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1 | Penana

在一個風和日麗，又無事做的下午，在圖書館出門後看到有一部中價房車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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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部車就是在等待著我，我需要坐上去的感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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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站在等過馬路的位置，看著該車的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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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有人從車上來邀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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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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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請問你是不是舒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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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從外表到接觸後的感覺都不是好人，但這種人願意低頭被壓制，說明車裡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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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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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有感覺會坐上那輛車，由我得知、接納到自動站定讓人接近時，需要承擔的風險也是不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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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闆想邀請你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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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活到現在是福是禍，從來都避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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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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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拒還迎、擺點態度，有點矜持是可以的，人家需要我坐上去，不是我強求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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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我和司機僵持下，又有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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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潘政唯，可以請你上車聊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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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心神飄忽時想，要是車內的人把我滅了，應該會很有氣派的為我安排最後歸處，在我看來不虧，反而要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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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個和我從小接觸過的人不同，是完全氣質、品格和外表都不同等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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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才是我應該學習和接觸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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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怯手怯腳的上車，一上車就禁不住微笑，終於有一件事是依照我的想法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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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配合，應該要怎樣稱呼你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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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潘政唯看似老實的眼睛時，曝露我了根本不害怕的眼神，我才十四歲，不怪我掩飾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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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吧潘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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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不夠乖，他對我有點失望，但這個認知應該在我站著觀察他車時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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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期望我會單純聽話，做扯線公仔任由他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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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從倒後鏡看著我，把他不信任我的想法透過眼神傳遞給我，我不慌不忙以微笑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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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跟你說聲抱歉，想你跟我去辦公室一趟，正規聊一下關於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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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我好像有很多未來，糟心事太多，未必等到能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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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未成年，需要聊什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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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展露笑容，不知滲透的苦和嘲諷夠不夠多，但他的冷笑話好笑也是需要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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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不會再有像他一樣，想用不知有沒有曾受過苦，但居然仍擁有天真、想拯救人的但變相殺人的好心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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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知從何而來的真誠，殺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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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有人想引導你犯罪，和你可以怎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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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口中聽到這一句的瞬間有點後悔，我從什麼時候被人盯上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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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有給自己餘地，能夠及時回頭，我雖然想死但不會給自己死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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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人可以為我兜底，不能給人白當犧牲品，我的生命亦不是廉價近乎免費任人即用即棄，我必須要用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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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也來說說，為什麼會知道有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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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辦公室再談，你要看到證據才相信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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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了，人見了，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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