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墨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權衡什麼。
她的目光仍落在綺玥的臉頰上，
眼底閃過一抹幽深。
「所以，妳想研究那朵花？」
她語氣冷淡，像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綺玥點點頭，
「我怕那不是普通的植物，或許是……某種變異品種，或者有特殊揮發成分。圖書館的古籍裡可能會有紀錄。」
芷墨微微眯起眼睛，像是思考了片刻，
然後轉身走向自己的書桌，
語氣平靜得讓人無法猜測她的情緒：
「明天上午，我有空。」
綺玥一怔，「欸？」
「去圖書館，我陪妳。」
她低頭收拾著書，
語調平滑，仿佛只是在安排一項例行的行程。
「……真的嗎？」
綺玥語氣裡壓不住一絲喜悅和驚訝。
芷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
但她指尖捏緊書頁的那一瞬，
心中卻不無冷意想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c9PKe7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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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有我在，妳就不會再被其他人那樣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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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透過高窗灑進圖書館，
斑駁地鋪在古書與灰塵之上。
空氣裡混著紙張與時間發酵的氣味，
靜得只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5O1kI90s
綺玥站在植物分類的書架前，
目光飛快掃過書脊，
一本接著一本抽出、又塞回去。
她的眉頭緊鎖，
手上那本泛黃的《異植志錄》被翻開一半，
頁面上繪著模糊的花卉圖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xtqIuCAu
芷墨站在她不遠處，
手中拿著一本看似厚重的書，卻始終沒翻幾頁。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綺玥微微歪著頭、專注閱讀的側臉上，唇瓣抿得極輕。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qpT2HbOo
「……找到了。」綺玥忽然出聲，指尖停在某段文字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SadUZ1Gd
她將書推向芷墨，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與緊張：「妳看，這裡提到『荼蘼』，原生於南地，有『斷魂香』之稱。會釋放具引誘性的信息素，曾被記錄在少數禁植植物名錄中。」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A3twGSkz
芷墨低頭看了一眼，淡淡道：
「所以妳昨天就是被這個『斷魂香』弄得心神不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dVy7Gtpv
「不是我誇張……那氣味真的很奇怪。甜得不對勁……像是會吞掉人的東西。」綺玥輕聲說。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jq5afRFD
芷墨看著她苦惱的神色，眼神冷了幾分，
聲音卻輕得幾乎溫柔：
「妳身體那麼敏感，就更不能自己亂碰。」
「我是想確認它的來源，搞清楚才好處理嘛。」
芷墨沒再說話，只是伸手合上那本書，
手指有意無意覆在綺玥手上。
「那也得我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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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不容質疑，像某種宣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X6rgXktD
綺玥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怔了一下，小聲喃喃：「……妳真的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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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墨沒回答，只收回手，淡淡道：
「我們去找館員調封禁資料的目錄。這種花，藏得太乾淨了。」
但在轉身的一刻，她的表情陰影微動。
她不是在生氣。她是在預感——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p71XT1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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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花，不只是花。它會奪走綺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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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深處的封禁資料室藏在一扇不起眼的灰色鐵門後，
門上生著鏽斑，貼著一張泛黃的警告標籤：
「申請進入，須館員陪同」。
芷墨撥開門，裡頭冷氣幾乎停滯。
空氣像浸過水的舊紙張，
沉重、潮濕。電燈昏黃，
在高架書架之間打下長長的影子，
光線彷彿被牆縫吞噬。
綺玥不自覺握緊了書袋，低聲問：
「妳確定我們能在這裡查到東西？」
芷墨沒有回答，
只低頭翻閱館員給她們的目錄副本，
手指劃過「禁植類」的編碼。
「荼靡……這裡。」
她停下來，指著其中一列簡短記錄：
《花厭錄》卷三・異境植物・「斷魂香」編碼 D-047——危險等級：不詳，流通紀錄缺失，擁有「情緒滲透性」香氣，疑與靈性干涉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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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玥倒抽一口氣：「這不是純植物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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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封架的最角落找到那本《花厭錄》，
封皮已脆化，泛著灰白斑痕。
芷墨戴上館內準備的手套，
小心地翻開，紙張發出乾裂的聲響。
翻到「D-047」那頁時，
綺玥的指尖顫了一下。
那張手繪圖上的荼靡，
不再是她白天見過的模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etCcbe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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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比常見種更大，
花瓣內側畫著類似瞳孔的斑紋，
甚至有人形輪廓若隱若現。
旁邊用潦草字跡註解：
「不可久嗅，否則情志失控，精神進入『夢感狀態』。花氣為誘媒，花心疑為通道，接觸者夢中反覆見影——花影有人形。」
「傳聞此花原為『情神祭品』，非本地植物，而是從境外帶回，曾造成過一村集體失蹤。」
綺玥的喉頭發乾，幾乎無法呼吸。
「……這不只是催情植物。」她聲音顫抖地說。
芷墨沉默地看著圖，忽然開口：
「妳還想回去採嗎？」
語氣平淡，卻壓得人透不過氣。
綺玥猛地搖頭：「不，我不敢了……」
芷墨這才微微點頭，將書闔上。
但她的手指仍停在那幅花影旁，一動不動。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
她剛剛也聞到了一點點殘留的味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VxFi3e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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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強，但……那甜膩的尾韻，還在她的鼻腔裡。
在封禁資料室逗留太久後，
她們決定回到主館查找校刊、舊報與畢冊資料，希望能拼湊出荼靡曾經出現過的時間與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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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圖書館內燈光略顯昏黃，
窗外的陽光正慢慢失去暖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Do4c1IIe
芷墨一邊翻閱著舊年刊，一邊沉聲念著：
「植物系第七屆野外調查紀錄……有趣，這一屆的所有參加學生，畢業照上都笑得瘮人。」
綺玥轉頭看她，眼中有一瞬的不安：
「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道。但再往後一屆，就沒有野外調查的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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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正說話時，
有幾名高年級的學生從閱覽區走過，
腳步極輕，低聲交談。
綺玥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其中一位女同學時，
怔了一下。
那女生穿著標準校服，
動作拘謹，在拎書時袖口稍稍滑落——
她的手腕內側，
有一朵細緻得近乎寫實的花朵紋路，像是刺青，又像是染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RXmH6BvG
不只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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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男生翻頁時也露出一抹微粉色的痕跡，
線條蜿蜒，好像某種藤蔓，從手腕攀進袖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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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玥心跳慢了一拍，低聲說：
「妳有看到……他們的手？」
芷墨點頭，但語氣平靜得幾乎冰冷：
「我看見了。」
「那是……？」
「不知道，但最好別現在問。」
綺玥想再看一眼時，
卻發現那幾位學生已不知何時離開。
整個閱覽區忽然變得極靜，
彷彿剛才那幾人的腳步聲與談話都只是錯覺。
她低頭望向自己的手腕，一片乾淨，
但香氣好像又浮了上來——
那種微酸又甜得發膩的氣味，
在紙張氣味中若有若無。
她的心突然一緊，
彷彿嗅到了那天一樣的味道。
「……芷墨，我們要快點搞清楚這件事。」
芷墨抬起頭，聲音不高，但語氣斬釘截鐵：
「再晚一點，就不是妳想不想查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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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鐘聲響過，
走廊像被突然放出來的水流一樣湧滿了人。
學生們三三兩兩談笑，有人抱怨考試，
有人趕去補課，但說話聲中，
開始出現奇妙的重複。
「……今天考試真的太難了，我整張卷子都寫不完。」
「那你要一起去欣賞植物嗎？」
「嗯？欣賞植物？你說溫室那邊的？」
「那你要一起去欣賞植物嗎？」
「喂，你幹嘛重複啊？哈哈……」
「那你要一起去欣賞植物嗎？」
聲音沒有情緒，像是錄音機一樣重複，
語調一模一樣地柔和、親切、無機。
有人開始皺眉，有人笑得僵硬，
有人則一瞬間愣住，神色僵直、眼神發紅，
好像瞳孔被什麼顏色暫時染過。
但下一秒，
他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恢復自然，
繼續交談。
「啊沒事，今天考試確實難。」
「嗯，我們下週要小組報告了吧？」
「我要先去買飯啦，掰。」
綺玥停在樓梯口，頭皮發麻，
整條脊椎像被冷水澆過。
渾身地寒涼。
「……妳有聽到嗎？」她低聲問。
芷墨站在她旁邊，
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只冷冷看向遠處那群人漸漸散開的背影。
「他們剛剛說的，不是自己的話。」
她語氣非常確定。
「他們像是在轉述……什麼東西叫他們這麼說。」
放學後，天色將暗未暗。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xwSHQfzc
綺玥與芷墨抱著資料從圖書館離開，
繞過樓準備回宿舍。
舊樓道昏黃且安靜，
牆面因年久失修泛著潮味，
腳步聲回音在空間裡折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tSMZIDRj
就在她們經過三樓轉角時，
前方的鐵門虛掩，透出一段對話聲
——太安靜了，卻異常清晰。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xUrOJwtw
「你最近不是壓力很大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4r6XI1U7
「看一下就好，就一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hZaJQjes
「真的會舒服很多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dkMzk9ut
綺玥腳步頓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VTH1dk0b
芷墨立刻察覺異樣，
伸手將她拉回牆角，隔著玻璃朝裡望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kxFdx3qn
三樓通往舊倉庫的樓道口，
一名瘦弱的男生被擋在牆邊，
看起來像是高一，
書包還掛在肩上，臉色明顯慌張。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z7MqOH6M
而圍住他的是兩名學生，一男一女，
神色平靜，語氣無比溫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hMC5ntOH
但那並不是普通的關心。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yFnzNPNW
綺玥死死盯著其中一人，他袖口微捲，
一道花紋從手腕斜斜攀上手背。
那不是刺青，也不是畫上去的顏料——那像是植物的根脈，從皮膚底層浮出來的活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YeQBjjCu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那學生語音顫抖，試圖往後退。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6I0AqRyF
「沒事，我們只是想幫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ai2Q7m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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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聞聞植物的味道。你最近壓力那麼大……很辛苦吧？」
「可是！我對花過敏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EhyieLdT
男生明顯想逃，但那名男生忽然伸手攔住他，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然後像是想從口袋裡掏出什麼。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poobYg19
「別碰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0QV5txx5u
「沒關係的，很快就好……」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3Xl2CTvp
下一瞬，他從制服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BbKerz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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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亮、透明，顏色詭異，是一種偏紅的暗紫色，像是枯燼中的花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FCvR4V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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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墨的瞳孔一縮，低聲：「……是花汁。」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ilEsLVMs
綺玥心臟「咚」地一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MRsvKzWM
那名學生還在掙扎，
但對方一個前傾的動作，
故意地、順勢將那管東西「灑」出來。
幾滴紅褐色的汁液精準地濺在他手背上，
迅速滲進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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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眼神逐漸鬆動。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IMmQfKCO
「……什麼味道……好香……」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U5LcJC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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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瞬間僵住。
——就像什麼開關被啟動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seztNj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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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猛地收縮，然後開始劇烈顫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7ibFR3Ej
眼白浮出紅絲，視線像是強行被攫住，
朝某個不存在的地方扭曲。
他的身體劇烈一震，
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MHcMDyF7
不是因為疼痛，也不是缺氧，
而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壓倒性訊號侵入腦神經，
將原本的意志狠狠壓碎。
他的手指在地面上無意識地抓撓，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Io21frNa
嘴唇微張，眼神開始渙散，
像是陷入一場不知從何而來的感官迷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T4FfLPai
沒有尖叫，也沒有抗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Lh8Fkls4
只有一種宛如「甜美過量」的反應——
大腦無法承受那一瞬的強烈訊號，直接短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aCn7FHEa
綺玥的心臟緊縮，
雙手死死捏著牆角，呼吸像被冰水壓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RkiEX8xi4
她知道那不是毒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fcWeN2Pf
那是某種觸發深層本能的東西。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FVAoW8oy
那是花的汁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Q7rZzPLZp
那幾滴，就足夠讓一個人跪倒、沉溺、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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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殘留的味道從門縫中逸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KoFpTIhA
濃得令人發膩的香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PUIrpIow
甜膩、發熟、帶著一點微酸的腐氣，
像是某種過度成熟的水果在午後爆裂。
那氣味黏在鼻腔深處，
拉扯神經，讓人頭皮發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d9zDcSLS
芷墨咬牙低語：
「不是語言、不是接觸……是花本身。」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UFMOtkfW
「那管汁液，是提取的花精。感染發生在接觸到花的那一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MhLJfcop
綺玥握緊拳，心跳加速：
「他們不只是傳播訊息……是把花藏在身上，帶給下一個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Xco5qW7x
那兩人見花汁已灑落，
輕巧地收起空瓶，像任務完成般微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Lfzy5ic6
「你現在應該能明白了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RqVoga2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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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也來欣賞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9WtiWQ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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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綺玥低聲說，摀住鼻口，強迫自己後退一步。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FH86KJsf
芷墨則死死盯著那三人。
「看他的手腕——！」
她低語。
綺玥順著目光望去，
只見男生的手腕內側，
皮膚上的異變，開始浮現。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v18noyCp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痕跡，
從手背沿著脈絡緩緩浮起。細如髮絲，
淡得仿佛只是暫時的血絲，但形狀卻清晰無比。
像某種未曾綻放的花苞，
正靜靜伏在他的皮膚下。
模糊但帶有結構，微微泛著紅光。
不是刺青。不是過敏。
那是……某種正在「成形」的東西。
那兩位學長姐的神情仍然溫柔，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dFqDt5wf
語調柔和得近乎詩意——但她們眼神裡，
卻有一種太過冷靜的觀察欲望，
像是等一盆植物開花時的靜待。
「他們……在做什麼……」
綺玥的聲音微顫。
芷墨皺著眉，眼底掠過一絲壓抑的憤怒：
「不清楚，但那不是自然的行為……他們在讓那個人……變成什麼。」
她們不知道這叫什麼。
但那花苞紋路、那跪倒的失控反應——
都讓人從心底發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