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神仙跑數吧！ - 第二章(1)：花粉夫人與意外收穫

第二章：集合吧！將要消失的神仙！

花粉夫人與意外收穫

　　幾日之前，慈雲山土地公收到一通電話，原來是在是他港島的親戚。

據這親戚的說法，自從仙界落了跑數的命令後，本地的小神仙都因此產生了生存危機，據說這之中不少的仙家人士，都說不當神仙了！要去做個山精妖怪的……

其中一位，就叫白侍郎。他是所謂五大家仙──狐黃(鼬)白(刺蝟)柳(蛇)灰(鼠)柳系的一員。

　　就因著這個原因，璃珠才想要找鄧亦邦來幫忙當說客，結果中途走散，面前這白侍郎，又相當不客氣，喚出了幾十條蛇，攔住璃珠，似乎甚麼都不打算談。

　　那數十毒蛇一擁而上，璃珠施法起風吹散對方，剛一吹散，毒蛇竟又重整隊形，不肯罷休，亮著紅眼繼續蜿蜒爬來。

　　若是施個法術，以火攻之，以璃珠來說絕不成問題，但是這裡近著民居，萬一火頭燒了上去，那就糟糕了。

　　惡蛇嘶嘶作響，毒牙暗暗乍現，作勢撲向璃珠。

　　璃珠也想好對策，捏了個蘭花手。

　　小巷的另一頭端，又傳來一陣尖嘯的聲音，像一條拉緊的弦線，在線斷開以後，一群群雜色的貓咪空群而出。貓咪奔到毒蛇面前，淹沒了這群爬蟲動物，不消一分鐘，爬蟲動物全身軟掉，一動不動，連一點生命力都沒了。

　　蛇跟貓本都是用法術變的，在毒蛇倒下以後，就跟貓咪一同消失。

　　「璃……璃珠……」巷的另一端，傳來了少年的呼叫聲，好像不知道被甚麼困住一樣不能脫身，似乎是硬擠出來的。璃珠則有些意外，因為她沒有想到──甚至早就把那個纏身的小鬼忘掉了。

　　然而，當她看著少年走來的時候，她的表情詫異起來。

　　這小子，又纏上甚麼噁心的東西了嗎？她想。於是璃珠打量著等亦邦背後的影子：

　　上面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她摟住等亦邦，這女子僅用絲綢外套罩著胸部，露出性感蠻腰，下半身則是絲質的長布，左腳踝上戴了一隻翡翠玉鐲。

　　這種強調自己體態的穿戴方式，縱是個正經一點的男人也會想入非非，何況這種尤物死纏著鄧亦邦，害他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驚慌。

　　璃珠看了看這個性感的大姐姐，馬上就認出對方，遂笑了起來：「花粉夫人，剛剛的事有勞你了。」

　　「吶吶，客甚麼氣呢！」夫人揮了揮手。「那群該死的裝修工人把我牌子丟了出去，也不問問我是誰！一定是不知從哪來的外地人！」她氣得連胸口也抖了兩下。「就因為這樣沒了香火，天上的神仙也來找我問話，差點就要被他們褫奪名號了……」夫人原本憤怒隨之變愁。「也罷！還是多得這位小哥拜我，祈願的香火一下子達標，不用被那些討厭鬼抓走了喔！」

　　夫人又變得滿臉喜悅，然後用雙臂纏住了鄧亦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喔！」夫人用塗了香油的手指在他下巴下滑動。「你需要甚麼，我都答應，我啊，以‧身‧相‧許也沒問題喔！」

　　鄧亦邦倒是嚇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滿臉通紅的。

「璃珠……她她她是誰啊！我……我怎麼會招惹這她的啦！」

　　璃珠頓了頓，詳細說道：「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她可是有名的花粉夫人呢！夫人她原是青樓女子，因樂善好施，又好助同行姐妹，所以很得大家尊敬，死後也修成正果，成為一名幫助青樓姊妹的神。後來她的姊妹為了她受更多香火，就在灣仔洪聖古廟立了個牌，從此她便在灣仔住了起來。

　　夫人是專門保佑年輕男女青春常駐愛情美滿，就算只是單純想要令外貌更加吸引，夫人她也會出手幫忙──如果覺得自己的性格配得起自己的外貌才來求吧！」

　　「居然是這樣嗎！青樓女子的話，意思她就是……就是……」

　　鄧亦邦眼中有點迴避的意思，用眼珠說著排擠對方的語言。花粉夫人一下子就看得出來，那是一種不用語言訴說的嫌棄。於是額上的愁雲聚了起來。

　　「小哥……我明白。我的身份卑賤……但縱使是這樣……我也不可以……也不可以為她人帶來……幸福嗎？」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過份，鄧亦邦的眼珠也垂了下來。「……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他想了想，感覺意思也不準確。「不！絕對沒有討厭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樣很意外……但……我很感謝你幫我，請以後也多多指教！」

　　對於這種笨倔的回答，夫人先是驚訝，然後還是猜到這孩子的心思。「傻孩子，姐姐怎會不懂你的意思呢！你是個乖孩子喔。」她微笑著，點了點對方的額頭。

　　璃珠見花粉夫人臉上寬容，也鬆了一口氣。回想這次還真是個意外的收穫，本來目的是該是將名單上的柳仙白侍郎勸降，沒想到卻救了另一個神仙。從結果來說呢，也算成了一樁美事。

　　璃珠這麼想著，孤零零的消失在後巷的燈光中，而在另一邊被花粉夫人糾纏著的鄧亦邦也一把推開夫人，想要去找璃珠的身影。

　　「小邦，璃珠妹子她有甚麼問題要解決嗎？」

　　鄧亦邦好像沒聽到，只是繼續看著璃珠，心裡也擔心著這隻小仙。

　　假期暫且告一段落，鄧亦邦回到他的校園生活，是一如以往的枯燥。

　　鄧亦邦雖然看著黑板，但早已元神出竅。

　　他的腦海中還是那個一臉冷峻的少女面孔。

　　鄧亦邦不明白，不明白她為甚麼要這樣對自己，而且那種表情絕不是小事，到底要做了甚麼事才會讓她這麼生氣？

　　「鄧亦邦──」

　　老師點名，不過鄧亦邦沒反應。

　　「鄧亦邦──！」

　　突然之間，他的老師抓起一塊硬物──鐵做的鉛筆盒，像拍驚堂木一樣，拍得隔離班房也為之一震。鄧亦邦也自然嚇了一大跳。

　　「鄧同學，你在遊魂？遊戲，還是玩具？」老師語帶譏諷的問。

　　「馬上打開課本，讀二十九頁！」

　　鄧亦邦不敢怠慢，遂讀道：「我輕輕的來……」

　　然而不過兩秒，就傳來同學的爆笑聲。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讀甚麼啊？」

　　「中國語文啊？」

　　「那我是教甚麼的？鄧同學？」

　　「經濟。」

　　之後，課室內又傳來笑聲。

　　「各位同學，鄧同學顯然還在上一堂的時空，就像經濟學裏面所講，B地方流行的總是A不再流行的東西……」

　　鄧亦邦滿臉通紅，不知所措。他忍耐了半個小時就放學了。

　　放學的時候，他的同學戴志良也有的沒的奔了過來。

　　「邦邦，你今天元神出竅了吧？你有見到漂亮的女鬼嗎？」那個有點超現實腦袋的同學這樣湊了過來。

　　鄧亦邦打起寒顫，「……你好噁心！不要這樣叫好嗎！」

　　「邦邦──」話音剛落，又有另一把聲音用這樣的方式程呼他，鄧亦邦倒是氣得無力反駁，扯起了嗓子想要喝罵對方：「都說不要這樣叫──」

　　他未把句子說完，就把那口氣吞了回去。因為校門外有個穿著低胸性感女性西服的女子，正在向自己揮手。

　　「我來接你了──邦邦！」那個女子跑過來，胸前還會隨之跳動。

　　是……是花粉夫人？鄧亦邦想。那種又風騷而且完全不知廉恥的態度，根本就是她！她……她來這裡又想做甚麼？

　　「邦邦？」戴志良的頭好像貓頭鷹一般扭動，殺氣騰騰的盯著鄧亦邦。「我以為這是我獨特對你的稱呼啊！原來你一早把它給了別的人嗎？」

　　「啊？啊？」鄧亦邦是錯愕到下巴都幾乎掉在地上。

　　「啊！──你那個眼神！那個眼神！那是背叛者的眼神啊！鄧亦邦！」他的食指中指抓著額頭，斜盯著對方。「WRYYYYYYYYYYY！你原來已經成為了現充了嗎！我到底做錯甚麼，你竟然背叛我！看來我不做人類才能對抗你啊！我好想要啊！給我他媽的去死呀！」

　　鄧亦邦愕然，然後一頭霧水，未等他解釋，戴志良拔腿就跑：「你這個叛徒！原來你是從現充星球過來對我心靈攻擊的魔頭！你給我記住！我會回來復仇！給我記住！」

　　「這人真是不可理喻啊！好想揍他！甚麼奇怪傢伙！那種舉動真讓人不理解他的存在意義！」鄧亦邦哀鳴道。

　　「啊啦，邦邦？那是誰？」

　　「那是個有問題的變態，不要管他──還有，不要再那樣叫我啦……」鄧亦邦明顯是有點厭惡。

　　生前是個風塵女子的花粉夫人，怎會不知道男子為何煩惱？只消想起上次鄧亦邦對著璃珠的神情，八成跟這有關。

　　「我請你喝點東西好不好啊？」

　　「啊？」

　　「放心放心，平常善信給我的香油錢不少呢！」花粉夫人微笑道。

　　於是他倆買了些飲料，到公園找張椅子就坐，外人看起來就像是「老師與學生之間的秘密傾談」。

　　「到底你跟璃珠妹之間發生甚麼事嗎？」

　　鄧亦邦嘆口氣，把自己的事講了一次。

　　「那難怪人家會討厭你啊。」

　　「欸！但我一點都不知道發生過甚麼事啊！」

　　「笨蛋，你不記得發生過甚麼事，當然沒辦法知道對方因何痛苦啊！但那種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的呢！」

　　「那怎麼辦？」

　　「只好承認了。」

　　「承認嗎？」

　　「嗯嗯！雖然這麼說有點怪怪的……但是我覺得既然人家這麼說，也許自己真的傷害了別人不自知吧……要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做起來也挺難呢，特別是這種連自己也不知道的事……」

　　要人承認茫無頭緒的錯，聽起來十分奇怪，但這些事卻真的會發生。

　　這時候，又有一個老者走來，打量了他們一番，遂開口問：「請問是不是花粉夫人啊？」

　　「是？」花粉夫人應道。

　　「那個，我受慈雲山土地公帶口信，他說璃珠仙子有事找你們。」

　　兩人聽後，就動身了，他們在上次相約的老地點見面，一見面又聊起哪個神仙快要消失。

　　坐在運動場椅子上的璃珠見兩人走來，馬上打招呼。

　　「夫人你來了？」

　　「嗯嗯！」

　　鄧亦邦見兩個女的似乎無視了自己，就質疑自己在團隊中的地位。

　　「土地公伯伯，這次的名單又是誰啊？」璃珠問。

　　「這次快要沒落的神仙名叫二伯公。是疫病的神仙。」

　　「啊啊，是二伯公嗎？我很久沒見他就是。」花粉夫人聽到熟悉的名字，馬上插話。

　　「夫人你知道內情嗎？」璃珠問。

　　「二伯公喔，我那時候很記得他從潮汕一帶被請送過來，因為以前鰂魚涌一帶是有些青樓女子生活，她們有病的時候都會尋求二伯公的保佑，所以印象中二伯公也是個專治性病的神祇吧？」

　　「啊啊，夫人你好厲害！真的是見多識廣啊。」

　　「也沒什麼啦，畢竟幫姊妹們的時候會聽到這些事，況且──那二伯公只是個老頭，又不是帥哥。」她沒趣的碎碎唸著。「璃珠妹子，依你看，我們怎麼辦？」

　　「果然還是一起去幫助二伯公，也要拜託他找那些快要被褫奪資格的神仙吧。」

　　璃珠瞧了瞧在一旁的鄧亦邦，見他躲在一旁玩著電話。

　　「對對對，凡人就這種樣子，上網，拍食物照、打遊戲機，我們這些神仙的死活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快把事情做完就算了吧。」她語帶嘲諷的說道。

　　鄧亦邦聽了，臉紅的把電話收起來。「我……我該做甚麼好？」

　　「跟之前一樣，待我們把事情解決以後，你就出來對神主牌拜幾下，維持他香火數量就好。」

　　……這不就是沒事做嗎……鄧亦邦想。我不吭聲就被人諷刺，但也沒人覺得我有用，這是甚麼心酸的感覺？他搖搖頭，跟著神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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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花粉夫人與意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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