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世界崩壞之前 - Einklappen 3：悼念的過往

　　鈴辰花，百年綻放一次，花期極短，夜晚盛開。大氣精靈輕輕撫過，白色花瓣隨風飛舞，帶著安撫亡靈的鈴聲飛揚，指引前方道路，最終消散於空中。2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RLrcO7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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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人類角度來看，或許一年都見不到一次；對精靈而言，一生卻可見許多次，但他們並不喜歡看見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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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寒風徐徐吹來，吹響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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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美麗又乾淨，卻是悼念死亡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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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這鈴聲，前進吧，這是最後的旅途了……」賽塔腳步輕盈地走向墓碑中央，溫柔撫摸一塊塊冰冷石碑，輕輕放下手中的花，「願死去的靈魂，能夠順利抵達安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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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你們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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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精靈的祈禱，那些逝去的靈魂到底能不能真正安息呢？大家低頭不語。有人跟著祈禱、有人哀悼，有人懷著怨恨、有人懷著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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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舞的是滿天花瓣，是每個人手裡拿著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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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地上的精靈站起身來，回頭看向突然站在他身後的來人，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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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殿下。」他微微一笑，兩人逐步遠離這場追掉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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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聽不到那哀傷的鈴聲，他們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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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殿下，如果您已經做好決定了，就不要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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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垂下眸，「……我不知道，褚心意已決，我不想指責他的決定，本就是沒有對錯的事，何來責備？」他握緊拳頭，「但他這麼做，等於是與這世界為敵，他想毀掉世界……等於要殺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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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想導正這個崩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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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每個人都該死，賽塔。」賽塔聞言，抬頭只見冰炎毫無波瀾的眼神，彷彿方才迷惘的語氣不是來自他身上一樣，「妖師使命是最終極端的作法，褚這麼做會害死許多無辜的生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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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帶他回來，如果他回不來了，我會親手解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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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種族之間一定得打打殺殺來維持和平的話，那他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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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便在這裡，為你們祈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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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塔……」冰炎微微欠身，向賽塔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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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依舊是淡然地笑著，「去吧，願您平安，亞殿下。」一光閃逝，決意的王子已不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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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張開雙手，一片鈴辰花瓣飄落，一觸及便又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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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了萬年的精靈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看著花瓣飛揚，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它消散，聽著逐漸遠去的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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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合上手掌，感受冰涼的觸感漸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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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又一次，為眾生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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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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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你來啦。」出來透氣的夏碎正好遇上迎面而來的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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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順著那笑容往下看去，目光下意識地朝向另一個地方，「……夏碎，你的手不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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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碎一邊搖頭，一邊一手按在本該被溶解掉的手臂上，「沒事，醫療班已經幫我接上去了。」伸長手微微用力收緊拳頭，像是在表示自己的手完全沒問題，「雖然米納斯的子彈有參雜些黑色力量，不過整體而言並不影響我手的基本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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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多就是太用力偶爾會有點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偏頭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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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見對方些許失神的表情，心裡清楚明白那人心裡在意的是什麼，夏碎接著說道：「你剛剛去參加追悼儀式了吧。」因為自身受傷的緣故，他沒有跟著去參加，可想而知，那場面一定不是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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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只是外冷內熱，他並不是個冷血動物。尤其他還擁有一半精靈血統，面對死亡的氛圍，不論是心理上抑或是生理上都會有些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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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別提他面對的死者遺體，感受的充滿悔恨的靈魂，腳踩著的浸滿鮮血、生靈塗炭的清園，全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學弟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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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之清園的結界已毀，學院的防護機制破了個大洞，我聽到了許多生靈與死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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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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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喊著要報仇，要殺死可憎的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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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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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塔告訴我，做好決定，就不要後悔。」夏碎溫柔地握上他的手，「……夏碎，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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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從你的心，冰炎。」輕柔地話語如同安撫般的咒語，冰炎的手逐漸停止顫抖，「這不像你，我所認識的你應該是強大的、堅強的，遇到任何事都不會慌亂。千冬歲現在很生氣，根本聽不進去我說的話，我只希望你們可以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他追隨著這人強大無比的背影，由衷希望他有朝一日能不再獨自承受一切，多依賴他一點，「不要失去初心，不要迷失自己，你……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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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人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了，卻不是他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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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看到的不是這種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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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夏碎。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冰炎不自在地看向兩人緊握著的手，「……所以可以放手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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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就好。」鬆開雙手，夏碎露出十分燦爛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讓冰炎冷不防感到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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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吧，裡面正在開會討論怎麼處置褚，要應付一堆老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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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都老成那樣了還不早點退休？」冷笑一聲，冰炎大步前進推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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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門關上的聲響，夏碎收起笑容，嚴肅的表情掛在臉上，走廊上再度恢復寂靜，只剩他一人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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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並不想參與裡頭的陰謀，他相信冰炎一定能處理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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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冰炎剛才的問題，事情演變到這地步，褚冥漾究竟該死或者該活，他們到底要殺還是要留，這問題八成沒有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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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他真的挺羨慕這位曾經單純的學弟，羨慕他能成為那強大身影依賴的對象，羨慕他能無拘無束地待在其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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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自己苦苦追趕，卻始終無法與他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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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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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冰炎一進門便撞見雙方人馬爭吵現場，冷靜具有威嚴的公會長老們與正被萊恩跟喵喵兩人拉住的千冬歲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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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型會議桌兩旁座位不知是刻意安排還是純屬巧合，一眼望去，正好把持不同意見的人們分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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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正中央的會長按著頭嘆氣。這一直吵下去也不是辦法，長老們覺得公開表示要毀滅世界重置的妖師褚冥漾已經是公然叛變，具有極大危險性，必須立即組織討伐隊剷除。而一部分袍級則是認為褚冥漾只是遵從種族使命，本質上並沒有錯，只是極端作法會危害到現階段的各個種族的生命，所以他們應該要改善現在治理這世界的方針，好讓褚冥漾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必須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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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就是一派堅持殺掉妖師永絕後患，一派希望說服褚冥漾，使他放棄並且暫緩使命，再給他們、這個世界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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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要他死，一個要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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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是妖師褚冥漾的朋友，這種說法只是想包庇他，不想他死而已吧？」一位長老抓著自己長長的鬍鬚，冷笑道：「我們不可能認同身為他『朋友』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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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持「說服」作法一派之所以遲遲爭論不過另一派，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妖師褚冥漾的朋友。「朋友」這個身份，完全不能避嫌，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毫無私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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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紅袍雪野千冬歲，」另一位長老手托下巴，神色嚴肅地問道：「據報告說，你被妖師溶掉一隻手臂，因為你兄長藥師寺夏碎的替身法術，所以傷口轉移，變成他失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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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千冬歲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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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毫不留情地利用你們兄弟之間的弱點來借此打擊你們兩人，削弱我方的戰力，」他瞇起眼，「於理，我該誇獎一下，這技倆確實動搖了向來冷靜的你，且重傷棘手的紫袍，在戰場上是很高明又正確的做法，但是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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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白我在說些什麼，你很聰明，所以我不解……」他嘆氣，像是真的在替對方感到不值一樣，「你為什麼希望他活著？」不論於情或於理，都不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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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也是會長想不透的地方，他手指敲打桌面，看似在思考如何下決定，實為暗自觀察那名矛盾紅袍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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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兩方說詞他都大致明白，他更在意的其實是方才被點名的那名紅袍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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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冬歲咬牙切齒，張了嘴似乎想反駁什麼，卻又講不出口。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現在該做什麼，明明看著他哥斷臂血肉模糊的模樣時喊著要殺掉漾漾，上一秒他哥舉著手跟他說已經沒事時還吵說不會原諒對方，現在他卻在這裡替那人爭取活著的權利，天曉得那人搞不好根本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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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什麼也沒說就原地坐下，冷冷地瞪著對方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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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看夠了，會長正準備開口說話，便對上一對紅色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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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聽了多久的冰炎同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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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那你呢？我想聽聽看你的說法。」會長自始至終只開口說這麼一句話，立刻引來所有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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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隨著會長的視線望去，千冬歲等人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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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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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會……怎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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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擔心地望著學長，萊恩同樣也注視著，千冬歲或許是想到剛才的話都被聽見了，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其他還有因為是黑袍所以被召來的蘭德爾跟休狄，尼羅與阿斯利安想必是跟著前面兩人一起來的，很意外的，向來鄙視褚冥漾的休狄居然是坐在千冬歲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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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黑袍為什麼沒來，冰炎暫時不去想，他環顧四周所有人的表情後，看向能決定一切的會長，「長老們的顧慮固然是對的，但是他們也不敢保證能確實殺掉褚冥漾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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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麼！？長老們聽見這話紛紛直皺眉頭。這分明是在質疑他們的實力，況且他們明明就坐在旁邊，卻看著會長在問，完全無視把他們當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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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錯，剛才你們戰鬥時我就有感覺得到，褚冥漾的力量……」會長輕輕勾起唇，「是很棘手沒錯，而且不排除他之後會去時間之流接回陰影，甚至是找到其他陰影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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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也只是照著『妖師』的使命去執行，我們也不能說他什麼，種族使命……向來不就是白色種族最驕傲的東西嗎？況且，即使不論能否殺死褚冥漾，如果我們真的殺害褚冥漾，妖師一族不會放過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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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敲打動作的手指，外表年輕帥氣的會長單手撐起臉頰，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喔？所以你也是支持『說服』一派的做法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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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冰炎搖頭，會長意外地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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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服得過當然是最好，但倘若妖師執意要與世界為敵，當然是除掉危害最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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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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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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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斯利安與喵喵同時出聲，一個被休狄按住肩膀，示意他不要干涉，一個則是被萊恩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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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再說了，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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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學長他支持殺漾漾啊！怎麼可以這樣……」喵喵眼底含著淚光，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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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決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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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第一次與褚冥漾相見的場景，清晨無人的火車站，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著空無一物的鐵軌，看到他出現時心裡一連串死神來了的欠揍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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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笨手笨腳的身影常常跟在他身後，尖叫聲傳入腦中，讓他沒有一刻不是想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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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小事就哭喪著臉，什麼錯都攔在自己身上，委屈的跟小動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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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沉睡的漫長時光中，偶爾的短暫甦醒都能看見他為自己努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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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踩破頭顱，親手毀掉摯友的手的一幕活生生在眼前上演，搭檔手臂鮮血飛揚，他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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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那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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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初早就抱有死亡的覺悟了，為什麼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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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睜開雙眼，他已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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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決定，就是兩種方式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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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認知裡，從來都只有敵人跟朋友兩種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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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服不了，就殺掉──由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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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這麼辦吧！」拍板定案，會長高聲宣告：「妖師褚冥漾叛變一事，一切照黑袍冰炎的說法去做，優先說服並阻止對方毀滅世界，倘若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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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被冰炎的驚人之語嚇到，而沒人注意到那人無意識握緊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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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於觀察他人的他，怎會錯過這麼關鍵的畫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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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啊……矛盾的人與矛盾的心，再怎麼觀察，只有這兩點他始終無法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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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長再次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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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地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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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nklappen 3：悼念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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