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荇記》 - 《浮荇記・刅湛手札》其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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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荇記・刅湛手札》其二

墨清染

Jul 1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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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年三月廿三夜潯光居密室

三日，新婚。塵埃未落。

府中尚懸著喜燈，花燭未滅，香餌未散，暖被尚留她的體香。可今日風起，我不得不離她榻邊而坐於此，點燭書寫。

我未曾想過，真正擁她入懷的夜，竟是受人算計後的無奈與護她周全的衝動。

她安睡時神色仍有驚懼。我記得她醒來後眼中掠過一絲自責，卻未說破，亦未責我——她比我還沉得住氣。或許她早知這深宮世道，容不得女子有純白命途。

她是容家之女，是皇族表妹，卻活得像個身負劍鋒的女子。她能將目光拋在我案牘上，一同議水患之策，也能在遭人設局、被人陷害後，沉靜到近乎冷冽。我想保護她，可她卻從不只是需要被保護的人。

——我有時想，她若生於男身，該是我朝第一股新風。

可她是女子，她嫁了我。

我該給她的，不止是一場婚禮，不止是一盞洞房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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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光居已被人探查。

我隱約察覺是王家所為。王霆晏之手段，與我當年對峙過的幾位老臣有七分相似，卻多了王家女子王晴玥的陰柔與狠絕。

她的目標，不是我——是昭荇。

也許我該早些察覺。那日婚宴上，她提琴而笑，杯中映影，從未落在我身上半分，反而一次次看向她。她不甘她不美，只不甘這後宮與朝堂竟無她之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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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封策遞上密摺時，我握得太緊。潯光居若洩，容家與我之事，恐怕不是一紙婚書能解。

而今，宮中又翻出端木案，牽扯之人竟與容家有絲縷聯繫。

我在朝堂上看她的神色，她未退，她亦未顫。只是那一瞬，她眉間有晃動，如被勾出舊夢。我知道她知曉那件事，卻不知她知多少。

我信她。可身為嶽湛之，我不能只信。

若真與容家相關，該怎麼辦？我既不能讓她與家族決裂，也不能為護她而斷我根基。我本以為，我最擅長的，是計算與取捨，可此刻我發現，我心中最重的，竟是她。

我曾說：「我不問妳從前，只護妳往後。」

如今這話，竟成我心頭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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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這一生不再為情動亂局。

但容昭荇……她是例外。

她說要與我同赴南地查案，皇上也允了。

她竟不懼，不避，甘冒風險與我同行。

我知那不是為我，而是為真相。她的心思極深，卻也極直。她不說「愛」，卻願與我並肩；不言「恨」，卻能忍辱負重。

她若真為朝堂而生，那我，便為她掃平前路。

我會在這風起的路上，擋住所有鋒刃。

她之安穩，便是我嶽湛之一生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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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潯光燈影搖搖，我忽想起她臨睡前說的那句：「你真要為了我，與整個王家為敵？」

我當時未答。

此刻寫下，也算回她一句——

「若妳是荇草，我便為水，扶妳浮生無礙。」

【嶽湛之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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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古風宮廷權謀年齡差魏晉南北朝相間恨晚容昭荇嶽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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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荇記》 3 chapters

#1 第一章、初見驚鴻

#2 第二章、香夢餘痕

#3 第三章、鳳簾暗湧

《浮荇記》男主角嶽湛之的日記 2 chapters

#4 《浮荇記・刅湛手札》其一

#5 《浮荇記・刅湛手札》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