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狐狸想要讓我憐愛 - 用情了就賭一把

姜亭青在發育期一直有營養不良的狀況，直到十六歲被白瓦領養，身體素質才有了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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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那之後，身體是長開了，但他在健康方面，就變得常常有免疫力失調的狀況，縱使白瓦經常塞他一碗又一碗的中藥養著，姜亭青還是一個吹點冷風，就可能發燒三天三夜的病弱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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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他跟陽鵑水乳交融了近乎一整夜，姜亭青卻只睡到隔天的午後，這對幾乎沒有健康可以維持體力的姜亭青來說，基本上算得上一個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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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在象牙白柔軟床具中的男人，正在午後悠然的陽光中緩緩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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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還未睜開雙眼前，首先感受到了渾身不自在的酸痛，像是四肢百骸被人殘忍的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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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已經哭腫的雙眼中還含著水氣，此刻被酸痛的感覺激得落下了兩點淚滴，甚至在無意中的動作，牽扯了後庭內的傷口，火辣辣的刺痛又讓姜亭連著短促的小口抽氣，好像痛極了而在哽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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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色的狐狸尾巴悠哉的晃動著，在午後怡人的陽光下閃耀著惑人的光澤，它們狀若無害的圍著姜亭青，並順著他們主人的意思，接下了姜亭青落下的淚水，也順勢拭乾了他臉上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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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才拿那尾巴搔我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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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雖然還睡眼惺忪，有點搞不清狀況般的茫然，但昨晚零散的記憶，也足夠讓他撇下嘴巴，並眼神帶著點埋怨，看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九條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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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對蓬鬆的狐尾不禁感到喜愛，但此刻渾身酸痛到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程度，讓他實在難以用好脾氣，再面對眼前這隻九條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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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陽鵑在聽到姜亭青有些惱怒的語氣後，則是愣了愣，但也從善如流的，將自己的尾巴都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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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陽鵑是用九尾狐狸的真身，躺臥在姜亭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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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屬於野獸的祖母綠雙眼，正緊緊盯著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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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中的執著，這時被如同寒潭的冷意取代，但那不代表陽鵑的心思，只是他向來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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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事，你記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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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的聲音直接傳達到姜亭青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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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剎那，這的確讓姜亭青有種私人範圍被冒犯的不悅，但他很快的就接納這樣的狀況，並心想著現在對方是狐狸的樣貌，大概發聲構造不方便開口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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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概就是我開始舒服••••••就是你幫我口我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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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姜亭青也說不清自己究竟還記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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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他沒有記憶，就憑此刻身上的青青紫紫，還有眾多咬痕，再加上身後的私密部位──他確定自己跟這頭狐狸做愛了，而且做了全套，並且在姜亭青的認知中，雖然他好像酒醉的厲害，但自己是自願發生關係••••••應該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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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初次見到的男人，而且還是大名鼎鼎傳聞中的妖怪，他不僅沒有其他想法，只覺得沒有一點反感，這樣是不是太奇怪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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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習慣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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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經過昨晚，應該是確信姜亭青這些年來，除了跟他在過往夢中的那些相伴，不曾有人碰過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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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姜亭青的態度太過自然鎮定，總不免讓他多疑，想要從姜亭青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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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祖母綠的獸眼，原本就帶給人壓迫感，此刻那雙眼中隱隱露出了凶光，更是叫一般人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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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亭青卻不禁噗哧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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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已經從躺姿艱辛的坐立起來，並俏皮的，將臉頰靠在自己立起的雙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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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向陽鵑輕輕綻放一個微笑，自然真誠，如同暖和的春風，配著落地窗外的午後陽光，柔美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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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度過了一夜吧？你覺得，我像很習慣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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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沒有回答姜亭青的反問，只是怒氣漸漸上升的盯緊了姜亭青，像是堅持要姜亭青開口肯定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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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堅持一個答案？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回答我，我也回答你。你──是我的夢中情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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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不想被陌生人過問自己的隱私，即使是有九條尾巴的狐狸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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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那個即使他失去了記憶，也情不自禁的執著，因而被他不斷畫成畫像的金髮男人，那姜亭青大概就願意什麼都說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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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剛清醒後看見身旁的狐狸，姜亭青也確實對於自己的鎮定，和自然的接納感到困惑，但現在他覺得已經能夠釐清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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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去大概曾在夢中深愛著一個金髮的男人，一個可以說是連長相都不知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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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這樣直到此刻，也堅持被記憶缺失的他，放在心上度過了這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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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昨夜做愛時的零星記憶，白金色頭髮的夢中之人與讓白金色毛髮的妖狐••••••這些都讓他忍不住懷有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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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己在追尋的身影嗎？姜亭青有一種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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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甚至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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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又沉穩的嗓音，拒絕了姜亭青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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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色毛髮的九尾妖狐依舊那樣，氣質鋒利冷漠，高傲且雍容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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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概沒有人能體會，此刻的陽鵑有多麼渴望與姜亭青相認，光憑著姜亭青這一次有意無意的試探，就已經讓陽鵑恐懼姜亭青的靈魂會不會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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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能，他不能讓姜亭青想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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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白瓦給予他的警告全都是在騙他，他也不敢賭，更別說他確信白瓦在姜亭青的事情上不會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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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嗎？咦？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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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臉上還保持著勉強的客套，但眼淚卻也成串落下，這才讓姜亭青知道，自己已經將眼前的狐狸，跟那個夢中情人重疊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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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拒絕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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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此刻真的不想有這樣的表現，就像他其實無數次試過放棄那些畫，他甚至放下畫筆，寫起了色情題材的官能小說，但他總是無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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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學的同學曾開玩笑說，金髮的男人是他藝術的繆斯，但姜亭青知道，藝術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只有利用繪畫與金髮男人作為牽絆，才是他想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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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僅是妄想層度的眷戀，卻無意在此刻有了更具體的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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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失戀的痛楚，讓姜亭青止不住令他羞恥又丟臉的淚水，卻突然有一雙比他還寬大的手，用上了幾乎要蹭下一層皮的力道，使勁而執著的把淚水從他臉上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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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九尾狐狸在一個眨眼間，因為急著想抹乾他的淚水，而變化成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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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我要拋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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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嗓音乾澀沙啞，就像幾日沒喝水的破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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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幾年前，當姜亭青還是少年時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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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陽鵑看著姜亭青突然流淚，同時回憶像是一根針，直接插進他的腦海，讓他不僅聽到了少年當年的訣別，甚至連少年無神且安靜落淚的臉孔，都與現在他面前的姜亭青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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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綠的獸眼剎那轉為腥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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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為了什麼流淚，你和我簽訂了宿主契約，你就得屬於我。姜亭青，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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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被嚇到了，即使昨晚在居酒屋時，他就知道陽鵑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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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不論陽鵑粗魯偏執的拭淚，還是猛然激動起來的情緒，都讓姜亭青直覺，再放任陽鵑的行為下去，他們雙方都會受傷，這才用了力氣將對方推開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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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陽鵑也經由這一推，才恍惚的發覺自己竟然差點傷害到他的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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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認知，就足以讓陽鵑強迫自己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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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陽鵑乾脆從床鋪上起來，並移動到幾步距離外的沙發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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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陽光而坐的身影有幾分陰沉，但一雙看起來冷靜許多的雙眼，再次望向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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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從前思慕誰，即使是夢中的幻影，現在你都得忘掉。因為我是妖狐，我的天性就是佔有，而你跟我簽了宿主契約，你就得被我在一定的範圍內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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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看著對方情緒跟翻書一樣快，再次覺得這是頭瘋狐狸，不過他自己經這一嚇，心裡的那股難受也被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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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雙方的情緒似乎都暫時穩定，姜亭青就不得不注重那個什麼契約？畢竟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簽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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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昨晚他喝醉時闖的禍，但即使真簽了什麼，這樣能符合效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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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你是在說什麼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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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沒有直接回答姜亭青，而是用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右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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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亭青也沒有多做猜疑，直接用手撫上自己的右頸側，果然摸到了點不同於正常肌膚的感覺，甚至仔細摸索那微微的凹凸不平，似乎是一個有規律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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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跟我訂契約的事也無所謂，但既然我的印記已經刻在你身上，你就得遵照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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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得遵照什麼呢？又是期限多久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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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認真的聽陽鵑在說話，雖然他們在談一個契約，但姜亭青卻總提不起應有的戒備──直到陽鵑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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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做愛，讓我提取你身上的精氣採捕，幫助我修煉自身的力量更上一層。••••••沒有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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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聽完這大概是什麼契約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連帶著有某個被他忽略的記憶，也緩緩復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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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拒絕呢？這聽起來對我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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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拒絕。所謂的宿主契約，本來就為了方便採捕，會讓被刻印者每個月發情一次••••••我得警告你，如果你發情，只有我提取你的精氣，才有辦法幫你紓解，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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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說到後面忍不住針對『只有我』做慎重警告的陽鵑，看著面前有些失魂迷茫的姜亭青，還以為對方是一時無法接受宿主契約的形式，而不免微微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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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陽鵑大概很難料想到，姜亭青雖然把契約內容聽進去了，但讓他陷入茫然無措的，是高中三年級時，那個如今已經被他拋出生活圈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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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或許滿可笑的，姜亭青有試圖去理解什麼是渣攻賤受，認為只要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狀態，自己就能擺脫可能有的麻煩，卻直接把更應該避開的那個渣攻的名字給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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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即使當年莊蝶幼那麼認真的跟他證明，自己始終也沒有認真對待吧？真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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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叫陽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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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看著姜亭青逐漸又恢復了表面的鎮定，但此刻卻突兀的向他確認自己的稱呼，這讓陽鵑不免感到疑惑，卻還是肯定了姜亭青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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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亭青這裡，在掌握了幾個線索後，漸漸將一個陰謀論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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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幼說這裡是一個叫《霸道狐狸小道士》的小說世界，他姜亭青是書裡用來襯托主角間美好愛情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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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從高二受傷出院後，就一直對過去的夢中情人的畫像執著，甚至近年來更讓自己有了愛戀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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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身體交流的契約？名為陽鵑的霸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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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像極了渣攻賤受的劇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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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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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這時不禁因為腦內的思緒而笑出聲來，即使他用手擋住了臉的這個笑容，比哭更難看，而這帶著些許哽咽的嗤笑聲，當然也引來陽鵑察覺到異常的關注，但姜亭青根本無瑕顧忌到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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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哈！陽鵑，說來那本有可笑書名的小說《霸道狐狸小道士》裡面的渣攻，確實就叫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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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還質疑自己會怎麼愛上一個人？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付出了愛情，並在昨晚向對方展開了自己的身體，成為了一個自我滿足的賤受，獨自沉浸在毫無意義的愛戀──不，這或許根本不是愛，只是這個小說世界中，名為『劇情』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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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方剛才拒絕承認是他的夢中情人，那個被他畫了許多畫像，白金色頭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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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是自己執著的，那個畫裡的夢中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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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還是忍不住頑固的覺得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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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剛剛突然想到點事情。••••••我答應你這個契約。雖然根據你的說法，我好像也不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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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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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想向姜亭青詢問他的表現出來的異常，卻發覺這種情形下，他完全找不到立場開口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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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身體底子不好，你採捕我，至少得保證我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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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陽鵑談契約之前，姜亭青還有幾分展現自我的隨性，而現在的姜亭青，就好像真的在公事公辦的協議一份契約，所有的感情都被收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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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當然不會傷到你。反倒跟我親密接觸，有助於你的健康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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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對於姜亭青的轉變感到不知所措，也一時間找不到這轉變的緣由，只能歸咎在姜亭青對於契約的不滿，但理所當然陽鵑也不可能在契約一事上退讓，所以似乎只能這樣僵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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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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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衣櫃，我讓人買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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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那我借用一下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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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裹著薄被毯起身時，酸軟疼痛的身體，還有從後庭裡流出來的精液，頓時讓姜亭青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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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他正好有意背對著坐在沙發椅上的陽鵑，才沒讓陽鵑看到他錯愕又難過的表情，而姜亭青身上裹著的薄被，也給了他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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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乾淨的姜亭青，穿著簡單卻質料頂好的衣褲出現，即使脖頸上還有明顯的吻痕及咬痕，但姜亭青的態度端莊、大方，讓人只會對自己旖旎的想像羞恥，卻無法對姜亭青有任何猥瑣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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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大概也是經歷了幾乎一整天的事情後，姜亭青打算用來面對未來發展的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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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還沒吃任何東西，我已經讓飯店幫忙拿餐點上來，很快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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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的陽鵑，為了不讓姜亭青想起過往，而必需裝作剛認識不久的疏離，但他實在無法不為姜亭青做出種種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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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對於過往的記憶嚴重缺失，並處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觀中的姜亭青，對於陽鵑的態度，只能是再真實不過的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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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想你需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而我實在很疲憊，想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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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拒絕，讓陽鵑不悅的皺緊眉心，但雙方的對峙，在一陣沉默中，還是由陽鵑先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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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載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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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勞煩。畢竟今天這麼多事情，我想獨自好好消化。就這樣吧──因為有『契約』所以我們還會再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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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姜亭青好像態度溫和並委婉的拒絕了陽鵑，但他走向房門口的步伐，卻堅定的沒有討論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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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很快的就完全走出了房門，不打算給陽鵑再多做挽留的空間，但他在房門完全關上前還是忍不住回頭，並面對面望向被留在房內的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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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九尾狐狸的陽鵑先生──下次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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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陽鵑超出常理的身體素質，當然能輕鬆把姜亭青瞬間就抓回來，但當他看見姜亭青在房門即將關上之際，突然轉過半個側身，並特意給予他的那抹微笑，陽鵑不禁因為心悸而佇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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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有精緻好看的五官，卻總讓人感到平凡的一張臉，就只有在某些剎那，會俊美到深入人心，甚至徹底的蠱惑，一頭向來以外貌出眾著稱的九尾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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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完全走出房門外的姜亭青，在再也沒有陽鵑緊跟的視線後，緊繃的姿態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像是憋著一口氣，終於能正常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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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撩撥了下額前的瀏海，不禁看著背後的房門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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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的情緒真的起伏得太多，會說疲憊、需要獨處消化完全不是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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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腦海中的思緒，其實在梳洗時也有了一個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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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跟陽鵑之間，似乎因為契約得糾纏下去，雖然他好像因為小說的劇情，對方根本不會喜歡他，而不得不失戀，甚至連自己的感情，都可能是劇情強加上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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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他逃不掉，已經陷入其中，那他也不想當個稱職的賤受，真的去過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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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的人生哲學，就是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每天腳踏實地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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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這時也幫自己的感情暫定一個理念，劇情該怎麼發展就怎麼發展，即使他只是一個小說裡的角色，他還是想為自己努力爭取，另一個不必聽天由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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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對陽鵑的感情比此刻更深，足以讓他願意排除萬難；或是從此之後終於能夠放下，並再也不會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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