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芸與吳雲大學時期的共同嗜好之一就是網路遊戲。自從他們牽手結婚以來,吳雲因現實壓力的關係,早不碰遊戲了,但陳芷芸還沉溺其中。她婚後除了顧小孩外,生活重心圍繞著電玩,不然就是睡覺。
自此之後,未曾出門工作過,就這樣日復一日,身材早已不復當年纖細,容顏更是慘不忍睹。當初,吳雲工作薪資還不錯,為了能與陳芷芸共組家庭,咬牙貸款買下市區的小公寓,本以為從此能攜手共度幸福人生。沒想到,現實卻遠比想像殘酷。
才十幾年的光景,吳雲的公司因強力競爭者出現,訂單可說是每況愈下,公司很多基層員工被迫放無薪假屢有所聞。雖然還沒輪到他,但福利與收入大幅縮水,外加房貸壓力壓得他經常無法入眠,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早有中年轉職的心理準備。
某天傍晚,吳雲表情凝重,走進主臥,看見芷芸正對著螢幕聚精會神地打著電玩,旁邊是沒收拾的零食包袋和雜亂的衣物。他輕聲開口:「芷芸……我公司狀況真的不太好,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妳能不能也幫點忙,分擔一下家裡的開銷?」
芷芸頭也沒抬,只冷冷回應:「可是我要照顧小孩耶。」
吳雲嘆了口氣:「小孩都快上國中了,根本不需要妳一直盯著。找份兼職、打個工也行,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芷芸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語氣提高:「不要啦!我什麼都不會,你不是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嗎?」
「我當然說過!」吳雲語氣裡帶著苦澀,「可現在真的遇到困難了,我都兼職去跑外送了,妳不能體諒一下嗎?不然房貸快付不出來了!」
芷芸翻了個白眼,雙手還不停地敲擊鍵盤:「你不要一直吵我!沒看到我很忙嗎?」
「妳到底忙什麼?就只是在打電玩!」吳雲終於忍不住,怒氣爆發,一下子就關掉了芷芸的電腦。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芷芸愣住了,眼眶迅速泛紅,坐在椅子上啜泣起來。這是吳雲第一次這麼激動,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軟下來:「芷芸,妳自己好好想想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一起度過房貸這關,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說完,吳雲走出房間,重重地關上房門。他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電視播放著充滿歡笑的綜藝節目,搞笑的對話,他一點都笑不出來。腦海裡全是對未來的憂慮:房貸、孩子的學費、自己的工作……一切都像壓在胸口的巨石,讓他透不過氣。
坐了沒幾分鐘,他終究無法安心休息,只好拿起手機,開啟外送平台,準備再接幾單,為這個家多掙一點點微薄的收入。夜色漸深,吳雲的身影仍在城市裡奔波,內心盡是疲累與孤獨。
ns216.73.216.23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