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隙流年 - 特傳-心言新版(冰炎篇-3 End)

你開口問。

世界上沒有那麼湊巧的事，這孩子跟他之間，肯定有著某種關聯。

「我是他的外甥，我的母親是褚冥玥，漾舅舅的姊姊。」

那孩子帶著笑意，說著有些饒舌的話。

你冷哼了一聲。

「他要你來接近我？」

「不，事實上，我相信漾舅舅並不知道我們認識對方。」

那孩子臉上掛著的燦爛笑容，讓你忍不住疑惑。

他知道你，認識你，這並不足以為奇。

但是，現在看來，他當初是有意吸引你的注意力，刻意接近你。

「為什麼？」

為什麼要拿你當目標？

好奇？或是為了別的原因？

或者是想看看曾經和他親愛的小舅舅交往過的人是什麼樣子？

你可以想到不下數十種的理由，可是你永遠也沒想到你會聽到從那孩子口中說出的那一種。

「我想知道，漾舅舅用生命去愛的男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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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怔然。

什麼叫做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對褚而言，你是他用生命去愛的人嗎？

像是知道你的滿腹疑問，那孩子笑著繼續。

「從我被帶到妖師本家之後，我印象中的漾舅舅，總是對著桌上的照片發呆，那照片上頭，是一個黑色長髮男子，抱著雪白的大兔子布偶，閉上眼不知道在祈求些什麼，而背景的煙花燦爛。」

你知道他形容的那張照片。

那是你和褚還沒開始交往前，某次共同出遊時被原世界的人所拍下的。

不過你真正的看到那張照片是什麼樣子，是在和褚同居之後。

他視若珍寶的把那張照片收在相框中，好幾次你晚歸時，看到他抱著那個相框，在沙發上睡著。

可是你沒想到他竟然把那個相框帶回了妖師本家。

他到底在想什麼？

說了分手卻又表現的那樣不捨？甚至還把兩人的故事告訴自己的外甥？

那孩子沒理會你的心思紛雜，自顧自的說下去。

高一入學的相識，分離，重逢，到兩人的關係確立。

他如數家珍的說著，其中甚至有許多是連你都已經記不清楚的小事。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你的喉嚨因乾渴而沙啞，而他的答案幾乎不用猜你也知道。

「這些，是漾舅舅告訴我的。」

那孩子臉上的平和笑容，彷若褚當年的安心表情。

你無話可說。

也找不到適當的詞句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說了分手，可是又將兩人的過往收藏的那樣仔細。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除了那些之外，褚還有沒有告訴你別的？」

你急著想知道褚的心思。

「沒有，舅舅的故事只到他離開那間屋子，不過之後的事情我聽母親提起過。」

然後，褚那自虐的行徑，經由那孩子的口在你眼前重播。

既然那樣痛苦，痛苦到必須用那種方法才得以平撫，那又為了什麼要和你說分手？

你不懂，真的不懂。

最後，那孩子把一樣東西交給了你。

閃爍著的銀色光芒，流動在精緻鑰匙之上。

那是你們所共同擁有的房子的鑰匙。

「漾舅舅把這把鑰匙交給我時，告訴我，請不要去動他收拾在櫃子中的杯子，我沒有進去，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過我想，若是老師你想解開這個謎團的話，動作可能要快一些了。」

給了你一個充滿神秘的笑容，那孩子很快的離開，留下你在原地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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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些遲疑的來到了很久沒回去的地方，鑰匙被保存的很好，甚至可以看出時常有人摩娑著它。

輕巧的開鎖聲，揚起了一陣沉積已久的灰。

這房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你和他最後那一次的交談前，正在閱讀的書還擺放在沙發旁的小茶几上，雖然書頁上的字跡已然模糊。

上頭有著深褐色的印子。

你皺起眉看著，然後沒過多久就想起，當時書旁應該有一杯熱茶。

書沒有移動過，可是茶杯卻不見了。

褚所說的，就是那個杯子嗎？

你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朝廚房移動，然後你在那個他慣常擺放餐具的地方看見了那個他口中的杯子。

你記得它，不過它原本並不是那個樣子。

細細碎碎的裂痕爬滿了整個杯身，你湊上前去仔細看了，才發現，那個杯子曾經碎裂過。

雖然讓人細心的拼湊起來，可是那裂痕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抹消的。

回想起那孩子對你說的，褚對他的叮嚀。

你想，你知道是誰把這杯子拼合了。

可若是連一組倆人的對杯都如此重視，那麼為什麼他那天說分手的模樣是那樣決絕？

你突然很想見到褚。

你想親耳聽他說，他做出這一切的理由。

　　這一次，你一定要得到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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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心言新版(冰炎篇-3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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