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文字》槐玄晶歸 2021-06 - 懸懷鯨歸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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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懷鯨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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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6, 2021

376

5 Mins Read 1,398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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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已經幾天了呢?十天或是半個月呢?其實自己也不大確定，但我唯一肯定的是……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回家了。

我討厭海，但我最想念的牠卻在這片深海底，為了能再看到牠一眼，我甘願整日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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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時候，自負的我不聽家人勸說，獨自開著遊艇出遊，不幸自撞暗礁。受傷的我在海上載浮載沉著，看著四周的狼藉明白沒人能救自己，隨著身體越來越重我也不想再掙扎，閉上眼決定放棄慢慢沉入這冰冷的海底。

「再見了，爺爺、奶奶、爸爸與媽媽，再見了，這個世界!」我在心底告別。

或許是上帝憐憫我那短短的生命，在下沉的過程中，我突然撞到不算很硬的東西，困難的張開眼，我看見巨大的牠。

「天啊!難道我要被這大東西吃了，替下輩子積些陰德嗎?但，我怕牠可能會吃不飽……」我忍不住還調侃一下。

可是這個大東西卻出乎意料慢慢將我往上推，當我被推出海平面那刻，本能的大口喘氣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我抓住遊艇的殘骸突然燃起求生欲望。

運氣很好的我被附近的漁船發現並快速將我打撈起來，精疲力盡地踏上船隻，我不忘轉過頭看著平靜的海面，不遠處的牠揚起巨大尾鰭拍打水面，激起美麗大浪花，隨之消失身影，當下我看得入迷。

「尾鰭上有著一個大大的傷疤，好，我記住牠了!」說完我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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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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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不死的我回到家倒是扎扎實實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慢慢恢復健康，卻一直無法忘記牠。

我身體好後，連忙找到當時救我的船長詢問：「你知道牠是什麼嗎?」

「藍鯨。」船長看了我一眼回答。

「你知道要怎麼才能再見到牠嗎?」我接著又問。

「小鬼，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在海上大半輩子，也才遇見藍鯨沒幾次，你以為牠們是你養的寵物啊!哈哈哈!」船長毫不客氣的潑我冷水。

「那我在你船上工作就會有機會看見牠了嗎?」我不死心的問。

「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我的船上不請不工作的人，走吧!」船長露出有些嫌惡的表情，揮揮手請我離開。

「我不用薪水，而且我願意學習任何工作，所以請你雇用我!」我獻上萬般的誠意，希望能打動船長。

船長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才說：「好吧!三天後早上六點我們會出航，但一次出海，沒有半個月是回不來的。如果中途想家，請你自己游泳吧!」

「好，沒問題!」我二話不說直接答應，興奮的跳起來。

「小鬼，海上工作很辛苦的，你會後悔的，快回家好好享受這幾天的自由。」船長說完後，頭也不回走進船艙裡。

我則開心回家收拾行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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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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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工作真得很辛苦，全靠自己不服輸的個性硬是撐了下來，慢慢自己也適應船上的日子，連皮膚都曬成健康地小麥膚色。

「都好幾年了，你還沒放棄啊?」船長看著我問。

「我會再遇到牠的!」我露出自信的笑容。

「有個免費勞工是沒啥不好啦!只是你們這些有錢人腦子都這麼特別嗎?」船長搔搔下巴無法理解。

「你只要記得，如果遇到牠，借我一艘小船，讓我近距離與牠說說話吧!」我看著遠方的海說著。

「沒問題，這要求小事情!」船長大力拍拍我的背。

這麼多年了其實船長早把我當一家人看待，也總勸我早點放棄回家，畢竟船上的生活非常辛苦也很危險，但我總是笑著搖搖頭，可能看我如此堅決，船長後來也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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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種奇妙的預感，總覺得拖了許久的心願可以做個了結，果然上頭伙伴看遠方有些動靜。

「出現了、出現了，目標在東北方。」伙伴對著我大喊。

「去吧!小鬼!」船長拍拍我的肩。

我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划小船朝牠方向奮力前進，這幾年其實也失望好幾次，但我卻始終不死心，在牠換氣地瞬間我見到牠的疤痕。

「沒錯，是牠!」我說完跳下水。

為了能在近距離與牠接觸，這幾年我還學會了游泳與潛水。

當與牠平視的那刻，我有些哽咽的問：「還記得我嗎?」

「嗚~。」牠看了我一下發出低鳴後，又是溫柔將我往上推。

「我跟過去不同了，我已經很會游泳與潛水了!謝謝妳、謝謝妳救我!」我摸摸牠，將當年的感激全說出口。

牠等我上了小船後才離開，一樣揚起牠美麗的尾鰭拍打出巨大的浪花，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牠旁邊跟了隻小小的藍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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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結束這趟旅程，我也該回家看看家人了!」我划著小船，心情無比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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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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