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之書 - 第一卷、末日降臨章六、加快腳步(二)

甚麼！？　

跌落在地的祈佑傻眼的看著手裡的刀，回頭望向風栖，卻直勾勾的盯著睚眥，死都不和他對上眼

“打定主意置身事外了是嗎⋯⋯”祈佑無奈心想〝這根本就是叫剛學會說話的人參與辯論。〞

〝你下來幹嘛？〞韓宇燁本正忙著，但眼角餘光瞄到祈佑竟然傻站在場下，連忙衝到祈佑身前

〝你問她吧〞祈佑指了指風栖

〝啊⋯⋯確實是像她會做的事〞韓宇燁頓時啞然。雖相處時間不算長，但風栖這常常冒出驚人行為的性格韓宇燁還是有點了解的

〝韓宇燁。〞祈佑說

〝幹嘛？老子很忙〞韓宇燁目不轉睛地盯著睚眥與葉羽涵的纏鬥

〝你不覺得很熱嗎？〞

〝啥？〞韓宇燁本覺得這真是個白癡問題，夏天不熱難到會冷嗎？但……

韓宇燁靜心感受周圍空氣，真的比一開始還要燥熱，不安，像火山爆發前的氛圍似的，而且睚眥火球那招直到現在都還沒使出來。心中不安如螞蟻爬滿韓宇燁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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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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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葉羽涵叫到

祈佑回頭一望，只見睚眥不知何時以繞到自己身候，張大嘴呼著臭氣，欲往自己的脖頸咬去。祈佑連忙將長刀擋在以防身首分離。

“好險……”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的祈佑，心有餘悸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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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此時，睚眥無預警的大吼，不只震的三人耳朵嗡嗡作響，還吐出一片熱呼呼的臭氣，引的他們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就地自產八寶粥的想法。

〝有夠噁心的，都不會刷牙嗎？小心蛀……咦？〞韓宇燁正搖頭吐槽，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名的力量震飛，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韓宇燁！？怎麼突然……？〞自認為沒有鬆懈的葉羽涵也完全沒看清發生甚麼事，只見他本好端端的躲在樹後，卻突然被轟飛數公尺遠，葉羽涵看著流著血的韓宇燁，茫然的吶吶，以至於——

〝！咳呃！〞睚眥吐出一個火球，朝葉羽涵高速飛去，待葉羽涵感到耳邊的熱氣，正覺不妙，卻已被砸中，全身燃燒後也昏迷在地

“還……還活著嗎？”

葉羽涵方才雖被火焰燒到，但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燒傷的痕跡，反而比較像葉羽涵自己虛脫癱倒。

祈佑迅速瞄了一眼風栖的神態，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應該沒事吧？不對，現在不是關心別人的時候，畢竟現在場上只剩下我一個人而已！

“為甚麼睚眥會突然活力起來~？” 方才雖然我方處於劣勢，但也不至於立刻被秒殺吧……

風栖不可能會讓我死亡，所以現在的主要目標已不受傷為主。

擺爛？風栖要的不可能是這個結果，我可能會因而受更重的傷。

拿刀跟他拚？我根本還沒學怎麼用刀，而且他皮糙肉厚我也砍不開。

祈佑絞盡腦汁的邊躲邊想：風栖叫我下來的目的是想要我學什麼？我之前學到了什麼？能用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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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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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母的力量雖然看不到，但能感覺得到，能流於任何物體，也不能流於任何物體，如果你想讓他流形就可以流形，如果你想讓他固形就可以固形，但是沒⋯⋯〞風栖走來走去的長篇大論

〝又來了⋯⋯哈啊～〞韓宇燁揉揉眼睛，打了好大一個哈欠

〝沒禮貌〞葉羽涵瞪了他一眼

〝但你不也很想睡嗎？〞

〝⋯⋯〞

〝這不就默認了嘛～〞韓宇燁嘻嘻笑地看向被道破心聲的葉羽涵

〝吼！偷聊天！抓到！〞風栖喊道

〝嗚哇！〞

韓宇燁摀著尾椎，驚道

〝妳怎辦到的？〞

她是怎麼站在前面打我尾椎？痛死了！不愧是活了好久的變態阿嬤⋯⋯咳咳，美女才對

〝你剛剛沒在聽嗎？地母是所有人的〞風栖語帶保留的說

〝所以呢？〞韓宇燁不明所以，等著風栖的下一句話

〝嗯⋯⋯做為沒在聽的懲罰，未來再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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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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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他流形就可以流形？

想讓他固形就可以固形？

祈佑忽然想起風栖的冗長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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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風栖打韓宇燁那招，和睚眥的是差不多的吧？

貌似都打得到、卻不見其形⋯⋯

不見其形？

祈佑小心翼翼思索著風栖語中的意涵

地母之靈不見形卻有形，與風栖睚眥的招數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到這裡，祈佑努力在睚眥的攻勢下，同時運轉體內靈力，想像成一股氣流在體內徘徊

有形、有形⋯⋯

祈佑在心中默念。

但這本就是生死無常的戰場，哪有敵人會等待你準備萬全？此等大好機會，睚眥怎麼可能放過？於是睚眥趁祈佑正專注於提升自身靈力，運力蹬地撲去。

糟了！

祈佑心中警鈴大作，本想閃躲身旁卻佇著兩棵佝僂老樹，而身後就是風栖立的土牆，眼看睚眥逼近，在這四面楚歌之勢，祈佑橫下心——

算了，賭一把吧！

祈佑雙手平舉掌心朝外，將體內醞釀的靈力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近點、還不夠、再近點！

一直到睚眥的血盆大口距離祈佑腦袋只有幾毫厘之差——

就是現在！！

祈佑將方才吸收的所有靈力自雙掌爆發！

頓時，周圍寂靜無聲，就像世間萬物都凝滯一樣。

時間是真的凝止了，還是純屬體感時間的變化？祈佑並不清楚，只是注視著敵人——睚眥的一舉一動。

是倒下呢？

抑或用血盆大口咬下祈佑的頭顱？

！！

就這樣僵持了短暫的許久，祈佑的時間再次流動

倒下！倒下吧！！

睚眥的大嘴動了動，雙眼一翻，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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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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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佑渾身脫力的癱軟在地，

好累⋯⋯沒想到地母靈力的吸納這麼耗體力

〝你怎麼辦到的？〞葉羽涵問到。雖然全身上下刺痛難耐動彈不得，卻不妨礙她的意識，葉羽涵清楚看到祈佑只是伸出雙手，過沒多久睚眥就倒地不起，怎麼回事？他難道不是個區區菜鳥而已嗎？

〝很好很好！不錯不錯！恭喜你達到最低門檻！〞風栖跳下，說到

〝所以呢？到底是？〞葉羽涵急著追問

〝別急別急，你先去關心一下你家老弟好不？〞風栖指了指還躺在那兒的宇燁

葉羽涵終於想起了自家老弟還昏著，趕緊跑過去確認他的情況

〝好啦～你也功成身退了，掰掰～〞風栖打了個響指，睚眥隨之沉入土裡，又被帶到不知道哪去了

〝雖然還有待加強，不過算是一大進步，我給予嘉許，以後這種程度的生物多得是，想活下去至少要能輕鬆解決才行呢〞

輕鬆解決嗎⋯⋯看來還有一段路要走啊⋯⋯

〝今天就先這樣吧，回去再講評，喂！你們兩個走了喔！〞風栖朝已經醒來的韓宇燁喊道

〝⋯⋯〞

〝祈佑？幹嘛不走⋯⋯啊啊！！你走不動嗎？說的也是呢，畢竟你那麼努力嘛～要不要玩姊姊背你的羞恥play啊～還是說要公主抱呢？只要求我的話我都可以喔，還是你要叫羽涵姐姐幫你？可是人家已經有宇燁了欸？〞風栖壞心眼的調侃，連不知從哪裏學的英文都冒出來了

風栖笑咪咪的欣賞著祈佑的尷尬表情

〝咦咦咦——！好啦好啦，我就大發慈悲送你們回家，記得要多給我幾塊蛋糕和餅乾好好犒賞我〞風栖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打了三個響指，送之返家。

〝真是的，你害祈佑少一次豔遇了啦〞風栖轉頭朝空無一人的樹叢罵到

〝那還真是抱歉啊〞咚！芳姨從樹上跳下，無所謂的說道。

〝你來幹嘛？〞

〝怕你幹什麼好事啊！你今天早上神神秘秘的，我就怕你搞出什麼名堂來，這不？如果我沒出手葉羽涵早就毀容了，韓宇燁也不會像昏迷那麼簡單〞

〝但現在不是沒事嘛〞

〝那是兩碼事，如果我沒來呢？〞

〝你一定會來的啊！而且不會斷手斷腳死翹翹就好了，毀容又沒怎樣，長得也還可以罷了，又沒到像狐族似的臉蛋〞風栖理所當然的回道

芳姨一哽，不知該如何回話，只能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罷了，我以後多看著就是，不過我來還有一個原因，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什麼什麼？〞

〝就是我覺得⋯⋯然後⋯⋯所以要不要⋯⋯因為他們是⋯⋯所以我怕⋯⋯〞

〝嗯？啊啊這樣啊，我倒是認為祈佑想起來是早晚的事啦，不過隨你便吧，需要我幹嘛再說，不過記得請我吃甜點就是了〞

〝是！多謝！〞芳姨鄭重的拱手，颼的一聲消失無蹤

〝天賦不夠也不行呢⋯⋯再看看吧！我果然還是喜歡有價值的東西，啊！不行不行！太挑剔可不是個好習慣喔⋯⋯〞風栖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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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累好累~~真想趕快躺到床上〞韓宇燁大聲哀號，像個史萊姆似的癱在沙發上

〝到底為什麼祈佑可以打倒祂？我也沒有比他差到哪裡吧？我平時鍛鍊也沒有鬆懈吧？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葉羽涵躁動的咬著下唇，在客廳裡踱步。

〝嗨呀～久等啦～〞風栖推門而入

〝幹嘛那麼嚴肅啦，開心一點開心一點～～〞

〝誰輸了會開心啊？〞葉羽涵口氣很衝

〝嗯～說的也是吶！〞風栖一臉認同的點頭，拉開椅子入座

〝以後可知道要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什麼意思？〞

〝地母的力量可固可流可攻可守〞祈佑說道

〝沒錯，你們一直以來都低估了地母之力，之前你們的用法都只是將其依附在某物體上，例如武器或人體。不過也可以像這樣〞風栖指尖微動，只聽韓宇燁突然哇了一聲，從沙發彈起

〝吵什麼！〞葉羽涵煩躁的瞪視

〝不是、只是突然不知怎⋯⋯〞

〝咿呀！〞葉羽涵像是被什麼絆倒似的，狼狽的往地上撲去

〝就像這樣！靈力也是可以自成武器的，一般我們稱其為固形，而你們之前的用法稱為流形，你們輸就是輸在這個觀念，你們一直認為靈力類似在體內徘徊的精氣，但它其實可以根據我們的想法改變型態〞

〝所以我被震出去的那招就是？〞

〝沒錯！祈佑打倒睚眥也是用固形法，葉羽涵應該有看到吧？〞

〝啊！嗯⋯⋯〞葉羽涵喪氣的點頭

〝也不需要太氣餒，畢竟祈佑才剛學不久，思想比較能跳脫，你們一直被禁錮在老套死板的用法，才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只要現在改正就好了〞芳姨突然從沙發後頭飄出，兩手還各端著一盤甜點

〝嚇死我了，別不出聲啊！〞韓宇燁撫著胸口，他們這種遊走在生死邊界的人可是很敏感的啊！

〝那還真抱歉〞芳姨毫無歉意的說道，一邊把甜點放在桌上，今天是吃巴斯克乳酪蛋糕啊

〝固形⋯⋯固形⋯⋯〞葉羽涵望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

〝你們兩個應該是要花比祈佑多的時間練成吧？除了努力之外還有意識改善的部分，雖然你們不可能練到這種程度，但它也可以這樣〞風栖懶散的托腮，只見芳姨剛切好的巴斯克蛋糕自動端到風栖面前，叉子也自動飄起，挖了一口到風栖嘴裡。

〝嗯～南瓜口味的ㄟ，真好吃〞祈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

〝什麼什麼？這樣也可以？！〞

〝雖然你們沒辦法練到這種程度就是了，練到簡單的上下左右就足夠應付〞風栖上下左右擺弄著飄在空中的叉子

〝移動……快移動……哎～不行啊〞韓、葉兩人立馬興致勃勃的嘗試，結果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但這不是很危險嗎？畢竟看不到〞祈佑說道

聽罷，風栖擺出“真是個蠢問題”的表情，無奈的說

〝那個……我說啊，你是只有眼睛這個感官嗎？靠感覺，感～覺～〞感覺？我只感覺你的感覺太過感覺。

〝是靠對地母的感知啦〞葉羽涵說到。話說原來她也有在聽啊

〝生命體一定都會和地母有所聯繫，這個聯繫的強度有些生來就比較強、又有些人比較弱，不過這些都是可以靠後天努力去彌補的。強烈的聯繫，就像是在地底織一張跟隨你腳步移動的情報網，得知遠處有誰？多少？強度？等等情報，不過我還沒練到那種程度就是了，畢竟……我以前覺得那個沒用所以沒鑽研那個〞韓宇燁補充說明到……不過最後一句只是自己的小聲嘀咕（雖然大家都聽的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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