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罪的覺醒》(Awakening of Sin) - Ch.39 《古狼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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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棋高高拋起，在石林祭壇上迎風而漲，不到片刻，眾人面前就站著一尊肅殺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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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Locke卻沒有停歇，接連幾顆西洋棋拋起，國王、皇后、主教、城堡紛紛出現。

當所有棋子出現的瞬間，Simon腳下出現了黑白相間的格子，此時的他成為了棋局中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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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兵，將軍之時，就是試驗結束之時。」Locke的聲音出現在Simon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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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Simon不受控制的邁出了一步。

他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聞到了藥劑與死亡混合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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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的機器發出不穩的嗶嗶聲。

他看見自己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皮膚蠟黃，指尖插滿針管。

護士與醫生面無表情，彷彿對他的生命早已不抱希望。

牆上時鐘滴答響著，每一下都像是倒數生命終點的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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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些夜晚，心臟如石頭一樣沉重地跳動，呼吸變得困難，意識逐漸模糊。

沒有人知道他在笑容背後忍受多少苦痛。

他曾經想過，或許死亡才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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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是這種體質？這算是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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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自己病床前，看著那個被束縛，卻還在努力活著的自己，一股深深的憤怒與無力湧上心頭。

幻象中的自己睜開眼，看著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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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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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低下頭，再次踏出一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z1dQrFP9

黑色的血從天而降，像墨汁滴入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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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倒在地，身體痙攣、抽搐，心臟已然停擺。

Willa的臉出現在他面前，那雙冰冷又哀傷的眼睛在他死前一刻俯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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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從頸動脈被抽乾，再瞬間被注入一股陌生血液，那不是選擇，而是詛咒。

他的靈魂被強行拉回肉體，死亡的寧靜瞬間變成痛苦的重生。

他聽見骨骼轉化、內臟重構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在提醒他——你不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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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鏡子。

他看見自己滿口鮮血、雙眼泛紅、尖牙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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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尖叫，卻只能發出野獸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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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想逃，卻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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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裡的他像個怪物，臉上寫滿驚懼與排斥。Simon咬緊牙，穿過那堆破碎鏡影，踏出了第二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3kQUUpwT

他站在一棟老舊倉庫前，門內傳來熟悉的哭聲與喘息。

他推門而入，看見 Anna——他的人類時期戀人，如今卻被某個年長血族折磨成血奴。

她的手腕傷痕累累，眼神渙散，早已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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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圖喚醒她，卻只能得到一句低語：「明哲……為什麼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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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知道，沒有回頭路了。

她已不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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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緩緩抱入懷中，吻上她額頭，手中利爪刺穿她的心臟，血噴濺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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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救她，更痛恨自己為什麼有力氣殺她卻沒能力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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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裡，他跪在屍體旁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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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死她的。」

「是你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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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閉上眼，讓那句責罵烙印心底，踏出第三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aFKDGPac

宴會上，燭光搖曳，他站在眾人之中卻像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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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血族輕蔑地打量他，竊竊私語：「他不像我們。」

他試著表現得優雅、冷靜，甚至比任何人都努力遵守規矩，卻只換來更深的排斥與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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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酒杯被砸在他臉上，鮮血沿著額角流下。

沒有人為他出聲。

Willa站在角落，也無法阻止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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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中的他站在血族議會的中心，被一道道眼神撕裂。

他想辯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他只能沉默，像無聲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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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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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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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踏出第四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Jt1B4q8j

他全身冒煙，身體在撕裂中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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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鼓脹、肌肉膨脹，他看見自己變得不像人、不像血族，只是一頭痛苦的野獸。

他趴在地上，指甲陷入岩石，背後的脊椎一節節拉長，皮膚裂開露出灰黑色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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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盡全力將自己關在地牢，將銀鎖繞過脖子，只為壓制那無法控制的血統。

他寧願痛到死，也不願被野性奪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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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中的他對著鏡子咆哮，像兩個自己在相互廝殺。

一個是狼人，一個是血族，兩者不斷互相重疊、撕扯、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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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著牙，抓住鐵鏈勒緊脖子，強迫那頭野獸退回心底。

在鐵鍊斷裂的瞬間發出了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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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到底被變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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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眼飽含怒火，踏出第五步。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W7dZSqvb

下雨的夜晚，森林裡只有喘息與鋼鐵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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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血從肩膀與腹部潺潺流出，那個女獵人站在他面前，藍眼如冰，手中銀槍寒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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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也不是血族，更不是狼人。你什麼都不是。」她語氣毫無情感，像是在對一個怪物宣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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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過去，卻被一槍擊中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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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一刻自己心裡有多不甘。

他不甘這些人對他的審判，不甘這個世界沒有給他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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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中他倒在泥地裡，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

雨打在他臉上，雙眼無神的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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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容不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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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拳頭，緩緩從幻象中站起。

他知道這些都只是幻象，只不過是古狼的考驗，與他過去的經歷類似但卻不盡相同。

可那些刻骨銘心的情感卻歷歷在目，藉由幻象再次撥弄他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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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腰間長刀，向著前方奮力一斬。

棋子碎裂，病床上的他坐起了身：「我一定會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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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揮出一刀，又一顆棋子碎裂。

剛成為血族滿嘴鮮血的他停止低吼：「只要能夠保持人性就沒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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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一刀，再次斬碎一顆棋子。

跪在地上的他握拳，瞬間捏爆Anna的心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再一次也無所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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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金紅色的雙眼睚眥欲裂，一刀接著一刀不停揮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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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裡，你們他媽的才是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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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又如何？血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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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運不該由任何人來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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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大口喘息，渾身是汗。

幻象退去，棋盤仍在腳下，最後一格前，一枚黑色國王靜靜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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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害怕死亡、逃避身份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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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對那枚國王咧嘴一笑。

國王有著一張和他一樣的臉，面帶瘋狂扭曲狂笑著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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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我，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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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9 《古狼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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