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炮友合租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 第二章 ⟨平淡、奇怪、怦然心動的日常⟩(2)

「啊！手錶忘記帶了......」

我在圖書館摸著自己空虛的手腕這麼說，當然，是輕聲地說，沒有吵到其他人。

如果現在回去拿？不行，那太麻煩了，還很花時間。

如果請楓送過來？也不行，感覺楓不會為了這件事跑一趟有點距離的圖書館。

唉......算了，沒帶就沒帶吧，就憑感覺吧。

不過我大概沒想到吧，我喜歡的楓，其實很細心又貼心。

「吶，你的手錶。」

我因為這熟悉的聲音而把原本專注於書本上的精神轉向旁邊的人。

毫無疑問的是，那就是楓站在我的旁邊，手上拿著我的手錶。

「...欸？！唔......我太大聲了。」

我因為太過驚訝所以差點大喊出來，不過還好我的理智在最後有重新上線。

「幹嘛，有這麼驚訝嗎？」

他一臉好像沒什麼的樣子。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他的原因吧，明明是一件讓人能很開心的事情，但他的樣子卻是這樣的理所當然，也不會特別要求什麼。

「沒有，就是看到你為了這個手錶跑一趟，覺得很難得而已。」

「誰說是為了這個跑一趟，我是剛好要到附近逛逛才來的。」

「不管是怎麼樣，我都該謝謝你呢，楓。」

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是看起來跟平常的他一樣。

但我就是喜歡著這樣的他，能觀察到我的生活習慣、知道我的手錶通常放的位置、還注意到我今天忘記帶出門，甚至為了送手錶特別出門。他就是如此貼心又會觀察的可靠之人。

「好啦，沒什麼事我要先走了。」

「拜拜。」

我輕輕地揮手道別，明明沒什麼，但眼神直到他離開才從他身上移開。或許這就是愛著一個人的表現吧。

我比平常更輕柔地把手錶戴上手腕處，或許我也想和他一樣吧，一樣地溫柔。

看向手錶的表面，我就會想起楓的臉，也會不自覺地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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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過去，我將手上看到三分之二處的書放上書籤，然後輕輕闔上。

用不吵到別人的音量把椅子放回原本的位置。

然後拿著自己的袋子走出圖書館，時間剛好是正午。

不過......眼前經過的人似乎有點熟悉。

「那不是......楓嗎？」

眼前的楓微笑著，那是我從未看過的笑容。雖然看起來有點無奈，但是卻是十分真心地微笑著。

他的身旁是一位看起來跟楓差不多年紀的女生，他輕輕地挽著楓的手臂，看起來十分開心。

我確實沒過問楓有沒有另一半，但是......他們兩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熱戀期的情侶一樣，有說有笑的。

呵，對呀，或許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真笨。

我強忍著淚水不流下。我沒有哭的資格，畢竟從頭到尾只是我在單方面地在表示而已，我根本沒有考慮楓他的情況。我真自私，我真傻，我真笨，如果我當時有問這個問題，我就不用陷在這份情感裡這麼久了。

我已經陷得太深了，好像已經爬不出來了。我沒辦法好好表達我的心意，我也沒辦法放下這份心意。

我和他......還能是朋友嗎？

我帶著混亂的思緒走在回家的路程，一直預想著接下來要以怎麼樣的心情面對楓。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他的關係......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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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的沙發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後，玄關傳來用鑰匙開鎖的聲音。今天的我沒有想要迎接的意思，畢竟楓他已經有另一半了，我幹嘛還做這種對他好的事情......

突然覺得我這個人好像也挺惡劣的。

「星？你還沒回來嗎？」

他對著家裡這麼喊著，大概也發現了我沒去迎接他。

我沒有回應，我的腦中依舊亂成一團，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回什麼、說什麼、做什麼。

「嗯？星？今天怎麼沒像平常一樣說『你回來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單純不太想動。」

他用手掌觸碰我的額頭，想確認我的情況是不是有發燒。

明明是有另一半為什麼還要對我這樣關心呢......明明我就只是個朋友而已。

「嗯？沒發燒啊？你真的沒事？」

「嗯。沒事。」

「好吧，等等我要煮晚餐，想吃什麼嗎？」

「都可以。」

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反應感到不爽，但仔細想想......我幹嘛這樣遷怒在他身上，明明楓什麼也沒做錯，卻要這樣接受我的壞心情。

「好吧。那我隨便煮了。」

我能從楓的語氣裡感覺到，他的疑惑、他的不解，大概還有他的失望和受傷吧，畢竟現在的我是多麼惡劣我自己也心知肚明。

我討厭這樣，我討厭我這樣的個性，我就像個壞人，破壞著楓的心情，明明他是我喜歡著的人。

我從沙發上起身，回到自己的臥房。大概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哭的樣子吧。

關上房門，我早已在眼眶盤旋許久的淚珠也不爭氣地走過臉頰，滴落到地面。

「嗚......」

我強忍著哭泣的嗚咽聲，不想讓這自私的眼淚讓楓知道，這樣一定又會讓他難過的。

我什麼都不用問，也不用說了。畢竟我就是個局外人，還是個從來就沒入棋局的那個局外人，現在還想搗亂。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總不能放棄跟他合租吧......

就這樣，我在房間裡默默地混亂著、哭泣著、掙扎著。

「星。可以吃飯了喔。」

「嗯......唔。」

我急忙摀住我的嘴，因為我剛剛的回應似乎帶著一點哭腔，我怕讓楓知道我自己在默默流淚。

「星？」

他再次呼喚我，想確認我是不是有什麼異狀，但是我怕回答會讓楓懷疑我。

「你沒事吧？」

我他試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然我再不回答楓大概就要開始懷疑我了。

「沒...沒事。」

「嗯，那可以吃飯了喔。」

「好。」

我聽著走廊上楓的腳步聲，只有等到他走遠了，我才敢輕輕推開房門離開房間。

今天在餐桌上的是青醬的燉飯，裡面豐富的食材就跟我的思緒一樣，不過我的思緒不像燉飯一樣互相和諧地配合著，而是互相地爭吵、打鬧。

「怎麼了？不喜歡吃燉飯嗎？還是我做的不好吃？」

「沒有。」

「你騙人，你臉上的表情很不正常。」

我稍帶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或許是想把緊張情緒給澆熄。

「我沒有......」

「好吧。有事情可以跟我講，如果不想的話就不強求你了。」

楓的這番話，讓我的心臟躁動不已，因為我還是喜歡著他，他的貼心、他的關心、他的擁抱都讓我心動不已。

在吃完這份注意力不集中的晚餐後，我洗完澡後就默默地回到房間裡，坐在已經睡習慣的床上。

既然......我已經無法成為離楓最近的人，那我也只能好好享受最後這段時間，然後到了約定的那天，就默默離開吧。

我心裡這麼打算後，我就向後躺，想快點進入夢鄉。

叩叩。

門外響起兩聲因為我們不互相打擾而不常見的敲門聲。

「星。可以跟你聊聊嗎？」

聽到楓的話後，我從床上彈起，像是被驚嚇到一樣。

我幹嘛要這樣，好像期待楓來似的。

「嗯......」

楓他輕柔地推開房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幾眼。

「為什麼要騙我呢？」

他坐到了我的床邊，轉頭看向我。

他的語氣不像是要責怪我，而是非常溫柔的像是要關心我的樣子。

「我...我沒有。」

我做著無謂的狡辯，因為我自己也心知肚明，我是在欺騙著楓。

「不肯說實話嗎？那我就要用其他方法了喔。」

他跨坐到我的腿上，單方面地擁著我。

當然，我的臉馬上紅了起來，這麼突然的誘惑還是對我來說有點太刺激了。

他還扭著身體，想把上衣給脫掉，半露出赤裸的身體。

雖然我們是炮友，但是現在思緒這麼混亂的時候，和他上床我的不適感可能會壓過舒服的感覺吧。

「啊！我...我會說的，別脫掉！」

「哼，就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他聽到這句話，才放過我似地坐回床邊。

「你怎麼會知道......」

「我的眼睛又不是瞎了，你的語氣就跟平常不一樣，你剛剛吃飯的時候眼睛也腫腫的，看起來就像剛哭過。」

有時候覺得他這樣太善於觀察也不太好，我想藏著什麼都會被他無情地翻找出來。

「對不起......」

「幹嘛道歉？我又沒有怪你。」

他一改剛剛有點強硬的態度，用著無比溫柔的眼神看著我，我被他這樣的溫柔攻勢弄得稍微緊張起來。

「說吧，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你需要獨自流淚，搞得我這個室友像是不會安慰你似的。」

「雖然剛剛答應過你要說的，但這件事對你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我一直看向房間的各處，試圖躲避楓的眼神攻勢。

「你要這樣食言嗎？」

「我......我沒有。」

他一把抓住我的臉龐，拉近我和他的距離，這......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那你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

這下好了，我想逃也逃不了。這像是接吻般的距離，讓我躲避不了楓的眼神。

「那......那個，我......」

「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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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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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房間裡迴盪了無數次，帶著不少青澀和不理智的感覺。我大概也了解，這句在我心中演練過無數次的話語，就算再大聲大概也無法打動楓他那早已有歸屬的心吧。

這瞬間，我閉起眼睛，一方面為了更有勇氣能說出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意，一方面大概是不想面對現實吧。

楓大概也愣住了吧，這麼突如其來的告白。

反正我大概也清楚，這麼突然、青澀、不理智、無力、懦弱的話語，就該被風吹散。

「哼，你說什麼？......喜歡我？」

我緩緩張開眼睛，看向眼前的楓。眼神沒有帶著一絲的驚慌、驚訝，反而是一臉成熟的從容感。這大概就是我與他之間的高牆吧，這麼青澀的我與成熟的他根本就不適合。

「你應該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在腦中練習過很多次了對吧。真是辛苦你了。」

呵......這時的他還是這麼的溫柔呢。

「嗚......」

他伸出手擁抱著我，他的體溫......好溫暖......好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把勇氣用光的關係，我在楓的擁抱下漸漸失去意識。

好安心......我好像，更喜歡了，身旁的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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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星，早上了喔。」

我揉著眼睛，適應著晨間的光線，有種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想不起來，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楓......？」

「怎麼了？怎麼一起床就叫我的名字？」

我朦朦朧朧地瞇著眼看著身旁的楓。

對了！昨天楓好像有來安慰我，我好像還......告白了？

「昨天的事......你有什麼回應？」

「蛤？昨天？你不是吃完晚餐就回房間了嗎？還有什麼事嗎？」

楓一臉疑惑的樣子讓我懷疑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只是夢而已。

「沒...沒事，應該只是做夢而已。」

如果真的只是夢而已......那也太讓人難過了，明明那樣子的楓是多麼的溫柔，那麼的讓我喜歡，現在發現全部都只是自己的夢......還是感覺有點難過呢。

「好吧。我要先去上班了，你的早餐在桌上，如果需要的話可以用微波爐熱一下。下午見。」

楓拿起他習慣的隨身包包，走出我的房間，留下還有點睡意的我。

不過，楓今天的叫起床好像比之前還要溫柔一點，跟平常有點兇的樣子不太一樣。

算了，應該只是錯覺而已。起床準備上班吧。

還有......別再想昨天的那件事了，反正我與楓的結局已定。還是懷著珍惜的心情把剩下的時間過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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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定到期的日子還剩下......10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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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姑且是逃出來了。」

我站在家門外這麼自言自語。

昨天晚上的星是怎麼了，還以為只是什麼普通的事情而已，沒想到他原來喜歡我......這麼想想，為什麼突然想跟我合租也說得通了。

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不知道這樣騙他好不好。

但是......我也還沒想好我應該怎麼面對他，還是先這樣瞞著他好了。

算了，還是先去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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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唔......」

楠在我耳朵旁拍了一個很響的手，試圖喚醒在發呆的我。

「雖然今天沒什麼人，但也沒必要放著麼空吧。」

「沒有，我在想事情。」

我從思緒空間裡回到現實，這種感覺就像是剛睡醒一樣，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

「想什麼呢？需要你在燉湯的時候想。」

「啊！我的湯！」

我連忙確認計時器上的時間......還剩30分鐘，我鬆了一口氣。

「還有很久啦，逗你玩的。我有在注意的。」

「不好玩啦......」

「所以說，你在想什麼呢？平常你做菜的時候都很專注的。」

「就是......」

我的內心稍微地在掙扎，我到底要不要說，畢竟那也是星的秘密。

「是......？」

「我有一個朋友，突然被告白了。」

「......你哪來的朋......噢，好，那告白了然後呢？」

「但是他們兩個的的關係很尷尬，而且他也對對方沒有那種想法，雖然對方對這件事好像有點忘記，然後他不知道之後該怎麼面對對方。」

他露出有點輕浮的笑容，大概是我說謊的功力太差了吧，現在誰還會信用朋友當替身的謊。

「那你就好好思考自己真實的想法吧，不要為了對方的心情，只需要好好問自己真實的心意，然後再回覆對方就好了吧。就算最後你是真的不喜歡他的話，至少還可以當個朋友吧。......我說的是你朋友啦，不是說你。」

「自己的心意......？」

「不要急，現在不一定就需要給自己一個結果。就跟這鍋湯一樣，需要慢慢地思考。......然後計時器其實已經響一陣子了。」

「哇！你不早說！」

「講得太起勁了嘛。」

我急忙地把火關掉，用湯匙翻翻看有沒有燒焦的地方，還好沒有。

還是給自己一點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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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今天下班後，還是熟悉的問候，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迎接我回來的笑容，我的嘴角也會不自覺地上揚呢。

「嗯，今天有想吃什麼嗎？」

「為什麼要這麼問......楓你會做的太多了啦，選不出來。」

「那吃烤肉好了，新買的烤盤一直沒用到。」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烤肉兩個字，星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樣，發著閃閃的光芒。

「可...可以嗎？！」

「當然，我不是隨便說說的，等我一下，要把食材準備一下。」

「我來幫忙！」

「好好，不用這麼激動。」

雖然我不太了解他，但是從他這樣的反應來看，他大概很喜歡烤肉吧。原來了解別人也是一個滿愉快的過程嗎？為什麼我知道星喜歡什麼的時候會覺得有點開心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知道星喜歡我之後，我就覺得要對他溫柔一點，不管是有意識的、無意識的，都好像對他溫柔了一點。

這算是我也喜歡他嗎？......不算吧，就只是對好一點的朋友溫柔一點而已，我跟他只是摯友兼室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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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起床了，你快遲到了。」

「唔......好，我起床了......呼。」

「明明就沒有！」

我試圖用手把星從床上拉起來，但是我沒有力氣拉起這麼高大的星。

「唔......別拉了，你抱我一下我就認命起床。」

「別...別太超過了！不要這樣就為所欲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我那討厭的個性沒辦法讓我放著星不管。啊！真的好討厭呀！

「......好啦！就一下。」

我伸出雙手，輕輕地抱了一下星，雖然很生疏、很不情願、很排斥，但好歹也算是半個擁抱吧。

「嗯，就知道楓對我最好了。」

「說...說什麼呢！」

我急忙撒開手，誰叫星要這樣調戲我，明明比他年長，但還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要去上班了！不想管你了啦！」

我有點生氣地提起剛剛滑落到手上的側背包，走出星的房間。

不過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實際情況就是明天照樣叫他起床，我這照顧人的個性真是麻煩。

不過......今天好像是什麼日子，但我有點記不清楚了。

我因為怕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所以在通勤的路上一直翻找著記憶資料庫。

啊！今天不就是星的生日嗎。

買個什麼東西送他吧......才不要！今天早上才惹我生氣的，才不買東西給那個笨蛋！

「幹嘛啊，今天一臉生氣的樣子，你最近情緒這麼這麼不穩定，之前是一直想事情，今天是生氣。」

「還不是我家那隻笨狗，今天不起床還惹我生氣。」

我邊備著今天要用的食材，邊跟楠抱怨。

「狗？你哪時候養寵物了？」

啊，不小心把自己心裡給星取的綽號說出來了。

「沒有養，那是我給我室友取的綽號。」

「噢，你說你那個炮...唔。」

我聽到第一個字就急忙放下手上的工作，摀住楠的嘴。

「這裡有人啦！」

「噢，對不起對不起......噁......剛切完食材的手不要碰我啦，味道好重。」

「是你大意差點把我的秘密說出來，這是懲罰。」

「不過你對他是不是有點...嗯？......反常？你應該不是會幫別人去綽號的人，而且你生氣應該不是這樣的吧？你正常生氣的時候切菜的時候會很大力，有時候還會不說話。還是其實你有點......樂在其中？開玩笑的。」

呃......這麼想想，好像也是，我平常好像不會對別人做這些事情。不過樂在其中......不可能吧。

「怎麼可能，好啦，快去做你的工作啦。」

「是~主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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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主廚~這些沒用完的食材要處理掉嗎？」

負責清理的員工拿著一箱沒用完的食材這麼對我說。

「嗯......留著吧，我等等再處理。」

「好。」

正如我預料的一樣，到快下班的時候我就氣消了。想說用這些剩的食材做個小點心給星。反正這些等等也是丟掉，能不浪費就不浪費。

「好了，這個應該可以吧。」

我用包裝紙細心的包好眼前的一份三明治。

然後把最後真的用不完的食材包好，丟到統一處理的垃圾桶。最後背起側背包下班。

不知道星會有什麼反應呢，至少應該不會再哭一次了吧，呵呵。

回家的路上，花店外頭的展示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要不要也順便送花呢？之前星也有送過呢。」

「有想買花嗎？」

在我欣賞花店前擺設的花朵時，身旁的也許是老闆的男人這麼對我說。

「嗯，想送人的。」

「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生日。」

「好，那跟我進來吧。我幫你挑選跟包裝一下。」

推開吧這不算大的花店的門，裡面的有著玲瑯滿目的花朵。總覺得這個氛圍令人很放鬆。

「紫~能下班了嗎？說不定楓都回到家了，我還要迎接他呢......」

這個聲音......好熟悉。

「最後一個就好了啦，明天讓你早點下班啦。」

「吼......好啦。」

不會是......星吧？雖然我沒有過問他上班的地點，但這也太巧了吧。

「星？」

「嗯？！楓？你...怎麼會在這裡。」

「欸？你就是楓？」

現場非常混亂，好像什麼大型的認親現場。

我們三個有點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楓，你來這裡幹嘛？是來接我的嗎？」

「怎麼可能，我甚至不知道你在這邊上班。」

「噢......好吧。」

星有點難過的看著我。

「叫你楓可以嗎？」

「噢，可以的。」

「這朵花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就幫你包起來了喔。」

「好的。」

在店後面挑選花的老闆這麼跟我說，花看起來白淨小巧的。

「欸？楓你要買花？」

「嗯，要送人的喔。」

我故意不說是要送誰的，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有點不要臉的覺得是他自己。

「噢~是要送誰呀？」

「今天的壽“星”呀。」

「欸？今天你有朋友生日？」

「噗......哈哈。」

我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結果忘記他生日的只有他自己一個嗎？那這樣我還比他了解他自己呢。

「怎...怎麼了？」

「生日的是你呀，真是隻笨狗。」

「......對耶！今天是我生日呢。嘿嘿，我自己都忘記了。」

他撓了撓頭，一改剛剛有點平淡中帶一點哀傷的語氣，現在看起來滿臉的開心呢。

「楓，你來一下。」

「噢，好。」

「沿著這個不太明顯的走道就可以到後面了，誰叫紫都不把進的貨放好，搞得店很亂。」

「星，你說我壞話我聽到了喔。」

「對不起~」

我沿著星說的走道，走到花店後面的倉庫，裡面的花朵種類更是齊全。

旁邊的工作桌上擺著剛剛包裝好的花束，還有凌亂的工具。

「你......就是星的炮友？」

「欸？星有跟你說嗎？」

「他每天都跟我聊天，還可以十個話題八個在講你的事。」

「那也太無聊了吧，我又沒什麼事情可以講。」

我露出覺得有趣但又帶著疑惑的表情。畢竟我每天都還滿平凡的，沒什麼有趣的事情。

「要好好珍惜他喔，畢竟現在還會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少了。」

「是...是嗎？」

「我能從他的話裡面聽出他是真的很喜歡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但是星好像真的比以前看起來還開心了。」

「嗯，我會的。」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店長的這句話有種莫名的使命感，就像是父母把孩子嫁出去的感覺。

「來，這是花束，看在你跟星這麼好的份上就送你了。」

「欸，怎麼可以。我這樣收你免費的花再送人好像不太好吧。」

「那......之後你跟我說你跟星的生活作為交換？」

「好吧，謝謝你。」

「不用謝。然後叫我紫就好。」

我拿著手中的花束，沿著來時的走道走回前面的店面。在前面店面等到無聊的星正看著不知道哪朵花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跟紫的談話導致的，總覺得星有點呆萌呆萌的。

「星，回家嘍。」

「...嗯？噢，好。......紫！我可以下班了嗎？」

「可以了，快回家吧。明天讓你早點下班。」

推開花店的前門，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向我們道別。

「今天真開心呢～有楓來接我回家。」

星他跟我走在一起，邁著相同的步伐，沿著回家的路。

「原來開心的部分是這個嗎，早知道就不送了。」

「沒...沒有啦，你送我花我也很開心啦！」

他急忙地回應我這有點幼稚的玩笑。說真的，不用這麼認真啦，就算是這樣我下次還是會送的。

「開玩笑的啦，這麼認真幹嘛。」

「吶......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所以...以後可以為了我......多一點笑容嗎？」

笑容？我笑起來很好看嗎？

「是...是嗎？」

「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目光會被深深吸引喔。」

怦怦。心臟的聲音好大，又是這樣。我會不會......真的喜歡上星了？

我底下頭，試圖掩飾我充血而紅潤的臉龐，如果被他發現又要被笑了。

「才...才不要！」

我逃離原本與星同步的步伐頻率，也試圖逃離這個令人害羞的氛圍。

「好啦好啦，我的生日讓我任性一下啦～」

「我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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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踏入玄關的第一步緊接的就是星的回家問候。

「我們一起回家的，有必要說嗎？」

「不知道耶，就是感覺要說點什麼。」

「呵。什麼跟什麼啊。」

「噢！你笑了。」

一聽到星的這句話，我連忙收起有點無意識露出的笑容。我才不想這麼隨便地露出笑容呢。

「等等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先去客廳等我。」

「欸？還有嗎？」

「嗯，不過要等我一下。」

「謝謝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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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包包裡拿出用紙袋包著的三明治，褪去紙袋然後放進烤箱稍微地加熱一下。

在等待之餘，我把雙手背在身後，拿著剛剛的花束走回客廳。

「請跟我結婚。」

我伸出拿著花束的手，和星開了跟他之前一樣的玩笑，只不過我少了他那種從容、不羞澀的感覺。

我的臉頰微溫著。

「......可以嗎？」

「開...開玩笑的啦！」

什麼回答啦！我還以為他會有更驚訝或是什麼有趣的反應。...不過他這樣好像也合理，畢竟星喜歡著我嘛。

叮！烤箱的提示音打破了這有點尷尬的客廳。

「東西弄好了，我去拿......」

「欸？是吃的嗎？」

「嗯，是三明治喔。想說你不喜歡吃甜點就做了鹹的三明治，不然原本想說要做蛋糕的。」

他拉住我的手，一臉哀求的樣子。

「甜的也沒關係，明年...我想吃你做的蛋糕。」

唔......他這個樣子我怎麼敢拒絕。

「嗯。明年你生日幫你做蛋糕。」

「約好了。」

「嗯。約好了。」

他站起身擁抱著我，把頭靠近我的耳朵。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氣息。

「今天晚上......可以抱你嗎？」

「你現在不就在抱了嗎......」

「我是另外一個意思。」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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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定到期的日子還剩下......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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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起床了。」

「唔...嗯。怎麼了？」

這陌生的情節讓我覺得有點混亂，再加上剛起床的腦袋有點嗡嗡的，但我還是認命地從柔軟的床鋪把身體撐起來。

「我自己試試看做了早餐，想讓你試看看，跟我一點建議。」

「嗯，我洗漱完就去嚐嚐。」

我帶著還有點朦朦朧朧的意識開始今天的一天，不過心裡總覺得被什麼纏著，總覺得有點悶悶的，是有什麼事情我沒有注意到嗎......算了，再看看之後會不會想到吧。

「來，這盤是你的。」

我看向眼前有點青澀的擺盤，與夾著生菜與荷包蛋的三明治。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還散發著些微的誘人香氣。

「嗯，那我要吃嘍。」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麵包片有些微的烤過，有著點脆的口感，但裡面的生菜的清爽、荷包蛋的軟嫩與肉排的香氣互相配合著。總體來說算是好吃的。

「怎麼樣？」

星還在等待我的回應所以一口沒吃專心地看著我。

「嗯，算是好吃喔。如果真的要挑出不足的地方，那就是荷包蛋的邊緣因為煎過頭有點影響口感，跟番茄的切片有點太多有點搶了整體的味道。總而言之只有一些小毛病而已。」

「噢，不愧是廚師！真詳細的評價呢。」

「沒有沒有，我只是個隨便的小廚師而已。」

聽到我的回應後，星也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不過他的那盤似乎是試做品呢，麵包片有點烤焦，有些食材看起來也沒有像是我那盤那麼完整。

「對了，我今天有朋友要來家裡，可以嗎？」

「其實這種事不用問我可不可以啦。朋友......是紫嗎？」

「不是啦，紫說他要顧店所以就不來了。」

「好啦，不要把家裡弄得太亂就好。那我去上班了喔。」

「路上小心～」

「下午見。」

吃完星手作的早餐與簡單道別後，我也背起背包開始今天的工作了。

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天，但我心中的煩悶感卻是平常不會有的，這到底是為什麼......？

「楓，你知道明天有一場宴會吧。」

「嗯，我知道。怎麼了？不會是有什麼出問題了吧？」

「沒有。提醒你一下。」

今天因為宴會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所以負責食材部分的小組好像有點忙得不可開交。

「楓，明天見哈。」

「嗯，明天見。」

與楠道別後，結束一天的工作，是因為今天沒有與其他同事們一起忙碌嗎？總覺得內心的躁動感比早上更加強烈了。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用鑰匙開門。想說回到家大概就能稍微減輕一點這壓了人一整天的不自在。

「你回來了～」

今天的星沒有在玄關迎接我，而是在也許客廳的其他房間用聲音迎接我。

我換下鞋子與一整天的疲憊，現在的我只想攤在沙發上發呆。

不過廚房的聲響吸引力我的注意力，讓我的視線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透過廚房和客廳之間的小窗口，我能看到一部分的廚房。

我本來只是想看看而已，進去湊個熱鬧。

「星，你抱起來好有安全感喔，可能只是我太矮了吧，呵呵。」

星的朋友像是開玩笑地從背後抱著正在料理的星，像是兩個互相很要好的朋友玩在一起。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臟像是被用針刺了幾下，有點刺痛的感覺......明明沒什麼的樣子，但是我總感覺不希望星被這樣抱著。

我並沒有想破壞他們的好心情，但是我......

「不好意思，你是星的朋友吧，星在切菜吧，這樣不會影響到星嗎？」

「楓？沒關係的。這樣不會干擾到的。」

「真的嗎？如果不小心玩過頭怎麼辦！這樣很危險。」

「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我還是在旁邊看吧。」

不知道應不應該慶幸自己的理智現在突然回復，至少不會繼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說出不理智的話，但是這讓我意識到自己做出了多麼掃興的事情。

「對不起。」

我用盡身體最後一絲勇氣，把這三個字努力地擠出口腔，試圖彌補這尷尬的氣氛。

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離這尷尬的廚房。

「楓！」

我跑向我的房間，逃避著星的呼喚，逃避著胸口的刺痛，逃避著我破壞的氛圍。

「那個，對不起。他跟比較不熟的人說話比較直一點，他其實很溫柔的。」

「噢，沒關係。我也理解。」

我也隱約地聽到星為我的辯護，他大概也會在意別人對我的印象吧。

但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掃興......只是有點疲憊的身軀加上胸口刺痛的感覺，讓我有點失去理智地做出這般脫序的行為。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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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的我，背靠著房門，喘著氣，癱坐在地板上。

我在幹嘛......這是什麼感覺，我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沒有原因的就只是希望別人不要對星做出這種事情。

「我怎麼這麼掃興......」

我咒罵著自己，怎麼會只是因為自己自私的想法就這樣影響別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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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楓，可以聊聊嗎？」

「不用了。」

「你明明之前都會來安慰我的，這次也讓我跟你聊聊好嗎？」

「讓我自己靜一靜，對不起。」

「好吧......」

我依舊蜷縮在房門邊，刺痛感早已消失，但我再次想起剛剛那一幕時，又會感到全身不自在。

我......不會是吃醋了吧。雖然有這個想法的時候我很想否認，但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我並沒有否認的餘地。

我自己輕聲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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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喜歡上那隻笨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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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份心意真的能傳達出去嗎？

整天纏著我的壓迫感依舊沒有消失，我不知道的是，這是計時器的聲響，我與星共同烹調的那鍋湯，名為「合租」的那碗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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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約定到期的日子還剩下......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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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淡、奇怪、怦然心動的日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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