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女童軍系列】《我被陽光照耀的日子》 - 第三章──陽光入學式

第三章──陽光入學式

每天醒來總是整身都十分酸痛，但一站到鏡子之前看著自己英俊瀟灑的容貌後便會頓時間精神起來。

「落晨晞……」我摺一摺校服上的頸領，然後指著鏡中的自己：「你今日一樣都要carry所有女仔！」

「喂，」老媽敲一敲廁所門：「七點半啦衰仔，你對住塊鏡講咗成十五分鐘喇，快少少換衫啦！」

「一早搞掂哂。」我打開廁所門，順手把學校的短袖背心掛在肩膊上。

「你唔洗學林峰chok哂樣俾阿媽睇嫁喎，留番俾你啲同校女同學睇啦。」老媽不理會我，把我直接從廁所拉出：「我今晚夜返，我特登打電話叫阿妤嚟幫手煮飯俾你個衰仔食，你一陣間返到學校俾條鎖匙人啦，睇死你個衰仔都係練波練到七、八點返到嚟又唔識煮飯食。」老媽說話的語速給我鍛鍊得太快，我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砰──」關門也不用這麼大力吧……

在回校沿中，我經常會遇到一些學生妹紅著臉的低頭細語討論我，但我也早已習慣。

畢竟萬人迷這麼受到女生歡迎也是人之常情。

「喂，晨晞！」跟我一樣經常遲到的王大雞，阿雞跑到我身後。

「唔？」我用眼角瞧一瞧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遲到啦！仲慢慢行！」說畢，阿雞立即發力狂奔。

我舉起手腕看一看手錶，現在七點五十九分……

他媽的，還有一分鐘便遲到！

此刻我也不可再顧形象，跟阿雞並肩一起跑回學校。

「每次見到你就知我可能會遲到……」阿雞喘著氣說。

「喱句嘢應該我講……」我繞路而行並直接跨過一個欄杆。

唉，每天返學都弄得好像打仗般！

靠著在人群中穿插及不顧自身性命安危無視紅綠燈，我終於成功在最後十秒趕回到學校外的一條街道上……現在考驗我的正是我的短跑實力。

這條街道最左手面是我學校的大門入口，而我現正站著的正是這條街道的最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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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用四秒極速紮好了皮鞋的鞋帶，再用六秒時間以音速般的速度向前狂奔。

我們學校的政策是中一至中三的同學需要在早上回校後到操場外集隊，因此他們也正目睹著我的英姿，我不能有任何差錯！

糟糕！今天看守在門外的訓導竟然是古Sir……

他在學校出了名是一位「鐵面判官」，就算成績多好的男生，樣貌多麼趣緻的女生只要犯了錯都無法得到斟情。

而話說回來，我跟這位古Sir也對抗了足足四年多。今天就在所有在操場集隊站著的師弟師妹前來一決高上吧！

跑到差不多可以進入學校時，我先脫下背包單手把它拋進學校裡。而古Sir早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急忙的把大門拉上。

今天我要用的是「美式足球」入學式！！！

「古Sir，仲有四秒鐘先打鐘喎。」一同站在大門內的領袖生隊長瞧了我一眼。

「你估俾多四秒佢，佢就會衝到入嚟咩？」古Sir眉目深鎖，緊張地說：「佢成日遲到都俾佢用九唔搭八嘅奇怪方式入到嚟，過到骨……今次我唔會再俾佢成功，真正嘅學生係應該七點半準時返學之後返班房預習！！」

就在我跑到學校大門之前，大門餘下一個半個身位的空間可以進去。我用左腳踏穩著地面，再用力轉身對向那半個身位的空間，然後左腳發力向前一跳！

跳進去後再順勢接好剛拋到進去的背包，然後轉身以背部著地！

「砰──」地上所有泥沙都蘸到我身上。

「達陣──！」我仰天望向大陽大喊。

古Sir臉色低沉地走到我面前，用他滿身的肌肉把我眼前的太陽掩蓋住……

「你，遲到。」他沉沉地說。

「吓…係…係咩？」雖然這四年來的每個早上都跟他大鬥一番，但我還是不敢直視他雙眼。

就在我逃避古Sir的眼神其間，給我無意間看到到趕不到進來在大門外站著的阿雞。他看到今天是古S ir看門後反而輕鬆地嘆了一口氣，慶幸著自己沒有趕上。

「你認為你剛才嘅行為好型？」古Sir問。

「呃…咳……哈…我認為好柒……」面對他的問題我只能傻笑回答。

「今次當你趕到返嚟，唔計你遲到，但係記你講粗口，中午嚟一樓搵我訓企。」古Sir望了領袖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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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一眼，示意要記我名後便離去。

「呼……」我嘆了一口氣：「總算冇遲到……」

「又──係你條友。」說話的這人正是領袖生隊長──莫友思。

別看她是領袖生隊長就認定她是戴眼鏡的那些宅女，她同時身兼「七大女童軍」的成員之一，可是學校七大女神其中公認的一位。

她走到我面前，再次把我眼前的陽光掩飾住：「起身。」她伸出一隻手出來。

我捉住她的手站回起身，她的手果然跟外表一樣嫩滑啊。

然後她拿起一個文件夾開始記名：「唔洗講喇，日日成隻死狗咁趕返嚟……都已經記得你咩名咩班咩

學號。」

「4D……落晨晞……十四號。」她對著文件夾喃喃自語。

「喂……」我不自禁望著她潔白的雙手輕笑：「估唔到你隻手都幾嫩滑喎……平時夜晚用牛奶浸過？

」

「……」莫友思她臉色突然大變，轉頭盯著我：「你個死流氓…」

「呃，唔好咁講！」我高舉雙手，奸笑：「係你主動要扶起我嫁。」

「無賴…」她繼續盯住我。

「喂～當我咩都冇講過好冇？」我單肩背回書包，背向她揮手：「我返班房先喇。」

「下流。」她還是不屑地盯住我的背影。

上了四層樓梯後，就是我們的

4D班房。讀得D班的你也會知道，裡面盡是不讀書的傢伙，但也有一、兩個是意外的進了來。

「Hey，every body！」我把班房的門踢開。

「hey man！」Eric露出大白齒，像個傻子一樣向我揮手。

「落晨晞，你冇遲到咩？」Miss Wong不屑一眼的望向我。

「冇啊，今日用「美式足球」入學式衝咗入嚟。」經過Miss Wong背後時我用手掩住她雙眼。

Miss

Wong煩厭地撥開我的手：「下次早啲返學啦，仲有唔好踢門啦，喱個學年你已經踢爛咗兩對門啦！仲有啊，你下次唔好再用你個啲奇奇怪怪嘅入學式衝入嚟學校啦……上次就周街搵枝竹竿跳入嚟、再

上上次就偷偷地爬欄入嚟……早少少起身洗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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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隨便答句膚衍她，回到自己位子坐下。

她根本不懂像我們這種帥哥在廁所弄個髮型要弄多久。

「……」Miss Wong橫看著全班點點頭，說：「姐係喱家得返王大雞未返。」

嘿，阿雞這個沒氣力趕回來學校的傻子又要罸錢了。

在4D的班房中，我們有一條約束好的規條，就是遲到的人要罸錢當作交付班會費，一次交五十元。

現在一想，阿雞他大概已經罸了四位數字的金額以上了吧？不過對他來說沒關係吧，他家中這麼有錢。

我在班中的位置在中間的最後排，而坐在我身邊的叫Eric。他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傢伙，樣子卻出奇地精靈，一個外貌跟性格完全格格不入的呆瓜。

但班中的傢伙總叫我們做「傻瓜與阿呆」，他媽的！我哪裡像傻瓜！！！

而坐在我左手邊一排的是阿發，他這平時雖然會跟我們群不學無術的人玩在一起，但一到上堂便會很認真的抄下筆記，因此上堂的時候我都會盡量不去打擾他學習。

最可惜的是我們這一班的女生都是豬排，有時候我會不自禁仰天長嘆，問問上天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不過我每次一照鏡子，上天都會重複地回答我。祂奪取了我跟美女同班的機會，便給了我一副英俊的樣子。

所以也不能全怪老天爺的，只要有心，多難追的女生也會追得到手。

一開始，我是這麼想的。

「係喎……晨晞，今日放學打算練波練到幾點？」Eric眼瞪瞪的望著我問。

「呃唔……求其喇。」我答。

「唔好出聲！」此時，剛才遲到現在從後門偷偷走進班房的阿雞伏在地上問道。

「喂…你做乜爬喺到……仲有你幾時入嚟？」阿發也被阿雞的行為嚇到。

「頂，一陣俾Miss

Wong發現我遲到又要罸錢！」阿雞繼續伏在地上，抬頭望著我們：「你哋幾個當見我唔到，一陣我會慢慢爬番去我個位。」

「一陣Miss

Wong應該會問我幾時喺到，你哋就答我一早就喺到，只係存在感低所以大家都見唔到我。」阿雞指示著我們，然後像個士兵在戰場一樣慢爬回到自己位子。

殊不知他是不是突然發情，經過到某個女生的位置時竟然抬頭凝視著她的裙底，露出不可一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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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條死淫蟲，又嚟。」阿發嘆了一口氣。

初時那女生專心看書沒有發現，但到後來她感覺到有什麼在一直偷看著她後，她才拿開書本看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這麼一來，便發現了伏在地上偷窺的阿雞。

「呀啊啊啊啊啊！！！！！！Miss Wong！！！！！」那女生發出撕裂的尖叫。

Miss

Wong驚愕的看著伏在地上的阿雞，然後漸轉怒顏：「王大雞！你幾時喺到！？仲要偷窺女同學？一陣跟我落去寫報告書！」

「嘩……」阿雞露出無辜的表情：「我執筆渣…阿發阿晞仲有Eric都見到嫁！」

「喔！王大雞明明遲到你哋三個見到佢偷偷入嚟都唔同老師講，姐係欺騙老師啦？」Miss Wong把矛頭指向我們。

「我哋乜都見唔到。」我們三人立即裝作專心的做自己事。

「嘩…你班友……」阿雞無言以對。

「唔…」Miss

Wong點點頭，說：「王大雞，冇人見到你執筆喎，姐係你偷窺女同學加明明遲到都想扮冇遲到欺騙老師，你等收小過啦。」

「吓…」阿雞依然無言，我跟阿發卻忍不住的開始笑起來。

「求吓你喇Miss！我唔想又罸錢啊！」阿雞雙手合十懇求著。

可惜Miss

Wong看也沒看王大雞一眼，所以我順便偷偷對著王大雞唱出周杰倫《最後的戰役》的其中一句歌詞

，

「可是你那件染血佈滿彈孔的軍外套，卻就連禱告手都舉不好。」我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著王大雞帶著恥笑的低聲唱著。

「你喱家番位坐低啦，班主任節完咗之後跟我上去教員室寫報告書。」Miss

Wong走回到教師桌改薄，向全班說：「你哋啊，仲喺到嘻嘻哈哈，喱家五月尾啦，就快大考升中五啦，再唔溫書你哋等留班啦。」

「Miss Wong真係雷到爆～」我雙手托頭，想著自己惡劣的成績。

唉，再過幾天才溫書吧～

「之後咩堂？」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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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阿發答。

我二話不說伏在桌上睡覺。一直睡到去小息，阿雞突然不斷猛拍我肩膊。

「咩料…」我揉一揉眼睛，抬頭望向他。

「女…女童軍……」阿雞緊張萬分的望著走廊。

不……不單是他，我想現在全校的男方也聚集了在四樓，只為一睹她們的天仙美貌。

「我愛你呀！莫prefect總隊長！！！」阿雞從褲袋取出手機，在走廊外不斷揮擺著：「我帶手機返學呀！快啲捉我落去校務處喇！！！！！」

「洗唔洗咁癲……」我站起身來打個呵欠，望向窗外的走廊伸一伸懶腰。

可惜一大群男學生都聚集了在四樓的走廊和班房的窗邊令我看不清出面的環境，他們欣喜若狂的歡迎著「七大女童軍」，十足十凡夫俗子圍在街道上一旁迎拜著出巡的皇室公主一樣。

「咦……」突然間，一大群男生發出感嘆的聲線：「點解遙…遙嘉女神妤會……會停低咗嘅……」

阿妤…？

「佢…佢行入咗D班……」其中一人呆然道。

衰女……

不是來找我吧？

啍…懂得在這種小息時間來找我，借以讓全校的男同學也妒忌葡萄我……

阿妤，你好狠啊！

我果然神機妙算，身穿一身藍色女童軍制服、紮著微棕色的馬尾髮、還有一副修長的身材的她站到我面前來。

「鎖匙。」阿妤張開一隻手。

「鎖匙？」我有點愕然。

阿妤妳要讓他們妒忌到入骨子裡嗎？鎖匙從來是兩夫妻才會交付給對方的東西。

啊…老媽好像用五速嘴說過今天有事做，交托了阿妤煮飯。

怎樣也好，想到那群現在十分葡萄我的傢伙，我嘴角便忍不住上揚而笑。

「笑乜啊？」阿妤依然一臉正經，張開著手：「拎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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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褲袋取出鎖匙給阿妤，說：「老婆，今晚等你靚餸。」

「發神經。」阿妤取過鎖匙後放入裙袋，然後離開班房。

「……」不單止阿雞，所有男生都靜止了般凝視住我。

男孩們，有神快拜。

「阿晞──！！！！！！」除了A、B班的男生帶點不甘及不屑的眼神之外，其餘C、D、E班的一大群男孩衝上到我面前圍擁著我：「教我！你到底施咗啲咩妖法！！？」

「教我呀大佬！！！我好葡萄呀！」、「你用咩方法可以令到七位女神其中一個同你講嘢嫁？！！」、「呀啊啊啊啊啊啊！！！！！以後我要發奮向上得到女神嘅賞識！」

嘿，一群傻子。

「傻瓜！你點做到架！！？」其中一個男生問。

「邊個喊我傻瓜！？同我企出嚟！」我憤然地指著地板。

「我啊……」阿雞尷尬地笑著。

「你個王大雞啊！一齊圍毆佢！！！」我說。

然後大家立即把阿雞圍住，並且對他施展「拖地」、「撕腿」、「千年殺」及拿著足球向他腹部施展「螺旋丸」！

「嘩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這一天，阿雞在班房發出了我畢生聽過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一天的課堂完結後，便到我四年來都一直參加的課外活動──足球隊。

我們學校足球隊是學界上是C組，可以說是弱得不可以再弱的那一隻，但我還是熱衷於在這裡踢球，因為我想有天……我們足球隊不再給人小看。

雖然每次比賽都有一群死忠女生過來看球賽，但她們目的也只是看我的就俊俏臉孔罷了。

要在世界上找一個真心喜歡看我踢足球的女生我想應該少之有少。

「阿發。」我四十五度角把球長傳給在界線外的他。

阿發早已準備好姿態，球一到掠到他腳前便施展他最強的秘技──高射炮。他這招式作用是把球踢得極高和精準地降落到場上某一個方位，再由別的球員在預定的位置把球接住或射球。

「呀──！」身材矮小的阿雞直接跳起，用額頭把球頂入籠門。

我們三人都滿頭大汗的看著那在籠門中的球，熾熱的太陽照射著學校的操場，蟬發出寂寥的聲音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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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整個炎熱的夏日。

「都係得我哋幾個人嚟練波……」我撥一撥頭髮，走到籠中撿起足球。

「其餘嘅人話咩要應付下學期大考……唔嚟練喎。」阿雞插著腰喘氣說。

「喱個就係我哋足球隊沒落嘅原因。」我撿起足球握在手上，凝視住它。

「算啦…阿晞。」阿發嘆息地笑道：「香港有幾多個人可以做到職業足球員？佢哋為自己未來打算都唔可以怪佢哋…」

「唔…」一想起我們足球隊相較校內最著名的籃球隊所受到的待遇真的差天共地，就真的有點不憤啊 …

「噢……人哋籃球隊嚟囉，要讓番個場俾佢哋囉～」阿雞雙手托著後腦，凝視住遠方正在前來的籃球

隊。

「咁今日就散喇。」現在都五點半，差不多要回去吃飯。

「阿晞！」這把聲音，Jessica……

「做咩啊？」我抓一抓頭髮，望向站在場外的她。

「嘩，阿晞……你幾時食咗喱件校內出哂名高挑嘅有錢女嫁？」阿雞走到我身後問道。

阿雞說得沒錯，雖然Jessica只有中三，但她不單止性格高挑，身材也十分之高佻，樣子活像一副洋娃娃臉般可愛，這種身高與樣子的反差卻令她更吸引異性。

可是這小女孩卻不太合我胃口，但她每天總來纏著我。我最喜歡的類型可是比我大一至七歲的大姐姐啊。

「我哋一齊去食飯啦。」Jessica滿心歡喜的走過來挽住我手臂。

「呃…」我又再抓一抓頭髮：「我約咗女仔食飯。」

直接拒絕她比較好。

「我唔信囉！」順帶一提，Jessica是個十分野蠻、執著的女生。

「唔信啊？你等等……」我走去背包取出手機，然後致電回家。

我還特地較了擴音，讓Jessica能聽得清清楚楚。

「喂？」看來阿妤已經來到我家中了。

「喂，阿妤？煮好飯未啊？」我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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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緊囉，爭係識飯來張口……唔講咁多啊，如果唔係伯母交低聲我先唔會放完學特登上嚟煮飯俾你

食啊，快啲返。」

「嗶──」然後阿妤直接把我收線。

Jessica呆然張口，再不憤地望住我：「唔信呀！我…我……我都識煮飯嫁！我又要上嚟！！」

「嘩嘩嘩……阿晞你金屋藏嬌…仲要係女童軍其中一個……」阿雞臉上盡是說不出的妒忌：「我明明條

件都唔錯……點解呀！天呀──！」

「唉……你兩個咁啱音，都係一樣咁懷才不遇……不如你哋兩個去其中一個嘅屋企同對方玩煮飯仔算

啦。」我一隻手拉住Jessica另一隻手拉住阿雞把他們兩人撮合在一起。

「我先唔要同喱個短人一齊！」Jessica立即把手縮開，抱住雙手。

「嘩！喱家我有話鐘意你個公主病咩！」阿雞反駁道。

在Jessica跟阿雞兩人吵鬧期間，我留意到阿發呆視著我不發一言，眼神滿懷空虛。

「阿發？」我向他微微揮手。

「我…我返屋企食飯溫書先。」阿發回過神來，背起書包便離去。

神神化化……

「你兩個慢慢嘈啦，我要返屋企食飯。」我拍拍他們兩人肩膊。

「喂，阿晞！」兩人同時叫住我的名字。

我沒有回頭，一手把眼眉前的頭髮撮後，另一隻手握著背包離開學校。離開學校的時候必定會經過校務處，就在那裡我遇到一位穿著灰淺格仔服及修身黑長褲、配戴藍架黑框眼鏡、外貌乖巧純良的少女正跟教我中史的黃Sir聊天。

「落晨晞？」黃Sir注意到我經過他們，順便提我一聲：「記住返去溫書，就快大考啦。」

「喔…」我點一點頭，跟那純良的少女對上了一眼。

但誰想到…

這個少女會是改變我一生改變得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

回到去家中的時候已經六時左右，阿妤也一早煮好飯在飯桌前待了我好一段時間。

「咁遲返嘅？」她問。

「下次唔洗等我啊嘛，你煮得咁辛苦，你食先啊嘛。」今天菜色看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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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我辛苦嫁咩？」阿妤反問。

「對唔住囉，咁我哋喱家咪一齊二人世界緊囉。」我開玩笑地說。

「又口甜舌滑，你幾時先可以改下你嘅劣根性？」

「所有嘢我都係出自真心講出嚟嫁。」我盛好白飯後開始扒飯。

「就快下學期大考，溫好哂書未？」阿妤問。

「未啊……慢慢溫都唔遲喇，個個都大考大考…講到好似得我唔關心大考咁……」

「咁你有關心過先？」

「我知阿妤你咁好人成績又咁好……一定會幫我溫嘅，係咪？」我特意用疑惑的眼神望住她。

「唔知喎。」阿妤回答得很快。

「唔知姐係會囉，多謝阿妤姐姐。」我把頭搭在阿妤的肩膊上。

「…」阿妤不耐煩地用肩膊推開我的頭：「你唔好再咁吊兒郎當，你中四啦。」

之後我們再沒有話題說後，屋裡靜得很。可是我們沒有特別說什麼找話題，就只繼續靜靜的吃著飯。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你跟她相處時不用顧忌太多吧。

距離中四升中五大考還有一個月，每天老師都在提醒同學要溫書，整間學校的學習氣氛變得濃郁，就連平時不愛問書的學生也會特意下課後追著老師死問不放。

「呼…」我慌忙看著手上的手錶：「仲有一分鐘……」

為什麼每天上學都要這麼急忙……

在我跑到學校對出的那條街道的時候，我看到今天看守門外的訓導主任是古Sir。他媽的，怎麼現在每天都好像是他看門了？

以我現在只餘下的時間，根本沒足夠的時間趕到正門進去……只能用別的方法。

「全體領袖生準備。」古Sir望見遠處正在趕來的我，自己神色也變得緊張。

我跑到一半後，立即把重重的背包先拋進去校園，打算來個「美式足球」入學式，料不知我一拋進去後古Sir立即跑過來接住我背包，然後再拋回出來！

害我要回頭撿回背包，繼續狂奔。

「叮噹～」校鐘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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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正，關門！」古Sir立即命令領袖生。

「砰格──」學校大門關上。

我跟學校的距離頓時間猶如差天共地，我被隔離於千里之外。

「下次早啲返學喇。」那領導生隊長兼女童軍成員莫友思在一門之隔提點我：「去後門個邊入校務處啦，同姑娘記完名之後，今日記住背好英文先好走，係咁～」

嘿…

還未完結。

我走到去學校側邊的圍欄，那裡是學校泊車的位置，旁邊還設有一個小花園，上面種了一顆大榕樹。

在沒有老師及閉路電視看到的情況下，我使用「蜘蛛俠入學式」直接爬欄進去。

「同學……」一位剛好經過，臉上沒什麼威嚴的女領袖生合好注意到爬欄進來的我：「你…你遲到……

要…要係後門入……如果唔係…職員會以為你冇遲到。」

那女領袖生低著頭，不敢直視著我。

「大聲啲？」看見附近沒什麼人，她又看似是一位害羞怕人的女生，因此我挑逗之心又起。

「你…你要去記名……」她臉已經變得就像發燒一樣。

「由我見到你個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個名淨係會俾一個人記住。」我蹲下身子，變回我抬頭望她：「我叫落晨晞，記住等閒嚟4D搵我。」

「……」

我站回起身，拍拍她的頭，安然上回班房去。

英文堂。

課室裡的半空中滿是飄揚著的紙飛機，不時還會有數張以紙摺成的手裡劍在眾人眼前閃過。

每到英文堂裡，我都跟坐在右排的王大雞玩紙飛機，然後把它擲向對方。我打從中三開始已經徹底放棄了英文課，因為實在麻煩了。

相反王大雞在英文方面卻有著不錯的成績，只是他太懶惰不用功罷了。

什麼現在進行未來過去式，根本想把我的腦子搞壞。

「喂，阿晞…你再玩一陣間李Sir又罸你。」身旁的阿發善意提醒我。

「邊有咁易啊……」我可是完美的犯罪天才，就像今天遲到但偷偷爬牆入來所以免於受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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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阿發的確是個烏鴉口的關係，在他善意提醒完我後不知出了什麼陰差陽錯，紙飛機竟然突然轉方向降落到在黑板之前站著教英文的李Sir！

李Sir後腦被紙飛機那尖尖的位置戳了一下。霎時，李Sir立即拿起粉刷，猛然轉身擲向了我。

「落晨晞！！！」

「砰──」

我整張臉與頭髮頓時間充滿了白色的粉碎，害我又咳又咽。

「哈哈哈……傻瓜！」身為阿呆的Eric竟然也恥笑我。

「咳…阿Sir！點解淨係我要食粉刷，王大雞唔洗食？」李Sir心胸本來就狹窄，他必定是妒忌我的樣貌。

「如果唔係得一個粉刷，佢都要食！」李Sir指著王大雞，用高八度的聲線喊著。

這個李Sir雖是男子之身，但是回校時卻會抹紅唇和抹粉底像個女人般化裝，十足十個陰陽怪客。

面對李Sir的嚴厲指罵，阿雞只能低頭尷尬地傻笑。

「我去廁所洗臉。」我舉手。

「去完快啲返。」李Sir答。

在我走出班房準備走進男廁的時候，我合好發現在上層樓梯正在下來，捧著一搭書薄的阿妤。

「咦…咁啱啊……」我向她打聲招呼。

阿妤看到滿臉白粉的後先是愣住了，然後問：「你啱啱吸完毒嚟？」

「唔係…俾李Sir擲粉刷姐～」少意思。

「擲粉刷？」阿妤有點疑惑：「佢知唔知咁樣做已經算係體罸嘅一種。」

「所以呢？」

「犯法。」阿妤理所當然地答道。

「阿妤你唔好咁小氣啦，阿Sir又唔係有心整我嘅～」阿妤是不是什麼事情也要認真一大輪？「有冇帶紙巾？」阿妤說下去：「唔洗問都冇。」

「……」我拍拍褲袋，果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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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阿妤也。

「過嚟。」阿妤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到去女廁門外：「企喺到等我。」然後她把那堆A班的薄放到我手上，交由我先保管住。

再從裙袋取出紙巾進入女廁把紙巾弄濕一點，走出來之後一隻手捉住我下鄂，另一隻手用蘸了一點水的紙巾細心地為我抹乾淨充滿白色粉碎的臉頰。

我低頭望著幫我清潔臉頰的阿妤，眼框不自覺被她這般正經的樣子吸引住，我也是第一次這麼發呆的望著她……

很怪的感覺。

我偷瞧她眼眸的期日，可以看出她是十分專心的女生。這種女生一旦認真起上來，什麼人也阻擋不了。

「唔好亂郁…」阿妤認真地為抹臉。

明明嘴硬心地卻善良，心軟卻裝作正經八板……這就是她可愛之處吧。

外面熱得快把人融化的太陽令走廊間不時傳來陣陣的熱風。我們樓層因被上面的樓底所掩蓋住，而我跟阿妤又剛好站在走廊上有陰掩的位置。

因此外面的陽光跟我們站在這個陰暗的位置形成很大對比。

我對她的感情，也如同現在這般的情況。

我們從不會試著在陽光底下牽著手。

到我覺悟時，已經太遲。

「你呢……其實有冇諗過認真讀書？」阿妤無故問起。

「有嘅……」誰不會想成績好，可是光靠我想也無法成事啊。

「咁點解唔好好上堂。」

「你又知我冇好好上堂？」我反問。

「如果唔係老師點會用粉刷擲你。」想不到阿妤的分析能力比我還強。

「你喱種咁鬼高分嘅人類，係唔會明白我哋喱種零分當食生菜嘅生物嘅難處架啦。」我感嘆地說。「如果你有心，一定可以拎到好高分。」阿妤說出這句話竟然笑也沒笑，她認真的嗎？

當然，我也知道我這種天才下一點苦功什麼科目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雖然這是事實，但聽到阿妤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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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後，我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往上揚起。

在我臉上的粉末差不多被抹去的時候，阿發剛好經過在我們身後的走廊。他一臉愕然的看著站在角落的我們。

「阿發？」這小子在上課時會去如廁嗎，真是第一次見。

他動作有點不自然的輕輕拋一拋手上的紙巾，尷尬的笑著：「仲諗住你個死仔會冇帶紙巾……」

「唔洗喇。」阿發對我這個兄弟也挺細心。

阿發收回紙巾入褲袋，含糊地點一點頭然後返回班房。

「你都快啲返去喇，你出去咁耐喱家仲唔返去就俾老師罵啦。」我說。

「你塊臉仲有少少粉跡……」

「求其啦，唔該哂。」我拍一拍阿妤的頭，把薄交回她後跑回入班房。

「落晨晞，搞咩搞咁耐？」李Sir問。

「我…？我……啱啱唔小心跌親啊……」我臨時編了個籍口。

呼……跟女人編甜言蜜語的籍口我最拿手，現在卻要跟個陰陽怪氣的男人編個籍口，想起也打冷震。

「你唔好掩識事實！」李Sir像個女人般嬌柔地指著我。

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眼前這個陰陽怪客：「不如你都唔好再化裝喇！冇用架，喱啲只係浪費時間嘅抵抗，你係靚就靚嫁啦？」

我說完之後李Sir整個人雙眼瞪大然後手抖著的按住後腦，學黃Sir般像受了什麼大刺激中風一樣。我把頭轉向走廊那邊的窗戶打算無視這個陰陽怪客，卻給我看到經過走廊外無意中偷聽到一切的阿妤在偷笑著。

看到她的笑容……

我嘴角又不知為何泛起笑容微笑起來。

結果，這一堂開始我被李Sir罸直到下年的中五為止，我每天也需要到圖書館裡自修到晚上六點。

那意味著……

我放學後再也不能練球，唉吔！早知道就不跟他對嘴。

放學後，我按李Sir所說上到去圖書館百無聊賴的留堂。圖書館裡坐著不少托著副眼鏡做練習的學生，我就這麼在這裡呆坐總好像格格不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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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圖書館地方空闊、又有一塊落地大玻璃對著遠處整個大海，風景還算是不錯的。

「咦，落晨晞？」在我沉睡著的時候，古Sir的聲音傳入我耳內。

我抬頭醒來，叫我名字的人果然是那個每天早上在學校大門跟鬥了整整四年的古Sir。

「Hi…古Sir。」揉一揉眼睛，從例打聲招呼。

「你都意識到自己成績太差上嚟溫習啊？」他問。

「係呀……」每次望住他，總會不其然把焦點放在他光溜溜的光頭上。

「唔。」古Sir點點頭，選了一個座位坐下做自己事。

古Sir果然是校內的名師，他一坐下就一大群同學走到他身邊請教。

我一直睡到差不多日落的時分，鳥兒都零聲地飛回家。五點半的自修室只餘下我和寥寥數個勸奮的學生。

我再次抬頭向天，甘橙淡黃的日落柔和地掩蓋著整個將軍澳，金橙色的彩霞有種暖暖的親切感。

「仲有半個鐘可以走……」我望一望手錶，伸了個懶腰。

「你真係上嚟訓嫁？」阿妤走近到桌旁，輕輕一敲桌子。

「係啊…」

「無聊。」

「咁唔通有咩做……」唉，一想到以後每天放學也要這般浪費時間便想立即去找那陰陽怪客出氣。

「溫書。」

「自己一個溫咩……」等等…阿妤的成績好像每次也是全校二十名之內？

「有咩問題？」

「你陪我溫囉，你咁勁……」我挑釁。

「你堅持到先好講…我驚你唔夠兩日會放棄。」阿妤輕輕一笑，像一抹淡淡的霞光從她嘴角上飄了過去。

「我…」我還在猶豫不定，都下學期大考了，要死就死！

「我一定堅持到！」我用力拍一下桌子。

「砰──」自修室原本正專心做練習的學生和我自己也嚇得縮了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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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吓點？」阿妤滿懷得逞的眼神溜了一溜，然後轉身離去。

「喱個世界冇唔歸順我嘅女仔，遙嘉妤……你睇住嚟。」我右手作個開槍手勢，偷偷瞄準阿妤的背部

。

我低聲為自己配音：「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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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陽光入學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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