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諭 - 《告白》

「我⋯我喜歡你！」明亮的聲音告訴零，讓他很難拒絕。

零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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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躺在床上，蹙緊眉頭。

羽業坐到他旁邊，伸手把零的頭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怎麼啦？」羽業低頭輕聲的問

「⋯⋯我被告白了」零小聲的說。

羽業沉默了一會

「⋯你的同學嗎？」

見零沒有反應，羽業沈默了一會，接著又問：「那他叫什麼名字？哪個班？幾號？」

零有些嚇到，急忙問：「你想做什麼？」

「當然沒什麼⋯不殺了她我不舒服」羽業聳了聳肩。但眼神不像以往柔和，看起來似乎是真的

「啊！不行啦！你會被關的！」

「你是天使總長的繼承人，而我是他的男朋友。我一定會被免除責任的」羽業自豪的抬起頭，在講到男朋友時顯得很開心。

被他的表情逗笑，零好像忘了這個人剛剛究竟說了什麼

零坐起身。

羽業往前挪了挪，把頭靠在零的肩膀。

零問：「但是⋯你平常怎麼都沒有去學校？你不用上學？」

「⋯⋯我有啊」羽業移開視線

「真的嗎？但你看起來怎麼很心虛⋯⋯」

「我被輟學了」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對零說謊，羽業別過臉，嘆了口氣，心裡想著哪個垃圾讓自己退學的，格殺勿論

「為什麼？」零看起來沒有多驚訝，讓羽業更窘迫了

「⋯⋯那個老師太欠打了嘛」

零無言的看著羽業，但似乎覺得這理由也許還可以，自己也是無法忍受教授的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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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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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垃圾跟你告白的」羽業跟著到零的大學，在他的陪同下，零只能選在當天沒課的時間

「等等，我看一下地點⋯⋯」

零低頭查看手機，羽業兩手插著口袋，站在零的後面，頭靠在零的肩上。

「她說在c棟那邊⋯」零被羽業的呼吸搔的癢癢的，笑了幾聲，側頭遠離他的頭。

羽業站直身子，皺起眉頭：「你跟她有聯繫方式？」

「嗯⋯⋯」零一開始只是不經意的回應，卻後知後覺的發現羽業的口氣有點怪怪的，抬起頭，「你⋯」

羽業雙手捧上零的臉，垂頭吻了上去，髮絲掃過臉頰，零被突然的吻嚇到。被吻的喘不過氣，羽業似乎有些生氣，不太想給零喘息的時間。只是放開了一下，讓他喘口氣，又吻了上去。

舌頭緩緩探進去，一段段的接合導致口水直流，羽業的手捧上零的臉，親的很久。

嘴分開時，零微微瞇著眼睛，抬手把口水擦掉，因為剛剛的缺氧讓零微微喘氣，臉也陣陣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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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吃醋⋯？」零說完因接吻而被打斷的話。

羽業低下頭，臉有些羞紅。好像輕輕哼了一聲

零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笑出聲，「好好，我知道了」

零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牽起羽業的手

「之後我會刪了她的好友，你放心吧」

他轉頭笑著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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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業不禁無意識的揚起嘴角，盯著零牽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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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這」那個女生的臉頰染上紅醺，天氣似乎有點涼。

她揮著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零和羽業走了過去。

那個女生挑著眉毛，看著兩人緊牽著的手

「如你所見⋯我有另一半了」

女生皺起眉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別騙我了，你只是不喜歡我吧。我不信你是那種會喜歡男生的gay」

「哈啊？」羽業往前站了一步，往下瞪，居高臨下的感覺讓她感受到一絲恐懼。

「不是吧，是真的？好噁心喔！我怎麼喜歡這種噁男呀」那個女生咬了咬嘴唇，握緊拳頭，轉身走離。

「嘖」羽業看著那個女生，皺起眉頭。

他原本沒打算對那女生做什麼，但剛剛那句話實在是真的有點觸犯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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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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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轉頭看向羽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羽業想想還是算了，摸了摸零的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那麼在意。

牽起他的手，準備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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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果然還是很噁心！我就不該轉身的！」女生原本是試探性轉身，她真當認為零只是想糊弄她，沒想到一轉身，就撞見兩人牽手。

羽業咬緊牙，「要不還是殺了她？」

零著急的拉著羽業的手，心裡頭卻有點悶悶的「其實也不是不行⋯⋯啊！等等，不行啦！」

最後是零強拉走羽業，才沒發生一些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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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卻從現在開始了

隔天，去上學時，全校流傳著『黑川零其實是gay』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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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瀲下眼眸，因為謠言⋯他的肚子感到一陣腸胃翻攪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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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拖著腳走進教室，教室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零，一見到他來就開始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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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他來了」

「你去啦～」

「不要！我又跟他不熟～」

「哎唷～你去問嘛」

「欸～為什麼～」

「拜託！」

「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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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生筆直的朝零走了過來，她身後的笑聲像在告訴零『跟他說話就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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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黑川，早安」

那個女生是個長髮至背部，秀髮也特地去燙過。她的頭上戴著星星髮夾，雖然她的美貌無比迷人，但她的在校成績有些爛的離譜。

就算如此，她的人緣依舊也是很好的，不誇張的話，應該至少全校都有講過一兩句話吧，當然，他也和零說過話了。

以至於這種經驗，使得在這種氣氛下，她依舊能與零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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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聲音，零頭也沒回

女生感到有些尷尬，隨即說

「聽說你是和男生在交往耶～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又如何？」

「⋯⋯」

女生微微愣住了，轉身離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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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他說什麼～」

「沒有⋯⋯他好像不怎麼高興⋯⋯」

「是喔～啊⋯也是。那個放話的女生平時也是綠茶，感覺她會這樣亂說話貶低天使總長之子也挺正常的」

另一個女孩語畢，聳了聳肩

「真的～你知道嗎，耳朵湊過來⋯⋯聽說她是因為被黑川甩了才亂講的耶」

「是嗎？我聽說她是因為被一個校外生打才精神錯亂耶～」

「什麼呀～」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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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零零，你回來啦」羽業在廚房裡煮著晚餐，聽見開門聲只是問了一句，見門外沒有一點聲音，羽業關了瓦斯，走出去看。

羽業微微瞠目，跑過去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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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趴在桌上，肩膀微微的顫抖

一整天的逞強已經到達了極限，遮掩的情緒在此刻一次洩漏。零的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般無止盡的流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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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業把零輕輕扶起來，讓他面向自己

零滴著淚，宛如現在的羽業。他滴著淚，羽業的心也隨著零的眼淚一點一滴的滴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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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能告訴我嗎？」羽業緊緊抱住零，輕聲問他。

零哽咽落淚，說：「我⋯⋯和男生交往的事好像被大家發現了」

羽業聞言愣了一下，「爲什麼？」

雖然嘴上還是問著，但他心底似乎早已知道是誰

「嗚⋯昨天的女生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了」

羽業聽了，青筋由手臂冒出來。

果然，沒有猜錯。

「嘖⋯⋯打完還沒長腦嗎⋯⋯？」羽業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隨即，他抬起頭，看著零。

鋒利的眼神讓零少見的感到害怕

「⋯我知道了」羽業說。

「你、你要做什麼」

羽業依然皺著眉頭，從剛剛到現在，他都在壓抑情緒。努力的忍耐著不立刻衝出門外再去揍她一次的衝動

只要是讓零傷心的一切，他只想排除一切萬難的為他解決

「⋯你可以不用知道」

「不行啦⋯」零彷彿知道羽業又想做出什麼事，他的眼淚又滴了下來

羽業又急忙抱住他，「好好，我不會去。你別哭了⋯⋯我心會疼⋯」

看見零的眼淚，羽業的心頭彷彿被插上無數針頭，絞痛無比。再次確定了他真的很想殺了讓零哭泣的人。

「想結束嗎？」

羽業盡量溫柔的抱抱他，如今也只能使用這個方法了

「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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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他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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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麼回答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後來羽業又溫柔的抱抱他，說著「沒事了」

零看向眼前的學校，鼓起勇氣的踏進去，他輕輕吐了一口氣

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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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科系的大門，腳步聲劃破了吵雜，周圍安靜了幾分，同學們依舊用著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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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男生走了過來

「欸欸！黑川」

零皺起眉頭，產生下意識的防備，他微微往後傾斜

「你功課寫了嗎」

「欸？」

零有點愣住，呆愣愣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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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川！你該不會也沒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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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此起有落的聲音響起，

「你以為他跟你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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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功課還沒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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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同學，借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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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會借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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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嘛～對吧，黑川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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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嗯」

零急忙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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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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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我⋯喜歡男的⋯還女的嗎？」

零說完自己都安靜了，這問題是不是有點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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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只是愣了一下，隨即又一片鬧哄哄的

「黑川你突然的在說什麼啊～哈哈哈」

「當然是女的吧～」

「不一定喔」

「真假～」

「其實想著零和帥哥也不是不行⋯？」

「對耶～好像可以」

「嗯嗯，我認同～」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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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看著同學聊著自己，越講越奇怪，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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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川同學笑了耶！」

「世界奇景～」

「嗯嗯！這傢伙肯定是0」

「為什麼突然冒出這種話？？」

「什麼啊！我覺得黑川是1耶」

「我覺得是0！」

「我也覺得是0～」

「沒有吧，我覺得是1耶」

「回答我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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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一陣打打鬧鬧，氣氛顯得很愉悅

前天散播謠言的女生站出來，大聲說：「不是，同性戀很噁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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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嗎？」

「還好吧～」

「你幹嘛這麼反感」

「欸欸～聽說她喜歡黑川啊」

「啊～難怪」

「啊哈哈，你被打傻了吧」

「對啊！你幹嘛污辱同性戀」

「同性戀哪裡噁心了？？」

「黑川不喜歡你啦！別來這裡亂貼臉」

「同性戀哪裡噁心！噁心的是你」

「嗯嗯！你才倒人胃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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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轉頭若有似無的盯著那位女生，朝著她露出了最天真無邪的笑容。

像是勝利般，他，已不再害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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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業呀，是你嗎？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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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這個法術很耗體力耶」

羽業把玩著手中的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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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沒關係～看他開心就好，反正⋯等他回來再裝很累好了，我想要他好好安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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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羽業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反正，一定是很可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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