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集 - 搖擺的心ルカの心死

雖然我早已畢業了，但我依然還是一直想念著他。

就算他並沒有跟著我一起畢業，其他人都忘記了他長相，但我依然記得他。

就算那年的他早已不存在了，我依然是思念著他。

思念著那個對少數人友好的他，以及那個不曾為公正而不顧一切的他。

每次想起他後，淚水便無法停歇。

就如同窗外的雨，也沒有停過的一天。

那在夢中依然有著清晰身影的他，卻早已不再我的身邊，我也希望這現實只是一場夢，還能看到他的地方才是現實。

我也害怕回想過去，我不希望再次看到他的離去，那些心中的記憶早已開始動搖。

我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那句話，到目前為止，依然存在於我心中。

我很想你，墨瑾。

但他不在了，我不知道，還能對誰說這句話才好。

那年開學，是第一次遇見墨瑾。

他時常是十分的孤僻，一直以來的你都是如此。

「嗨。」我和他說:「初次見面，我叫流歌。」

「我叫墨瑾。」他回答，聲音有著強大的疏離感。我看的出來，他並不想與我親近。

能與他互動的人很少，可以成為他的朋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我則是繼續問他問題，他便開始不耐煩地回答我。

直到後來，他才問了我一句:「流歌，你為什麼要問我這麼多問題?你不去找女生們嗎，我真的很怕你被他們懷疑。」

我這時才發現女生們正看著我和墨瑾的一舉一動。

「咦…?」我見了這情況，不知該如何是好，墨瑾則是離開了教室。

「流歌，剛剛你怎麼在和墨瑾說話?」鄰座的同學問我，但我回答不出來。

我發現做出這樣舉動的我十分怪異。

我呆滯地想著，不知如何回答。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想起，總覺得那時自己的行為十分的錯誤，我對自己這樣的行為十分後悔。

「要是我不接近你，你是不是可以不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放學後，教室裡只剩下幾個人在裡面談天，其他人都紛紛向外移動。

我原先是想與墨瑾說話，但等到我決定要去與墨瑾說話時，墨瑾早已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教室，我也只是看見了一點影子而已。

而我便跟著他的身影走了許久，便到達了另一個教室。

他正專心的看著電腦，手正快速地打著鍵盤。

畫面上出現了許多的英文字母及符號，讓我看得眼花撩亂。

我深深對他感到十分佩服。

當我不小心發出了點聲音，他便轉過頭來。

「你要參加我們的社團嗎，怎麼在這裡?」他問我。

「…。」我被他看見了，心裡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了很久我才終於點了點頭。

「那你就把這張單子填好了，送去相關單位就可以加入我們社團了。」墨瑾說，看得出來他沒有特別歡迎我。

「…好。」我回答。

「耶!我竟然可以參加與墨瑾相同的社團!」我在離開社團後，開心的歡呼。

彷彿可以看見未來一般，我想像著他慢慢指導我使用電腦的方法。

對於開啟了另一段新的旅程，我十分愉快。

每天我都將自己的社團時間好好的保握好，就希望每次在社團活動時間都能因為墨瑾的指導而有所成長，而我也希望能因此與墨瑾加深友好關係。

然而我的電腦程式能力是有因此而有大幅度的成長，然而我卻依然無法加深我與他之間的關係。

會不會當初墨瑾善良的對待我其實只是在敷衍。

會不會他並不將我當作是自己的朋友，就像對待其他可以與他說話的人一樣。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竟然自己認為他是我的朋友。

甚至還以為我也是他的朋友。

原來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只是在試著尋找虛假事物的解答而已。

「我到底都在想什麼呀。」我想。

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留下。

我進入了自己考上的大學，一個黑髮紫眼的男生與我揮了揮手。

「流歌，原來你也在這間學校呀。」他和我說，但我一直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只印象中有在班上看過這個同學，但我卻無法將他的長相與姓名配對。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三年來都想著墨瑾，從與墨瑾好好相處，到無法相信墨瑾的離去。

「…抱歉，只不過我忽然想不起來你是誰了。」我說。

「天啊，你是不是這三年來都想著墨瑾啊，我是迴亦舜呀，你忘了嗎。」那個男生用他特有的尖銳聲音說。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我回答。

旁邊社團正在招募社員的陣陣聲音一直傳來，讓我感到十分的煩躁，覺得一旁的環境讓人感到不自在。

如果是你，會選擇怎麼樣的大學生活?

這也是個我很想問你的問題。

接著又是新生宣導，這是個無聊的活動。

迴亦舜則是告訴我基本上同一所學校畢業的學生都坐在同一區，並跟我說他就坐在我的旁邊。

「謝謝提醒。」我回答。

許多學生在新生宣導時都沉睡著，就連我也一樣。

我在夢中又看見了墨瑾，它依然與當年一樣，是那副孤僻冷淡的樣子。

「你怎麼還沒忘記我?」墨瑾問。

「我怎麼可能可以忘得了你?」我問墨瑾。

「流歌，你還是忘了我吧，你記得也只是徒增傷感。」他回應我。

「那麼，如果那時我不要就這樣意氣用事了，你還會離開這個世界嗎?」我問。

「我也不清楚吔，只不過，應該還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我會自己離開。」墨瑾回答:「因為，我早已看不慣這個世界了。」

「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你為什麼一直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問。

「那麼，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想要我留下來?」墨瑾反問我。

「因為，我…」我喜歡你。

但我並沒有告訴他。

反正在夢中說了，他也聽不到。

說了，還是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而已。

突然間，一個尖銳的男聲打斷了我的夢境。

「嘿，流歌，宣導已經結束了，我們要離開禮堂了。中午前要趕快選好課，否則都被其他人搶光了。」坐在我旁邊的迴亦舜說。

「是嗎?」我睡眼惺忪的問他。

「是啦!趕快趕快，到我家趕快上網選課。」亦舜回答。

「…謝了，原本我是想要去圖書館用電腦選課的。只不過圖書館的電腦網路好像都很慢。」我回答。

我與亦舜討論了幾個要選的課程，亦舜並打開電腦開始選課。

亦舜選完自己的課後，便幫眼神呆滯的我將課選好。

「流歌，你又在想什麼了?怎麼又這樣眼神呆滯地看著前面?」亦舜問我。

「真的沒什麼啦。」我回答。

「那，你到底在做什麼?」迴亦舜問。

「就是關於租房子及搬家的事情而已。」我回答。

「好喔。」亦舜回應我。

離開原先與父母一起住的地方後，我也開始要將自己的物品搬到租屋處了。

許多的擺飾品及家具都需要做整理或更換，我也因此而找到了那本相簿。

那相簿裡有著許多我與墨瑾一起拍的相片，但墨瑾少有看著鏡頭的畫面。

相片中的我們色彩依然鮮明，但卻感到十分的久遠。

相簿的一旁，還有一束用粉紅色包裝紙包好的花束。

那就是墨瑾給我的一束永生花，那是在他離世的前一天給我的。

他那時躺在病房中，我在看見了那放在窗台邊的永生花花束時，覺得十分喜歡。

「你要的話就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上。」墨瑾喘著回答。

「你還是不要說話了，你身體都這麼不舒服了。再這樣下去…」我說，隨即又哭了出來。

「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會離開呀。流歌，你還是不要記得我吧。」墨瑾說。

原來那時的你早已知道自己會離開我。

那束他給予我的永生花的色彩依然鮮豔，但他早已不在我的身邊。

看著那束花就像是可以看見墨瑾一樣，但我到底為什麼一直想要繼續記得墨瑾。

我感覺記憶開始模糊，感覺自己開始在記憶中迷茫。

「我到底為什麼一直想著你呀，墨瑾。」我自言自語著。

從遇見你的那一天，到你離世的那一天，我都陪伴著你。

只不過，你好像並不想要我的陪伴。

你或許比較喜歡獨自一人做事情，不喜歡人多且吵雜的環境。

或許你根本不把我當作是你的朋友。

儘管如此，我依然是決定要繼續陪伴著你。

就算你依然是不會理睬我，但我依然是喜歡著你。

但那依然只是那時的我。

思念的心情終究無法欺騙啊，

看啊若以淚水洗滌心靈的話，

即使殘留著願望也只是空虛，就像從心底流淌而過的水痕。

我依然是時常思念著墨瑾，這幾年來都一直是思念著他。

大學的生活十分悠閒，但也因此而增加了我想念他時間。

我思念他的時間一直一直的增加，或許不會有減少的一天。

我終於知道，失去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以前往往有分手的女同學說我不懂他們的心情。

但是喜歡的人還活著，你只是離開他了，那種感覺與我的不一樣。

死別往往比生離來的痛苦。

下課鐘聲響起，也就是午餐時間。

我與亦舜約好了要在學生餐廳中吃午餐。

「今天的數學課超難的，你聽得懂嗎?」迴亦舜在一見到我後就開始抱怨。

「還好，我覺得沒什麼。」我心不在焉的回應。

「那你可以教我嗎?」亦舜問我。

「我不清楚。」我回答。

下午則是我沒有排定課程的時候。

我便與其他朋友們一起去逛街，也不知道他們在聊的東西是什麼。

我又繼續想著墨瑾，我依然是繼續想念著他。

墨瑾，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一直希望這個世界只是在欺騙我，你其實一直都還在我身邊。

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就這樣與朋友們一直玩到晚上才回家。

我又在夢中見到了你，你在我夢中的樣子依然清晰。

我想繼續與夢中的你對話著，我在夢中十分的愉悅。

但是這並不是真實的，只是個夢境。

我依然會在現實中繼續想念著你。

而我想念你的日子，或許，永遠不會結束。

歌曲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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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的心 ルカの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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