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帳武林】之麒麟天下 - 第六十五話殺龍戰歲

第六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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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龍戰歲

火花迸濺，金鐵碰撞的餘波，令四面竹棚劇震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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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麟以一雙前臂，硬擋如狂龍擺尾的戰龍戟，沒有一絲取巧，著實以硬碰硬。

「隆」，被錠海神道鎖住的雙足，在護腕與戟杆交擊的一刻，陷入的石板受勁力波及一同炸成碎屑。

應懷安冷哼一聲，不得不暗呼利害: 「他把兩道內力碰撞一刻的勁力卸往足底，以化去錠海神道的封鎖，此人不單修為極高，武慧也屬上乘之流。」

心念疾轉同時大喝一聲: 「'追波遂流'」，戰戟順勢再轟，這次是以極具侵破性的龍頭猛戳，如吐火倫托大以護腕截擋，將會陷進龍戟澎湃的後續招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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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好。」

吐火倫腳下施勁猛踏，「砰」，硬生生翹起了一塊斷裂板塊，剛好頂在龍首的下方，使戳來的角度由胸口往上移。

「呼」，吐火倫沉腰避開龍首，麒麟爪虛空一刮，五股爪勁由左至右如五柄刀刃割向應懷安的腰腹，中者大有破肚穿腸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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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捏掌一拍，「蓬」，掌力化去了爪勁，翻掌功力疾吐。

看在吐火倫眼中，正是有形的掌影隔空印來。

吐火倫忙橫移腳步讓開掌影，一撮紅髮被凌厲的掌勁化成粉末，左前臂疾抬格起戟杆，右手探爪直進敵人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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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勁撲面，灼目灸膚。

應懷安心中大是震驚: 「此子的火勁非比尋常，霸烈如焱，難怪在羅陰島殺手合擊之下，重平兄也得慘遭毒手。」

高手過招豈容分神，應懷安馬上變招，龍爪反手擒去吐火倫的手肘，乃鋼腕保護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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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識得利害，直探改以沉臂以鱗鰭朝龍爪割去。

應懷安怎會輕易受制，翻爪一圈，竟帶起一股柔韌的內力捲著了吐火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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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圓目一睜，心中明白過來: 「是龍鬚。」運起內勁凝於喉頭，鼓勁吹出一口烈風。

一團火熱氣勁掠過手臂，‘龍鬚’無功而回。

兩人交手快如閃電，眾人只覺兩三下眨眼間的變化，一閃即過。

「砰。」

一聲對掌，各自往後退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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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擊乃舊力互牽，新力未發的必然手段，若是換著虎兒，也只能如此。」雪虎兒仍是單手托腮，自言自語地道。

墨青接道: 「看似簡單的三數拳爪，足見兩者過人的修為，剛柔並濟，兩人所發的皆是足以開山裂石的功力，稍有不慎輕則受傷，重則殘廢，看來應幫主依然全力以付。」

雪虎兒道: 「再留手便不用打下去了，應幫主的右掌早承受了天女侵骨蝕脈的掌力，即使功力沒有打上拆扣，其持久力一定比吐火倫遜色，所以留力絕對是不智。」

柳隨風一面拜服道: 「堡主卓見一言中的，在下佩服。」

雪虎兒咧嘴一笑道: 「本堡主還沒多謝柳莊主邀請虎兒來當這趟監會，否則錯過這一場十年難得一見的決鬥，將會抱憾終生。」

「堡主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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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棚中程冠林聽見了雪虎兒的見解怎能不驚：「原來幫主剛才震碎那妖婦的蠶衣時已經受了點傷，看似是微不足道的損耗，但在頂級高手對決間，若如河堤的裂縫，被不斷沖擊下會變成洩洪的缺口。可惡，看來朱夫人提出的五戰三勝戰制，早把幫主提前出戰考量計算其中，九嬰妖婦剛才一戰無論輸贏，都會把主動權落入他們手上。」

程冠林把想法低聲告訴雷一元，兩人同對戰況頓感不安，雷一元道：「表面上我們勝出了兩仗如穩操勝券在手，但看來對方不會讓幫主輕易取下餘下的一場，那麼⋯幫主豈非⋯」心中暗忖：「如幫主真的在此戰敗陣，一元的對手大有可能是對上東方見那老狐狸。」

程冠林想及幫主正陷凶危漩渦及對方心計之陰險，背上滲出了冷汗，一旁的彭六看一看他的面色，皺起老眉道：「程白臉，為什麼面色那麼難看？」

程冠林搖首道：「不對，是夜大會上所有的安排像極一場請君入甕的計謀，在下心中之不祥實在難以解釋，彭爺，幫主可能中了敵人誘敵之計。」

彭六斜眼睨著程冠林道：「難道你認為幫主戰不下吐火倫？」

程冠林道：「不是這意思，總覺有點事情令在下想不透，吐火倫不一定能勝得過幫主，但如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何會應邀助拳？敵人既然大膽挑起事端，怎會如此輕率而為？」

程冠林一言並非己人憂天，使老脾火爆的彭六難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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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數的高手外，場中數千人看得大氣也不敢唞一下，莫說分析形勢，根本連兩人的招數也看不清，卻在掌擊後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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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少年夾在人堆中，第一回合兩大高手倏分後，目定目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紅髮鬼竟可與應小子老爹打成平手？」回神後，少女抓緊少年的手臀情緒高漲地道。

「想不到這廝的麒麟天火可抵擋龍王的無敵戰戟。原來風火拳段星之上，還有這麼一位武功高絕的幫主在背後主持，難怪麒麟幫在這些年來擴張得這麼快，還膽敢公然挑戰白道武林，殺害夏前輩及陸家兩大武林世家，看來義劍同盟把麒麟幫輕視了。」

「什麼穹蒼三絕之一的嚴一岳不就是敗在他們手下嗎？」

少年內心悲憤交集，歎息了一聲，道：「邪魔外道鬼計多端，斷雲崖一戰義盟有俘虜在他們手上還中了他們的埋伏，除了五葉道長外可說是全軍覆沒，但雙方不能算是以個人武功來分勝負。但此戰無花無巧，是憑個人實力比拼的決鬥，可幸戰龍戟足可彌補應幫主右手的傷，第一回合可看出二人並沒留手，拚過旗鼓相當，足見吐火倫的實力足可與應幫主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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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數千人各有所期下，場中兩大高手展開了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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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足下湧泉不斷洩出熱勁，麟爪熊熊，正在不斷提升麒麟天火的威力，並向前踏步。

應懷安一雙龍目凝在五步外吐火倫的前胸，左上右下雙手垂直地握著戰龍戟往地上一頓。

「咚」。

一股透心鑽脾的震波如江水湧潮向吐火倫猛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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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無風起浪的狂潮把熱浪反撲，火勁倒颳吐火倫。

同一時間，應懷安右足踏前，提起戰龍戟在兩尺前再一頓。

「咚」。

第二浪潮比一次更猛烈，「呼」，吐火倫雄軀左右一晃始能站定，麟爪在胸前一封，「哇」，驀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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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害，是應幫主這些年來鑽研的新武功‘龍吟滅道’，結合了戰龍戟及龍吟令之精髓，果然具非凡人能抵擋的破壞力，該怎樣破才好呢？」雪虎兒終於改變了坐姿，躬身以雙肘枕在膝上支著下頦，一副不能錯過任何細節的模樣，使身旁的墨青及柳隨風不敢和他攀談，免打擾他注神觀戰。

雷一元及長河幫眾等輕呼一聲，暗自為幫主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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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棚內的東方見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心情極是複雜，歸不管故意挑起話題道：「東方林主，如若換林主上場，該如何應付這一招呢？」

東方見沉聲道：「此招乃應幫主把龍吟令結合在戰龍戟身上所創的奇招，江湖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然在下碰上，除了退出氣牆籠罩的圈子之外，別無良策。」

歸不管自問武功與東方見在伯仲之間，更何況應懷安，同意道：「如我手持巨盾應戰或可勉力抵擋，若憑人力抗之，下場該比吐幫主多吐出一口血來。」

他們一直沒有和萬子芹交談，顯然對她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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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場中嘩然四起。

但見吐火倫噴出了一口血後，睜目曲面，挺起胸堂往前力踏，同時伸出兩雙大手朝戰龍戟抓下去。

「嗡」，「叮叮叮叮⋯」

戟首龍頭的鱗片受兩股大力碰撞下劇烈震動，就在吐火倫強行抓著戰戟的一刻，應懷安鐵牙一咬，鮮血由牙縫中濺出，戟杆發出了「吱吱」聲響。

不一會，應懷安抓杆的手掌冒出了煙霧，本是青鋼的戟身駭然透出了淡淡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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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天火，果然霸道。」少年定眼看著應懷安運勁抗衡吐火倫傳入戟杆的火勁，內心震驚不已：「麒麟天火竟能憑藉內功熱勁把鋼杆燒成烙鐵，那豈非人力所為？」

「不好，應小子老爹現在進退兩難，放又不是，不放手不是，但長此下去，雙手會被灼成燋炭。」少年憂形於色道。

「但那紅髮鬼豈不也會被戰戟所發出的功力所震傷嗎？」少女同時全情投入在戰況中。

「這種情況已成絕無花巧的內力比拚，雙方依然沒有還迴的餘地了。」少年心中曉得此戰必有一人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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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勁炎烈，龍吐狂潮，兩股不同性質的武林絕頂內功，以戰龍戟支地為中心，化出丈許的實形氣圈，如先天不協調的質性，不斷在圈內翻滾交戰，互相攻擊，發出奇怪而密集的「噗噗噗」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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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幫主，如閣下再不放手，雙手會被天火所吞噬，殘廢終生。」吐火倫嘴角滲血，沉聲冷勸道。

「吐幫主，你何嘗不是引火自焚，你強行入侵本龍王的氣巢，龍吟滅道的功力豈是凡人所能抗之，你的內傷該傷及肺腑了吧，麒麟野心之火，便止於本龍王手上，否則怎配稱上滅道。」應懷安全沒把火傷放在心上，一心把滅道的功內藉龍戟傳向抓著戟杆的吐火倫，決意震碎他的五臟六腑，滅了他心存霸者之道。

「應幫主確是中原武林罕見高手，但卻錯判了天火之能，本座的麒麟功豈是凡世武功可比。」腳下猛踏一步，火勁沿地下石板破土而上，強侵應懷安如鼎立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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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不單手臀如遭火爐所烘烤，下盤透出的熱力更令他如身陷火海之中，灼熱難耐。

「應幫主，本座抓你的戰戟確是冒險的一著，但為了封鎖戰戟的後著亦只能這樣，鐵力堡所鍊製的戰戟乃天下第一神器，相信如果運用在戰場上將會是一件無敵天兵，破無可破。所以，本座是絕對不會放手的。」語畢夾著一股高熱傳往左爪並改為疊在右手背上，冷喝道：「接本座最後一式，’麒麟炎珠‘。」

吐火倫瞬間赤目大盛。

緊抓戰龍戟的右爪在內力催動下，一團蘊含麒麟天火高溫的火球在應懷安胸前形成，咫尺前的衣衫盡成灰燼。

長河幫眾看見此驚人現象，發出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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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對眼注目下，火球續漸變大，在龍戟與應懷安僅臂長間的空隙不斷翻騰，真如一只麒麟神獸在盤球玩珠，氣焰囂張，無視於敵人近在眼前。

眾人盡皆曉得，如應懷安不截下火球，後果不堪設想。

四面竹棚內的十幫會一眾高手，盡皆忘我觀戰，強如雪虎兒也凝神於戰圈，把一切武法上的知識悉數傾囊印證於胸，全情投入在武學領域之中，忘卻了周遭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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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焰在胸前張牙舞爪，應懷安閉上雙目，絕不受其干擾。

不一會，龍口疾吐：「要分勝負了。」猛力把龍戟再往地上插下去。

集兩股頂級功力的戰戟如一根椿柱被擊打深陷兩尺，令吐火倫的火球也隨戟身往下沉去，奇景驟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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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龍戟的龍頭彈出戟杆，應懷安伸手疾探抓著龍首，以龍口中的刀刃朝吐火倫的脖子割去。

「錚」。

「格啦」。

吐火倫舉臀一擋，火花迸射，身軀受力被擊往右邊傾則，碎骨之聲驟起。

應懷安翻掌按著龍腮，戟刃再朝吐火倫的頭顱猛插下去，此招乃絕殺一擊，殺氣如滔天巨浪，把失去先手的吐火倫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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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火倫眼見刃尖來到眼前，根本沒有任何逃避的方法，在破去碇海神道後足下步法早不靈活，筋脈不暢，遑論逃過此刧。

唯在絕頂高手中，長年鍛練出來的武道之心，在生死一刻能發揮到極致。

「嘿」。

左臂內力猛吐，前臀的護甲脫臂射出，「砰」，狠狠擊中了應懷安的胸口。

「嘶」。

同時間面上一陣赤痛，「蓬」，四股澎湃的勁力把他撕扯，直如身受駟馬分屍極刑般，直翻出了兩丈多外。

「哇啦」，鮮血狂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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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頂尖高手各自彈開兩丈，應懷安撫胸單跪下，吐火倫在地上打了兩滾，血流披面，曲著雙膝正要勉力站起來。

兩人倏分片刻，場中始爆起轟然呼聲。

電光火石間的生死相搏沒多少人看得清楚，卻都明瞭第二回合比第一回合更精彩絕倫，場中不乏掌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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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應懷安全身冒起濃煙，雙掌驟看如烤肉般通紅，面色陣紅陣白，正是受創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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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棚內的彭六疾呼：「幫主，換老六上場。」

雷一元也同聲道：「幫主，讓一元來。」

彭六馬上不留情面怒罵：「一元，你敢和老夫爭？」怒目金鋼般睜著雷一元，如有違大有一掌把他打死之意。

程冠林本想出言相勸，但不竟身份矮了一截，只好啞忍。

這時，一名幫員面色慌張，走到棚後向他招手。

程冠林退出棚外，問道：「總壇有事麼？」那名手下身穿總壇幫服，心感奇怪為何擅離職守來到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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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那名幫員惶惶說出了驚人消息：「程副座，出大事了，昨天十八寨人馬包圍了總壇，說是來討回轟雷叉。」

「什麼？」程冠林瞧一瞧場中受重創的應懷安，旋即明白過來：「不好，我們中計了。」

即使一向心思細密的程冠林，一時間也不知是否該如實告知雷一元或幫主：「怎算好，如果此刻亂了他們的心神，這一戰便不用打下去了。豈有此理，原來朱夫人早有預謀和十八寨暗中計算我幫，哼，雙水聯這數月來給我們在河道上斷絕了不少來往，收入大受打擊，卻想不到竟然墜落至此與虎背山為伍。可惜知道得太遲，怎算好呢？可惜⋯彭爺不是相量的好對象。」遂向手下問道：「白虎太座呢？」

「白虎太座一向在下游打理船務，遠水救不了近火，我們已經通知了附近十個座堂來聲援，暫由玄武座下韓副座來指揮拖著，但對方以絕菩薩為首出動了不下一千多名賊子來拜山，加上其餘五大寇主，實力上我們絕對處於被動。」

程冠林二話不說，向一直默默觀戰的安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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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副座有何吩咐？」安飛來到程冠林身前，有點愕然問道。

「太歲軍來犯總壇了。」

「什麼？」

程冠林說出消息，並道：「安堂主，請馬上領玄武座堂兄弟聲援總壇。」

安飛豈會違令，臭罵道：「他奶奶的，十八寨那班臭傢伙膽敢欺上門來，程副座，屬下可否⋯」

程冠林道：「還用跟他們客氣，有大吃大，殺一儆百。」

安飛拍一拍身上黑劍，道：「屬下馬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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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後，程冠林回到棚中，場中另有一翻景象。

柳隨風身在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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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幫主，此戰算平手，如何？」柳隨風立在二人之間，輕皺柳眉，不偏不倚問道。

應懷安撫胸緩緩立定，「呸」，吐出一口瘀血，道：「吐幫主，你還有力再戰嗎？」心想：「在龍吟滅道之下此廝竟然沒有倒下，如今天不殺了他，終是中原武林的大患。麒麟天火果然性烈，幸好服下了倩梨的雪蜂蜜方能減輕天火的毒力，但此刻僅剩三成功力，能否殺了這為害武林的歹人尚未可知？」

此言一出，數丈外的吐火倫儼然挺立，戰意高昂道：「不死不休。」方說出四字，咯出了一大口血，染紅了足前地板。

實情他比應懷安傷勢更重。

吐火倫心中自知：「在剛才一招強行抵受‘龍呤滅道’全力侵體之下，全身經脈破損了一半以上，中原龍王，名不虛傳。但為了可汗重責，即使要了本帳王的命，也要把長河幫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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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把目方投向雪虎兒，流露出請示之意。「先不說吐火倫的傷勢，如應幫主再堅持下去，長河巨人可也捱不住兩戰天女及麒麒幫主而倒下，我柳隨風怎能忍心看見長河幫落得痛失主帥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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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等一眾幫會頭領心中各有計算，當然不會出面調停，重責落在雪虎兒身上。

雪虎兒坐直了身軀，道：「大會規舉，立者勝。現在兩人仍沒倒下，當然可以繼續。」

柳隨風聞言無話可說，只好恭敬地退出會場，走不到三步，雪虎兒道：「但按大會規舉，只要雙方同意，也可以換人吧？」

場中聞得監會一言，騷亂了一會，不少人都附和：「對，大會沒說不可以換人，有道理。」

柳隨風在場中靜觀其變後，分向兩大高手請示：「兩位願意換其他人代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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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六馬上高呼：「願意。」脫下外袍，不理任何攔截，大步走向場中。

「彭六，你仍當我是幫主嗎？」

應懷安怒目橫視，發起龍威，頓把情懷高義的彭六窒住了。

「幫主⋯兄弟⋯我⋯」彭六再火爆也不敢有違，捏緊拳頭立在棚前，「砰啦」，一拳擊毁了柳隨風的太歲椅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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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隨風暗歎一口氣，轉向吐火倫道：「吐幫主，你呢？」

當吐火倫還沒回答時，朱夫人提步而出，道：「吐幫主辛苦了。」

柳隨風與在場不少人均感愕然，還沒有想通下，柳隨風為撥開心中疑雲，問道：「朱夫人想親自迎戰應幫主嗎？」

朱夫人千般嬌媚的白了他一眼，巧笑倩兮道：「敢問柳莊主，剛才監會是否同意可以換其他人上場嗎？」

柳隨風朝應懷安看去，應懷安在調息中分神道：「吐幫主本是為夫人出戰，夫人，如閣下有意賜招，本龍王定必奉陪。」

朱夫人道：「那麼幫主也同意可換人，是嗎？」

應懷安道：「既然監會沒意見，如若吐幫主也同意，長河龍王豈有退戰之理。」

朱夫人一揖道：「應幫主英雄蓋世，本夫人佩服。不過本夫人有自知之明豈敢和龍王試招。那麼，本夫人仍是找人代戰，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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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起大出所有人之意料，不少長河幫的幫眾更罵了出來：「不要臉的雙水聯，卑鄙至此竟然使計車輪戰我們的幫主？」

「不要臉，那還有江湖規舉嗎？」

「雙水聯是什麼東西？以後還用在道上混嗎？」

「長河幫也可以換人啊。」人群中一名小嘍囉大呼，其話倒是有道理，轉眼一眾幫會的和議聲把長河幫眾的罵聲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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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懷安道：「好，看來是時候領教東方林主的高招了。」抱拳向東棚的東方見看去，大有決戰到底的覺悟。

東方見欠一欠身，恭敬道：「龍王厚意心領了，在下仍沒有出戰的意圖。」

身為神川一林的最高決策人，此言又再令會場陷入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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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元則心中暗罵：「此老狐狸的葫蘆究竟在賣什麼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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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形勢變化令觀戰者疑竇重重。

場外的少年低聲道：「朱夫人果如應兄弟所料，留有了後著。」

少女道：「為何你這臭書生那麼相信應小子的話？」

少年道：「兄弟之間豈有存疑之理。」

「哼，本姑娘要問你，你相信小子多一點還是本姑娘多一點？」

「當然是⋯⋯是好大姐了。」

「那麼本姑娘現在要你不再相信應小子，知道嗎？」

「為什麼？這⋯⋯是什麼道理⋯？」

「你不是說相信本姑娘多一點嗎？」

「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你說本姑娘在胡言亂語嗎？」

「不是這意思⋯⋯」

就在兩人爭議間，場中傳來驚天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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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夫人，老夫來遲了，哈哈⋯⋯」

遼達雲端的笑聲縈迴廣場，第一笑震撼心靈，第二笑奪魄懾魂。第三笑，令場中數百名武功較低者不到數息間不支倒下，功力較高者不得不提氣掩耳相抗，高手之流則不受魔音影響，但內心的震驚比笑聲更是撼動，因為來者，極不簡單。

莫視眾生的狂笑不斷，即使十幫會魁也得運功相抗。

西棚中的黃斌更是洋相大出，蹲身掩耳，薛長老為持後輩以鐵缽護其雙耳，方令他沒有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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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薩隆震魂，是他。」雪虎兒冷哼吐言，全身寒氣倏發，座中太歲椅表面結起一層薄薄的雪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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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吼隨排開的人群透進廣場，廣場西面傳來斥喝，「啪啪」揚鞭夾著「隆隆」滾輪磨地之聲，加上整齊的皮靴踏步聲如一隊魔軍從夜林迫近，凶焰壓境。

人未到，閣先到。

虎豹為馬，邪窑為廂，‘太歲閣’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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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十人，全副武裝的太歲軍開路由西面操入廣場，經過西棚約兩丈外處，獸夫以鐵鏈所繫的虎豹或吼或嘶，獸目怒掃，見人欲張口噬之，視群雄如獵物。

獸夫得意洋洋，嘴露狂意，獸鞭隨意「噼啦」亂揮，大喝著：「滾開！」

不少人走避不及，抱頭受了亂鞭，口中不斷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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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棚中的歸不管罵了一句：「狗娘養的東西。」看不過眼起立步出東棚，朝太歲閣的獸夫喝去：「嗚⋯放肆，嗚⋯給老子跪下。」

以內功傳出的喝令夾著一種獨特的口音，似人語又像猩叫，虎豹聞之獸目一瞪，耳朵揚動，一瞬間，乖乖不得了，前足一齊下跪，如純羊般真的一動也不敢動。

數只猛獸一停，太歲閣一緩，一個紫色身影由閣內掠出。

「歸谷主，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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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叫你的獸夫回去虎背山多學十年馴獸才出山混吧。」歸不管繞臂於胸，展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色。

獸王之王，於群雄前把太歲軍的凶焰壓下。面對著黑道魔君，毫無畏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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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紫衣身影立定廣場中央，白鬚飄飄，以招牌式的手勢捋鬚，「哈哈，班門前弄斧，該打，退閣。」

一聲令下，歲閣掉頭離開廣場，剩下十名氣焰囂張的太歲軍。

柳隨風忙執禮上前，抱拳道：「隨風恭迎太歲。」

「莊主不用客氣。」

莊隨風向手下吩咐道：「備席。」

「莊主，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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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信先向主棚中的雪虎兒抱拳，道：「堡主，久仰。」不待雪虎兒回禮，刻意展示出一種視他如無物的意態，繼而面朝昂立場中的應懷安，目中邪芒大盛，道：「應幫主，老夫來遲了。」

應懷安接上能洞悉一切的邪目，好整以暇，一副天墜不驚之色，道：「顏兄，多年不見，風采依然。」

顏信打量了應懷安一會，難掩嘴角的笑意，道：「難得幫主今天大顯身手，老夫怎能缺席呢？」

轉向朱夫人，一面春風得意之色道：「朱夫人，老夫來得及時，總算沒有失約。」

朱夫人眉開眼笑道：「太歲是信人，夫人沒有擔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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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信一笑，提步朝吐火倫走去。

兩大黑道聞風喪膽之輩對肩而立，廣場上頓然生出一種無形的迫力，令一眾高手難以舒懷。

月下邪魔同影，霸焰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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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你十八代祖宗，死老鬼終於出現了，一看見臭老頭本姑娘便火起。」少女在人群人不斷咒罵，少年也僅能聽懂一半她在罵什麼，只好接道：「大姐，我們靜侯應兄弟的指示，不要莽為。」

「哼，本姑娘不莽為也要莽罵，罵個他狗血淋頭，永不超生。」

「看來形勢對長河幫極之不利，朱夫人的計算實在太利害了，顏老鬼此刻出現，絕對不按好心。」

「呿，他懂什麼好心了，此人除了一顆壞透壞爛的心，什麼都不是。」

「對，對，大姐說得對，快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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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功竟能抵得住戰龍戟之威，吐幫主，此戰足以在道上揚威立萬了。」

顏信雖然魔名響遍江湖，但在武功上的修為確是沒人不服，其獨到評語，足以令群雄不敢輕視於吐火倫。

縱然滿身創傷，斷臂而回，吐火倫仍是面不改容，一面武威道：「太歲過獎了。」

顏信道：「吐幫主，機會難逢，能讓本太歲替幫主接長江龍王數招嗎？」他語調說得客氣，但面上驕橫之色一點不減。

吐火倫曉得大事將成，沒有猶豫道：「既然是顏太歲親臨，本人也只好知難而退。」

此下台階給足了麒麟幫面子，場中沒人感到吐火倫是因敗陣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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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此言一出，全場頓時嘩然四起，叫囂及罵聲湧現。

柳隨風聞言大驚，心中更是咬牙切齒大罵：「雙水聯這一著不單是衝著地界而來，根本就是⋯⋯由始至終就是為了對付應幫主而來，是一條預謀殺害幫主的毒計。」

各棚中幫魁各自低議，曉得事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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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不管走出棚來，大叫著：「應幫主，玩得差不多了，換老歸上來玩兩手吧？」

應懷安聞言心中一熱，寛容道：「幫中上下榮辱與共，請恕應某不能領歸谷主好意了。」

江湖爭鬥，灑頭顱濺熱血，拚的就是為了一個響亮榮聲，一幫一會的名號比生命更重要，歸不管只好搖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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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六激憤得大聲喝罵：「顏信，你這愛拾便宜的老傢伙，來來來，先接老子兩掌再說。」

顏信哈哈一笑，道：「六哥，待會定有你的份兒來教訓本太歲，呵呵⋯」

此言一出，怎教程冠林不驚，向雷一元道：「顏太歲親臨，我們豈非⋯⋯」

雷一元道：「如顏老鬼真的替朱夫人出戰，大有直勝三局之能，我們都被計算了，可惡。」

想及此本是勝出兩仗的優勢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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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冠林曉得不能再隱瞞，上告道：「雷太座，剛才總壇來報，十八寨出動了千人包圍漢口總壇，藉口是要討回匡兒偷走的轟雷叉，其意根本就是乘虛而入，看來他們早與雙水聯同謀，儲心積累要拉倒我們長河幫。」

「怎會這樣的？本太座馬上遣人回去。」

「總壇暫由韓副座主持，安飛已經趕回去，加上有石老坐陣，相信十八寨的人不會謬然入侵，之不過⋯」

「對，他們要等候大會分出勝負，只要⋯⋯」

兩人想至及此，眼神均露出震驚的表情，同念如一：「只要龍王倒下，便是入侵總壇之時。」

兩人瞞著彭六交談，免得場面難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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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的‘檮杌破手’，不知道有沒有資格接幫主的‘龍吟滅道’呢？」

顏信看似謙讓，心中實是勝劵在握，對著兩戰後受重創的應懷安，有如貓捉老鼠般，動起戲弄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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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等待此機會多久了？」

應懷安仍如武神般昂立，即使此刻猶如螳臂擋車，自知對著魔君顏信絕無勝算，心中毫無一絲懼意：「本龍王必須為六哥開路作先鋒，此戰目的是不管如何，也要損耗顏老鬼的真氣，能傷他於戟下更好。只要下一戰六哥能勝得了顏老鬼，相信一元可拳敗東方見，讓雙水聯與麒麟幫的奸計不能得逞。」

顏信笑道：「請幫主不要誤會，老夫並非衝著應幫主而來，只是本寨想尋回數月前的失物，卻無法找到應公子，只好應朱夫人之邀來一趟洞庭湖，希望碰一碰運氣而已，怎知朱夫人說無論如何也要助雙水聯一臂之力，為朱老大爭一口氣，唉，一想起故友，老夫亦難以推搪，易夫人之意。」

顏信表面說得誠懇，廣場中不少人更信以為真，應懷安當然嗤之以鼻，聞言心中一動：「轟雷叉？哼，顏老鬼借題發揮要報匡兒搗亂虎背山之恥，數月來卻一直不來找本龍王討叉，直至今天大會上地界紛爭才現身，其心可鑑，老子即管奉陪到底。」想起能為‘不肖子’摃責，豪氣頓生，道：「好，我們便一拼處理如何，太歲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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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倒不敢當，既然應公子擅自取走了轟雷叉，本寨只好另取一物來抵押也不為過吧？」

應懷安冷哼一聲，一震戰龍戟，道：「太歲想要本龍王的戰戟？好，本龍王受了，來吧！」提氣發動，雙臂痛入心肺，自知受創不輕。

顏信觀相辯色，曉得應懷安身心俱損，狀態不到平常的一半，竊喜中暗忖：「哈哈，應懷安，老子不用卜卦占星，幾可肯定你今夜過不了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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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對峙，場中熱議漸漸靜下來。

柳隨風向雪虎兒請示後，宣布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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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信左手心向地，輕運內力，團氣於指間，道：「應幫主兩戰力衰，本太歲佔了點便宜，這樣吧，本太歲以左掌接幫主首三招，請幫主不用留力，全力以赴，若然三招內令本太歲飲恨而回，本太歲絕不悔戰。」

應懷安暗罵一句：「假仁假義。」內息運轉一大周天，強行壓下內息火毒，道：「多謝太歲盛情，本龍王不客氣了。」

把插回龍首的戰龍戟一抖，「錚」，鱗片「咚咚」顫動，沉喝：「接本龍王一招‘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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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出起手式，場外少女道：「這一招應小子使過的。」

「對，是戰龍十戟中的一式，是一招主動攻擊的招式，這當下使出來最適合不過。」

「臭老鬼要空手接戰龍戟嗎？」

「對頂級高手而言，用不用兵器並沒有太大分別，以顏老鬼而論，檮杌破手足以抵擋世間任何兵器的招式。」少年曾親受魔招之威力，心中猶有餘悸。

「臭書生，你怕嗎？」

「本來極怕，剛才還有一點點，現在沒有了。」

「為什麼？」

「因為⋯⋯有大姐在身邊，臭書生什麼都不怕。」

「呿，口甜舌滑。」少女甜絲絲的嘟起小嘴兒，偎入少年懷內，默然一會正容道：「讓我們鐵力三劍，要顏老鬼過不了今年的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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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話完

預告：第六十六話孝影雄心

中原兩大高手終極碰頭，重創後的應懷安強戰顏信，形勢堪慮。地界比武最終勝利誰屬？十八寨大舉進迫長河幫，暗中籌運的應復匡，將會如何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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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話 殺龍 戰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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