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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她大學畢業了,找到了一份文字編輯的工作,在南方城市租了一間只放得下一張單人床的公寓,每天雜誌社和公寓兩點一線的跑。偶爾到酒吧喝一杯,只有在止不住難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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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的人生不會再比現在這樣更糟了:無法完成夢想、心愛的人不愛自己、狹小潮濕的房間和永遠做不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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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安的訊息提示再也沒有亮過,她也不傳訊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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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以為這段戀情終於要無疾而終的時候,他卻在某個晚上傳來了一串看起來是店名的英文字和一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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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糾結了一陣,最後還是妥協了。她果然還是放不下他,放不下對他習以為常的關愛和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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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像以前大學時期一樣,搭了兩三個小時的客運到北方城市,然後在網路上搜尋了一個個類似於那個連拼字都錯誤的酒吧名稱,終於查到了地址,再叫了計程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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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看到了那個兩年不見的面孔,一個半趴在吧台上的頹廢男人。她真不敢相信,那個衣服滿是皺摺、頭髮凌亂不堪、眼睛佈滿血絲的人,是原本青年才俊,應該永遠沐浴在陽光底下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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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來看見了她,他擺擺手要她過來坐下,然後也點了杯酒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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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失戀了,那個他深愛了五年的女孩為了要出國進修,就跟他提了分手。他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付出的感情和那個女孩的理想比起來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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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面試了好幾家公司都成功了,房子也都看好了,只差一個心愛的人而已,但是現在那個人卻把他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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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靜靜地聽著他說的口沫橫飛,心裡也在暗暗罵著那個女孩,他對妳這麼好,為什麼不珍惜,那是有人等了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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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聽了一段段他和那女孩的愛情故事,他說他們有多相愛,去過哪些地方約會,一起享受過多少個夏天和冬天,那都是別人無法體會的。他說的聲嘶力竭,那些再甜蜜的過去,都只剩下肝腸寸斷的痛。他痛不欲生,只因為那個女孩是他的唯一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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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意無意的聽著,手上喝酒的動作也就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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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當你的唯一摯愛,頂多可以陪你喝酒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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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兩個人都喝的爛醉,在路邊的隨便找個家庭旅店開了間房,然後接近瘋狂的交纏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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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的親吻、他的擁抱,她切身的感覺到他炙熱的慾望和愛意,儘管他口中囁嚅的名字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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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的詢問自己,這就是她想要的嗎?但在還未解出答案之時又在一波波的情慾裡滅頂。她大口的呼吸著,但是又心甘情願的被潮水吞沒。是他一次次的推她上岸,又一次次的把她拉下深淵。這次她終於覺得,自己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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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她輕輕撫上熟睡的他的臉頰,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重複念著我愛你,縱然他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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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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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他們理所當然的在一起了,不,應該說是開始踏進對方的生活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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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了一家靠近南方城市的公司上班,然後在那裡租了一間有雙人床的公寓,他要她搬過去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她順從的把舊的房間退租,提著不多的行李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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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居了,但是不像情侶。他們不像一般戀人一樣出去約會吃飯、不牽手不親吻、不會過著那些有意義或沒意義的紀念日。他們只在家裡看著好笑或不好笑的電視節目,只在床上唇齒相依,沒有生日蛋糕,沒有紀念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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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叫她「茜茜」了,或許茜茜這個名字是留給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的。他叫她寶貝或是小貓咪,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寶貝或被寵愛的貓咪一樣。但她心裡很清楚,他也是這麼叫他前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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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很滿足,縱然不是小時候想像的那種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生活,就算他從來沒有對他們不清不楚的關係表示意見,但是她認為,這大概是她這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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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她卻開始想要更多。人的慾望不會被滿足,而會越來越渴望更多。她渴望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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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他的前女友不會做飯,所以她每天都做好吃的給他吃;她記得那個前女友總是冒冒失失的,所以她會故意穿不好衣服,等他無奈的過來幫她翻好領子;她看著他每天帶在身上那個前女友送的領帶夾看的刺眼,所以她把以前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買了一個名牌的領帶夾,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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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種種討好的行為,都是在告訴他:那個女孩好,但是我比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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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們之間相隔了一百步,她努力往前走了九十九步,他卻連一步都不肯踏出,那九十九步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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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那九十九步的確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會摟著她一起看電視,而且是看電影;他會稱讚她做的飯菜好吃;他會在她演出冒冒失失的時候發出輕笑。她想著,也許在過不久,他就會願意踏出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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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實如果美好的話就不叫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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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她在他生日的那一天刻意提早下班,到超市花了大手筆買了好多食材,然後去蛋糕店拿了預定好的巧克力蛋糕,興高采烈的回家煮了一大桌壽星愛吃的菜。等忙完之後抬頭看了看時鐘,發現已經快八點了,他卻還沒回家。她抱著欣喜的心情傳了訊息,問他什麼時後下班,但是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回說今天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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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頹然地放下手機,看著一大桌熱騰騰的菜,一點食慾也沒有了。心底翻湧的海浪都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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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的時候,她終於聽到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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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進門就看見她坐在飯桌前,一桌子的菜餚都冷掉了。他突然感到抱歉,走過去抱著她說著「對不起,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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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冰箱裡有蛋糕,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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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開他的懷抱,走過去從冰箱裡拿出了那個精緻的巧克力蛋糕,一邊唱著生日快樂歌,一邊幫蛋糕點上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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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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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寶貝。」他吹熄了蠟燭,又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領帶垂下來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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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不是最喜歡吃巧克力嗎?我幫妳切一塊。」他說著拿起塑膠刀切了一大塊遞給她,笑容燦爛,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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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開心不起來,她怎麼會笨到沒發現一切她認為的美好都是幻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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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領帶夾還是以前的那個,他根本沒用過她送的;他以為她喜歡吃巧克力,她卻一點也不能吃,從小到大她一吃巧克力就過敏,沒準喜歡巧克力的也是那個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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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哭,但是她不能哭,因為他說他不喜歡她哭。所以她就把所有的委屈和悲傷連著那一口口的巧克力蛋糕吞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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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送給她一枚戒指,銀色的金屬閃爍著光芒。不過他說那不是婚戒,所以不準她戴在無名指,她聽話的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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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很滿意,用他那隻也帶著戒指的手跟她的手十指緊扣,但是他並沒有發現她笑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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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得這副對戒,本來是一起裝在一個刻著「For Heather」的盒子裡的—Heather是他前女友的名字。不過他今天沒把盒子拿出來,是怕她看著難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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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寶貝?」他看見她眼神的飄忽不定,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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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虔誠的在他握著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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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喜歡嗎?」他握著她的手輕輕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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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謝謝你。」她咧嘴笑著,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還是那個茜茜的時候,笑得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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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等我們在存多一點錢,我們就去買大一點的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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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半仰躺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比比畫畫,規劃著有著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但她心裡清楚,也許他的未來並不包括她,而是他與另一個他真心心愛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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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問他「你愛我嗎」這種問題,她怕只要一開口點破,這些美好都會變成假象。她寧可欺騙自己,偷偷享受他陪伴在左右的日子,好像是真實的一樣。她覺得自己就是犯賤,但是如果只有犯賤的人才有被愛的資格的話,她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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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地把戒指換戴在無名指上,享受著從偶然注意到的公司同事那裡得到的祝福;然後她會像獻寶一樣翻出手機相簿裡偷拍他的照片,跟同事們炫耀說:我的未婚夫帥吧,接受同事們驚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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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會在他無意間提起他的前女友學成歸國之後感到害怕,想著是不是只要那個人一回來,她就要拱手交出所有,然後一個人回到以前一成不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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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就會一無所有。她禁不起,但也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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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最惶恐的一個夜裡,他沒來由的傳來了訊息,上面給了一串地址和餐廳名,還說他已經訂好位子了,要她準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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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奇怪,明明他前幾天才說要回老家一趟,今天都還沒回家,就要約她出去。她查了一下餐廳的訊息,發現是一家有名的餐廳,要預約也要好幾個月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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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恐懼,卻又興奮,腦袋裡胡亂猜測著。想著幾天前,他問她還記不記得他們埋了時空膠囊這件事,她說她記得,他又問她記得自己寫了什麼嗎?她回答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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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說謊了,她記得,而且記得清清楚楚。她記得她寫了最喜歡阿成哥哥,甚至記得當時偷看了王成安寫的內容是要永遠跟茜茜在一起。就因為這句話,以前的她才一直一直的以為他是喜歡她的,可惜現在長大了,知道那都只是童言童語,沒有所謂的誰永遠會跟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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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記得,就是沒記得他說話時神采奕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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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的腦袋混混沌沌的,重複放映著從小到大的種種回憶。等真正感到有一點清醒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餐廳預定好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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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時間,離跟他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她深呼吸一口氣,帶著笑容期待著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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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怎麼樣了?」我撐著頭問她,時間剛過十二點鐘。新的一天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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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天沒有去,我等到了餐廳關門他都沒有出現,手機打也打不通。他也沒有回家。」她喝掉酒杯裡的最後一口酒,又朝我揚了揚杯子,我識相的又幫她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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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又去等他,坐在人家餐廳門口等著他,他卻還是沒出現。」
「我以為他又丟下我了,所以我在這裡連續喝了三天的酒。」
「然後我再接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就是剛才那通電話。」她把那杯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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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搖晃的從包裡拿出皮夾要付錢,我跟她擺擺手說不用了,只見她愣了一下,然後收起錢包,推開酒吧的玻璃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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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哀順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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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語茜去參加了王成安的葬禮,不是用女朋友的身份,而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兒時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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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的王阿姨看起來蒼老許多,在儀式進行時止不住掉淚,畢竟是一手拉拔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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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語茜沒有待到最後,她怕自己忍不住放聲大哭。當她起身要準備離開時,王阿姨拉住了她,她用哽咽顫抖的聲音問她知不知道王成安女朋友的聯絡方式,因為在他出車禍的當時,他的背包裡放著婚戒的盒子,她想那應該是要跟女朋友求婚用的。陳語茜恍恍惚惚的回答說不清楚,然後要轉身要走,王阿姨又拉住她了,她又說起王成安出事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鐵盒子,但是盒子被車子輾過去,已經幾乎壓碎了。王阿姨依稀記得那是他們小時候的時空膠囊,想對陳語茜說聲抱歉,抱歉讓她失去小時候的一個回憶了。陳語茜抱了一下王阿姨,擺擺手說著沒關係,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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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語茜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她和王成安的關係,也沒有再和誰說起他們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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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的愛自始至終都是那年夏天的那個男孩,忠貞不愉的,再也沒有愛上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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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裡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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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故事畢竟只是片面之詞。另一個人是怎麼想的,或許已經沒有人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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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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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曰:
終於完結啦!感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這篇故事有點流水帳,文章寫的也有點亂,不過我只是想表達人生有時候很難如願這件事(其實是想灑狗血)。大家都喜歡幸福美滿的結局,但其實生命中多的是不幸。
故事裡,陳語茜的幸福好似被攔腰折斷,但其實會迎向這樣的結局,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多疑。之所以成為「盲愛」,是因為她早已習慣了在愛與被愛之間推拉,導致最後的麻痺和盲目。
我並不認為故事裡有誰是可憐的,有誰是可憎的,每個人都有可愛與可惡之處,這才是真實的人性。故事裡的男女主角都有錯,也都沒錯,愛不是可以用對錯衡量的,只是錯誤會逐漸堆積,導致最後的錯過。
再次感謝大家看完這篇文章和我的廢話,由衷感謝。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各位可以從頭看一遍這篇文,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收穫。(這也是為什麼我只在文章的最後廢話^^)
請珍惜眼前的人吧!3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2tmoiZSq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