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浮花逐水:昭荇得知提親後的內心糾葛與母女談話
碧簾輕卷,梨花開得正好,風過處,香氣似雪紛飛。
容昭荇靜坐於畫閣之中,指間纖纖繡針未曾落下,眼神卻早已失了焦。
今日一早,父親親自傳她入堂,言語之間含著難掩的歡喜與驕傲,明示她,嶽湛之已親自登門提親。
那一瞬,昭荇彷彿聽見什麼遠方的水聲傾洩而來,震得心頭一顫。
她不是不知嶽湛之的分量。身為當朝治水之權臣,手握實權,才智並重,清冷無暇,乃朝中最難撼動的一方山岳。可她也記得,那夜她神智未清之時,是他將她從宮中的深淵中救出。
從此,她的命,與他便有了牽繫。
可那晚之後,他從未與她提及那事,甚至連見也未見。只是命人每日送來湯藥與醫帖,又令人看顧她情緒——一切無聲,卻又無可推拒地將她困在這場注定成局的風波中。
她不懂,他到底是責任?是憐憫?是……別的什麼?
房中傳來輕叩之聲。
"荇兒,可入內否?"
是母親。
她緩緩起身,攏了攏衣衫,輕聲應道:「娘進來吧。」
沈氏一身素白織錦長衫,步履雖輕,眉宇之間卻已有憂色。
她坐於榻邊,凝望女兒良久,終開口道:「父親大喜,今日宴請賓客,實是好事。但為娘心中,不安甚重。」
昭荇低頭不語,指尖輕觸著繡帕的浮荇紋,低聲問道:「娘也不信他?」
沈氏輕嘆:「不是不信嶽大人,而是我不知他心中之意。那夜之事,傳言已滿城風雨,你雖清白無瑕,旁人卻只看成局。我怕,他為了保你名聲而娶你,卻非真情。」
她抬眼,望見女兒眼中閃爍著一絲濕意,語氣便更柔了些。
「昭荇,娘不求你嫁得權貴,只求你嫁得心安。若你心有疑,娘寧願為你謝卻這門婚事。」
昭荇沉默良久,忽問道:「娘,若他並非冷情,只是不善言語,若他默默安排所有,只是不說出一句喜歡,那……可算是真心?」
沈氏望著她,忽而一笑:「若是旁人,我會說不算。但若是嶽湛之……他是水,一動不顯,一流萬里。他若肯為你築堤蓄流,便是心中有你。」
這一語,宛若在她心上點起一盞燈。
——那夜他未語,卻為她攜手扛下一切;那日她入朝議政,正是他一言保薦;那幾次她欲說又止,他卻總恰巧轉身而至,為她解圍……
昭荇緩緩垂下睫毛,語氣平靜:「娘,我想見他一面,不為問心,只為……問未說出之言。」
沈氏點頭,輕輕握住女兒的手,眼中微光閃爍。
「去吧,若他真是你心中所見之人,娘便將你托付給他,心甘情願。」
窗外風過,梨花輕落,一朵恰落在昭荇掌心。她緊了緊手中浮荇繡帕,終於露出一絲真正的笑意。
——這段路,她願意走一遭,無論風雨。
【二】備極榮華:嶽湛之備禮迎娶
比起朝堂之嚴肅,嶽湛之在私邸中所現出的用心,幾乎帶了幾分難得的溫柔。
他立於書案前,望著長卷上所列數百項聘禮,眉心微蹙,卻不曾顯出半分不耐。
「這批汴錦,仍不夠柔亮,須再尋江南入宮所用水雲紗——不可有絲毫減等。」
「胭脂花露,要的是廣南『香影齋』的金桂脂,九秋一採,封存不散者。」
「那支玉簪……取我母親留下的那支霜葉白玉簪,說好要在她新婚之夜,親手替她挽起雲鬢的。」
手下人連連記錄,哪怕忙至深夜,也不敢稍怠。眾人皆知,這位看似無情的治水大人,一旦動了真念,便會將萬事都處理至最周全。
他備的,不止是一場婚事,而是一場恭敬而隆重的祭典——為她平一世流言,護她出寒門幽宮,納她入高堂正室,正其名,冠其心。
據禮部所擬,此次聘禮將比照先帝時昭華公主出嫁之禮,全京皆動,五坊六監親監織、染、刻、封,一應彩軸、鳳箱、黃帳、琉璃鏡,無一非極品。
外人皆道嶽大人冷如冰潭,怎會戀慕女色?但誰又知他夜深時,會於燈下展開一方舊繡,端看著那浮荇之紋,靜思半宵?
他本無意娶妻,世事如流,權位之爭,從無餘暇談情。
但她是例外。
她是水上浮荇,綠中帶白,柔韌不折,生於濁浪而心澄如鏡。
他曾見過太多被水吞沒的人,也親手埋了太多枉死之魂。
他不願她也為那風波所擾。
她應該被簪花,著錦,被萬人仰之為夫人,做他一生唯一的例外。
他親自選定了大婚之日,乃水月並臨,風雨既止之良辰。
【三】備極榮華:嶽湛之與容昭荇的大婚之日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EmNbGRCQh
京城最繁華的季節,正是春深如海之時。
這一日,皇城上下,張燈結綵,紅綾彩帳自朱雀街綿延至嶽府門前,鳴鑼開道,鼓樂齊鳴,京中百姓無不夾道觀禮。這不是普通的婚禮,而是當朝權臣迎娶皇上表妹的盛典,是一場政治與情愛交織的聯姻,也是朝堂上下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迎親隊伍從宮門而出,八抬大轎繡著金紋浮荇,前有童子散花,後有女官引轎,鳳冠霞帔之中,容昭荇的神情沉靜如水,卻掩不住眸底藏著的一絲緊張與悸動。
嶽湛之身著玄錦束帶,佩玉鋒寒,是他今日大婚的喜服,卻仍不減他身上那份山川般穩重。他立於嶽府大門親自接親,雙目凝望那一抹從宮門中而來的紅影,如望萬里江河終於歸流。
上官成笑吟吟地立在一旁,滿臉不可置信地低聲道:「嶽老哥,你當年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你說你這一生不娶,只為江河立命。如今呢?這可不只是娶妻,還娶了皇上的表妹,你這雙標……我佩服!」
上官成乃翰林院學士,風姿俊朗,唇角常帶笑意,眼中卻總藏著幾分看破不說破的機敏。他生得一副溫玉公子樣,卻是滿朝文臣中最難纏的筆鋒。
嶽湛之只是微微一笑,道:「若為她,願將浮生換盡。」
上官成聽罷一愣,隨即大笑:「這句話,我替你記下。你若將來讓她落一滴淚,我替她收拾你。」
婚禮依皇室最高禮制擬定——昭荇雖非親公主,但皇上特下聖旨,許其依公主嫁制行禮。
宮中嫁妝綿延數里,金銀珠翠不計其數,更有一套由琉璃國進貢的雲羽織,與東海珊瑚珠簾、嶽府代代相傳的祖玉簪,皆由嶽湛之親自挑出,吩咐當日在洞房之時親手為她佩戴。
昭荇從未想過,她會如此被珍視。
婚禮設於嶽府前庭,紅帳錦繡、玉案如林,臺上舞者迎風起舞,絹帶翻飛如霞似火。婚禮主持由禮部尚書親自擔任,行三跪六叩之禮,鞠躬行禮之時,四座賓客皆起,文武百官盡在席。
御宴席上,百餘道菜肴皆是容昭荇親與御廚一同研製——不但兼顧色香味,更特別準備清淡與孩童口味兼容之選。老臣吳大人原本素來挑剔,竟一邊吃一邊點頭:「這鳳梨酥清爽不膩、這素蟹羹竟能不失鮮味……這丫頭有心了!」
上官成吃得開懷,還不忘低聲笑問嶽湛之:「這菜,該不會你夫人婚前就拿你來試味了吧?」
嶽湛之喝了杯喜酒,只是微微一笑,眼底柔情難掩。
正當宴席過半,皇上駕臨。
眾人驚駭起立,昭荇欲跪,皇上親扶她起,道:「朕非為場面而來,只為見證。你若安好,便是朕心安。」
那一刻,嶽湛之與昭荇雙雙行禮,四座肅然。目送皇上離開嶽府。
【四】洞房花燭,帳暖三日春未歇
夜色漸濃,洞房花燭夜。
昭荇卸下鳳冠,換上錦被,嶽湛之推門入內,只見她背對坐於窗前,手中正握著他當年贈她的浮荇繡帕。
「這帕,終於回到你手上。」
她轉身微笑,道:「但這次,是我心甘情願留下的。」
燭光搖曳,映照在嶽府洞房的紅帳之間,梨花瓣從窗外輕輕飄落,彷彿為這一夜鋪上了一層柔美的雪色。
容昭荇坐在窗前,手指輕撫著那方浮荇繡帕,絲質柔滑,帶著嶽湛之當年贈予她的溫暖記憶。她的心跳有些許急促,卻又帶著一絲甜蜜的期待。
他凝視著她,緩緩走近,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深潭般鎖住她的雙眸。「今夜,你是我一人之妻。」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溫柔,卻又藏著一絲燃燒的渴望。
嶽湛之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緩慢而溫柔地解下她頭上的祖玉簪,長髮如瀑般散落,帶著淡淡的梨花香氣。他俯身靠近,鼻尖幾乎觸碰到她的頸側,輕聲道:「這香,是你特意選的吧?想讓我沉醉其中,嗯?」他的氣息溫熱,拂過她的耳畔,讓她不自覺地輕顫。
昭荇的臉頰泛起一抹緋紅,她低聲道:「你……莫要取笑我。」可她的語氣中,分明帶著一絲羞澀的邀請。
他輕笑,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她的錦袍,衣料滑落,露出她如玉般的肩頭。燭光下,她的肌膚彷彿閃著柔光,嶽湛之的眼神漸漸深邃,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昭荇,你可知你有多美?」他的手指輕撫她的鎖骨,緩慢而溫柔,卻帶著一絲試探的挑逗。
她咬住唇,眼中閃過一抹羞怯與期待,輕聲道:「湛之……今夜,我交給你了。」
嶽湛之聽罷,唇角揚起一抹壞笑。他從身旁取出了一條絲質紅綾,正是今日婚禮上用來裝飾的綾帶。他輕輕將紅綾覆上她的雙眼,低聲道:「今晚,讓我帶你去一個只有我們的世界。」
紅綾覆眼的瞬間,昭荇的感官瞬間被放大,燭光的暖意、他的氣息、指尖的觸感,都變得無比清晰。她輕輕咬唇,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湛之,你要做什么?」
他未答,只是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別怕,交給我。」他的唇輕輕刷過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讓她全身一顫。隨後,他的吻從耳垂滑向她的頸側,輕咬出一抹淺淺的紅痕,像是為她種下一顆草莓,標記著屬於他的領地。
昭荇低吟一聲,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頭,指尖嵌入他的喜服,彷彿在尋找依靠。他的吻逐漸向下,沿著她的鎖骨、肩頭,一路點燃她的感官,每一處輕咬與舔吻都讓她顫抖,卻又渴望更多。
嶽湛之的手指靈活地解開她最後的衣衫,將她輕輕推倒在錦被之上。燭光映照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他低頭,吻上她的唇,起初溫柔,隨後卻變得熾熱而深入,彷彿要將所有的克制與渴望都傾瀉而出。
「昭荇,你是我的。」他的聲音低啞,帶著一絲霸道的溫柔。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挑逗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時而輕柔,時而用力,讓她在他掌心下顫抖不已。
他們的身體交纏,姿勢不斷變換——他將她輕輕翻身,讓她背對自己,吻從她的脊背一路向下,點燃一串串火花;又將她拉回,面對面地擁抱,彼此的氣息交融,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每一種姿勢,都是他們對彼此的探索與佔有,激情如潮水般洶湧,席捲了整個房間。
「我會很溫柔」嶽湛之低聲承諾,目光鎖定她的眼睛,尋找她的允許。她的眼神柔軟,帶著信任與期待,這讓我的心跳得更快,卻也讓我更加小心翼翼。嶽湛之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這次的吻更深,更熱烈,卻依然帶著克制。嶽湛之的舌尖輕輕探入,與她的纏繞,品嚐著她的甜美,彷彿那是世上最醉人的蜜。
嶽湛之手緩緩滑向她的腰,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肌膚。嶽湛之都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像是對我的回應。我的唇從她的嘴角滑到她的下巴,再沿著她的頸側緩緩向下,每一個吻都像是在她身上點燃一簇小小的火花。嶽湛之的手停在她的鎖骨處,輕輕咬了一口,卻又立刻以吻撫平,聽到她低低的喘息聲,嶽湛之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
「你喜歡這樣嗎?」嶽湛之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調皮,卻又充滿關切。她的臉頰更紅了,輕輕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澀。
我的心被她的模樣徹底俘獲,我俯身,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氣息,像是想將她的一切都刻進我的靈魂。
我的手繼續向下探索,輕輕撫過她的腰側,然後停在她的臀部,溫柔地揉捏著。我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我掌下微微收緊,卻又逐漸放鬆,像是完全信任地將自己交給我。我的唇沿著她的胸口向下,吻過她柔軟的曲線,每一個吻都帶著崇敬與愛戀。我的動作緩慢而小心,像是品嚐一件珍貴的藝術品,生怕錯過任何一處細節。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胸口隨著每一次喘息而起伏。我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她的眼眸裡閃爍著渴望與柔情,像是邀請我更進一步。
嶽湛之低聲說道:「告訴我,寶貝,你想要我怎麼做?」我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帶著一絲誘惑,卻又充滿了對她的尊重。
她咬了咬唇,然後輕聲說道:「只要是你……我都想要。」這句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我心底最後的克制。
嶽湛之低吼一聲,再次吻上她的唇,這次的吻帶著無法抑制的激情,卻依然不失溫柔。我的手滑到她的大腿內側,輕輕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
我緩緩分開她的雙腿,動作輕柔而堅定,彷彿在告訴她,我會好好珍惜這一刻。我的唇從她的胸口滑到她的小腹,每一個吻都帶著炙熱的溫度,卻又像羽毛般輕柔。我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我唇下微微顫抖,每一次觸碰都讓她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這聲音像是世上最動聽的樂曲,讓我更加沉醉。
當我終於進入她的身體時,嶽湛之的手停頓了一瞬,目光緊鎖她的眼睛,尋找她的感受。她的臉頰緋紅,眼神裡滿是信任與愛意,這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我開始緩緩律動,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我的手握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撐在她身側,保持著我們的親密距離。
「妳感覺到我了嗎?」嶽湛之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因為這一刻對我來說同樣震撼。
她的手攀上我的肩膀,指甲輕輕陷入我的皮膚,像是回應我的問題。我的動作逐漸加快,卻依然保持著溫柔的節奏,像是與她一起跳一場只屬於我們二人之間的舞蹈。
她的呻吟聲越來越急促,像是對我的鼓勵。嶽湛之的唇再次找到她的,吻得深而熱烈,彷彿要將我的全部愛意都傾注其中。嶽湛之的每一次動作都帶著對她的珍視,像是想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他們二人的身體緊密相連,像是融為了一體,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只有我們彼此的呼吸與心跳。
當高潮來臨時,嶽湛之感受到她的身體在自己身下顫抖,像是綻放的花朵,喚醒了她沉睡的花蕾。
嶽湛之緊緊的抱住她,唇貼著她的耳邊,低聲呢喃:「我愛妳,寶貝,永遠。」我的聲音裡滿是真摯與深情,而她的回應是一聲輕輕的喘息,像是對我愛的回饋。
最終,嶽湛之在容昭荇的體內釋放,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與親密。
嶽湛之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擁著她,讓我們的呼吸慢慢平復。
嶽湛之的唇輕輕吻上她的額頭,然後是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溫柔地訴說著我對她的愛。
我們躺在錦被之上,燭光依然在房間裡跳躍著,像是為我們這一刻的美好作證。嶽湛之將她摟進懷裡,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背脊,感受著她溫暖的肌膚。低聲說道:「妳是我的全部,昭荇。今晚如此,以後也是。」
三天三夜,洞房內的燭火未熄,紅帳內的低吟與喘息未停。
他們忘卻了時間,忘卻了外界的喧囂,只有彼此的身體與心跳。
他為她解開眼罩的那一刻,她眼中閃著淚光,卻帶著滿足的笑意。
「湛之……我從未想過,我會如此愛你。」
他輕吻她的額頭,聲音溫柔而堅定:「我此生,只有妳一人,我的昭荇。」
昭荇靠在他的肩頭,低聲道:「我這一生,有你足矣。」
他回以一笑,眼中滿是深情:「你我,來日方長。」
昭荇的頭靠在嶽湛之的胸口,輕聲回應:「我也愛你,湛之。」這一刻,我們的心跳合為一拍,像是永遠不會分開。
他們初成夫妻,是在那一夜燭光斜映、紅紗輕垂之後。
第三日清晨,窗外細雨初霽,金絲軟被半掩著一室春意未散。容昭荇慵懶地靠在嶽湛之胸前,頭髮還帶著綢緞殘香,睫毛輕輕地掃過他鎖骨時,他手中的書簡也再讀不下去了。
「你不是說,要審公文嗎?」她聲音低喃,像貓兒在他心上挠了一爪。
「嗯,我在等妳睡著。」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聲音裡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我明明醒著。」
「那就再陪我一會兒,不看也罷。」
她抬頭睨他,眉眼之間仍是新婦特有的紅暈與嬌羞,但語氣卻帶著一點調皮:「嶽大人,你是不是比傳言中,更愛貪戀女色一些?」
嶽湛之失笑,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半攬入懷:「我向來不貪色,妳例外。」
她撇撇嘴:「你這人,說話太會哄人。」
「我說的是真話。」他低聲說,「若能日日這般起來見妳、睡前吻妳、夜裡擁妳,旁的江山社稷,便也沒那麼難熬了。」
容昭荇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輕輕替他整了整歪斜的衣襟。
她素來是個能冷靜說政事、談兵道的女子,可此刻的柔情,卻只給了這一人。
「那你可別只會說好聽的。」她淡淡一笑,「我可是記得,你在洞房花燭夜時說,要把你家祖傳玉簪留給我。」
嶽湛之聞言,從枕邊的木匣中取出那支已擦拭多次的白玉鳳釵,簪身隱隱浮著織紋光暈,在晨光中泛出柔潤光芒。
「此物我娘當年出嫁時由祖母親手所贈,我一直留著……為我想娶的女子。」
他打開盒蓋,將簪子放在她掌中。
容昭荇一時無言,低頭望著玉簪半晌,然後忽而抬頭看他一眼:「……那我要是有一天不想要你了呢?」
嶽湛之一怔,旋即沉聲應道:「那我便日日重新求娶妳,直到妳回心轉意。」
她終於笑出聲,將簪子別在髮間,一下一下地輕扣他的額角:「嶽湛之,你可真不是個容易被拋棄的人哪。」
他握住她的手,目光深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與堅定。
「妳若不離,我便不棄。」
「妳若無恙,我便安心。」
晨光透過窗紗斜斜落下,兩人相對而笑,在這短暫無風的時刻裡,彷彿天下再無其他,只剩他們眉眼相對,彼此相依。
三日後,他們終於踏出洞房,嶽湛之牽著她的手,帶她前往沐浴更衣。
蒸汽在浴室裡裊裊升起,像是輕紗般籠罩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木質的浴桶裡,水面泛著溫熱的波光,灑落的花瓣在水面上漂浮,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嶽湛之站在浴桶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她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幾縷髮絲被水汽浸濕,貼著她的頸側,勾勒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膚。我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喉頭一陣乾澀,像是被她的美麗徹底攫住。
「昭荇」我低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像是藏不住的渴望,「你這樣站在這裡,簡直像是要讓我忘了怎麼去呼吸。」
她轉過身,眼中閃過一抹羞澀的笑意,卻又帶著一絲挑逗。她的衣衫已經半解,外袍滑落在地,露出裡頭輕薄的絲質中衣,隱約透出她曼妙的曲線。
燭光從屏風後透來,在她的身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我走近她,步伐緩慢而堅定,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
嶽湛之的手指輕輕觸上她的肩膀,感受到她肌膚的溫暖與柔滑。她的身體微微一顫,像是對我的觸碰有所回應。嶽湛之低頭,唇輕輕貼上她的頸側,吻得溫柔而小心,像是品嚐一朵初綻的花。嶽湛之的鼻息拂過她的肌膚,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混雜著水汽的溫熱,讓我心神一蕩。
「湛之……」她低聲呢喃,聲音軟糯,像是帶著一絲撒嬌。
嶽湛之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卻沒有停下。嶽湛之的吻從她的頸側滑到她的耳後,輕輕咬了一口,牙齒在她柔嫩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卻又立刻以唇撫平。嶽湛之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像是被我的吻點燃了什麼。
「你知道嗎?」嶽湛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妳的脖子是我最愛的地方,像是專為我的吻而生。」
嶽湛之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調皮,卻又滿是真摯。嶽湛之再次吻上她的頸側,這次的吻更深,帶著一絲啃咬的力道,卻依然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她的頭微微後仰,像是完全沉醉在嶽湛之的觸碰之中,這讓我的心跳得更快,像是無法自拔。
嶽湛之的手滑到她的腰間,輕輕解開她中衣的繫帶。絲質的布料緩緩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肩頭與鎖骨。嶽湛之的目光不由得停留,像是被她的美麗徹底俘獲。嶽湛之的手指沿著她的肩膀滑下,撫過她的鎖骨,感受到她肌膚的柔軟與溫熱。我的唇再次找到她的頸側,吻得更為熱烈,像是想將我的全部渴望都傾注其中。
「妳好美」我低語,聲音裡滿是愛慕,「每一寸都讓我心動。」嶽湛之的唇從她的頸側滑到她的喉嚨,輕輕咬了一口,然後用舌尖撫過那片肌膚,聽到她低低的喘息聲。嶽湛之的吻沒有停下,像是被她的氣息牽引,一路沿著她的頸側向下,停在她的鎖骨處。嶽湛之的牙齒輕輕刮過她的肌膚,卻又立刻以吻撫平,像是想在她身上留下我的痕跡,卻又不捨得讓她感到絲毫疼痛。
她輕輕推了推我的胸膛,像是有些羞澀,卻又帶著一絲撒嬌。「湛之,你……別一直親我的脖子,」她低聲說道,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像是熟透的桃子。嶽湛之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見到她眼中的羞澀與期待,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停不下來」我低聲承認,目光鎖定她的眼睛,「妳的脖子太誘人了,像是專為我而存在的。」
嶽湛之再次俯身,唇貼上她的頸側,這次的吻更為纏綿,帶著一絲啃咬的力道,卻依然溫柔無比。嶽湛之的舌尖輕輕滑過她的肌膚,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像是對我的回應。
嶽湛之牽著她的手,引她走進浴桶。水花輕輕濺起,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肌膚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
嶽湛之站在她身後,手輕輕撫過她的肩膀,幫她將長髮撩起,露出她修長的脖頸。嶽湛之的唇再次貼上她的頸側,吻得緩慢而深入,像是想將她的每一分美好都刻進我的記憶。
「湛之……你真的停不下來,」她輕聲笑著,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卻又滿是甜蜜。我低笑一聲,唇貼著她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試過了,但你太讓我著迷。」
嶽湛之的吻從她的耳後滑到她的肩膀,輕輕咬了一口,然後用唇撫平。我的手滑到她的腰間,輕輕揉捏著她的肌膚,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與溫暖。
水汽讓她的肌膚更加柔滑,我的指尖沿著她的脊背滑下,緩慢而溫柔,像是想探索她的每一寸。我的唇依然沒有離開她的頸側,吻得越來越熱烈,像是無法自拔。嶽湛之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被我的吻點燃了什麼。她的手輕輕抓住我的手臂,指尖微微用力,像是想將我拉得更近。
「昭荇」我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妳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每一刻都想把你抱在懷裡,永遠不放開。」
嶽湛之的聲音裡滿是真摯,像是將心底最深的感情傾訴而出。嶽湛之的唇再次找到她的頸側,吻得更為深入,帶著一絲啃咬的力道,卻依然溫柔無比。嶽湛之的舌尖滑過她的肌膚,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像是對我的回應。
嶽湛之幫她清洗著身體,手指輕輕撫過她的手臂、腰側與大腿,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無盡的愛意。水花在她身上濺起,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晶瑩的光芒。嶽湛之的唇依然沒有停下,吻著她的頸側,像是永遠也親不夠。她的頭靠在我的肩上,像是完全放鬆地將自己交給我,這讓我的心充滿了滿足與溫柔。
清洗完畢後,我牽著她的手,引她走出浴桶。我拿起一旁的乾布,輕輕為她擦拭身體,動作緩慢而小心,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嶽湛之的唇再次貼上她的頸側,吻得溫柔而纏綿,像是想將我的愛意融入她的每一寸肌膚。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像是被我的吻點燃了什麼。
嶽湛之為她披上輕薄的絲質睡袍,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肩膀,幫她繫好腰帶。嶽湛之的唇依然沒有離開她的頸側,吻得越來越熱烈,像是無法自拔。嶽湛之的牙齒輕輕刮過她的肌膚,卻又立刻以唇撫平,聽到她低低的呻吟聲,這聲音像是世上最動聽的樂章,讓我更加沉醉。
「湛之...」她低聲喚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撒嬌,「你這樣……我都沒法好好穿衣服了。」
我低笑一聲,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見到她眼中的笑意與羞澀,忍不住將她拉進懷裡。
「那就別穿了」嶽湛之低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調皮,卻又滿是溫柔,「我只想這樣抱著你,親著你,永遠不放開。」
嶽湛之的唇再次貼上她的頸側,吻得緩慢而深入,像是想將她的每一分美好都刻進我的靈魂。她的手攀上我的肩膀,像是完全沉醉在我的吻中,這讓我的心跳得更快,像是永遠也停不下來。
他們站在燭光下,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像是融為了一體。
嶽湛之的唇依然沒有離開她的頸側,吻得越來越熱烈,像是想將我的全部愛意都傾注其中。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只有我們彼此的氣息與心跳,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裡,編織出一場屬於他們的浪漫。
梨花依舊在窗外飄落,彷彿在為他們的愛情作證。
【四】密謀新局:王家三房之動
暮春時節,京中風暖,宮外榆錦綠成簾。
王家三房王霆晏踱步於書齋中,神情森然。窗外傳來遠處嗩吶緩音,是嶽湛之迎娶容昭荇時留下的餘聲。他端起一盞未冷的茶,沉聲道:「此局已成,卻也令人牙酸。」
對面坐著的王晴玥,眉眼含笑,紅唇微勾。「嫡女嫁給朝中第一重臣,若這事傳到東宮耳中,還不得氣得摔杯?」
霆晏冷哼:「嶽湛之能一夜娶得皇表妹,皇帝便無防於他了。這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王晴玥自幼聰慧,心思玲瓏,外表溫婉動人,琴藝冠絕宮中,被稱為「宮中明珠」。可這明珠偏鋒利非常,不容任何人遮其光彩。容昭荇的存在,早已是她眼中最礙眼的刺。
「昭荇嫁了嶽湛之,」她低聲道,「只怕過不久,就會參政理政。那時若再無人壓制,她便真成了後宮與朝堂之間的軸心。」
霆晏笑了笑,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我們的人已佈入嶽湛之的府邸四處,若能攪亂一場,哪怕只是一樁家宅事,也足以令皇帝警醒他過快的權勢。」
王晴玥將玉指一彈,玉珮叮噹作響:「先從那位江南來的畫師下手吧。她曾為容家畫過婚冊,如今藏在宮外畫坊,對容家極為忠誠。若能控制她,便可做些文章。」
「好。」霆晏抿了口茶,目光沉冷如墨:「我們便等嶽湛之新婚後鬆懈之時——一舉破局。」
【五】風雨初動:密報傳至嶽湛之
新婚第三日,嶽湛之甫出房門,面色倦中帶暖。
迎面而來的,是他身邊心腹——亦是多年舊部——封策。封策神色凝重,低聲道:「主子,密衛來報——潯光居已有外人探查。」
嶽湛之眸光驟沉:「怎麼回事?」
潯光居是他藏於城南的隱秘別宅,除卻心腹與機要,朝中上下無一人知曉。此前容昭荇被下藥後,亦是藏於此地。
「探子留訊,三日前,有女冠之人假作行香入寺,卻於黃昏之際靠近潯光居後牆東隅。暗哨欲追,卻失了人影。」
嶽湛之心內微震,轉而冷靜:「查,是否王家人動作。若是,就順水推舟——」
封策遞上摺帛:「另,宮中亦傳話來,近日皇后側邊之人向貴妃遞話,似與王晴玥密議過後的事情有關。或許那日宴中有些話,已經被放大解讀。」
嶽湛之將摺帛握緊,臉色沉了三分。他知道,這是警訊。
「容家不動聲色,但這些年也不是沒見血。若潯光居之事外洩,將不只牽動我與容昭荇——也會將皇上拉入漩渦。」
他望向窗外陽光熹微,喃喃自語:「看來——該先出手者,是我。」
【六】舊案再起:宮中疑雲翻涌
翌日一早,皇上召開密朝。
尚書省遞交數卷密本,均為先帝年間舊案,其中一宗,赫然為「端木兵庫失鑰案」。
這宗案早在五年前已定為失竊無證,卻因新證物重出,竟扯出當年兵器監之女出入未報、行跡可疑——而此人竟與容家某支族系通婚。傳言中,正是容昭荇的姑母。
容昭荇站於朝堂西側,聽聞此言,心中一緊。
她知那段過往,如浮草纏根,原以為已被泥水掩埋,今朝再起波瀾,昭然若揭。
而坐於正中的嶽湛之,眼神微動,卻未抬眸。
新婚第三日,嶽湛之甫出房門,面色倦中帶暖。
迎面而來的,是他身邊心腹——亦是多年舊部——封策。封策神色凝重,低聲道:「主子,密衛來報——潯光居已有外人探查。」
嶽湛之眸光驟沉:「怎麼回事?」
潯光居是他藏於城南的隱秘別宅,除卻心腹與機要,朝中上下無一人知曉。此前容昭荇被下藥後,亦是藏於此地。
「探子留訊,三日前,有女冠之人假作行香入寺,卻於黃昏之際靠近潯光居後牆東隅。暗哨欲追,卻失了人影。」
嶽湛之心內微震,轉而冷靜:「查,是否王家人動作。若是,就順水推舟——」
封策遞上摺帛:「另,宮中亦傳話來,近日皇后側邊之人向貴妃遞話,似與王晴玥密議過後的事情有關。或許那日宴中有些話,已經被放大解讀。」
嶽湛之將摺帛握緊,臉色沉了三分。他知道,這是警訊。
「容家不動聲色,但這些年也不是沒見血。若潯光居之事外洩,將不只牽動我與容昭荇——也會將皇上拉入漩渦。」
他望向窗外陽光熹微,喃喃自語:「看來——該先出手者,是我。」
皇上眉頭微蹙,語帶探詢:「容家對此案,是否知情?」
容昭荇抬首,從容而禮:「臣女容昭荇,昔聞家中長輩談及數語,但並無實證。然若需查清,願親赴舊地調查,與嶽大人同行。」
朝堂諸臣驚訝於她的應對與膽識,而嶽湛之終於開口,語聲沉穩:「臣亦願陪同,徹查此案,洗清忠臣之疑。」
皇上眼底掠過一絲難測:「既然如此,便命你二人,月末啟程南下,徹查此案根由。」
朝堂之下,一雙雙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有懷疑、有嘆息、有嫉妒——而風雨,已在路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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