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武俠 - 有選擇嗎？

「皇帝……？」曾磊吞了口沫，內心已是噗通噗通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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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有沒有興趣？」晟皓晨的眼神依然靜如平湖，那表情仿佛只是談論一件生活的小事，神情語氣非常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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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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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一瞬間，曾磊想大聲吐出個「想」字。但話到口邊，一個念頭閃過，就立即壓下這股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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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能說出口！這話完全是赤裸裸的謀反！一旦被外人知道，那一定死罪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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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情緒，曾磊飛快反覆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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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到底是想搞甚麼？想找人合謀謀反？還是皇帝派來試探的？雖然聽聞神殿和皇室一直暗中在角力，但還不至於對第一次見的人說出這話吧。難道這些人是來騙人的？等等，在未知對方的來意時，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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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曾磊瞬間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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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見曾磊突然閉嘴，似乎猜到他的想法，點點頭道：「明白的，突然這樣說，確實會令閣下有點驚訝。」他撥弄一下頭髮，接著温柔道：「不過不要緊，我們有點時間，你可以先在這裡休息幾日，然後再告訴我你的答案。」然後，聖皇擺起手，給出一個請客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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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對話沒有那種君臣間的繁文縟節，這位聖皇似乎很親和大方，但他的笑容越和善，曾磊就越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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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曾磊跟這個叫無念的白臉男，走出了殿堂，到了一間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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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回頭，依舊冷冷道：「你就在這裡休息，隨後會有侍人來，你有甚麼需要可以跟他們說。」不等曾磊回答，就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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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是個客房，房裡大小適中，純白的床鋪貼著牆邊，房門對著的是一個當作浴室的內房，內房旁有一個精緻的梳妝台，可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過此時，曾磊已無心情欣賞，他滿腦都是剛才那位聖皇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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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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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甚麼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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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之前那個白臉男在馬車上展出的力量，以及這裡奢華的環境，曾磊真的以為這是場敲詐的把戲。不過，雖然這一切很荒謬，但他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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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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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他的氣質、談吐和那個眼神，以曾磊一路以來看人的經驗來看，這絕不是假扮的——他真的就是神殿的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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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磊知道，自己的直覺一直都很準，在多次山狼幫的行動中，他正是靠著這些直覺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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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一切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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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那個男人，然後跟著神殿與皇室的百萬大軍大打一場？還是拒絕他？不行不行，他既然跟自己說出這種話，當然就不會讓人全身而退，曾磊自己也不是甚麼善男信女，當然知道「只有死人能守秘密」的道理。趁夜逃去？看看這個如迷宮般的神殿，還是打消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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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磊此刻真想狂抓打人。他在山狼幫時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角色，連各個地方的軍官都對自己無可奈何，但如今，這一切，所有的計謀，在那個男人面前，那個雲淡風輕的笑容前，仿佛一切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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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案？該死的！我能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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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殿一個華麗的房間中，晟皓晨坐在這兒，他正翻揭手上的紙本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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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卷軸的紙呈現棕黃的顏色，相信已有一段長久的歷史，但紙上的字卻依然黑實，而當晟皓晨把卷軸拿在手上時，上面的文字會發出一剎短暫金色的光芒，像施了甚麼的魔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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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後是一座白色的神像，這是一個女人的模樣——所雕刻的女人臉容絕美，雙眼平靜安和，微張嘴巴，露出一抹微笑，而且，她身上穿著神殿的袍子，站得很端正，雙手合十，正是神殿祈禱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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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無念走了過來，見房門沒有關上，就站在門口，正色道：「殿下，已經帶他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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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看了他，語氣温和道：「有勞了，他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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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甚麼大礙，我在土平村找到他時已使出了遼復術，回來的路上也給他用了些藥，他休息幾日，應該可以回復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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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聽後點頭，又問道：「那你的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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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低下頭拱手道：「殿下放心，小人的身體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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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放下手中的卷軸，道：「我知道要你突然用長距離的傳送術帶他回來，令你的身體負荷很大，我已經命人把蔘湯送到你的房間，這幾日你就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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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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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頓了一會，嘴巴張開了又閉上，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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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眨了眨眼：「你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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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想了想，終於開口道：「殿下，他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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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沒有回答，沉思了一會，出神地望向那放下的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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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你相信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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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略一思考，道：「回大人，小人不才，沒有太懂命運的意思，但我們身為神的子民，相信一切都是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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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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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安排，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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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在談論還言之過早，我們觀察他多一會，再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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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那小人先退下。」無念低頭行禮，然後回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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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看着無念離開的背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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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念啊，無知的人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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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皓晨站起身，轉身望向那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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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聲呢喃道：「從小加入神殿時，我就已經對所謂的神抱有懷疑，而得知神殿的秘密後，我就沒有再相信甚麼神的存在，沒有再相信甚麼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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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抬頭望向神像的眼睛，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笑道：「不過呢……見到曾磊這人後，我反而開始相信了。本來以為只是古代流下來的傳說，但想不到竟是真的……可能真的有所謂神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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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桌上的卷軸還停在剛才翻到的那一頁，上面寫著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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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詛咒的利劍接觸到皇族的血脈時，神聖的雕像會為你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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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神像上那絕美的臉龐，仿佛微笑著面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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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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