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尷尬笑了笑：「不不，我學得時間很短，可沒有P那麼好的技術。」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LQMo3Hpb
組裝好後，梅爾先試吹幾個音，接著是簡單曲子：像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小毛驢、採紅菱等童謠。一開始是幾位鄰近孩童，聽到了熟悉旋律佇留並跟著哼唱起來，接著一些來找孫子的老年人也入列，梅爾便又吹出丟丟銅仔、天黑黑、火金姑等等鄉土歌謠。然後，像是在水面上濺起漣漪，跑來欣賞的群眾越來越多，甚至出現指定曲。雖然近代歌曲梅爾一首也不會，但只要是九零年代前的，無論哪種梅爾都是信手捻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MkyGYy4f
這還叫懂得不多？賽巴斯丁不禁暗誹。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tUX9niw3
最後，梅爾的個人演奏會來到高潮點。他首先向各位鞠躬致敬，等大家高漲情緒冷卻下來後，才徐徐吹奏。大概是想讓群眾都明白接下來演奏哪個曲子吧，梅爾從最時常被影劇節目擷取的段落開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and8J9uV
是的你沒聽錯，世界名著《卡門幻想曲》。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ttddKzoP
有別於小提琴的演奏模式，豎笛版本的更突顯出輕快和空靈感。彷彿只要閉上眼睛，便能看見一群小妖精在森林間穿梭嬉鬧的模樣，壞點子特別多的牠們有取之不盡的捉弄把戲，總是調戲所有路過的動物或旅人。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wcLpSpxa
由於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因此被捉弄的對象也就隨牠們；牠們也是天生歌手，不唱凡間過於氾濫的情愛詞彙，而是關於生命和自然的歡愉歌謠；牠們更是一流指揮家，將輕風、葉娑、水流、獸吠、禽鳴等等聲響調和匯流，成為一首首堪稱絕響的天籟之曲。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yhcvHZ0T
最後，將近二小時的演奏會結束。儘管人們不斷高喝安可，梅爾仍以疲累為由宣告退場。他不催促卻堅定地向群眾揮手告別，又過了逾半小時後，才總算能坐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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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嘛，還滿受歡迎的。」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jTRmTQTb
「我本不想那麼引人矚目。」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1aWjk8df
「這是你的天性。你無法拒絕音樂的誘惑，還有掌聲。」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OypsBNtX
梅爾苦笑，但沒有否認。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ix973a4O
「比起一開始，你現在不這麼警戒了。但我覺得你可以再多放鬆一些。」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pQva6lML
所以他才勸自己吹奏嗎？看著賽巴斯丁沉靜的漆黑雙眸，梅爾不由得暗忖其心眼細膩程度實在嚇人。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tnEkT8nc
「時間也差不多了，你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AlPmFOid
梅爾順著他的指尖回頭望去，不到一公尺外的捷運墩柱旁，有位雙手提著小提琴盒，加上短跟鞋約莫一米七五的女孩佇立著。她雖全身沐浴在柱燈的黃色光線，卻總感覺下個瞬間就會被黑暗吞噬，而本人也無意反抗。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sA1ileI3
不，或者說她期待。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fK6geLLz
見狀，梅爾不由得低喃：「為什麼要讓自己陷到這種地步……」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Rk68eHuu
「那麼，讓我們把她拉回現實吧。」賽巴斯丁說。不等同伴便逕自走向她。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EmDJJ4QD
少女看到賽巴斯丁和晚他幾步的梅爾走過來，便下意識想逃開，旋即又不服輸地強迫自己站在原地。有甚麼好怕的？反正只要我一貫保持作風就好了。她這麼說服自己。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a0mAcvR7
「請問妳就是珊妮同學嗎？」她無視賽巴斯丁的攀談，主動向梅爾對話。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TRplJmLP
「爺爺，您剛才吹奏實在太棒了！我從未聽過如此詮釋的《卡門》。」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8I6DhMCa
該說不愧是音樂才女嗎？三句不脫本行。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hTCkzufq
「小妹妹妳謬讚了，倒是我身邊這位小哥有些問題，可以耽誤妳一些時間嗎？」梅爾欲作球給賽巴斯丁，結果沒用。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yXc361zN
「我與不懂音樂之美的俗人無話可說。倒是您還會吹哪些名曲嗎？《豎笛五重奏》？還是《岩石上的牧羊人》？我可以請您吹奏嗎？啊可是您剛剛才結束表演應該累了，或許可移駕到我常去的練習室，您恢復體力後再吹給我聽？」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78UFdWyR
他們相覷，這親和力和聽說的不一樣啊？不過她對賽巴斯丁的態度倒是符合。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0BWQe5cT
賽巴斯丁決定單刀直入：「我們要找妳問P的事情。」聽到關鍵字，等同開啟珊妮內心開關，她這時才願意將他視作個體而非背景物。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8O7UUvKo
「P大人？他回來了嗎？」神情焦急的珊妮，揪住比自己矮的男子領口，失聲喊著：「你們知道他在哪！對吧？」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ytWYBpIl
「不，我們才想要向妳打聽他的下落。」梅爾道出來意，「小妹妹，妳快放開……」賽巴斯丁快不能呼吸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jHpM6dts
經過一番拉扯，他好不容易才掙脫，呈曲體姿跪在地上大口喘氣。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ThOa7FFr
「想殺了我嗎！」獲得重生的嘶吼。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Lr0UYfcW
「你又還沒死。」回應得理所當然。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0EM576lz
狐鵲衝突，一觸即發。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vaQ33rIG
「好了好了……」梅爾夾在中間充和事佬，「珊妮妹妹，我們是聽說妳和P走得很近的消息才來找妳。看這情況，妳似乎也不曉得P這陣子的行蹤？」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WQpCrJbW
「倒也不是，二週前我才跟他碰過面……」她娓娓道來當時情形。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3Dd0tShG
出自不服輸的個性，珊妮在燈柱這已經持續站崗二個月。她始終認為P大人無非有要務耽擱，不然就是跑去它處尋找擁有表演天分的人才。因為她永遠相信他在那次最後現身的晚宴，向自己傾訴過的心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O0DzXgHC
『我的小小鳥兒，無論我身在何方，妳都須等待。毫無目標的守候雖易陷入不安，而我要告訴妳：我永遠會照看著妳。最終，回到妳身邊。』然後他輕柔地在她手背吻了一下，『我最後的歸宿。』於是她們定下沒有期限的重逢約定。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3QLakdr8
然後，就在上上週，她依舊在晚間七點左右來到約定地。以往她總會帶著樂譜或言情小說來消磨時間，那天早上竟睡過頭，為了趕上學時間而匆匆出門，完全遺忘昨晚她才整理過，只放了教科書的書袋。別提小說，就連每日必隨身的Ipod也忘了，實在很衰。所幸，她不忘帶上父親買給自己的小提琴。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davI7do1
怎麼會忘呢，音樂是優於她生命的存在。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AEyFMrwd
沒辦法，只好來拉拉小提琴了。話說回來，她也很久沒有在學校和練習室以外的地方演奏。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lMGFKlDy
她邊試音邊調整琴弦，待一切就緒正準備要練習之際，一隻帶著白手套的左手放在她持有琴弓的右手。抬眼一瞧，身穿灰色長袍，臉戴遮掩上半邊面具的P就在面前。珊妮一直幻想著重逢當日自己會很主動上前激烈擁吻，就像好萊塢電影演得那樣。實際情況是她放下小提琴，故作鎮定說：「你回來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SiHI2F33
P頷首：「暫時。」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sNOmdlhs
「是嗎？那你乾脆不用回來吧？」她不懂為何自己說話要這麼酸。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Dkcy4O3l
「沒錯，我是沒有回來的必要……」他俯身貼近她的臉龐。縱使有面具，仍無法遮掩那雙攝人電眼及視覺滿分的絳唇，其軀體依舊好聞的香氣，讓她心跳頻率如同衝刺百米般，「但我無法遏止想見妳的心。」心臟暴擊！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rsGqMu8f
「真的嗎？那你為何消失那麼久，你早該來見我。」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h7yF4F1X
「我的錯。為表示內心真摯的歉意，我的小小鳥兒，我願意以能力所及為妳做任何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FG2Kxw6P
「那麼……」她要把握最後提起的勇氣，「吻我。」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85Lii8go
聽到女孩迥異以往風格的大膽要求，P的訝異眨眼即逝。他嘴角微揚，幾乎沒有遲疑便靠了上去。珊妮順勢閉上雙眼，腦海中不斷想像著P的雙唇觸感。是像小說中描述的乾硬，還是軟嫩？他會紳士地輕輕印上唇緣，還是粗魯地把舌頭伸進來亂攪……都不是，他只有親她的左手背。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MKwJA8a1
「你似乎親錯地方。」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cTZotuDF
「妳還太年輕，節奏不宜過快。」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HtsoqwYU
「……我已經成年了！」珊妮抱怨。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VmC7xHcj
「莫急，妳期待的那天終會到來，我的小小鳥兒。」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66BWpnB0
「你這次回來做甚麼？我才不信你僅僅因為想我。」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elCOLB2b
「知潘者莫鵲也。其實，我是來阻止妳演奏的。」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2MHKz9fE
「為什麼要阻止演奏？」賽巴斯丁問。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ylHDxPkS
「我問過了，」珊妮對賽巴斯丁投以怨懟視線，不知是因為打斷她的話，或者回憶。「但P大人不肯明說，只表示我會受到不好的影響。」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3Eub40gn
「會不會是怕妳的琴藝被搶走？」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DPOTHXuF
珊妮嗤之以鼻：「那只是中傷他的謠言。」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fRwCi9X9
「妳有甚麼根據嗎？」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aAKBezBS
「拜託！」珊妮翻了翻白眼，「那個白癡故事就有根據了？是因為P大人的表現太好，遭人眼紅才被惡意中傷，用甚麼吹笛人的情節來扭曲事實。以P大人實力，有需要偷竊別人還只有三流的技術？你要根據，我曾經在P大人面前拉小提琴連續一個禮拜，若你要我當場演奏《四季》也沒有問題啊。這樣夠不夠根據？」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cWW6ierN
「那妳要怎麼解釋演奏者不再來廣場的現象？」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Mj8GSRam
「這不是擺明的嗎，為了讓白癡故事的真實性更大，那些幕後黑手當然會用陰險手段逼迫其他人啊！而且用你的腦袋想想——雖然不知道有沒有——P大人只有一個人，他是有辦法阻止別人不來嗎……你幹嘛拍手？」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gkAqOBzl
珊妮對賽巴斯丁莫名鼓掌起來的舉動感到疑惑。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koQw3y8C
「說得太好了。我快被同學的論點說服了耶……怎麼辦？」他看向表情木訥的梅爾。一位是盜走技術的傳說派，另一位則是未被盜走技術的現實派……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BQMk1XTM
誰在說謊？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YWn2j9sj
「啊啊！就被發現忘記戴腦出門了，還要讓我思考這種事很為難欸……」塞巴斯丁搔著頭說，「還是叫我家主人出來好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NO31rlOW
當倆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時，塞巴斯丁的眼白突然化作全黑，不對，仔細一看是複數的瞳仁擠滿眼眶中不斷蠕動，形成一道令觀者極度不適的異常現象。最後，其瞳仁變為蔚藍的同心圓，圓的外圍散發出青色微光。原本的台客氣息已蕩然無存，說話也變得穩重起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fFDKm9oJ
「兩位晚安，情況我都透過賽兒看到了。」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nizbBu3B
「你到底是……」珊妮心有餘悸地問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vWl6QMPn
「我是他的主人，珊妮姬。妳可以叫我群。」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91Eaf6ax
「群？是群體的群嗎？」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EzuplXnN
「是的，梅爾卿，雖然很能理解你們想要探究我真實身分的想法，但還是讓我們把重點拉回來吧。畢竟我能活動的時間很有限。」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620mBQ6hg
各位看倌，我們將進入解決篇！6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kKPodmUo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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