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9 | Penana

接下來我把人趕回去，他說是把我帶回去，不糾結於回去的初衷是哪一個，我主力安排自己入學的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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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則需要主力安撫他家的人和以外的人，有關之前離家出走，以及之後他想搬去學校附近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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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前老闆談好了，你可以用真面目去見他們，你父母輩的好朋友，你和潘丞佑在一起，你無可避免要面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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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孫哥聲線不自在地提起老東家，人家都忘得一乾二淨，剩自己記得需要難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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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在身邊光明正大地偷聽的人，毫不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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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潘丞佑談好，不會和老一輩有接觸，隨便你們監視我，我不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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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談過是我單方面決定，原因是當初大家認識了，哪兩個都得不到他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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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他們沒有用、連情感牽絆都做不到，與其讓他們成為絆倒石將自己絆倒，不如一早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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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年輕的過，是見死不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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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們現在每一個都可以好好過活，就知道人家沒有選錯，分分鐘心中無愧，那我怪責人家還要浪費唇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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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人又不回來、仍在的人又回不去，浪費憎恨的時間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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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情，你舅不追究，你就不需要重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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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對方是吸了一口氣還是一口煙，說的話沒什麼營養和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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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想做他說的事，現在又不會窩在家中和他人懷裡閒著，安生並不是基因裡所擁有的東西，只是有個人給我安放著靈魂才能夠安定下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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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普通的孤兒，沒有什麼過去未來，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和別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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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其他人的名字和命運扣在我身上，謝了孫哥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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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線的一刻轉頭大門已開迎來除了允許在這個空間出現的人，還有另一個不太想接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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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帶人回來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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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傳信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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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查看是有的，但打電話的我看不到，不算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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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聽到我不滿的語氣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低下頭擺弄手中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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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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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戒口？喝水還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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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反應不過來，既然來人是客，還是一個可憐、想靠近我得到一點點安慰的人罷了，無必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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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飯去，叔你先坐下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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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丞佑看到我的反應放心了，他快樂地和我傳遞了『感恩』的眼神進去廚房，我在門口等他倒水出來，免得人家見我進去倒以為我會『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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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杯遞到中年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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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權當今晚是你們叔侄間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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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截我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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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簡單吃一頓飯，不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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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笑非笑地點頭，看忍不住口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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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客廳中相安無事，我無聊在看手機，等待廚房出菜，他在明目張膽地看我，抱歉我可不與他和母親相似，再看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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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那個聽到外面無聲又擔心看看，發現我們無互動，多事地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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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把菲姨的酒拿出來，我們好好喝一口。

你過來把菜和碗碟拿出去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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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照做因為確實尷尬無聊，我和他也是需要緩衝，才可以走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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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向尋拿到酒打開之後呆呆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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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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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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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我的話之後又愣住再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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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仗恃年輕喝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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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酒我在時家喝過不少，原來是來自他們關係網的一員，是舅忘不了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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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年輕了，我早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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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喝應該就是和孫哥商討時家的未來，我習慣慢慢喝保持清醒，最終把持住自己的想法和掌握了孫哥的理想，保證了自己和時家的未來同樣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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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安安靜靜坐下，不敢出聲的人立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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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老，你要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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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想法，從來都沒有在我腦海中出現過，我不應該停留在一個人，或是一個地方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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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會陪他走一段路，而不是整段旅程，這是我對未來改變與否都不會改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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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哪有我老，你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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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突然忌諱接話，讓我產生反叛的心，我總會在他們不經意的時間點離開，但我的離開會做得比母親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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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看着我，等著我回話，乾笑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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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年輕，看不出五十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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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認不出我。」

果然笑容在我臉上是會引起敏感，過敏除下笑容會對自己更有利，聽這種我用不著聽的廢話是需要提供笑容，還是給一個失敗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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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還要對他強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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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哪邊都長得不像，沒有人認得出來，但又見得我會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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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奢望能在我臉上看到誰的影子，我單方面相信我母親的為人，與你個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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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大可以當作沒有證據，我與你同樣無關，我和你中間沒有虧欠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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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的眼睛紅了，這時的我再沒有對他的仁慈，停住他想來插手我生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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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擊碎他對我的美好濾鏡，同時他知道心急求女的他，對我完無防備，所以句句都正中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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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的態度，是不存在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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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陌生人可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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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酒都喝完，滴滴淚湧出，他的好小孩拿臉紙拍他的背安撫，再用眼神怪責我這個親女兒刻薄苛待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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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可以的話，將這個人變成他的親兒子，我和他的事就此告一段落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省去不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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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安慰也沒有指責，平靜地說出一直藏在心裡，沒有對象可以傳遞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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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無奈，回看我自身，和綜合你們的過去，我覺得我的出現是很不重要，為什麼那麼注重感情之事，為什麼要我要出世，為什麼不去承認自己失去又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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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做人很累，我因為你們一個個人，你們令到我很累，而實際可以指責的人只剩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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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算是喜歡他，只是對有人拉我一把感到有一絲被需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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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愛這樣無聊並傷人的事，我並不打算參與，一輩子投入其中更是不值，看到面前的例子我知道我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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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一句話令到他又再哭，還哭得更大聲，我會歸咎是他酒量不好，還有受了除我以外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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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哭完冷靜下來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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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挖出來了，你沒有說謊，那你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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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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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會如此情緒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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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說的都說了，真話不會說多兩次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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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礙我提前阻止他想接近我的生活、插手我的人生，甚至是以家人身份情緒勒索我的『生命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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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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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他以為鋪墊夠了，有人撐腰，就可以逼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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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本來安慰他的人瞬間收起安撫的手坐直，他不敢多說半句要我妥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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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和年輕在我心目中沒有價值和地位去動搖我的決定，這是年輕的那位對他本人有著的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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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祭出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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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不缺錢，二不缺愛，要和你一起生活的意義是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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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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