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災難現場的荒誕善後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39KGbf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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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之邸的客廳,此刻宛如經歷了一場小型颶風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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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貴的波斯地毯被濃稠的黑狗血浸染出大片刺目的污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騷氣味。玻璃茶几粉身碎骨,碎片和滾落的水果(一顆蘋果正巧卡在毛小方腳邊)、遙控器殘骸、以及那瓶「特級」黑狗血僅存的玻璃渣混在一起,鋪滿了昂貴的黑大理石地板。薇薇安那件暗紅色絲絨長裙下襬,濺上了幾點黑紅的污漬,她正用一方精緻的絲帕,厭惡至極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臂和小腿上的血點,臉色鐵青,彷彿那不是污漬,而是致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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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縮在客廳最遠的角落,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喉嚨裡發出低沉的、不安的「嗚…嗚…」聲,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地毯上那片黑狗血的殘跡,身體僵硬得像塊真正的石頭,連跳都不敢跳一下。對殭屍而言,那氣味和殘留的「煞氣」,比聖水和十字架更讓他恐懼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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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神父皺緊眉頭,灰藍色的眼眸裡滿是嫌惡,他正用一塊乾淨的手帕(教會特供,吸水性能極佳)用力擦拭神父袍下襬的污點,但那股濃烈的狗騷味似乎已滲入布料,頑固不散。他看著滿地狼藉,再看看那個跪在污漬邊緣、一臉生無可戀的年輕道士,只覺得這場「驅魔」行動荒謬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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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方確實生無可戀。他看著地毯上那灘無法挽回的「特級」黑狗血,心在滴血。「我的錢…我的黑狗血啊…」他哀嚎著,完全忘了自己是來驅魔的,「這可是花了我半個月伙食費啊!老闆還說保證是三年以上老黑狗的頭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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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薇薇安尖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哀嚎。她擦不掉手臂上的污點,氣得將絲帕狠狠摔在地上,紅瞳燃燒著怒火,掃視著在場的三個「罪魁禍首」—— 一個還在擦袍子,一個在哀悼狗血,一個縮在角落裝石頭。「看看你們幹的好事!我這張十七世紀的波斯地毯!我的義大利手工茶几!我的限量版裙子!」她每說一樣,聲音就拔高一度,「還有這滿屋子的…噁心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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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方被她的氣勢嚇得一縮脖子,小聲辯解:「…都係意外…我啲架生唔係好聽使…」范海辛則挺直腰板,雖然袍子有污漬,但氣勢不減:「Vampire!這是你等黑暗生物巢穴應有的下場!破壞是淨化邪惡的必要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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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薇薇安氣極反笑,她優雅地(但帶著殺氣)走到范海辛面前,高跟鞋踩在玻璃渣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神父,你弄壞了我的東西,還用…這種骯髒的液體襲擊我!你以為一句『淨化代價』就能了事?」她又轉向毛小方,「還有你!小道士!帶著你的破爛符紙和發霉糯米闖進我家,撒得滿地都是!還打破那瓶…那瓶噁心的東西!」最後,她狠狠瞪了一眼牆角的阿強,「還有你!木頭人!讓你撞人,沒讓你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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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強接收到「木頭人」的稱呼和責備的眼神,喉嚨裡的「嗚」聲更委屈了,身體又往牆角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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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薇薇安雙手環胸,如同女王般宣判,「在你們賠償我的損失,並把這裡恢復原狀之前,誰也別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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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彆扭囚徒的「同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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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場超乎想像的「囚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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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小方和范海辛,這對互相看不順眼的驅魔搭檔(臨時的?),被迫成了「暮色之邸」的臨時清潔工兼囚徒。薇薇安收繳了他們所有的「危險品」—— 毛小方的法器袋(裡面除了糯米符紙,還有幾包零食和皺巴巴的漫畫書)、桃木劍、銅錢劍;范海辛的聖水瓶(空的)、銀匕首、驅魔典籍、甚至那個探測盒子。她將這些東西一股腦鎖進了堅固的保險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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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薇薇安指著一片狼藉的客廳,丟給他們兩副橡膠手套和幾塊抹布(全新的,她嫌髒),「把地上所有玻璃碎片撿乾淨!一點渣都不許留!然後,」她嫌棄地指著地毯,「把這塊…被污染的東西,給我清理乾淨!至少…讓它聞起來不像是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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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這…這怎麼清?」毛小方看著那灘深色的、黏糊糊的污漬,傻眼了。他連自己的道館都很少打掃。
「我是主的僕人,不是清潔工!」范海辛抗議道,看著橡膠手套如同看毒蛇。
「要麼做,」薇薇安冷冷一笑,露出尖銳的犬齒,「要麼,我把你們從陽台丟下去,讓你們體驗一下香港的夜景… 自由落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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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族的「物理說服」下,兩位驅魔人不得不屈辱地戴上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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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過程,又是一場災難與笑料的盛宴:
* **毛小方:** 笨手笨腳,撿玻璃渣差點劃破手(被薇薇安嫌棄地喝止「小心點!別把血滴在我的地板上!」),清理地毯時用力過猛,把污漬範圍越蹭越大,還不小心把水桶踢翻了,弄濕了范海辛的鞋。
* **范海辛:** 動作僵硬,帶著一種貴族被迫刷馬桶的屈辱感。他試圖用「科學方法」,將清水與僅存的半瓶聖水(他偷偷藏在襪子裡的備用瓶)混合,想要「神聖淨化」地毯,結果聖水遇到黑狗血殘留,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冒著微弱氣泡的粉紅色泡沫,氣味更加怪異難聞,引來薇薇安的怒吼:「你對我的地毯做了什麼?!」
* **互相指責:**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低聲爭吵。毛小方怪范海辛的聖水添亂,范海辛罵毛小方的黑狗血是原始野蠻的產物。毛小方反擊:「你啲聖水咪一樣係礦泉水!」范海辛氣結:「那是超市標籤錯誤!我的是真品!」「真品?真品點解冇效?」「那是因為…因為你們東方的邪惡構造不同!」
* **阿強的「監工」:** 薇薇安自己才不會碰這些髒活。她優雅地坐在唯一倖免於難的高背椅上(遠離污染區),一邊嫌棄地聞著空氣中的怪味,一邊指揮阿強:「木頭人,盯著他們!別讓他們偷懶,也別讓他們再弄壞東西!」於是,阿強就直挺挺地站在客廳中央,渾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忙碌(狼狽)的兩人,彷彿一尊盡職盡責的…門神?偶爾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嗬」聲,嚇得毛小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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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也沒閒著。她找出了針線盒(純銀的,她戴著特製手套操作),開始小心翼翼地修補被勾破的蕾絲裙襬。看著自己心愛的裙子,再看看那兩個製造災難的傢伙,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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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她頭疼的是阿強的官服。在剛才的混亂中被玻璃劃破了好幾處,還沾上了果汁和狗血(邊緣)。「木頭人,過來!」她命令道。阿強僵硬地跳過來。薇薇安皺著眉,用戴著手套的手指,嫌棄地捏起官服破損的地方看了看。「真是…麻煩。」她嘴上抱怨,卻還是拿起針線(同樣戴手套),開始笨拙地(吸血鬼女伯爵幾百年沒做過針線活了)嘗試縫補那件破爛的清朝官服。畫面詭異又帶著點莫名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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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陰影迫近與意外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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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客廳裡上演著荒誕的「囚徒清潔秀」和「吸血鬼縫衣記」時,誰也沒注意到,公寓大樓對面一棟更高建築的天台上,一道身影悄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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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身著剪裁極其合體的暗紫色長裙的女士。她看起來約莫四十歲左右,保養得宜的面容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與冰冷,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她的眼睛,是比薇薇安更為深邃、近乎墨黑的暗紅色,此刻正透過一架高倍率的夜視望遠鏡,冷冷地注視著「暮色之邸」頂層公寓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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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窗簾緊閉,但剛才那場混亂製造的巨大動靜(尖叫、咆哮、物品碎裂聲),以及此刻窗簾縫隙間透出的、不同於尋常的光影晃動,都逃不過她敏銳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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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薇薇安,我親愛的學生,」莎貝拉女士(Madame Isabella)的紅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低啞而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的低鳴,「看來你在這東方小城的日子,過得相當…『精彩』?不僅弄丟了家族的聖物,還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不堪,甚至…」她的望遠鏡微微移動,捕捉到了窗簾縫隙間一閃而過的、穿著破爛官服的僵硬身影,「…和一具低等的東方屍傀(Ghoul)混在一起?真是自甘墮落,把夜影家族的臉都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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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望遠鏡,優雅地從隨身的手袋中取出一副黑色絲絨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凱因少爺說得對,是時候讓你認清現實,回到你該待的位置了。」她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或者…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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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貝拉正準備離開天台,採取行動。突然,她身後傳來一個略顯輕佻的年輕男聲,帶著濃濃的義大利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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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onasera, bella signora!(晚上好,美麗的女士!)這麼好的月色,獨自欣賞多可惜?需要一位紳士的陪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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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貝拉身形一頓,眼中紅芒驟盛!她竟完全沒察覺有人靠近!她緩緩轉身,姿態依舊優雅,但全身肌肉已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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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天台的儲物間頂上,坐著一個金髮碧眼、長相頗為英俊的年輕人。他穿著時髦的皮夾克和牛仔褲,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晃蕩著雙腿,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手裡還拋玩著一枚…閃著銀光的羅馬硬幣?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銀質徽章,上面雕刻著天平與劍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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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莎貝拉的聲音冰冷刺骨,暗紅的瞳孔鎖定對方。她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奇特的能量波動,不似血族,也非教廷,卻帶著隱隱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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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輕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從儲物間頂上一躍而下,動作輕盈得像隻貓。「你可以叫我但丁(Dante)。一個…路過的熱心市民?順便,」他指了指莎貝拉剛才看的方向,「監視一下對面那對有趣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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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貝拉眼神一凝:「你也是為那叛徒和屍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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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屍傀?」但丁誇張地挑了挑眉,「噢,你說那位優雅的夜影小姐和她那位…呃…行動不便的朋友?不不不,美麗的女士,你誤會了。」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手中的銀幣停止拋動,穩穩夾在指間。「我的目標,是那些真正破壞『平衡』的傢伙。比如…」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莎貝拉,「…某些不請自來、想在別人地盤上動用私刑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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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莎貝拉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場,空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而但丁則依舊掛著笑容,但身體已微微前傾,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指間的銀幣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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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莎貝拉緩緩開口,聲音裡帶著殺意,「今晚想教訓叛逆學生的人,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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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但丁搖搖頭,笑容不變,「我更傾向於…維持現狀。至少,在他們付清上個月的披薩外賣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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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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