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諸天 - 第十一章書中傳承

雲道順著吋槍的指引，心神一晃，便來到了功法閣後方的一條偏僻小道。

這裡，原本應是閣中的舊書堆棄之地，少有人至。

潮濕、昏暗、蛛網密布，一排排書架像是即將垮塌的老骨頭，堆著發霉的書卷與斷裂的竹簡。

他正納悶吋槍又想耍什麼花樣，餘光卻掃到角落裡，有一本通體漆黑的古書，靜靜躺在架頂，而那本書就是吋槍所指引的位置。

他心中莫名一動，伸手將其取下。書封冰冷，宛如金鐵，雖無標題，卻隱約浮現一個像字非字、如圖非圖的怪符。

他打開第一頁，登時一愣。

頁面上滿是扭曲繁複的怪異字跡，每一筆都古怪無比，每一字似有靈氣在上面流溢。尋常人根本無法理解——但他卻好生面熟。

「這是……煉氣訣……？」

他低聲呢喃，頁面上的文字似是活物，一字一句想鑽入他的識海當中。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自後方傳來。

「雲道？」

雲道一愣，轉身看見一名雲家弟子提著掃帚經過，見他拿著那本黑書，道：「你翻那書幹嘛？那堆書都是本打算準備送到焚書房去的，不過至今都還沒處理。」

「那這書，我能要嗎？」

那人聳了聳肩，搖頭笑笑道：「你想要的話就拿走唄。」

雲道沒說什麼，只輕輕點頭，將書抱在懷中轉身離去。

—

回到屋中，他將書擺在燈下，那黑書在燈下微微發光，他翻開一頁，細細研讀。

黑槍似是感知到那書的氣息，忽然在丹田中傳來一縷微弱共鳴，那股熟悉的壓力再次籠罩識海。

「喂。」雲道傳念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

「喂，有聽到我說話嗎？」

空間一度陷入安靜，他的傳念就如石沉大海般，等不到任何回應。

「現在怎麼連一絲感應都無，又陷入沉睡了？」雲道皺眉道。

「不過想想也好，省得這坑人的小祖宗使來喚去。」

雲道也懶得再想，索性繼續閱讀黑書。

——那字跡古怪，筆鋒如蠶絲盤繞，又似星辰運轉，亦非靈文。

雲道一怔，心中泛起疑惑：

「……這不是尋常之字，我卻讀得明白？」

他目光凝神，越看越覺熟悉，彷彿這些文字好似在哪學過。

他翻至後頁，只見書上寫道：

「此訣不為殺伐、不為神通，唯為煉氣基基之法，可穩氣海，穩根築基，直入大道。」

「這確實是煉氣訣，可除了幾句註解，竟半點法門都沒有……」」雲道喃喃。

「別說法門，連個入門訣都沒有，難不成是拿來唬人的？」

雲道此時心想：「畢竟是這小坑貨所指引的，這麼想來倒也不奇怪。」

他繼續來回翻著書，看看能否看出些蹊蹺，但到最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索性打算放棄這本書，先去修煉他新得的煉體訣。

就在此時，雲道不小心被書頁割傷手指。血珠落下，頁面輕震，以全新的樣貌重新嶄露在雲道面前。

此書變得通體透白宛如聖典般，泛出一縷縷白光。

雲道眼神微亮，心中也不禁動容。

一股細微的靈流隨之從書中流入他體內，溫潤而緩，卻帶著一股熟悉之感。

「這是……神聖之氣？」

隨即，雲道的神識彷彿被帶入另一個時空。

——天地初開。

無聲的洪荒虛空，在他眼前緩緩舒展。沒有聲音，沒有色彩，只有渾沌。

繼而，有一道光，自遠古深處灼然而來，點亮了黑暗的第一縷痕跡。

光與氣交融，化作風雷。萬物未生，氣機先行。

那是最純粹的靈氣，無形無象，如海潮奔涌，如星河流轉，在他四周流動、旋繞、融合。

雲道神識浮沉於其間，只覺自己如同一粒微塵，被卷入天地氣機之中，渺小至極，卻又與萬物相連。

——萬物初成。

他看到山從地脈中隆起，水自虛空傾瀉，大日躍出沉雷之上，玄月靜懸星海之間。

靈氣隨風而動，鑽入草木，流過江川，灌入生靈。

這世間的一切，都與氣相合——

人，亦如此。

雲道感到自己的靈脈被緩緩擴張，那些沉滯多年的障礙，如今也在這古老的氣機之中，一寸一寸地被沖刷。

——星辰顫動。

他仰望那無盡星海，彷彿看到無數靈氣凝成的星辰，在他體內一一點亮，像是宇宙中的星辰漸次甦醒。

身如浩宇，氣如銀河。

他在這天地初開的幻境中，靜靜地修煉、感悟，如得造化。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

煉氣非為強身，非為殺伐，而是與天地同呼吸，與萬物共振動。

那是一場洗禮。

當他睜開眼，燈火未滅，靜室如故。

但不知過了多久……書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雲道發現，體內氣脈通達，丹田穩定，血脈似金河流轉，心神一片澄明。

他喃喃低語：

「原來這就是……煉氣之境。」

當他再度穩定心神，感受著這煉氣心訣所帶來的變化。

雲道以心訣唸道：

「煉氣乃與天地同呼吸，與萬物共振動。」

靜靜感受著四周靈氣的流動，後以靈氣入體，修煉己身。

過了些時辰，雲道再次睜眼。

「這煉氣訣竟能讓我的修煉速度增快速倍？而且還不需要打坐就能自行匯聚靈氣修行。」

雲道震驚的語無倫次，開心的都快飛上天了，真是撿到寶了！心想如果以後還有這種好事，讓自己的小祖宗多使喚一下又有何關係。

「不過這玄離城的靈氣太過稀薄，意義不大，而且雖然能自行修行，卻也得打坐才能翻倍」

當他確認完煉氣心訣，平復心情過後，雲道沉吟片刻，喃喃道：

「比起修煉功法，這反而像是某位大能的傳承衣缽……」

「不過這到底是誰的傳承？而且這熟悉之感就猶如至親般，絕對是自己所見過之人。」雲道納悶道。

「說來也奇怪，那煉體訣雖樸實無華，卻非凡俗之物，絕非凡人所創。」

他一人獨自坐在床上，思來想去也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他丹田裡的那把黑槍，但如今又陷入沉寂。

照它所說實力足夠強大，真相自然會水到渠成。

「沒辦法了，現在知道那麼多，確實沒有什麼意義。」雲道無奈道。

他重拾心態，心中所想。

「修煉！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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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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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聽取一些意見，目前會盡量減少文言及一些不必要的形容詞，並提高劇情的推動！有建議都可以在版上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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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書中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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