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爺有個優點,我特別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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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的開車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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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安定,連煞車都像是配備了緩降系統,她開的坐起來就是特別舒服,打從我上高中自己一人跑到外地讀書,有時總需要搭計程車,我總愛跟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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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以後你失業了,就去開計程車吧,肯定會有人指定叫你的,相信我。」我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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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又是一個連假,我搭了5個小時的火車回家,隔天早上,我媽又載我搭了3小時的車回台北的老家探望阿嬤,還是當天來回,要不然趕不上明天早上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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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累慘了,癱在座位上看車窗外高速公路上的路燈,一盞又一盞快速閃過又消失,我語氣有些不好:「我覺得我每次連假回來都是在坐車,而不是回來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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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溫聲回我:「睏嗎?你先睡,到家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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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些鼻酸,其實累的不只是我,她明天早上八點多也要上班,更別提她早上七點還要載我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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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什麼也沒說,只讓我多睡點,好讓我不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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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就是這麼隱蔽卻深層,她總是盡量滿足我所有的慾望,只要是在她所能接受的範圍,她不在乎我是否會有回報,不在乎我是否知道她對我的所有付出,一如她開的車,平淡、不易察覺的,但確總是能帶給我心底最深處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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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憐惜我從小沒有父親,但我卻更是心疼她邊哭邊喝著啤酒,和朋友訴說被父親背叛時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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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大把的青春撒在我身上,只盼望我平安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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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和父親離婚時,分明是知道一個離過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那幾乎是放棄了再婚的可能了,但她還是毅然決然,什麼都不爭,卻只爭我的撫養權,只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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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媽媽,我最愛的媽媽,她的愛隱蔽的如夏夜中的海水,一眼望去,似乎什麼也沒有,唯有身在其中,你才能體會,那是多麼遠闊,多麼深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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