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 第三章三個男人爬城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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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迅速將信收好，轉身向在門外把風的玄武道：「通知白虎，讓玄墨清立刻上朝。然後和我會合，我要換回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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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怎麼了？你們才剛剛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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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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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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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閉眼，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信上的資訊量太大，而信上所寫的收信人，正是玄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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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海安要企圖復國，以他父親的立場，只要有一點證據，基本上足以馬上抓捕，次日凌遲處死，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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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父親的話來說，寧願殺錯人，也不會將一個定時炸彈留著，就算是假的定時炸彈；養的野獸就算很聽話，也改不了原本的野性，尖利的牙齒和爪子不會消失，只要牠想，隨時可以把你吃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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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玄海安在旋蠍國出生，也不是夏薩的後代，月狼國是絕對不會將自己辛辛苦苦研發出來的「骨醉」與任何國家分享的，如果他是夏薩殘餘皇族，並選擇與父皇同歸於盡，在這一條規則上就已經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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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還不想那麼快就下結論，手裡握緊了那張信，關上書房門，腳步飛快地往皇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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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白虎頂著莫善的模樣跑來，二話不說就替莫善穿好衣服，嘀嘀咕咕，「殿下，能不能和霜翎溝通一下，也認認我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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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莫善毫不客氣地拒絕，「我怕你又餵她吃檸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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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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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殿下，你別那麼記仇嘛。還不是因為朱雀，他跟我說馬沒有味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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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直接走了，留下白虎孤零零一人，疑惑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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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是怎麼了，脾氣突然那麼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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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坐上龍椅，反覆地看著那張信。一聲鳥鳴忽然響起，朱雀在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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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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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將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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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監緩慢的吆喝聲隨之到來，那黑衣男子從容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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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麼快就叫我來下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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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沒有理他，「所有人都退下，不得打擾朕與玄將軍商談重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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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目光掃過莫善手中的一張紙，挑了挑眉，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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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父親的鐵甲裡，找到這張信。」莫善轉頭，「夏，薩，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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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給我看看嗎？」玄墨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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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略微猶豫，但還是給了他。他始終都不怎麼相信玄墨清會涉及到復國的事，有可能是六質子的手法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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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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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目光快速掃過信上的內容，突然揚手，將信丟進了旁邊的火盆裡。莫善一時沒反應過來，意識到問題時那信早就已經在火舌中化為一片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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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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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玄墨清認真地望著莫善，「那不是我父親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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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信我，還是要信一張破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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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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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證明不是你父親的字跡？」莫善心底默默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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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幼時也看不少我父親上交給先帝的奏摺吧。我父親的字和我一樣，沒可能這麼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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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無奈地聳了聳肩，又道：「我父所寫的字體必帶戰損疤痕般的拖墨，剛才那封信的字體卻工整得像抄來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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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衝動了。對不起。」莫善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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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必和我說對不起。」玄墨清彎眸笑了笑，「相反來說你有這點警惕性很不錯，先帝應該會很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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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拍馬屁。」莫善翻了個白眼，「既然來都來了，下棋。哦對了，這個棋盤是你父親的嗎？花紋挺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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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這上面的花紋很不錯吧？父親告訴我這是寶透族密文，他某一次戰爭得到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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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文？那你看得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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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看不懂，更何況是我。我又不是什麼夏薩殘餘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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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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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想知道密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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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理解夏薩文化也很不錯。有利日後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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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我的『龍鳳』還沒有搜集到能夠翻譯夏薩密文的人才，要不然可以馬上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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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一個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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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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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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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氣氛漸漸放鬆下來，兩人下著棋，不時閒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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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替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幾天讓他看你上朝，學習語氣和你平時的反應，基本上就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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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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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想幾天？這是最快的速度了。你會帶所有貼身護衛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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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我才不會那麼蠢。我打算留朱雀在這裡，隨時應對突發情況。其他的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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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就三天後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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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反正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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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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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再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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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臉色黑了黑，難得說了一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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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托著下巴看著莫善的樣子，不知為何，嘴角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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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的樣子莫名地……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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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突然浮現了有些奇怪的想法，胸口一痛，玄墨清面不改色，但垂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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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莫善，名字聽著雖然如此無情，但名字的主人，總是特別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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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手起手落，再次輕輕地落下了一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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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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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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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奉勸一句，下棋雖是不錯的娛樂，但切勿沉迷，玩物喪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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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鍾，朕明白您的苦心。不過，下棋對我來說也利於思考，朕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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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揉了揉太陽穴，強忍打呵欠的衝動，耐著性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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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旋蠍近日水災氾濫，臣請求賑災，讓人民不再受飢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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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旋公主有心了，替朕慰問一下當地人民，朕日後會便裝前往視察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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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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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南卓軍隊又開始不斷騷擾祁夜邊境，這可如何是好啊？」祁夜質子祁夜鳶黑眼圈頗為嚴重，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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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明白你們國家並不是以武力為主，玄將軍對軍事比較了解，就由他替你們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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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想讓他出醜，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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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發呆本想著當邊緣人的玄墨清聽後瞇了瞇眼，無奈地望了莫善一眼，微笑著回答：「南卓的目的主要是騷擾邊境，企圖令你國發生混亂，進而影響晉燕安危。稍後我會安排駐軍防守邊境，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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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的話，退朝吧。朕還要批改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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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臣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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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了嗎？」莫善對身旁一直侍候他的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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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點了點頭，「朕明白了。」和莫善一樣的聲音和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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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善滿意地點頭，脫下龍袍，「這段時間有勞你了。朱雀會在旁輔助你，並幫你應對突發情況。」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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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朔看了看手中的龍袍，正要穿上，楊檁突然出現，眼疾手快地拿過龍袍，換了一副新的卻一模一樣的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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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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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家殿下會吃醋。」楊檁語速飛快，「走了。我再不走就要被朱雀那傢伙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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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朔翻了翻新龍袍，默默地穿上，有點不明白玄墨清為甚麼要吃一個男人的醋，莫善又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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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中，楊檁捧著龍袍來到玄墨清面前，「殿下，這是莫善的龍袍，我給雲朔換了個新的。這樣你就不會吃雲朔的醋了，這主意是不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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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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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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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以防萬一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殿下。你就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讓他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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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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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檁話還沒說完，就被粗暴地端下了樹，並吃了一嘴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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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沙，以要勇於免推自滴對默三的乾經……」楊檁艱難地抬頭，口齒不清地說出最後一句話，灰溜溜地拿著龍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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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清沒有說話，玩弄著手中的三翼金蜻蜓。那金蜻蜓的三隻翅膀都有些許磨損的跡象，但總體來說，10年了還能保留現在的狀況，證明這飾物一直被保養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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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地坐在樹上，隨意地往地上吐了口黑血，隨手摘下一片樹葉，丟進嘴裡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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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最後被嚼爛的樹葉伴隨著口中一些殘留的黑血，緩緩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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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於面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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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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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鳳陽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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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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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深夜不得出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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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布被掀起，一隻手拿著一封信，遞給了詢問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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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李公子，失敬，失敬。」士兵看完信後臉色一變，隨即對手下喝道，「李公子有要事需要連夜趕路，還不快開門給其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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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兩個人坐在一起，莫善一臉不善地瞪著坐在旁邊的玄墨清，「你就非要弄這麼小的馬車？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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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一下嘛。不弄小一點容易被懷疑啊。」玄墨清倒是挺享受，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活像是要去游山玩水的公子，「休息一下吧，去月狼國的路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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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某草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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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我們怎麼過去？殿下讓我們用自己的方法過去。總不能趴在馬車上吧，出去的地下密道地圖在朱雀那，鬼知道他藏在鳥窩還是老鼠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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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小聲地和玄武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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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玄墨清那傢伙的貼身護衛呢？」玄武抓了抓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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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什麼楊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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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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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見……哦，在西北方向的那棵樹上，看來也挺煩惱。看來我們都被無情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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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爬城門直接從上面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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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麼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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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剪刀布，你贏了我就去叫楊檁一起爬城門，你輸了你去叫楊檁一起爬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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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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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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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看你也被主子拋棄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爬城門？噢，我叫白虎，待會還有一個夥伴，叫玄武。我們是陛下的貼身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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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檁正想著要不要趴馬車上賭一把，忽然一男子出現在他身旁，邀請他去爬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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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檁默默地望了一眼高得離譜的城門，「怎麼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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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工具，花費一些時間而已。」白虎晃了晃手中的奇怪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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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楊檁立刻答應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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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虎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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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欠著吧，我還沒想到。」楊檁思考片刻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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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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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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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行行行。」白虎顧不上問那麼多，拉著楊檁，向玄武打了打手勢，三個男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往城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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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個男人爬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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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三個男人爬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