無奈。

那人圍著秦昊轉了兩圈。“好哇！”他蹦躂了一下。“秦昊！你小子怎麽接下這麽大的使命的？！”

“別的不説你怎麽知道我名字的？”秦昊發問。

那人突然嚴肅了起來：“你身上那個女孩應該是知道的。”説完他邪魅一笑。

歐蘭終於按耐不住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瞎子劉嘛。我不都説過了嘛。我就是個算命的瞎子。一次就十塊錢。總得有點能耐吧。你們倆這事啊，了不得。由於呢，這天機不可泄露。一百塊。”

“什麽？”歐蘭剛想反駁，被秦昊打斷：“聽著，你這能力也是不一般，我現在非常相信你。這一百你先拿著，快告訴我們。”

瞎子劉樂呵呵的，從兜裏掏出了手機，掃了一下秦昊的付款碼。

“得嘞！咱們找個地兒。”説著，秦昊跟著他來到一家酒館。“我請客。”瞎子劉擺了擺手。“花的不還是我的錢···”秦昊心想。

啤酒端上來，瞎子劉先灌了一口。

“好了，現在，我好好跟你説道説道。”

瞎子劉摘下了墨鏡，兩隻眼睛只有眼白，看著更嚇人了。

“都説瞎子聽力好，我也一樣，而且，我鼻子也好。能聞到一般人聞不到的氣息。我認識你身上那姑娘。她的一個朋友告訴的我。這天災眼看著就快到了，人類還蒙在鼓裏呢。現在天地紊亂，陰陽極具不穩定，天地必須采取極端的辦法調節。今兒個你家裏飛進去那塊石頭是我扔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你能自保，不過你沒用那東西也跑了，很好。那幾個陰兵你也看見了。他們一開始就是來找你們倆的。是碰巧你們這不知道誰死了，可能是獨居老人，尸變了，陰兵隊子去抓僵尸去了，歐蘭陽氣相對於其他魂魄本來就重，還及時上了你身，擾亂了陰兵的感知，你們才逃過一劫。”

“那···我最近收到一樣東西，這是不是你寄過來的？”秦昊問

瞎子劉一愣：“什麽東西？拿給我。”

“歐蘭怕這東西，我現在不方便拿出來。在我上衣口袋，你自己摸一下。”秦昊說。

瞎子劉把手伸進秦昊口袋，摸著那塊玉石。他猛地把手縮回來。

“丟掉，趕緊的！”瞎子劉再次伸手，從口袋裏掏出玉石，開始狂奔。

秦昊跟在後面。過了一會，兩人來到了河邊，瞎子劉用力把玉石往河裏一扔。“我知道陰兵怎麽找上你的了。這東西就相當於一個信號彈，告訴他們你在這呢。還好僵尸的優先級比你們高一點，不然你們跑不了。而且，一定要查明是誰寄過來的，這肯定是人爲的，而且目的我也不清楚。”

“你一個瞎子怎麽這麽靈活？”秦昊問。

“誰規定瞎子就不能靈活了？我看得到你，小子，我只是眼瞎，心不瞎。”瞎子劉說。

秦昊表示沒聼懂。“所以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哪來的這些能力？還有，你怎麽認識我的？”

瞎子劉把手撐在欄杆上，面對著河：“我不是認識你。我認識歐蘭。”

歐蘭一聽這話覺得奇怪。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了。那時候你太小。”瞎子劉仰起頭說。“你從出生開始就體弱多病，尤其有一種怪病，讓你連夜高燒不退，危在旦夕。你母親尋遍了整個蘭泉以及周邊，都沒有醫生能治，當時交通不便去城裏要幾天時間。我當時剛被趕出師門，瞎逛，偶然來到蘭泉鎮。聽説那個花果山不錯，想去休養一段時間。結果你母親看到了當時的我穿的一身道袍，便想試試最後的辦法。我就給你熬了一例藥，再做了個法。沒想到你病好了。可把我累壞了。當時感受到那狐仙從你身上下來的時候，給我高興壞了。于是我以後便留在了蘭泉鎮。我住在花果山大瀑布的後面，叫水簾洞。一般不出來，只有髒東西來的時候，我才會出馬。”

“那你是從哪來的？你説的師門···又是什麽？還有，你怎麽在洞裏生活了那麽久？”秦昊也納悶。

只聽瞎子劉哈哈一笑：“我啊，師承華山太極真人王修為，他是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的後人。我從小就跟著他學習太極拳法和一些基本的法術，最重要的，是内修。以意領氣，以氣運身，我受益匪淺。天生眼瞎，我本以爲我廢了，但我師傅耐心的教導我，我也逐漸地接受了自己。我們華山派，強調「清靜無為」與「陰陽調和」，這正是人最好的狀態。但好景不長，我三十那年，師傅病逝，老人家享年85嵗。這時候，有一個學徒，叫黃有明，放火燒了神像，並嫁禍於我。我無心爭鬥，自願的被趕走了。後來聼傳聞說，那家伙是個黃大仙，但我那時對這世間毫不關心，也就沒有在乎。真正讓我改變想法的，就是小歐蘭，我永遠忘不掉她的氣息。至於我在那山洞裏生活，華山派曾接受過來自昆侖山玉虛宮贈與的禮物——仙丹。畢竟玉虛宮是人間唯一一個能與天溝通的地方。我有兩顆。一顆就能讓我十年不吃不喝。現在第二顆已經吃了，所以出來儹點小錢。”

秦昊聽得入迷。歐蘭卻疑惑地説：“那你倒是拿出點證據吧。”

瞎子劉轉身來到秦昊面前。拿出一個盒子：“拿著，睡覺的時候讓她上你的身，打開它放在枕邊。這是給倩兒的一份禮物。至於爲什麽，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以後有事就找我。”説完他又掏出一張名片。

“你們回去好好休息吧。別傷了神。”瞎子劉嘿嘿一樂。

秦昊低頭看了一眼名片，上面竟然什麽也沒有。

“奇怪，欸——”他剛想問瞎子劉，結果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

“我們回去？”歐蘭問。

“回吧···”秦昊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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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歐蘭從睡夢中驚醒。她環顧四周，發現本應該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

這麽多年了，她沒有停止過哭泣。直到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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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歐蘭倩迷迷糊糊地看著母親。她好像很焦急。自己渾身疼痛，動彈不得。感覺頭昏腦脹的。這時，一個穿著道袍的人朝她走來。

那人很眼熟。嘴裏還念念有詞。小歐蘭不知道他在幹什麽，被嚇得哭了起來。母親則在一旁安慰她，告訴她很快就會好的。

那道士拿著毛筆不知道在她身上寫了些什麽。她很快便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歐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土地上。四周開始起霧，紅色籠罩了這個世界。歐蘭又哭了起來，不斷地呼喚著媽媽，在這片無盡的土地上走著。這時，她的面前走過來一只雪白的狐狸。

她不敢再向前走。這狐狸突然面露凶光，竟長出了九條尾巴。嚇的小歐蘭拔腿就跑，但她發現自己身體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跑不動。她摔倒了，狐狸來到她面前，緩緩化爲小女孩的模樣，嘻嘻笑著，向歐蘭伸出手。

歐蘭驚叫一聲，從熟睡的秦昊身上飛下來，搞得秦昊也醒了。

秦昊揉了揉眼睛：“你們這些做鬼的就非要尖叫是吧···”

歐蘭沒有回應，只是呆坐在地上，嘴裏似乎重複著什麽。

“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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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幹什麽？”秦昊終於打斷了歐蘭。歐蘭才緩過來。“啊···我···做噩夢了吧···”

“米華是誰啊？”秦昊問。

歐蘭嘆了口氣：“唉···她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可惜跟我一起···”

“你還記得你夢到什麽了嗎？”秦昊問。

歐蘭剛想說，但仔細一想，竟然一點也不記得，只記得是個噩夢。

“你醒來一直在重複米華的名字。”秦昊說。

“可能···夢到她了吧···”歐蘭起身。

“還去二松山嗎？關於你的事···而且，我明天就要上班了。”秦昊說。

“方便的話···去看看？”歐蘭回答。

洗漱完畢，秦昊帶著歐蘭出門了。

坐444路巴士就可以到二松山下。這算是郊區了，人很少，比較冷清。因爲山頭上有兩顆非常高大的松樹，二松山因此得名。據説國共戰爭時期，共軍對這座山狂轟濫炸，這兩顆松樹依舊屹立不倒。據説這樹是很久以前，瑤池裏的酒罎子倒了，滴落了兩滴酒到人間，於是在落點長出兩顆大樹。但這些都只是傳説了無從考證。有人説它們代表著不屈不撓的精神啥的，有人還會上去祭拜。

松下就是一個道觀。地方不大，叫二松觀。

兩人邁進門來，發現院裏空蕩蕩的，冷冷清清。

“奇怪，怎麽連香火都沒有。”秦昊說。

歐蘭似乎感知到了什麽：“快回頭！”

秦昊猛地轉身，看見一人。

“好久不見啊秦昊！”

瞎子劉邁著大步走過來，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呲牙咧嘴的笑著。

“你咋來了？”秦昊問。

“什麽叫‘我咋來了？’這是我的地盤兒啊小子。”瞎子劉還在笑。

“此話怎講？”歐蘭問。

瞎子劉一擺手：“我總不能靠乞討賣藝在新城呆著吧。我得找個居所。然後呢，我就跑到這，裏面净是假老道。這不，被我趕跑了。”

“那你估計是知道我們爲什麽來吧。”秦昊說。

“嗯嗯···不知道。爲啥啊。不會是想躲陰兵吧。還有四天歐蘭就不能再附身你了對吧。”瞎子劉一笑。

“對啊。你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秦昊說。

“辦法···辦法有，咱們得給她找個容器。最好是帶靈氣的，有五感的東西，還不能是動物，不然怕成精。”瞎子劉推了推墨鏡。

“那不就是找個人唄···咋地你還想煉尸啊···”秦昊問。

“我有一計。最近呐，出了件大事。一個被政府封鎖了的消息，我親眼所見，那東西可以助你完成使命。”瞎子劉笑了。

“到底是什麽使命啊？”歐蘭問。

“天機不可泄漏啊···曾經有位先知告訴我的。我只能跟你們大概説説，就是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天災地災就要來了。要是想掙扎一下···拼的就是誰的八字硬。秦昊，我看過你的生辰八字，和歐蘭絕配。你們若得到那件物品，恐怕，可以橫掃一切啊···在這亂世中活下去，便會成爲可能。”瞎子劉意味深長的說。

“所以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一套天兵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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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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