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炙熱 - 真相與選擇

五月的雨季終於停了，空氣像洗過一樣清澈，陽光從雲層後撒下，映在旭川科技總部大樓的玻璃外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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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昕穿著黑色高跟鞋，站在總經理辦公室外，手上拿著一份紅頭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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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沒化妝，只簡單將頭髮豎起，臉上的倦意與堅定同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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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標題是——「關於翁氏集團財務操作與過往假帳紀錄之聯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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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門走進去，將文件地給了她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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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一次提出報告。」她平淡地說：「無論你們決定怎麼處理，我都不會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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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翻著文件，視線從紙上轉向她：「妳確定這不是為了個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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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是。」許昕淡淡地一笑：「但後來我發現，我只是在不斷重複一個『想被看見』的夢——不管事對她，還是對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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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眼中浮現些許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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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想把夢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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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翁擎站在翁家老宅的客廳哩，手中拿著一章褪色的照片——那是她七歲時與翁錦在草地上打鬧的合影，那時的笑容，是現在難以複製的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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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找過我。」翁錦站在他身後，語氣平靜卻藏著某種震動，「她問我是不是願意放棄你，讓你過正常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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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轉過身，眼神冷靜：「你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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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聲音很低：「我說……如果你不想走，我就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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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幾秒，翁擎向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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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再問我要不要後悔了，我們早就回不去所謂的『正常』，但至少，我們可以選擇怎麼不正常。」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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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翁錦公開出席一場企業說明會，面對媒體與股東，親自為父親時期的集團財報問題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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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極具風險的公開聲明，甚至可能會讓翁家喪失對集團的控制權，但他站在講台上，語氣冷靜，神情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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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氏曾犯下的錯誤，那些錯誤是從我父親開始的，但後面我會負責將它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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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記者回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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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先生，你是否還打算參與集團未來的營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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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事情我無法保證。」他停頓了一下，「但我不會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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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張毅樊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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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是那年沒有寄出去的，現在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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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裡附著一張相片——是高中時他們三人躺在頂樓曬太陽的合照，陽光打在翁擎臉上，那一刻，他是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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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樊笑了笑，把信件收進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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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長大了。」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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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傍晚，翁擎和翁錦並肩坐在河堤上，看著天邊雲霞漸漸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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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會怕嗎？」翁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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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擎點點頭：「會，但我知道就算有一天，我們都失去現在的一切……我還是會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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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涼過河面，波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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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錦輕笑了，低頭輕吻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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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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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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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與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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