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學院第二季：臨終的聖徒 - 第二十三章起錨的東海

　　尼可拉斯依舊穩穩地趴在亞伯肩頭，雖然耳畔傳來的海浪聲頗為激烈，但少年並未有任何不穩的感覺，就像是在陸地上一樣，不受影響地跟在埃德喬爾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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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現在的海風不大，但船隻在洋流的幫助下行進得很快，剛才起錨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艘醒目的船隻出奇的安靜，除了浪潮洶湧的樂聲外，只剩下幾人的腳步聲了，但這也讓亞伯不禁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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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艘船使用了多少魔法陣？」為了緩解內心的不安，亞伯狀似無意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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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看著船艙內部的裝潢，亞伯更想說的是：這艘船應該造價不斐吧？儘管沒有裝飾品，但門框上的雕花、擦得油亮的矮桌以及這夾帶海水鹹味的木香等......都不像是他想像中的走私船或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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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甲板上那些被固定好的大砲以及此行目的，他都以為自己上了艘高級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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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閣下放心，這只是為了航行安全設置的輔助法陣，並沒有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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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喬爾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姿態，手裡的燃油燈搖曳著。話語剛落，不等亞伯有任何反應，他低笑補充了一句，「──起碼對您來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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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語迴盪在艙房內，只有兩人一貓能聽見緩緩散去的笑聲，是為了表示誠意，進入船艙後他便讓跟隨的護衛離開，由自己帶領亞伯進入船艙內，但這份「貼心」在這時起了反效果：亞伯比剛才更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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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可拉斯注意到少年的不安，輕輕抬起肉球「啪」地貼在他的臉上，亞伯被這一貓掌打回了思緒，轉過目光與貓兒對視，不知道為何平復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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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保護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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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兒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迴盪，他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聽過這句話的，但那份安心感依然驅逐了對前方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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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陷阱還是機會，都走到現在了，繼續往前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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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在心裡對自己這麼說，略為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繼續跟在埃德喬爾後頭，之後兩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過了不久便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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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官打開一扇房門，從外望進去看應該是客房，但那空間之大絕非廉價的單人客房。他先行進入房中，將油燈放在桌上，替少年拉開椅子示意其坐下後，才回到入口處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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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們準備給您的房間，可以隨意使用，船艙大部分地方您都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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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喬爾甚至給出了鑰匙以及部分魔法陣的功能及使用咒語，並不在意亞伯可能利用它做些什麼，但這份坦然的確讓少年有了些許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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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有些地方還請注意安全，畢竟這是艘走私船，我們無法為其他『旅客』的行為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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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可拉斯在這期間繞了房間幾圈，確認沒有可疑的物事，這才慢悠悠地跳到大床上，舉起前爪踏了幾下便安心地趴著，一邊舔著爪子一邊觀察埃德喬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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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讓其他人上船？這不是很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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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伯這次提問自然了許多，開始有餘力思考安危的問題，他不明白埃德喬爾為何要迎接走私客，這不是會增添更多變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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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交官坐在少年對面，姿態端正但又不過於刻意，與其說在談論正事，他的表現更像是在替朋友解答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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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完美的歌劇必須要注意所有細節，如此才不會被觀眾發現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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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喬爾斗篷下是合身的正裝，乍看不利於行動，但尼可拉斯已經悄悄提醒亞伯，這恐怕是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最少並非華而不實的禮服，而是能直接穿著上戰場的真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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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士依然是那麼彬彬有禮，他輕快地用歌劇作為解釋，彷彿一切都早已在掌控之中，而他只須在台下等待一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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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些旅客說不定能給我們帶來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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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們絕對不會讓亞伯閣下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我以帝國以及個人的名譽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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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貪心啊。尼可拉斯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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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埃德喬爾掩飾的很好，但最後依然洩露出自己的情緒──對於加利那帝國......恐怕還有對自身能力的信心。這同時也是在展現己方的力量，以此爭取亞伯合作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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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這些走私客中就參雜了其他勢力的暗子，而帝國便是想趁這個機會一一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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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究竟是自信還是傲慢？或許很快便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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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你們想要什麼？」亞伯並沒有這麼多想法，只覺得埃德喬爾語焉不詳，但他很快放棄去思索這背後的含意，想著待會兒跟尼可拉斯討論，於是直接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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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是要去北部的遺跡吧？我們能幫助您安全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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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喬爾遲疑了一會兒，對亞伯的直接有些意外──正如尼可拉斯在暗中觀察他一樣，外交官同樣在默默評估眼前少年，但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接續亞伯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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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目的地為人所知，亞伯早已有心理準備，尼可拉斯也說過，北域在歷代亞歷山大與聖徒的影響下或多或少也知悉部分隱密──埃爾金斯的光照會就是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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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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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在北域的所見所聞讓亞伯早已沒有僥倖，正如同他自投羅網是為了能到達北方，埃德喬爾──或者說加利那帝國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設下陷阱引誘亞伯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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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能聽到少年心中的疑問，外交官接著說出自己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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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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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海神宗、沒有波爾圖......只有帝國的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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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起錨的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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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起錨的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