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和夜冥各自坐在電腦前,眉頭緊鎖,神情專注地查閱著伺服器核心和隨身碟裡的大量檔案。程式碼像潮水般湧來,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疲憊像是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他們已經連續工作了幾個小時,但卻沒有任何進展。伺服器核心和隨身碟裡面的檔案實在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加密的,他們根本無法打開。
夜辰感到有些焦躁,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嘆了口氣。這件事攸關全局,卻讓他一時無從著手。
星瑗輕敲房門後走進了辦公室,她看到夜辰疲累的樣子,彷彿沉重的壓力也落到自己的身上。
她端著咖啡站在一旁,不打擾,只是靜靜地等待,像是某種守護。
星瑗默默地看著夜辰,眼神中透著一絲擔憂。他總是將責任扛在肩上,從不輕易向人尋求幫助。
她最終走到他的身旁,輕輕把黑咖啡放到桌面:「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整理資料嗎?」她不想只是在一旁等待,而是想真正成為他的助力。
夜辰抬起頭,看到星瑗關心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即使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她還是一次次地向他伸出手,從未真正離開。
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他的嘴角隱隱浮現笑意:「謝謝妳,星瑗。我沒事,只是想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手心的杯子雖然早已變涼,但卻慢慢融化了冰霜的裂痕。
與此同時,夜冥也在努力地研究著隨身碟裡面的檔案。他感到體力開始透支,但他卻不敢鬆懈。
夜冥緊盯著螢幕,一行又一行的程式碼在他眼前飛速閃過。他感到頭昏腦脹,太陽穴突突直跳,魔力抑制器似乎也開始發揮作用,壓制著他體內躁動的魔力,卻也帶來了陣陣不適。
他現在只想盡快查清楚隨身碟裡面的秘密,因為萬一思緒停下來,他便會被自己壓垮。
他皺緊眉頭,努力全神貫注在螢幕上,想要從這些複雜的程式碼中找到線索。然而,他越是努力,就越感到無法集中和煩躁。
正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隻溫柔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他抬起頭,看到暮希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
他盯著暮希的手,銀色的光芒正在和他共鳴:「暮希……」然後停頓了一瞬,語氣微微沙啞:「我……妳……」他低聲開口,卻發現話語在唇間破碎,像是某種不該存在的軟弱。
他回想起之前對她的種種,自己對暮希的傷害已經造成,無論他再怎麼道歉,也無法彌補。但他還是想要對暮希說聲對不起,因為他真的感到很抱歉。
「夜冥,你也休息一下吧,工作是做不完的。」暮希輕聲說道,然後從冰袋裡掏出一杯融化得有些快的雪糕,悄悄地放在夜冥的桌上。
暮希竟然拿雪糕給他?夜冥的指尖停頓,視線落在那融化得有些快的雪糕上,像是面對某種不合邏輯的事物。
他本該不理會,卻在雪糕的冷意竄入空氣的瞬間,感到稍稍放鬆。這種無關痛癢的溫度,竟然讓他從無窮無盡的程式碼中抽離,像是從夢魘中被拉回日常……但他無法確定,這種日常,是否真的屬於他。
暮希的目光停留在夜冥的泛白的手指,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她知道他不會輕易開口,她知道他仍在掙扎。她回想起夢境中的惡寒,更加確定那個夜冥並不屬於現實。
她本該質問他,該要求他給她一個解釋,但她最終只是眨了眨眼,將雪糕推近一些,語氣輕快:「至少吃一口吧,別搞得像世界末日一樣。」
她看夜冥沒有反應,直接打開雪糕的蓋子,用湯匙挖了一小口遞到他的嘴前:「不過說真的,它應該比那些程式碼更有資格讓你分心吧?」
夜冥看著暮希的笑容,視線落在她的指尖。那抹光依舊溫暖,讓他感到陌生。他習慣操控,習慣壓抑,習慣將所有情緒埋葬在冷漠之下。
但現在,他卻意識到,自己無法完全忽略這種觸動。魔力抑制器壓制著他的狂躁,而她的溫暖則在另一端撬動他的防線。
他本該習慣疏離,習慣不接受——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立即推開她的雪糕,也沒有立刻移開視線。他慢慢張開口,讓香草的甜味滲透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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