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先生總是在裝死 - 屍體先生總是在裝死(18) :我依然相信你

當奧伊特被傑佩托放出的死靈所困，忽然想起自己曾有一段類似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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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學院的一樓中庭，昨晚下過雨，土壤還有些潮濕，空氣中帶著植物腐朽的氣息。奧伊特往上抬頭以翠綠色的雙眼看著庭院裡的植物，樹木枯敗，花草枯黃，很明顯是因為黑暗元素濃度提升而產生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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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納的鬧鬼學院是在奧羅拉北方城市盛行的一大靈異傳說，傳百年多前有黑魔法師盤踞在舊城區的學院之中，利用學院的學生和被人口販賣的孩童做出許多不人道的實驗，當年光是附近城鎮和學院內無聲消失的孩子就有近百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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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跟傑佩托一走進大門就感受到濃烈的怨氣，有幾隻失去神智的惡靈撲上來，被守在傑佩托背後的白色惡靈捏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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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內部走了一陣子，他們仍沒有找到黑暗元素的發散源頭，礙事的小孩惡靈倒是來了不少，這些小孩就是當年被害死埋在學院附近的孩童亡靈，本身帶著怨氣加上學院濃烈的黑暗元素自然而然被轉化成了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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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至少一百三十二人吧。」傑佩托語氣冰冷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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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皺起眉頭:「比預想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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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上的都是被證明消失的人口，其他暗地裡死掉的有多少人，誰會知道？」傑佩托捧著死靈法書，食指與中指併攏一揮，數道白影往學院的四周飛去，周圍的小惡靈們感受到傑佩托所操縱的高階惡靈尖叫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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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傑佩托所操控的惡靈帶領下，走到一樓祈禱室被傳說會自動彈奏的巨大管風琴前方停駐，這面管風琴將近有一層樓高，貼著祈禱室的牆壁向上延伸至挑高的天花板芎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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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有調查死去的工人又是怎麼死的，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據倖存工人們的報告，來施工的工人們看到放置管風琴的走道突然朝他們靠近並且將他們的夥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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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鋒一轉，傑佩托突然朝奧伊特詢問:「奧伊特，你知道什麼是由都市傳說構成的惡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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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傳說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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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傳說惡靈是透過人為的口耳相傳產生的一種惡靈，它原先可能是因為本地的鬧鬼現象或是人為編造而產生的，這種惡靈與其說是本地的鬧鬼現象產生了惡靈，不如說是『新的惡靈』因為人們的謠言而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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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的書上出現一個鮮紅色的魔法陣，陣上的圖是只血紅色的眼堵，令人看了莫名的毛骨悚然，在他說話之間，管風琴開始震動起來，發出刺耳的高頻率「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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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型的惡靈，雖然看似與普通惡靈相同都會攻擊活物，但他們擁有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都市傳說所賦予他們的場域，有些場域有特殊的條件，吸引特定的人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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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廁所裡含冤枉死的小女孩傳說，午夜時分進入該地的廁所的人會被小女孩帶走，這項傳說被人們廣為流傳，那麼因應傳說而產生的惡靈就能在午夜時分將人拉進自己的場域之中，這類惡靈在場域中能發揮百分之兩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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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風琴內的惡靈大概是看到音攻對於闖入者們毫無作用，在管風琴的銅管上張開數十隻噁心的白色眼睛，同時間所有的眼睛都看向傑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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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惡靈的場域內他們會變得更加強大，同時被抓進場域因為受到都市傳說惡靈攻擊或死去的人，會使得謠言更加荒誕莫名、傳播得更加遙遠，讓那些惡靈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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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們進入學院後也有近半小時了，一番檢視下來，奧伊特也了解到憑著學院中徘徊的低階惡靈們是不可能在一夕之間造成大量的人口失蹤，更何況後來還有冥神殿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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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座管風琴就是附近城鎮再次死人的原因？」奧伊特跳起來躲過管風琴操縱的學院惡靈，拔出想惜音一劍劈斷管風琴的銅管，綠色的劍光攻擊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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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他們接到奧羅拉與賀卡爾北方交界的冥神殿阿塔納分殿傳來求救信息，有貴族想將這座學院遺跡剷除開發成葡萄酒莊，被貴族派來動工的二十名工人們在到達學院山腳下的第二天有八人莫名失蹤，其他不是真的瘋了就是神色瘋狂的逃回來告訴貴族那裏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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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邪的貴族認為只要將盤據在此處的惡靈超渡就好，所以透過政商關係請冥神殿的人幫忙處理惡靈，冥神殿很快的派出兩名中階死靈法師和五名黑暗騎士進駐學院，沒想到卻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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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的冥神殿主持祭司趕緊把消息回報給赫卡爾的冥神殿主殿，主殿也很快的把奧伊特和傑佩托派過來處理並且找到那些失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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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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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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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的管風琴開始彈奏起來，空間扭曲，像是液體般的流動，連出入口都被兩側扭曲的牆壁給堵上，此時祈禱室的物品懸浮起來，燭台與大大小小的桌椅朝兩人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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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昂―啊啊啊啊啊―」亡靈們隨著管風琴的琴音拔高尖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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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高分貝的噪音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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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架破爛琴想認真跟我們打了呢。」傑佩托一個彈指將撲面而來的惡靈彈飛，轉身以手掌按住死靈法書:「深淵火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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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劇烈的藍焰從傑佩托的身後，憑空乍現，熊熊烈火之中冒出巨蜥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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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蜥蜴張開只剩兩排銳利牙齒的嘴朝著四周噴出藍色烈焰，桌椅在烈焰的焚燒下化為灰燼連金屬燈座都化為鐵水。蜥蜴長著滿是倒刺的尾巴，往前一掃，亡靈們的身體被削成兩段，在強大的不死生物面前這些做鬼不到百年的惡靈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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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一個跳躍雙手向下舉著惜音刺向管風琴的琴鍵，試圖阻止它繼續彈奏，卻被一股無形的音波給彈開，藉著牆壁的反作用力跳回傑佩托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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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你看得出它的核心在哪裡嗎？」面對這麼大一架的管風琴，它又刻意的將自己的靈魂之火給隱藏起來，奧伊特找不到對方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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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使用死靈法術的媒介是聲音也就是說，管風琴上用來傳聲的音管全都是它的核心」傑佩托指向銅製長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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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管風琴的設計是簧管發聲，將空氣引入底部往上傳遞至簧舌與哨管底部發生共鳴以達到發聲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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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還沒講解完管風琴的運作方式，奧伊特就已經開始動作，他在手掌中凝聚黑暗元素，壓縮成球狀，往上一指，數十顆黑球飛起包裹住所有的銅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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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停滯，數秒過後，管風琴突然爆發劇烈的嗡鳴聲，彷彿是晴空悶雷，轟鳴聲將兩人震退數步，失去聲音的操控，周圍的惡靈們四散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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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風琴的琴鍵朝兩人飛射而出被傑佩托所控制的惡靈擋下，但是奧伊特早已側身閃過攻擊，往前朝著管風琴就是一斬，惜音的綠色劍光畫出數十道V型的弧度，將音管全數斬成十幾段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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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風琴的攻擊驟然停滯，被扭曲的空間也回到原先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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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風琴轟然崩塌，祈禱室的管風琴整體與建築相互連接，管風琴倒塌連帶地讓整體建築也跟著一起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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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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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單手一個迴旋將奧伊特拉過來躲在火蜥的庇護之下，成片的石磚與石塊落下，吊燈砸落，深淵火蜥的身體盤縮起來，泛著幽藍色的光芒，牠堅硬的軀體將石塊全數阻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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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整棟樓的邊間全部塌陷傑佩托才拍了拍火蜥的身體，讓牠恢復成原先的狀態。灰塵散盡，埋在管風琴下方的風箱內堆積著數十具的屍體，其中有幾具正是冥神殿的神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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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崩塌大半的建築物，傑佩托對奧伊特無奈嘆了口氣:「你這傢伙也真是夠單純的，別老是一直往前衝，偶而也往後退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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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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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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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升爬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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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升爬梯本身就是一種都市傳說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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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自己的狀況恍然大悟。都市傳說惡靈施展場域困住對手會比別的不死生物更加容易，也更難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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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傑佩托唸出術的名稱是「不升爬梯」的原因，就是為了讓我了解這個都市傳說的名字，好將我困進去，都市傳說惡靈的場域影響力，對於了解該都市傳說的人會比不了解的人來的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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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名字就代表著都市傳說的本質，那麼只執著於往上或往下走就不會是正確的，前進和後退的行走方式才是出入這個場域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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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向後退一步踩上階梯，空間依然毫無反應，接著我閉起了眼扶著樓梯部斷向後走下樓梯，一階接著一階，在心中數到一分十三秒時，感覺到周遭的空間一陣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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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落在傑佩托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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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要朝傑佩托攻擊過去時才發現腳下站在一圈中型土黃色魔法陣上，魔法陣傳來陣陣重壓將我壓制的不得不用四支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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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系魔法，重力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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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往四周察看才驚覺自己來到了一處類似洞窟的地方，上方是原始的粗糙岩石，周圍光線昏暗，甚於的幾處光亮是固定在柱子上燃燒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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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回來的比我想像的還要再快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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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即使我已經被重力陣壓得動彈不得，在他身邊護衛的不死生物仍對我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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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咬緊牙關，將更多的冥力傳達到手部，手掌貼著地面使出全身的肌肉往上抬，試圖想衝破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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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面色微沉，死靈法書的黑光微閃：「即使失去記憶，過了百年你仍是這種不肯放棄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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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的冥力壓制住我體內原有的冥力，傑佩托的精神力趁機混入我的腦中，化為黑色手掌朝著我的靈魂之火直撲過去。我立刻明白傑佩托的打算，這是一種以冥力作為媒介的精神壓制，要是不趁現在盡全力抵抗，我的下場就是當初遇到左菈菈時我用冥力壓制的那隻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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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所有的專注力集中到我腦海裡的幽藍色靈魂火焰，形成護罩與傑佩托的精神力拉鋸，此時我才注意到靈魂火焰旁邊有許許多多的綠色光片漂浮於腦海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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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那麼時間思考的我根本無暇顧及那些莫名的東西。現在簡直跟脖子被人掐住沒兩樣，連想分神張開眼睛盯住傑佩托的動靜都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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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塊綠色的碎片朝著我的精神護罩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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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髮高大的生魂騎士和生魂祭司在冥神殿走廊上攔下準備要出發去找傑佩托的我:「我們接到傑佩托叛變的消息這是真的嗎，奧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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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低下頭不做回應，但內心的那份堅持一直讓我幫傑佩托辯解，或許他真的只是冤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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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手中傳遞而來的溫暖，生魂祭司那雙少女的手緊緊的握住我:「我們是你的家人，如果你什麼煩惱，都可以跟我們說，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告訴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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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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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轉換到一座城市上方，我站在教會的尖塔之上，往下眺望白色的建築群，從教會尖塔上的玻璃反射，我到看面無表情兩眼無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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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傳來追魂祭司芒果的尖叫:「奧伊特清醒過來！你只是被傑佩托的靈魂操縱術給控制了，你能擺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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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別跟他說那麼多了，揍一頓帶回去地牢裡關起就是。」最後出現在眼前的畫面是迅火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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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消失前，我帶著坎坷的心情在赫卡爾邊境與叛逃的傑佩托談判，傑佩托想說服我跟他一起出走，叛出冥神殿，他會想辦法修補好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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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堅定的拒絕了他。緊接著記憶在當下出現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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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是因為傑佩托太過於了解我，我才會中他的操縱術，或是我的靈魂真的因為記憶的喪失而病入膏肓，給傑佩托的操縱術增加許多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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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傷害了迅火、芒果還有那些無辜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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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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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周遭的碎片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朝我的靈魂之火蜂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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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黃色蕾絲帶在其中一塊碎片的影像中顯現，莫名的熟悉，那樣的顏色、那樣熟悉的款式是生魂祭司的髮帶，絲帶如今卻浸泡在怵目驚心的血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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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橘色短髮的女孩出現在我的記憶，那是座陰暗又腐朽的地牢，她蹲在我的前方微微一笑，摸摸我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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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沒事的，我依然相信你喔，我們相信你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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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再度出現時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火紅的花瓣與地牢冰冷的暗色地磚形成刺目的對比，我抬起自己的手，那雙沾染血跡的黑色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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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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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與強烈的瞬間，無意識地將傑佩托的精神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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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起來了嗎？」眼前的傑佩托吐了口黑血，神色越發冰冷起來「不管如何，你跟我都回不去冥神殿了，我也不屑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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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赫卡爾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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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己逃出來的，為了遠離其他冥神殿的夥伴們，被傑佩托控制的我居然會傷害自己的家人…，這已經不只是讓冥神大人失望的程度了，這根本就是背叛了祂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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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冷冷地向我分析:「或許你很疑惑，我給你下的靈魂操縱術有針對你本人改善過，是控制死者的死靈操縱術與控制生者的靈魂操縱術複合型，畢竟我們都太過了解彼此的招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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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傑佩托，你怎麼能那麼淡然地站在我面前講這些幹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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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隻手將惜音插在地面，硬是將自己被重力陣壓制的身體撐起大半，暫時穩住身形後，手握惜音朝傑佩托突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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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綠光的劍刃就要刺穿胸口，傑佩托在千鈞一髮之際位移到我的右側，抬起膝蓋直接朝腹部做出撞擊。即便關閉痛覺，腹部的疼痛感仍使我身體歪向右邊，接著是從背後招呼而來的肘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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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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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不死生物並沒有痛覺也不會感到疲累或恐懼，所以才能一直戰鬥下去，我明白自己中了傑佩托的精神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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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收回右手:「嗤，跟我在一塊那麼久了，你也該明白死靈法師不擅長近身戰只不過是刻板印象罷了，在戰鬥中死靈法師本該以本身做為主攻手，不死生物作為輔助增添招式的變化與攻擊的便利性，三流的死靈法師才需要依靠不死生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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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滔滔不絕，在暗處凝聚的黑暗元素化為箭矢從他的上方與後方急射過去，傑佩托眸光閃動，絲毫不畏懼，閃開上方箭矢後徒手將後方箭矢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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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此空隙，彈起身體，右手舉劍橫斬被附著在牆上的白骨蜥蜴尾巴擋住，但這並不是我的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拉近跟傑佩托的距離，左手以黑暗元素層層加固的黑爪朝著傑佩托的後頸抓去，傑佩托在零點一秒的停頓內閃開了攻擊，紅髮髮絲被削下幾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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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失誤的我根本還來不及變招，他抬手卸掉我拿劍的右手肩膀，逼得我只能用踢擊與他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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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站在原的冷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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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能預測和模仿已經看過的招數，但我想只要在出招和銜接的動作之間稍微做調整，你就不能馬上反應過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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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正鬆掉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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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見到我仍不肯認輸，他似乎想解釋什麼:「為了逃過冥神殿的追捕，給自己留有足夠斷開冥神掌控的時間，我是有暫時控制你在奧羅拉的第三大城莫札瑞拉城裡搗亂，但是我並沒有給你下傷害其他冥神七魂的暗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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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緒崩潰地朝他大吼:「那你就乖乖跟我回去向大家解釋啊！不論什麼罪責我們兩個一起承擔，我拜託你啊傑佩托，不要再這樣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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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那麼的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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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為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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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相信你而辜負了生魂信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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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託你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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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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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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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卡回右肩，帶著心中無處發洩的憤怒，舉劍朝他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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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一支帶有濃縮冥力的箭矢射穿中了我的膝蓋，箭尖上覆著黑色的冥力，宛如閃電一般在我腿上炸開，我的右腿被炸飛出去，原本要往前的姿勢歪斜，往前倒下前我轉頭看向洞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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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還維持舉著弓射箭的姿勢，臉色漠然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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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奧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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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佩托的表情宛如對發生的事物早就預料到般，鄙視地掃了眼可可，彷彿對方站在這裡很礙事似的，然後朝我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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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柳黃色的瞳孔凝視我的眼睛，一時間，意識有種被人捏住的感覺，無形的力量闖入心靈深處，不管我怎麼的用意念努力掙扎都無法脫離那種箝制，對方佔據了我的靈魂主導權，把我的意識推向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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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自己接下來將會失去身體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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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奧伊特:耶，不是啊，等等，可可不是我的隊友跟隊裡的吉祥物嗎？

作者:求奧伊特的心理陰影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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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作者你站住，我要跟你申請心靈賠償費跟公傷補貼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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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伊特因為鏡頭跳轉跟外章的關係下線三集，再上線立刻碰到:

你發現你過去的搭檔想要讓你跳槽，你發現自己殺了自己的同事，你發現你現在的隊友不是你的隊友，真是個充滿愛的故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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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標題根本滿滿的諷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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