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浪仰頭望向暮色籠罩的長安城牆，策馬加鞭。秋風吹得他頭髮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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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門前，商旅和馬隊排成長隊等待入城。陳子浪勒住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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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他撫摸著馬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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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淋了一整天的雨，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就嘶鳴了一聲，將頭靠在陳子浪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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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守城門的老人用嘶啞的聲音對陳子浪說道：「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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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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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長安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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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浪低頭，謙恭答道：「四處奔波，如今聽說家人去世，所以回來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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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聞言，打量著全身濕透的陳子浪和顫抖的馬匹，見他衣衫襤褸，神色淡漠，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他吐出幾口冷氣，縮了縮身子，不願沾染雨水，最後心生憐憫，放陳子浪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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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子浪即將入城時，老人突然問道：「你......在長安是哪一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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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浪回頭答道：「我出身卑微，離開那日，家裡只有夠過冬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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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兵士熙熙攘攘巡邏，馬蹄聲陣陣，蓋過了雨聲。陳子浪策馬沿著街道緩緩前行，無意中聽到了一些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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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下，無數燈籠點亮了長安城，景色如此美，句子難以寫。他隱約感到這座曾經的帝都籠罩著一層陰鬱，繁華難以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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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說了嗎？霸王的大軍離長安只有三百里了……照這樣下去，不出幾年我們就要背井離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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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陳子浪對馬說道，催促它加快速度，向街尾的一家酒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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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酒館後，他讓馬休息，自己走進酒館。裡面光線昏暗，人氣稀少，再加上外面的大雨，顯得格外暗淡蕭條。上了二樓，酒味和霉味撲鼻而來，他對此並不介意，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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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了個座位，陳子浪要了一壺酒和幾道菜。等待期間，他聽到隔壁桌的兩人在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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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今年戰亂頻仍，小商小販如我們，算是斷了生路。土匪遍地，貨物難以運到外地販賣。天災不斷，五穀不登，長安城裡也是餓殍遍地，誰還肯買布匹呢？我那婆娘在家成天罵我，沒辦法……她現在懷孕了，脾氣暴躁，我奔波了一年，最後還是不夠吃。可那些人卻不管，只知道壓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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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他也不想聽，喝完酒就趴下了。他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是有人聽他歌苦，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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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小二，一個小和尚過來了。陳子浪小聲和他說了幾句，然後走到櫃檯前。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儒生，面容和藹，神態從容。他把陳子浪帶到裡面，然後說：「我徒弟天明神僧失蹤之事，恐怕與靈墟宗有關，你去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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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浪坐下來答道：「先生還是想留在這裡嗎？為何不隨我一同前往？靈墟宗是大派，我應付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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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和藹地望著他：「你這書生倒是有幾分膽識。霸王已經知曉靈墟宗暗中作祟，很快就會出兵。你不必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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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浪沉默片刻，然後點頭道：「明日我就動身，多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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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時節，肅殺之氣漸濃。霸王秘不示人，暗中頒下將令，命其麾下五大統將之一的梁偉淑，務必率領精兵強將，徹底剿滅盤踞於靈墟山中的勢力。駐守於富庶梁州的梁偉淑，在接到這道密令之後，劍眉微微一蹙，深邃的目光仔細地在信箋上逡巡良久，方才抬起頭，沉聲詢問前來傳令的親兵：「霸王可還有其他的諭示 কিংবা額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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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信的士兵神情恭謹，不敢有絲毫怠慢，躬身答道：「稟告統將，並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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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聞言，略作思忖，隨後沉聲下令：「即刻回稟霸王，就說下週本將定會親自統率大軍，前往靈墟山一行。」說罷，便揮了揮手，示意那士兵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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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秋雨淅淅瀝瀝，連綿不絕，更添幾分蕭瑟之意。室內，案几之上散亂地堆放著各類兵書韜略以及需要批閱的公文案牘。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梁偉淑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使得他的輪廓忽明忽暗，更顯深沉莫測。他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卻已身居高位，然而其神情卻異常嚴肅，舉手投足之間也顯得沉穩內斂，絲毫沒有一般武將的粗獷之氣，反而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深思熟慮的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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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一名身披甲冑的士兵快步走入室內，抱拳稟報道：「統將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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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目光微抬，沉聲吩咐道：「你去傳令，讓張權、榮建輝二人即刻前來見我，本將有要事需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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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色微明，梁偉淑便下達了軍令，命其麾下的三位得力將領迅速調集七萬精銳之師，更配備了多達五十餘門的火砲，旌旗獵獵，刀槍林立，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準備對靈墟山展開雷霆之勢的剿滅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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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將領張權，在得知此次出兵的目標竟然是一座道觀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梁統將，這…這難道是霸王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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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神色肅然，只是微微頷首，並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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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性格沉穩，素來以勇武著稱的將領重武，亦是滿臉疑惑，開口問道：「霸王此舉，究竟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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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本將也不甚明瞭。然而，這是霸王的命令，爾等只需做好準備便是。霸王向來深謀遠慮，所做之事絕不會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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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之後，梁偉淑親率七萬大軍，悄然無聲地越過了邊境線。大軍行進在十里荒蕪之地，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戰馬的蹄聲和士兵們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原野上迴盪。當距離邊境重鎮鐵馬隘還有十里路程之時，梁偉淑勒住戰馬，轉過頭對身旁的重武吩咐道：「前方有一條楊槐河阻隔。看來，他們早已探知我軍的動向。你只需先以火砲猛烈轟擊對岸，待敵軍陣腳大亂之後，便可率領 大軍渡河。明日，務必拿下這座關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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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武聞言，神色凜然，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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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駐守在鐵馬隘的守將，在探聽到敵方大軍壓境的消息之後，頓時嚇得面色如土，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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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究竟是想做什麼……」那守將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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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士兵們更是驚恐萬分，有人顫聲提議道：「將軍，要不…要不我們趕緊派人通知雍州的統帥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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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將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空洞地說道：「稟報…自然是要稟報的……但恐怕援兵未至，爾等已然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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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現在…現在該如何是好啊？」一名士兵帶著哭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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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將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的神色，卻又夾雜著一絲決絕：「傳令下去，讓所有士兵都給我登上城牆，死守隘口！統帥大人絕不容許手下有貪生怕死的懦弱之輩！你們若是想逃，就自行離去吧，但我身為守將，絕不能棄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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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武得到梁偉淑的命令後，立刻指揮麾下的三十多門火砲，對著鐵馬隘的城牆進行了長達半個時辰的猛烈轟擊。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雲霄，火光沖天，硝煙瀰漫。鐵馬隘一千多名守軍在密集的炮火之下，如同驚弓之鳥，紛紛潰散，慘叫著從城牆上跌落下來，血肉模糊。與此同時，張權早已指揮七萬大軍陸續渡過楊槐河，如同潮水一般向鐵馬隘湧去。隘口內殘餘的士兵見此情景，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然而在守將的嚴令之下，他們只能以血肉之軀，絕望地死守著城門。七萬大軍攀上被炮火摧殘得殘破不堪的城牆，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輕而易舉地殺入了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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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隘的士兵們，承平日久，已經有五年未曾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如今驟然看到七萬敵軍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呼喊著揮舞著刀槍旗幟衝殺而來，早已嚇得肝膽俱裂，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張權見此情景，簡直不敢相信這座看似堅固的隘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隨即下令麾下士兵，務必趕盡殺絕，一直殺到天色昏暗方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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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抓住敵軍的首領！」張權聲嘶力竭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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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梁偉淑騎著戰馬，在隘口內幾塊被戰火波及的稻田邊巡視了一番，他的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鐵馬隘守將的首級。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剩下的五千多名鐵馬隘士兵，緩緩開口說道：「爾等好生耕種田地，若是表現良好，本將可以將你們帶回梁州，讓你們早日卸甲歸田，不必再看這令人作嘔的殺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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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倖存的士兵們，昨日親眼目睹了堆積如山的屍體，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早已驚恐萬分，不少人忍不住彎下腰嘔吐起來。一夜未眠，腦海中依舊迴盪著戰場上的慘叫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揮之不去。如今聽到梁偉淑的承諾，他們頓時如蒙大赦，紛紛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地叩首道：「多謝將軍饒命！多謝將軍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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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偉淑沉默不語，手中那顆鐵馬隘守將的頭顱，雙眼依舊圓睜，彷彿還在訴說著臨死前的驚恐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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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建輝則留下數千兵馬駐守鐵馬隘，以維持秩序，隨後便率領剩餘的大軍，繼續向靈墟山的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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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方面，對於鐵馬隘發生的戰事，起初竟無人知曉，直到一支狼狽不堪的潰兵逃回府衙，聲嘶力竭地稟告此事。雍州統帥恭進聞訊，驚恐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臉色驟變，連忙仔細詢問道：「你們說他們有多少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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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統帥，估計…估計最少也有五萬以上的兵馬！」那些士兵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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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統領這支軍隊？」恭進追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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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屬下並不清楚，但是能夠統領如此龐大軍隊的，想必一定是霸王麾下那七位上將之一。」士兵們惶恐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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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進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緊急召集麾下的眾多將領到府衙議事。然而，在座的將領們也無一人能夠領會霸王此舉的真正意圖。因為從鐵馬隘向內陸攻擊的方向，是一片地形複雜的山原，山巒疊嶂，河流縱橫，森林茂密，極不利於大軍行進。更何況，距離鐵馬隘僅五十里處，還有朝廷大將王凱率領重兵鎮守；想要從這裡繞道東面，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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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來勢洶洶的大軍，究竟是從何而來？」恭進皺緊眉頭，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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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統帥，根據探報，這支軍隊的旗幟和裝備，的確是梁州軍的制式……統領他們的，很有可能就是梁偉淑！」一名負責情報的將領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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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他這究竟是想做什麼？」恭進依舊感到困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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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進搖了搖頭，思索了片刻，隨後轉過頭，詢問那前來報信的隊長：「這支軍隊現在位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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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告統帥，他們目前正朝東南方向行進，距離王凱大將軍駐紮之地，大約還有五十里的路程。」那隊長如實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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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測，他們的目的地是何處？」一位將領忍不住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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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信隊長猶豫了一下，神色謹慎地說道：「屬下愚見，他們肯定不是想襲擊王凱大將軍的營地。那一帶地廣人稀，根本沒有什麼值得攻打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只有靈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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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進聞言，更是驚訝萬分，他急忙命人取來雍州的地圖，仔細查看，然後轉過頭，向周圍的將領們詢問道：「我倒是聽說過這個道宗，但是不是說這個宗門已經衰落了數百年之久了嗎？難道他們與霸王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以至於要如此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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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仇怨，也不至於如此大規模地入侵禁地啊！靈墟山地形險峻，易守難攻，稍有不慎，這些軍隊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即便指揮者是梁偉淑，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一位年長的將領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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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有理，靈墟宗雖然衰敗已久，但畢竟傳承數百年，其根基仍在，縱然有十萬天兵神將，也未必能夠將其徹底剿滅。」另一位將領也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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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進心中依舊猶豫不決，難以判斷霸王的真正意圖。此時天色已晚，他長嘆一聲，只好無奈地說道：「你立刻將此事詳細告知王凱將軍，讓他全權負責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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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信隊長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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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恭進的命令傳達到王凱的營帳之後，王凱正與他的兩位得力部將商議軍務。他看完信件，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對其中一位上將河燕說道：「我倒是希望這次的對手是那個梁偉淑。還未曾見識過此人和他麾下的兵馬，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看看他究竟有幾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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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燕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將，早年便投身軍伍，征戰沙場數十年，立下赫赫戰功，近十年才被調到王凱麾下。他看着眼前這位年輕氣盛、雄心勃勃的大將軍，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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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也未曾見過梁偉淑的能耐，」河燕微微一笑，捋了捋鬍鬚，緩緩說道，「此人年紀輕輕，不過四十歲左右，便已聚集了二十萬大軍，可見霸王對其信任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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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手下的另一位上將，姓姬名熙勝，身材魁梧，面容冷峻，此時也走進營帳，抱拳稟報道：「大將軍，探馬已經傳回確切消息，這支敵軍大約有七萬人，確實正朝著靈墟宗的方向進發，絕不會有錯。不知大將軍打算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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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集合九萬精兵，再調撥一萬預備軍，」王凱眼神銳利，果斷地下令道，「若是領兵之人不是那個姓梁的，我就拿張權的人頭來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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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勝聞言，哈哈大笑，拱手稱讚道：「大將軍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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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王凱率領的十萬大軍便擂響了震天的戰鼓，無數面軍旗迎風招展，士兵們齊聲高呼：「願隨大將軍，斬盡萬敵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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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亦是拔出腰間佩劍，高高舉起，揮舞著軍旗，高聲喝道：「隨我出征，將那些膽敢冒犯我境的賊子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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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軍如同奔騰的洪流一般，浩浩蕩蕩地開拔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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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行進了一日，消息便傳到了朝廷，皇帝聞訊大驚失色，立刻頒下聖旨：「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全力救援靈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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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內，王凱率領的十萬大軍翻越了五十里崎嶇的山路，終於臨近了靈墟山。遠遠望去，只見那原本仙氣繚繞的七座山峰之一，靈墟宗所在的主峰，此刻已然化為一片火海，濃煙滾滾，直衝雲霄，山腳之下，弟子們的屍體橫七豎八，慘不忍睹。王凱見狀，怒火中燒，立刻下令十萬大軍兵分五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靈墟山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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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竟然來得如此之快？」站在殘破的道觀之中，榮建輝透過硝煙瀰漫的窗戶望向山下，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他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調集如此龐大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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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的第二日，雙方傷亡已逾兩萬之眾。靈墟山上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幾乎找不到一塊可以安葬死者的地方。梁偉淑擔心道士們設有埋伏，遂下令暫且退兵，以觀其變。而王凱亦未乘勝追擊，只是下令士卒們割下敵軍的首級，堆積如山，用以祭奠陣亡的將士和告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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