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零景＆萩松♀《我的幼馴染說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 宇宙裡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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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喝點水嗎？」

　　「喔，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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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是個童貞。）

　　觀察對方一整個下午的萩原研二，此刻手扶著臉頰，笑眯眯地注視著對面那位拿著礦泉水瓶猛灌的女子。她完全不在乎水珠順著脖頸滑下，浸濕了領口的一小片布料，依舊無所謂的模樣，讓自己再次毫不客氣地做出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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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並不擁有什麼處女情結，反而認為現代人時間寶貴，當對象的養成教練根本不值得；與其做那位總是萍水相逢的感情導師，倒不如單身一輩子、自由自在地活著。經歷過無數的修煉，對理想型的期待也越來越成熟，然而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追人者只好預先準備，將來會成為「爹系男友」般的角色。

關於「無經驗」這件事，其實在拉麵店初見時，就隱隱約約有了這樣的猜測。而接下來那場臨時起意的半日約會，更讓他徹底明白，為何完美女孩至今仍沒有人圍繞在她身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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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她完全沒有那種曾被細心呵護的女性，通常會展現出的特質。而這類人，大多沒有過交往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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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警視廳出來後，兩人去補吃午餐時，女子完全是一副「隨便什麼都行，先填飽肚子再說」的模樣。

　　她並不是把選餐的責任全權丟給萩原，反而乾脆地拉著他走進附近的一家小店，熟門熟路地推薦幾道招牌料理後，便埋頭專心對付眼前的餐點。更甚者，等到萩原去廁所檢查儀容回來，便發現她已經結完了兩人的帳，獨自站在店門外點起煙，悠閒地吞雲吐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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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遊戲廳的路上，兩人隨意聊起彼此的基本資料。

　　女子剛從大學畢業，趁著入職前來東京獨自旅行，隨身只帶著一個黑色行李袋，沒有任何詳細的行程規劃，唯一想去的地方是東京工業大學——而這所學校，恰好是他與小陣平的母校。萩原立刻毛遂自薦，表示願意帶她參觀校園，順勢敲定了明日的約會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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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萩原流暢地講述著東工大的校園生活時，一輛車突然從他們身旁疾馳而過。女子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一把將他拉到身後，乾脆俐落，甚至連頭都沒回。那動作自然得彷彿經過無數次演練，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只是憑直覺將他護在安全範圍內，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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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我可是比妳高半個頭的壯年男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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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鬧區後，萩原立刻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的視線。

　　也難怪，他們倆個子都高，並肩而行時格外引人注目。若在旁人眼裡被當成情侶，那應該是相當吸睛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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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意掃過幾張陌生的面孔，觀察著路人們在見到女子後的微妙變化，內心自動翻譯著這群人的心理活動：

　　——首先，毫無意外地，她的外貌足以讓人眼前一亮；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MT9HkEHm
　　——接著，或許是被冷淡的氣場震懾，視線略顯遲疑地往旁閃躲；

　　——最後，當注意到他這個同行者後，路人的反應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露出「原來如此」的關愛神情，另一種則毫不掩飾地投來羨慕甚至嫉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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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啊，多看點，就給你們這些人瞧瞧我~~(未來)~~的妻子有多可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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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同時注意到，女子完全沒有關心周圍的環境：她要麼聽他在說什麼，要麼就是低頭玩手機，簡直像是個單機NPC，無論外界如何變化都不為所動。這一點在萩原幫她去買飲料時得到了證實，他剛一離開，回來後竟然發現有個不畏嚴寒的勇者正在向她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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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個，請問能跟你要一下手機嗎？」

　　「哈？」女子眉頭一簇，雖然表情不善，但琢磨3秒後還是將手機遞給對方。

　　「快沒電了，你要打趕緊打。」她邊說邊打了個呵欠，完全不在乎勇者的存在。「我沒帶備用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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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哇，致命一擊——別跑啊勇者大人！那個方向是我們待會要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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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不會Hagi未來的老婆把情商都充值到智商那邊去了吧？

　　很好很好，這樣也很可愛，反正只要她對自己有回應就好，其他閒雜人等不重要，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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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只對自己有回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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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遊戲廳後，事情發展就更有趣了。

　　最近，涉谷最流行的室內遊樂場引進了一台全新的電子模擬拳擊機。這台機器十分先進，可以根據網路傳送的照片生成玩家面前的虛擬敵人，並設定不同的等級。玩家只需用力擊打機台前的梨形沙袋，系統就會根據擊打的力量來計算是否擊倒了敵人，並播放各種勝利動畫，讓玩家體驗如同身臨其境般的拳擊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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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想在女子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身手，於是率先請纓。

　　笑話，他好歹也是未來要就職為警備部的大猩猩之一，每天和小陣平一起做百米負重訓練，這點小事怎麼可能不行？這次他一定要在心儀對象面前刷上一波好感值，證明自己也有點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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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心十足的青年隨便選了張照片上傳，恰巧選中降谷零眉頭緊蹙的照片——小陣平拿他的手機偷拍，當時降谷正站在講台前，對著二人滔滔不絕地講解什麼。反正數據當日會清除，萩原心想，選這張也無妨。

　　然而，當虛擬降谷零合成完畢，戴著拳套出現在機台上跳來跳去時，萩原才發現女子的眼神突然一亮，彷彿被什麼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那位虛擬的金髮青年，眼裡洋溢著興奮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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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感到有些意外，也不自覺地提高警惕，旁敲側擊地問：「怎麼，這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女子舔了遍上唇，模樣非常性感：「但他長得相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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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心中微微泛起一絲酸澀，於是他在這局中發揮全力，狠狠地打出了一記自己生涯中的最強一拳，力道足以讓整個遊戲機都微微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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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7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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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的排行榜顯示最高紀錄是8701，而萩原此局直接突破，躍升為第一。隨著叮叮噹噹的勝利音效響起，畫面中的虛擬零倒地不起，建模臉上仍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模樣，卻滿臉鼻血，如此巨大的反差逗得女子捧著胸，蹲在地上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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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能讓完美女孩開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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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試試嗎？」笑到流淚的她向萩原請求再一局，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熟悉的虛擬降谷零再次出現在畫面中，帶著一副嚴肅的表情在沙袋前蹦跳，準備迎接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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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她該不會真的很喜歡這張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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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女子站上機台的瞬間，整個氣場驟變。她的眼神凌厲起來，背部肌肉微微繃起，顯露出藏於衣料下的力量。下一秒，右拳閃電般揮出，動作乾淨俐落，力道凌駭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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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沙袋遭受重擊，巨響震得機台瘋狂顫動，聲勢之大，立刻吸引了周圍人群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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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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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擬降谷零直接倒頭飛出去，畫面顯示他整個人穿越大氣層，飛向宇宙，浩瀚無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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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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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面對面跪坐著，兩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彼此，沉默如黑夜般沉重而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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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景光緊握著照片，手指無意識地揉捏著邊角，低啞又細柔的嗓音打破靜寂——

　　「聯絡到松田了嗎？」

　　「打不通，我猜他手機沒電，在宿舍睡覺。畢竟他常常一整天沉迷打遊戲賺錢。」

　　「萩原呢？」

　　「也一樣。但就算聯絡上了也沒用，木偶不是他的，況且他人還在神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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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光垂眸，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套乾淨整齊的睡衣，沉默片刻後，又開口——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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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谷零的睫毛微微顫了下，似乎遲疑了一秒，才淡淡回應——

　　「……是千代田太太，她做完定期清潔後就回去了。」

　　「那你怎麼把我扛過來的？」

　　「我打給祖父秘書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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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空氣彷彿再次凝固，沈默無聲地回到兩人之間，靜得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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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就料到我會進你房間找這個嗎？」

　　「不是很確定具體要找什麼，有一個模糊的想法，但猜測應該會在這幾天行動。」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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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降谷零猛然抬頭，視線落在對面人的臉上。景光的輪廓在暖黃燈光下顯得柔和了許多，連眉宇間的冷淡都變得溫和起來。然而那雙藍色的瞳孔微微顫動，宛如一汪池塘，被突如其來的風輕輕攪動，泛起細微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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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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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擅自闖進你的房間，我很抱歉。」景光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努力壓抑著情緒，「但我還是無法理解，你為什麼還留著這個？」

　　降谷零垂下眼：「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聽著，我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只是個……留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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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

　　聽到幼馴染口中的形容，景光的聲音驟然拔高，毫不猶豫地將照片甩了出去，紙片輕盈卻帶著沉重的意義，劃破空氣，最後落在降谷零的胸口，又隨著慣性緩緩滑落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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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中的『回憶』，就是我現在這副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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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光幾乎是一步跨過距離，逼近零，藍色的貓眼不再含著猶豫，而是燃燒著熾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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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裝了，Zero。」他的聲音變得細尖，卻更加凌厲，「我們討論的不只是現在——你把我一個人帶來這裡，不告訴其他人；跟我在那邊打太極，說不好聯絡萩原他們；唯一知情的還都是你們家的人——有沒有覺得這種情況似曾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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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樣的！」零猛地抬頭，語氣裡是焦急與慌亂，「Hiro，我沒有這麼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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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光冷冷地看著他，語氣放緩，卻更像一記重錘直擊零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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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過去的Zero，」他低聲說，「早就已經想盡各種辦法解決我身體的問題了。就算手段再怎麼低級，你也一定會去做，因為——那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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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伏景光頓了頓，直視著降谷零的眼睛，話語如刀鋒般鋒利。

　　「你還敢說，你沒有任何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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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裡沉默得可怕，只剩下窗外不知名的蟲鳴聲，在夜色中拉長了這場對峙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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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幼馴染停頓了一下，無法把騙子兩個字說出口，儘管這是他現在要表達的意思：「——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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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依舊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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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想著，不能讓對面這個人哭出來，不然會有什麼莫名的東西被打碎，於兩個人之間再也修不回來。

　　越是危急的情況，降谷零的思緒反而越冷靜。這種極端情緒導致的對峙，必須先暫停，讓對方恢復成能夠溝通的狀態——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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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起身，向前一步，動作溫柔地抱住幼馴染——景光的身體微微一僵，下意識想要掙扎，卻在瞬間猶豫了一下——就是這一秒的遲疑，零的手臂突然收緊，將人牢牢鎖在懷中。

　　景光瞪大眼睛，藍色的瞳孔因震驚而劇烈顫動，像是還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然而零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平靜得近乎冷漠。他的手掌穩穩卡住懷中之人的頸側，逐步收緊力道。受困者的指尖顫抖地扣住對方的手腕，想要掙脫，卻連力氣都被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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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開始模糊，視線逐漸晃動，景光望著面前那張冷靜得可怕的臉，直到眼前的一切被黑暗吞沒——他在零的懷裡，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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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在降谷零的指揮之下終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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