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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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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字塔坍塌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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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雪面忽然被撞開，疤爾才剛畫完最後一筆殺戮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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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后像破水的座頭鯨衝出雪面，扇形頭冠上甩開碎雪與她孩子們的碎塊，立刻就看到了捕鯨站遺址中僅存的兩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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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眼的面龐上傳來幾乎實質的邪惡視線，疤爾一個跨步將汙燜擋到身後，萊克絲沒站穩，被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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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程攻擊的機會只有現在了，蛇后再也不會離他們這麼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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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如同上次取出投擲星投向女王，凌厲的圓盤刀刃割開她的喉嚨，斷裂的肌腱間打開一個噴湧酸血的缺口，燒得雪面嘶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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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投擲星像迴旋鏢飛回來時，疤爾伸手就要接住它。他還有一些距離跟時間可以再丟出它一次。女王突然跨出她彎曲的長腿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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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步而已，飛來的黑色尾巴跨越所有距離直接擊中疤爾，用這個獵人打穿了一棟小樓的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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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沒有失去意識，但是他幾乎以為自己會看到塞塔努率領打獵的行列出現在火星飄散的南極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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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同一件事情重來一遍時，許多人會以為自己能做出不同的決定並改變結果，但疤爾覺得一樣的過程再度發生也只是讓他做出一樣的選擇而已，而且顯然結果越來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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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別無選擇，但是牙爪不逃避難題。他需要找到這個儀式的答案，而且必須盡快，否則他很可能又要被穿到那個尾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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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碎了，木頭和燈，火從碎掉的瓦斯罐中噴發，很快引燃熊熊大火，小樓在幾分鐘之內被徹底吞噬，但幸運的是劇烈的高溫使疤爾恢復了行動能力，暫時擺脫了失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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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掙扎著爬過殘骸，躲過砸落的橫樑，站起來一鼓作氣掙脫燃燒的碎片回到雪地中。只是一瞬間，熱量再度被寒冷抽走了。疤爾努力想站穩，但即使是牙爪強悍的體質也在這樣的失血與失溫下開始踉踉蹌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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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的女王沒有給他任何時間與僥倖，在疤爾能夠脫身之前就將他踩到地上，然後舉起了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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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要被撕碎，疤爾也不會讓蛇后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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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片從護腕中彈出，已死的獵人準備迎接酸血的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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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現實不是真實的，疤爾很清楚。他已經死在蛇后的尾下，胸中有憎惡。這場重來的狩獵其實將他困在自己的選擇中。複製現實的目的也許就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繼續做一樣的選擇，然後什麼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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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拋下萊克絲、他會去幫萊克絲撿起蛇后的鎖鏈然後纏到那個大桶上，為了渺茫的機會把後背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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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幾次都一樣，他都會那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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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神要他重溫的恥辱是要他知道接受萊克絲的這項行為並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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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追上萊克絲的是另外兩個狩獵兄弟，疤爾確定她會變成他們的戰利品，不會有牙爪在取回武器之後還要帶上一個不是戰士的汙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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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以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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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捕鯨站回響一陣戰士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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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絲忽然出現在女王的背部上，發出疤爾從沒聽過的聲音，將長矛舉過頭頂，然後以她渾身的力量將武器刺進疤爾造成的喉嚨傷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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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頭上是汙燜，汙燜的背後是天空，她的頭髮與女王的邪惡背棘在風雪中綻放，大張的嘴吐出熱霧。如果疤爾還有未來，這會是他生命中最忘不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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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挺起身體哀號，致命的長尾在身後顫抖，甩著頭冠的腦袋試圖擺脫汙燜，疤爾翻滾著躲過她亂踩的步伐，四周噴湧的酸血淋濕雪地，像雪花一樣灑得到處都是。疤爾看不見萊克絲怎麼樣了，但他希望自己給她的盾牌有產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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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此時特別渺小，沒有親身面對過蛇后的牙爪不會知道她實際上多危險，遠觀與影片都不能重現那份真實。怪物的巨爪亂踢著，在頭頂上還有四隻利爪在切割空氣，可怕的嘶鳴聲包覆他的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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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質死亡就懸在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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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死亡離開了。女王站直到最高，萊克絲吊在長矛上拒絕放開雙手，甚至更加努力地用自己的重量把武器壓進傷口，但女王一個充滿力量的甩頭就將她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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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滿酸血的盾牌不知道去哪裡了，萊克絲從女王的腳下滾開，月光重新照在疤爾身上。他還在地上，在一片霧氣中與萊克絲對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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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這裡是不是真正的現實，那是雙眼神確實是萊克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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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勇敢的汙燜一躍而起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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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就像曾經的現實一樣奮力掙脫喉嚨上插著的長矛，跌跌撞撞地摔入著火的廢墟中，然後像個焦黑的邪惡不死鳥從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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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燜跑了，女王立刻追上去，完全忘了腳下還有一個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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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很快一同消失在鯨骨森林的霧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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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寂靜的雪地裡只剩下火焰燃燒的聲音。疤爾好不容易站起來，抓起女王落在雪中的沾血長矛剛走上兩步，寒冷與失血就像一記塞塔努的鐵拳將他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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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變成綠色，疤爾吐著熱氣從凹陷中試圖把自己挖出來。狩獵之月打亮獵人的陰影與發光的血，從逐漸熄滅的廢墟上拉長一道形狀到疤爾面前的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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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不敢回頭，他知道身後的東西絕對不是監督血儀的長老，他們還藏在隱形斗篷下在窺看戰場，也或許，氏族的投影根本就不在這個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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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沒有動，背後有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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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咬緊了下頜骨，但並不打算忍受或等待，他鼓動起僅剩的力量用力呼吸，手掌打碎陰影投射的雪面，把自己從陷坑中拖出來，抓緊那把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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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這裡是不是現實……他還是他。被萊克絲所救，然後倒在雪地中。他的每一擊都沒有殺死女王，女王一擊就殺死了他，然後被萊克絲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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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不在乎神要什麼，即使他信仰祂們。他想要的一直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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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爪們的狩獵盡頭只有戰利品與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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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榮譽有時包含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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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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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神與第二個現實並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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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終點，就會知道那裡有什麼。那正是他選擇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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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取下腰上的戰面懸在臉部前方，視覺模式放大了遠處海岸線上的一塊懸崖陰影……找到了，那個鯨脂分離器坐落在一樣的位置，像個等待誰前去認領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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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可怕的追擊痕跡延伸往冰凍的海岸線，遠方有蛇后掀起的霧氣，傳來她憤怒的嘶鳴聲與萊克絲的叫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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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將戰面掛回腰上，加快腳步，奔向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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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古老鯨魚骨從雪中冒出，七凌八亂地指向天空，彷彿有更巨大的白色蛇后藏在底下背負地面。墓地盡頭是那個墓碑似的分離桶，後頭是裝著大海的墓穴。疤爾穿過寒冷的霧氣，吐出更多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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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絲藏在懸崖上的分離桶底下，女王就像掘開蟻丘的怪獸往裡面又挖又探頭，射出口中的內咽顎。搖晃的支撐梁下，萊克絲已經無處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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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在極快的速度上又提升了一節速度，奔得好像就要凌駕霧氣。最後那步重重一踩，速度使這個跳躍變得非常容易，就像有一隻大手將他提了起來，在女王的頭上綁了一條線，將他拉往那個黑色的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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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不冷了，雙心擊打著熱血，大風颳過肉質辮子。女王在高度下變得渺小，這個奇蹟的一躍超越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擊。他大聲嚎叫，刺出手中的長矛，武器深深扎入女王的喉嚨傷口，再也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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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血開出黃色的花，疤爾無懼地推入武器，直到再也沒有可推入的長度。在地心引力奪走他之前，疤爾的腕刃彈出到最長的長度，跟著他的旋轉中無聲無息地揮過蛇后閃亮的黑皮，然後他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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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他抓住第二隻抱蠍之前一樣變慢了，疤爾的注意力極快地看見萊克絲撿起女王身上的一條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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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幫她，然後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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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后還在掙扎，喉嚨中的長矛太深了，她的爪子什麼也抓不到，也注意不了身上相連的殘餘束縛正在被拉扯。但是鏈子太重了，萊克絲跌跌撞撞地跪了下來，沉重的鏈子在雪中打出一條鴻溝。她用完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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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甩開肉質辮子上的風雪衝過去，拾起鏈子末端的鏈環纏到搖搖欲墜的分離器手把上。萊克絲在這個即將獲得勝利的時刻終於爬起來，幫忙疤爾一起努力，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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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手上確定的震動傳來……蛇后被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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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絲的表情就像當初看見疤爾身後的偷襲，輕輕張大了嘴。令疤爾的直覺刺痛的風指著他的背後。蛇后巨大銳利的黑色兇器降落在疤爾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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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流從疤爾身後沖到萊克絲的臉上，吹乾她震驚的眼球。疤爾僵住了，被撞得挺起身體，但是萊克絲看見的不是發光的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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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黃色的線條憑空出現在蛇后漆黑的尾上，緩緩描繪出兩道直線。她那殘缺不全的長尾終於像她所有的孩子那樣碎掉，斷成好幾節，隨著離心力徹底離開了她，乘著撞擊疤爾的氣流飛過萊克絲的兩側，一塊塊地撒落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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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成功了。他打出奇蹟的兩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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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貫穿喉嚨，一擊從彎曲揮舞的尾巴上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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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酸血從蛇后的傷口斷面劇烈噴射，就在不甘心的蛇后要將酸血甩往痛恨的敵人時，她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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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喉嚨上流失了太多血，斷尾成了她的最後一口氣。噴灑的血雨就像忽然斷水的消防栓灑在疤爾與萊克絲的幾步之前，然後變成涓涓細流，再然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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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蜂巢之母還沒死。她總是有足夠的力氣苟延殘喘，在雪地上塗抹出各種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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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爾站了出去，就像當初揮出首殺的那一擊，腕刃無聲從分離桶的支撐梁上透過去。過了一會兒，完好無缺的支撐梁上出現一條線，接著發出巨大的破裂聲，從懸崖上倒了下去在坡面上彈跳著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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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子忽然搶走了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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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雪地上被拖著，無助地掙扎，被繃得緊緊的鍊子扯向下一個永恆囚籠。疤爾與萊克絲目送女王最後停在懸崖邊……分離桶終於滾到底了，撞在結冰的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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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懸崖邊的女王幾乎就在疤爾與萊克絲面前，她最後一次朝小型獵物射出內咽顎，但疤爾輕柔地抱走萊克絲，按進懷裡讓她躲過那最後的毒蛇，然後握著拳頭舉向灰暗的南極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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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銀光從護腕上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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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刃拋出兩道又長又遠的圓弧，像兩枚蛇牙深深刺入海的表面。冰面發出一股又深又遠的悶哼，然後就像越來越急的雨滴，裂縫的聲響畫出一個巨大的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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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終於塌陷了，分離桶破入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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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洲蛇后發出駭人的尖叫聲，把口水抹得到處都是，但是掙扎沒有任何用處，只在雪地上畫出一道黃色的血跡，她就被吸入了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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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懸崖後消失的最後一聲聲響，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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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靜靜地降，疤爾圈在身體前的汙燜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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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都結束了。疤爾輕輕放開緩緩往前走的萊克絲，她不太確定地站到懸崖邊注視底下黑色的深淵，然後回頭望向疤爾，在風中與狩獵之月下看著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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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要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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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可怕的劇痛忽然使疤爾挺起胸膛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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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痛驟然消失，他彎下腰才剛鬆一口氣，下一秒更痛苦地挺起僵硬的身體，雙膝落入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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