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玫瑰 - 第十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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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章

Endlessly（椋梧）

Feb 19, 2023

2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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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還以為是愛人哄自己的話，但時隔多年再次聽到後，竟覺得有些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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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單純的情話未免太過恰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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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那一瞬間，君和仙女回憶起時隔五百年的故人，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她並沒有看見故人的成熟穩重或是溫文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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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卻像故人一樣，總是對自己表露出虔誠與忠心，讓她睽違的懷念起從前，讓她再次埋怨起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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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很糟糕的轉變，當一個受人膜拜的神明有了私心，當曾經失去愛人的君和仙女再次變得懦弱，這意味著玫瑰的刺正被人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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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一根離開莖，最後玫瑰的刺會盡數消失，只能淪落為被觀賞的靜物，而拔刺的人會被扎得滿手是血，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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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年玫瑰的刺被一個男人拔光了，他將刺扔進了大海，撈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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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她逐漸習慣道觀裡這個男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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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其妙的到來，拿著竹掃把一揮一揮的掃去粉塵和落葉，將布沾溼擦拭供桌，望著她的神像會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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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她時也絲毫不意外，語氣平淡得跟一般禮貌的問候一樣，緩慢的輕聲說：「君和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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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仙女沒有排斥這個自動自發又溫柔的男人，每日每日，任由他輕輕掃過道觀的每一個角落，擦亮神像的每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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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這個毫無排外的舉動，無意讓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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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在供桌上發現一束又一束的玫瑰，男人似是明白了些什麼，之後的每一日都帶著一束玫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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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仙女。」還是那樣溫和的語氣，他將玫瑰藏在寬大的衣裳後，散下來的烏髮隨著道觀外吹來的涼風飄逸，莞爾一笑時眼神比平時更加和善，不是特別出眾卻透露著文質彬彬的臉龐蒙上一層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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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手，他將玫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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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和仙女有些愣神，望著對方手裡捧著的花不知所措。她還記得那個男人溫柔的目光似是一縷春風，很快地，漸漸說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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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下了花，將它擺放在供桌上，五彩繽紛的神像前便多了一束艷紅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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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走在了一起，當君和仙女問起「你為何尋到此處」時，對方總是笑著，用很輕很輕的語氣道：「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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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詢問幾次，他的答案總是大同小異，不論重複多少次，他依然保持著溫柔與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回覆「情不自禁」、「心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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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從容，每當仙女提起這樣的問題，也只是輕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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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仙女，他更像是天上的神仙。從容不迫地庇護著人間，只是這人間在他眼裡只有君和仙女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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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扶光，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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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聞人間有許多描寫情情愛愛的話本，偷偷逛市集時買了不少，可翻閱了那麼多話本，她始終覺得自己的愛情比話本裡要來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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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這麼想過，她思考著下凡，褪去神仙的身分來陪伴伴侶，不過後來她沒來得及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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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景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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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是瞿哥，賣麥大大畫的，快去關注她吧(´▽`ʃ♡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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