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
久未現身的凱斯莉姐此刻正坐在我房間的床對面,也就是沙發上。
「所以妳的意思是,未來會出現大量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嗎?」我問。
「不,不是這樣。只有被神明選中的人才會擁有特殊能力,請放心,能力者不會氾濫。而且,我們隨時可以回收這些能力。」她回答。
「那可以解釋一下,目前在我身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有哪些嗎?」
「首先是你。你的能力目前只有一項,那就是當你的身體機能衰弱到80%時,會分泌大量腎上腺素,進而大幅提升爆發力。但也會失去理智,而且這種狀態只能維持短暫時間,之後必然因體力耗盡而倒下。」她解釋道。
「嗯...聽起來好像很弱耶。這不就是普通人本來就會有的自我保護機制嗎?像腎上腺素那種東西...」
「不不不,這可不一樣。普通人的腎上腺素分泌是不可控的,而且副作用相當嚴重。而你的能力則是強化了身體的防禦機制,減少副作用並最大化效能。當然,這需要持續練習,到後期你自然能自由掌控。」
「那要怎麼練習啊?上次用了之後,我直接在醫院躺了一星期耶...」
「多使用、慢慢習慣。隨著時間推移,副作用的冷卻時間也會縮短一些。就當作你的底牌吧。在必要時刻展現出來,這是我託付給你的能力,絕對有我的深層考量。畢竟,我可是神明。」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哦…」
「接下來是你的妹妹,望月雪乃。她的能力你應該已經見識過,可以恢復某人身體的狀態。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這種能力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因此不能隨便使用。」
「我不太明白。她當初在我身上使用能力時,我全身都是紫色閃電,被人注意到這點並不奇怪,但為什麼不能隨便使用呢?」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解釋:
「首先,試想一下,一個普通人突然擁有能夠治癒他人的奇異力量,就算不是治癒他人,在身上冒出紫色的閃電已經很神奇了吧!那些不認識神明的人一定會被震驚,甚至感到恐懼吧?你就沒有擔心過自己會被送去某個『非正常人研究所』嗎?再者,雖然我相信望月雪乃不會隨意幫助每個人,但如果你在路上因車禍受傷,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刻用能力救你。」
「嗯…現在聽妳這麼說,確實沒有想到這些問題。」
「還有,我尤其不希望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因為我已經選中你,選擇一旦確定就不能更改。而且,我必須確保『被選中者』的安全。如果你遇害,我也無法繼續存在。」
「可是當初第一次見到妳時妳不是說過,每個人其實都有可能與神明溝通?但前提是要滿足某些特殊的觸發條件才能知道妳的存在,對嗎?」
「沒錯。一旦『被選中者』沒有察覺神明的存在,也未達到特殊觸發條件,那麼該神明就會從這個世界永久消失。」
「總覺得,你們似乎不像真正的神明,反倒更像某種『守護者』——一種人類不可或缺的存在…」
「我們自稱是神明,但其實只是存在於你們人類心中的某種特殊意識罷了,目的是擔負起照顧你們的責任⋯」凱斯莉小姐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股神秘感。然而,悠真卻聽得十分清楚,甚至隱約聽到話語在房間裡回蕩。
(這些事還是不要多問了吧⋯)他心中默默地想著。
「接下來,水野川陽介。你知道為什麼我選擇讓他擁有『無限體力』的能力嗎?」凱斯莉一下換了語氣,充滿活力地問道。
「因為他是你們五人團隊中的攻擊手,必要時還能充當肉盾呀。」她帶著玩笑的口吻說道,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拜託,我們不會和別人打架好嗎?」
「事情可沒這麼簡單。忘了上次高木事件嗎?」她的神情瞬間正經起來,但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給他這種能力,至少能讓這個完全不能打的人有一點自保的本事。那傢伙長得高大卻被人五花大綁,可真是丟臉透了。還有⋯」
話未說完,突然有人敲響了悠真的房門。「哥哥,吃飯了!」門外傳來雪乃熟悉的喊聲。
「啊,我知道了⋯稍等一下啊。」悠真回答,同時轉頭看向凱斯莉。此時,她已經起身,整理著自己的長裙。
「我該走了,記得閉上眼睛,不然可別怪我。」她調皮地提醒道,眼神中閃過微微的笑意。
說罷,她的身上爆發出一陣強光,耀眼得讓悠真忍不住眯起眼睛。隨著光芒化為煙霧般的灰燼消散,她在瞬間離去,房間內只剩一片空曠。
「啊喂!怎麼走得這麼急⋯是不是真的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啊。不過說到底,只要這些擁有能力的人還存在,神明的存在必然也會被揭露,只是早晚問題。」悠真自言自語了一句,心中多了一絲感嘆。
就在此刻,雪乃突然推開房門,雙手叉腰,一臉焦急地催促道:「哥哥!快點出來啦!再不快菜都要涼了!」
被她這麼一喊,悠真連忙穿上拖鞋,有些狼狽地走出房間。他腦海中仍回想著剛剛同凱斯莉的對話,卻始終不敢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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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跟篠塚杏菜見面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可能是她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還是什麼的,取得聯絡方式後一直沒有向悠真傳送訊息。令他感到有點意外。
現在是星期一早上,悠真和詩音並肩一起朝著車站的方向走,但他一直盯著手機看,甚至沒有跟詩音一起牽手。
順帶一提,因為雪乃是值日生,所以她提早了一個小時出門。
看到他走在路上的時候一直看著屏幕,詩音的心中不禁有些擔心。她微微向右側移動,前面就是一條路燈柱,心中默念著希望他能注意到。
(就算再怎樣專心也會看到前方的路吧。)詩音心想,但悠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路燈的存在,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危ない!」(危險!)她大喊,卻為時已晚。
「呯!」的一聲,悠真的頭直接撞向路燈柱,接著,他捂著隱隱作痛的頭,蹲下來說:「好...痛!」(い...痛いい!)
一個白光閃入他的眼睛。
詩音心中一慌,看到悠真的額頭微微腫了起來,還流了點血,立刻感到心疼。她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她迅速從書包裡拿出傷口貼和酒精,心中不安卻又迅速冷靜下來。她輕輕扶起悠真,帶他坐在路邊公園的的長椅上。
「稍微忍耐一下,我會幫你處理的。」她小心翼翼地將酒精瓶蓋打開,然後用棉花棒沾取酒精,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傷口。
「有點痛...」悠真微微皺眉,聲音低沉。「嘶...酒精塗在傷口真的很痛…」
「我知道,忍耐一下就好。」詩音柔聲安慰,眼神專注地看著他的額頭,仔細消毒。她的手輕柔而穩定,生怕弄疼了他。
消毒完成後,她仔細地將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覆蓋在傷口上,並用指尖輕輕按壓確保牢固。她屏住的氣息微微吐出,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悠真。
那雙溫柔的眼睛中藏著些許憂慮,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安慰的微笑,帶著溫柔的語氣說:
「好了,這樣應該就不會疼了。」
悠真凝視著她,彷彿能感覺到那份被悉心守護的關懷。他的心裡湧上一陣暖意,像春日的陽光融化了寒冬的冷冽。他回以溫暖的笑容,看著她眼底的柔光,輕聲說道:「謝謝你,詩音。」
隨後,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當他的掌心觸碰到她的手指時,那份溫熱如同一道電流瞬間竄入詩音的心田,令她整個人怦然一震,胸口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像是鼓點般響亮。
詩音感到臉頰陣陣發燙,那抹紅暈逐漸染上她白皙的肌膚,如嬌豔含笑的花朵一般動人。這樣的她讓悠真一時移不開眼,他的目光略顯呆滯地停留在她臉上,心思不由自主地飄遠。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我這會兒連抬頭重新看他一眼都不敢!)詩音的內心如小鹿撞進森林般煩亂無章,胸口的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膛裡躍出。此刻,她彷彿陷入了時間靜止的小小天地裡,所有一切都凝固於他們四目交會之間。
「詩音,妳怎麼了?」悠真注意到她一直低著頭,蹲下身試圖看清地面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她轉頭望向正看著地面的悠真,眼神閃爍,心中突然一股甜蜜湧現,讓她胸膛滿溢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裡有什麼特別的東——」悠真的話還沒說完,詩音忍不住心中的澎湃情緒,鼓起勇氣,雙手輕輕扶住他的下巴,主動貼上了他的嘴唇。
「えっ…」悠真驚訝地輕呼了一聲,手不由自主地揮了一下,但並未掙脫。相反,他感受到一些溫柔的力量牽引著他。於是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吻著,彷彿時間在此刻靜止了一樣,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詩音感受到悠真的溫暖,內心如浸在蜜糖般甜美,而悠真則感受到她的柔軟與甜蜜。那一瞬間,所有的煩惱與不安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隨著這份親密的情感交融,他們的心跳逐漸同步,呼吸亦漸漸放緩而柔和。這短短的幾秒卻像永恆一般,使他們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只想徹底沉浸在這甜蜜的時光裡。
悠真保持著那個姿勢,既未移動也未開口,只是眨了眨眼,表情像一台突然當機的電腦,完全失去運作能力。
詩音也並沒有退得太遠,兩人的距離近得只要稍稍向前傾,就會再次碰觸到。她的手依然停留在他的下巴附近,彷彿忘了移開似的。
空氣中懸浮著一股既緊張又充滿微妙氣息的氛圍。
悠真清了清喉嚨,視線明顯飄忽不定,最後尷尬地定在地上的一片落葉上。
「呃,那個……這算突襲嗎?」他的語氣泛著些許結巴,內心暗自感嘆這樣的場面實在完全出乎意料。
詩音並未出聲,只是低垂著眼睫,手指無意識地撫著裙擺,帶著些許不知所措。
「我、我不是生氣喔。」為了緩解尷尬的氛圍,他急忙補上一句,語調放得很輕,但其中仍夾雜著微微的緊張。「只是……」
話到一半,他又噎住了。悠真心裡懊悔不已,苦思到底該如何開口才能讓場面回到正軌。
詩音終於悄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令悠真的心跳瞬間加速。
「只是?」她輕聲追問。
「……只是覺得,好像有點想再來一次,呃…然後,順便先打一個預防針。」或許是一時衝動,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話說完後,他既期待,又忍不住心生忐忑。
詩音一時間愣住,比起悠真,她的反應更慢了半拍,整個人僵硬得像是自己也當機了一般。
「誰說可以有下一次了?」
「妳又沒說不行。」他嘴角勾起一抹帶著些微試探性的笑容,眼中雖仍透著幾分彆扭,但又隱隱流露出調皮的意味。
詩音背轉過身去,臉上的紅潮更深了些,小聲嘟囔道:「再亂講話我就不理你了。」
悠真立刻舉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好啦好啦,我投降!那……可以牽一下手嗎?就當幫助緩解緊張情緒,一種減輕傷口痛楚的方式。」
她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將手遞給他。
指尖相碰的瞬間,竟比親吻還要讓人心跳加速。
她緊緊牽著悠真的手,步伐輕緩,彷彿害怕驚擾這一刻的安靜,一步步穿過馬路,直到抵達了車站前的廣場。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氣氛中瀰漫著一絲微妙的尷尬與隔閡。似乎,他們都在等待著某個契機,來為這難以言喻的沉寂帶來改變。
「嗯,那……繪花,我走了。」悠真輕聲告別,他突然加快步伐,走向閘口,將票卡感應後邁步而入。而當他準備轉身看向詩音,確認她是否也跟上時,一個人影突然從側邊快速闖入,狠狠撞上了悠真的肩膀,他身形不穩,跌倒在地上。
悠真昏迷前的兩秒,看到一名女子慢慢走了過來,笑著向倒在地上的他揮手。
「真可憐呢,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是時候該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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