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菜做好了,傅雪年也正好慢跑回來,他們兄妹坐在離白對面位置,一切像沒發生似的,離白不太懂跟兄弟姊妹吵架的感覺,但至少他們沒再拌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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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從年跟傅雪年非常默契的沒有提一件事,離白身亡那晚發生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要如何開口,他們無所適從,只是默默迴避這個問題,受到創傷的人被逼迫再次回憶,是一件殘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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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從年對於離白進入他的私人空間,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或者反感,這令離白感到意外,他以為傅從年會限制。
離白翻找背包,拿出睡前服下的藥物份量,四處看了一下,好像也沒有飲用水,他正準備去樓下廚房倒水,傅從年恰好洗完澡出來,「去哪?」
離白回頭:「倒水」嗯,短袖短褲,著衣正常,要是全裸或者半裸出來,離白大概會……會怎樣其實也說不準,都是男人,好像也沒有誰佔了便宜。
「你等一下」傅從年說著,出了房門,二樓靠近露臺的地方有小冰箱,裡面有礦泉水。他回房間給離白,離白拿到以後,想了大概三秒,轉身進去浴室洗礦泉水的瓶口,他實在無法忍受不清洗。
出來以後,傅從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離白才意識到在被揭破之前,自己也曾在傅從年面前做出這個習慣,他問:「你為什麼知道我這個習慣?」
「高中就知道了」傅從年說:「每次買飲料,沒附吸管的你都會拿去清洗。這樣很怪,你都沒意識到嗎?」
「不奇怪,未開封的瓶罐曾經放在倉庫裡,萬一有蟑螂爬過去怎麼辦,尤其是可樂罐,這樣很噁心」離白不滿的咬著嘴唇,這細微的習慣,傅從年也知道,因為他經常欺負離白,離白一不高興,就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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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了,離白打開瓶蓋,吃完藥以後,他拿著衣服進去準備洗澡。不好意思長時間佔用別人的浴室,離白迅速洗了一個澡,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敲響
傅從年:「牙刷,沒刷牙不准上床」
離白伸出一隻手拿,「知道,我有衛生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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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洗完出來後,傅從年倚在床上看電視,他自覺走到另一側躺下,看著天花板,隔了一會兒,離白問:「傅從年,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
洗澡的時間足夠讓他放空大腦,一放空所有問題就跑出來了,那些他不曾探究的原因,「要不然,他們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明明很珍惜他們啊……」
傅從年把電視關了,他不知道原來離白是這樣想的,把原因歸咎在自己的頭上。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傅從年聲音和緩:「離白,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離白點頭,他早就想說了,只不過一直在調適自己,他緩緩開口:「傅從年,我是被害死的」
「我聽到有人在說話,那個人說:事情辦好了,我必死無疑。那天我本來要回我媽家的,這事我沒敢說,沒人能聽我說,傅從年,我沒說謊,相信我吧」
傅從年沒說話,他神色凝重,怒火油然而生,幾乎要把他吞沒。
離白想了一下,把全部事情告訴他,包括公司公款盜用,何婕的帳戶不對,他起疑請人協助調查,最後就出事了,所有人都以為那場車禍是意外,協助調查車禍的王警官是個非常正義的警察,他查出了一點端倪,一直有聯絡傅雪年,那天在飯店露臺,傅雪年接到的電話就是講這個事情,明明知道真兇,卻沒有證據,迷霧盡頭到底是公理,還是有更深的牽扯?
「離白,你說的話我都相信」傅從年不自覺的靠近他。
離白怔怔的望著:「是嗎?……謝謝」,還好他相信他,或者說,有人願意相信自己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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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藥的作用開始發揮,離白剛剛把事情真相吐出,瞬間輕鬆不少,他開始昏昏欲睡:「我想睡覺了」
傅從年:「嗯,晚安」
離白也回了句晚安,隨後就睡著了。傅從年看著他,不論離白變成什麼模樣,他都能找到,離白就是離白,不會是其他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傅從年只碰了一下,隨即收回手,他關了燈,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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